《千金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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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谋-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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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唐青墨走出楼阁,阿婉回头的时候只见两个侍从替他将房门合上,正一愣,忽然听到门外有锁链的声音,当下从地上猛然跳了起来:“等等,你们要做什么……喂!喂喂……”但是不管她怎么敲打,外头都已经被牢牢地锁上了。

“你会知道什么是朋友。”

隔着房门,隐约传来的声音也感觉愈发地冷。

阿婉愣然。

她以为唐青墨会拿她的卖身契出来做文章,也做好了被以去当“官奴”为借口要挟利诱的充分准备,谁知道唐青墨千方百计不惊动任何人让她跑出来,现在居然是要将她——软禁?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越行越远,阿婉靠着房间徐徐滑落在地上,欲哭无泪。

天啊……如果明天一大早阮府的下人们发现她不在了,那该如何是好?她……她她她……她要怎么去解释啊!还有就是,唐青墨该不会准备就这样把她囚禁一辈子吧?

无比哀怨地看一眼桌上的好饭好菜,阿婉无力地耷拉下了脑袋。

算了,这种地方,至少饿是饿不死她的。

******

“少爷,真的要这么做?”

唐瓷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脸上难得地皱着眉头。

“你有意见?”

“不……没有。”唐瓷到了嘴边的话,在自家少爷这种清冷无神的态度下,又硬生生地憋回了肚子里,只能默默地腹诽,“虽然我不是很喜欢那个阿婉,不过少爷啊……你确定你这么做,以后真的不会……后悔么?”

想着,他不由又担忧地望了一眼隐约闪烁着灯火的楼阁,默默地叹了口气。

“是不是‘朋友’,她很快就会知道的。”唐青墨最后的一句话,却是冷冷清清,“告诉那个人,今晚按原计划行动。”

“是。”

******

这一晚,阿婉依旧睡地很熟。如果不是猛然响起的开门声,她还真的可以毫无心事地睡到日上三竿。揉揉眼睛后看到的居然是唐瓷黑着的一张脸,顿时睡意也就当即烟消云散了,干巴巴地裂嘴笑道:“啊啊,唐瓷啊,早。”

“你可以回去了。”唐瓷的脸色已经低沉到了极点。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去为这个死女人操心的?昨晚的事惊天动地,她倒好,睡地那么香,根本没见多少忧心的样子。不过,这也得她一会也笑地出来才好……

“我……可以回去了?”阿婉花了好久才领会过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三少爷就这样放我回去了?”

当然不止是这样。唐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少爷已经交代过了,说三天内,你若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求’他。”

三天内改变主意?是指她要跟阮慕白的事吗?

阿婉吸了吸鼻间。

照理说,唐青墨并不是这种“宽宏大量”的人啊,她既然背叛了,就算要回头来攀附他,恐怕也不是那么轻易得到原谅的事吧?明明是条不归路,他居然还留话让她再考虑考虑?

再看唐瓷的神色,不由愈发的狐疑。阿婉这时才隐约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随手一理衣服,忙不迭“蹬蹬蹬”跑下楼,火急火燎地往阮府赶去。

阿弥佗佛,保佑他们不要发现她的“失踪”才好!




45

45、第42谋 栽赃嫁祸 。。。 
 
 
回到阮府的时候,一切如旧,这让阿婉着实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一路回来的时候整个心头依旧禁不住地在跳动,感觉有些忐忑,但是当真的看到一切依旧风平浪静的时候,陡然全身松弛下来,顿时好像没了所有的力气。

阮慕白还没有回来,府上所有的人都在各忙各事,就连她一路溜达回去,都没有人察觉。

阿婉捧着自己颤抖的小心肝呼哧呼哧跑到自己的住处,一路直奔自己的温暖的床。

啊呜,昨天一晚上在那个破地方过的夜,害她一觉都没有睡好,还要蜷着身子,结果一大早起来就是腰酸背疼地各种不适,着实是把她给深深地虐了一把。

也不管身上是不是还穿着衣服,二话不说一扯被子就准备倒头大睡,还没焐热身子,就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阿婉一个机灵下又陡然跳了起来,警觉道:“什么人?”

“阿婉姑娘,少爷回来了,让我来通知你一声。”

“啊啊……阮少爷回来了?”一时间睡意全消,一想到唐青墨可能会有什么大阴谋,阿婉就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手忙脚乱地又下了床,把门一开,“在哪呢?带我去吧。”

一路跟着丫鬟走,到书房的时候阮慕白似乎刚和人谈好事,里头走出几个商贾模样的人,估计也是对她的事多少有些听闻,撞见后都对阿婉欠了欠身,态度还算礼貌。

阮慕白正坐下,刚好看到阿婉,随手托起了桌子上的茶杯,抿上一小口:“阿婉,好久不见。”

一句“好久不见”,说得阿婉一阵胆战心惊。不动声色地把阮慕白的神色打量了个遍,不见他有什么异样,于是笑呵呵地裂了下嘴:“阮少爷去外头办事那么多天,的确是好久不见了。”

阮慕白看她一眼:“最近在府上过得可好?”

阿婉应和:“吃好睡好,当然是什么都好。”

“听家丁说你一直闭门不出,就没想过去外头转转?虽然这个乱世也的确让扬州破败了不少,但是可以游玩的地方还是不少的。”

“不……不用。在府里头挺好……”阿婉杵在那里,有苦说不出。

去外头玩?她哪敢啊!前头阵子一直担心唐青墨会突然出现在扬州,她可保不准自己那时出去会不会羊入虎口。再加上昨天晚上那出戏一场,更叫她生生觉得想要眼泪鼻涕一块儿往肚子里流。

苍天,在唐青墨随时可能做什么手脚的当口,她要是再往外头跑得勤快,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心里正琢磨着,也知道说多错多,于是她干脆把嘴一闭,阮慕白问上一句,她也随口答上一句了。

“阿婉,什么时候那么少话了,可是病了?”

话语忽然从头顶上传过来,阿婉回神事感觉到有温和的吐息落在自己的发梢上,顺带着脸上也是莫名一热,一眼瞅见阮慕白近在咫尺的脸,下意识地往后连连退了几步:

“不不不……没……我没病……哎哟!”

退到门口的时候没想到后头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人也没有防备,正急匆匆地赶过来,结果就这样冷不丁地撞上,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阿婉被撞了个天旋地转,回神时感到自己身下软绵绵地一片,好像垫了一个绒毛毯子。

阮慕白好笑地看着被当成了垫子压在地上的金沪,问:“阿金,你不在那边管事,来这里做什么?什么时候我只走开那么半天,你就管不妥事了?”

金沪推推挤挤地把阿婉从自己身上挪下,本来就黑着的一张脸陡然更黑了:“少爷,‘那个’——不见了。”

阿婉被他不留情面的一推后险些往旁边滚了几圈,晕晕乎乎地从地上爬起来,正听到这么一句,陡然又愣了下。

“那个”是哪个?

但是这时一瞥,足见阮慕白的整张脸顿时沉了下去。看来理应是一件重要的东西,而且——很重要。

“阿金,跟我走。”

“是!”

阮慕白二话不说,转眼已经疾步走去,身后金泸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忙不迭也同跟上。

阿婉茫茫然站在原地,先头已经渐渐淡去的不安感觉,不由地又慢慢涌了出来。再次挪回自己的房间,第一次面对温暖的床榻没有了睡觉的意思。

浑浑噩噩地就这样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度过了一个下午,最后是在门外的一阵嘈杂中醒来的。看一眼外头的天色,已经昏昏沉沉地落下了黄昏,听外头的动静,差不多也已经猜到是阮慕白回来了。

心里记挂唐青墨可能动的手脚,连衣服都来不及理,阿婉一路小跑到了大厅,有一个人影落入眼中,到了门口的步子生生顿住,没有迈进。

听到动静,里头的人也转过了身子,女子依旧是一种淡然清雅的气质,视线在阿婉的身上飘然无着地一落,淡淡撇开,显得有些傲然脱俗。

“阿婉,进来吧,我正好有事问你。”

来了。心头多了几分警觉,阿婉耐住脸上的神色,不卑不亢地走了进去,吸了吸鼻尖,问:“阮少爷,下午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阮慕白点了点头,应道:“看来你很关心。”

柳寒烟在一旁坐下,唇角轻抿着一抹笑,无由叫人有种看好戏的错觉。

这种态度来得着实有些莫名其妙,阿婉眉心不由锁了起来:“阮少爷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态度未免太不好了一些。”

“会么?”阮慕白淡淡一笑,忽然捏起了她的下颌,眼睛眯作下场,很温和的神态间这一瞬,越是儒雅,越是叫人感到危险,“这几天,你没有出过阮府的门,是不是?”

阿婉感到心跳霎时一顿,咬牙:“是。”

“真的……确定吗?”

出门见唐青墨的事是死活都不能泄漏的,阿婉打定了主意绝对打死也不承认,于是嘴硬到底:“确定!”

她确定偷跑出去的时候绝对没有人发觉,只要她不承认,阮慕白就算用刑,也逼不得她。死鸭子嘴硬那种事,她小时候和林初容天天外头惹事回家,早就已经学地滚瓜烂熟,现在是天王老子都奈何不了她。

阿婉心里正偷乐,阮慕白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她。

“来人,把六子带上来。”

阿婉不解。六子?听名字应该是阮府上的下人一人,阮慕白这时候叫他是来做什么?

不多会就屁颠颠地跑上来一个人,对着阮慕白一阵点头哈腰,态度很是恭敬。

阮慕白看他一眼:“把你前头跟我说过的话,再说一次。”

“是的,少爷!”六子这么说的时候,貌似无意地看了一眼阿婉,“昨儿晚上,小的经过后园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过阿婉姑娘。因为少爷一早就说过,阿婉姑娘可以随时自由行动,所以那时候看到阿婉姑娘出门,以为是有什么事要办也就没有通传……”

阿婉的心因为这番话微微一沉。

阮慕白叫退了六子,又转身看来:“阿婉,你——真的没有出过门?”

然而阿婉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明明昨晚的院子里什么人都没有,更不可能有谁路过。她一路走去都很是小心,怎么可能被人看到。唯一的可能也只能是——

阮慕白一直都有派人暗中监视她……

茫然间,阿婉下意识地捂了捂自己的胸口,愣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忽然间这里会变得这么的痛。

“半夜三更,你一个女流之辈,独自出门是去了哪里?”阮慕白的语调很淡,淡地甚至少了一些平时的温度。

他在怀疑她。她终于知道她在他的眼里究竟放在了哪个位置……理应慌张的时候,阿婉却忽然笑了笑:“什么时候起,我连出门走走都需要向阮少爷汇报了?”

这样的神色落过,阮慕白不经意地瞥开了眼:“是出去走走,还是——去了东郊别院呢?”

“我连别院在哪里都不知道,又要怎么去?”

“那你说,昨晚是去了哪里?”

一次又一次的问话,阿婉终于沉默了。

去见唐青墨的事是绝对不能说的,那么,她到底应该如何回答阮慕白才好?如今唯一可以确定只是,东郊处的别院中遗失了东西,但是她还不知道究竟弄丢的是什么。这个时候这么恰巧的有东西失窃,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阿婉,其实你不需要再想办法回避我了……”阮慕白站在门前,背对着她们,莫名感觉背着光线的身影几分萧瑟,“寒烟说,她在别院中,看到过你……”

一疼一愣之间,阿婉在那句话过后,当真已经说不出半句话来。

如果说她偷偷溜走的时候被家丁撞见还尚有可能,但要说她去了阮家在东郊的别院,那根本是毫无根据的事。

转身看向柳寒烟,只见她也正抬眸望来,视线交触的时候,那张清冷艳丽的脸上微微勾起了唇角,一抹淡若不见的笑意,然而那双眼中的神色太神,叫阿婉一时间感到,分毫猜不透这个女子的心思。

然而心中的年头一闪,有一点却是分明——她被人栽赃嫁祸了。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撒娇~~网游完坑,现言送入正轨,本文开始恢复本榜陆续更新~~~~~~~蹭蹭~~

顺手丢上一个现言娱乐圈甜文的传送门:《天后》

v 该忙的事都忙完的感觉真好。。。生活淡定了。。。




46

46、第43谋 为情所伤 。。。 
 
 
念头一闪过后,阿婉反而不急着辩驳了。细细咀嚼前头的过往,才发觉自己果然是想地太过简单了。她上哪都被人看到,哪有这样好的事?更何况,那个别院她又是根本没有去过……

一直以为唐青墨安插在阮慕白身边的人应该是念词,但是她一直以来漏掉的却还有一件事情。阮慕白这次带在身边的女人是落红,念词一直都留在金陵,又怎么可能会成为那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

笨啊!阿婉忍不住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你们都退下。”

阮慕白一句话过,周围的人顿时退了个一干二净。阿婉留意到柳寒烟路过自己身边时微微顿了顿步子,余光从她身边掠过,嘴角有抹似有非有的弧度。虽然是讥笑,但不知为何叫人觉得这个女人的心里却也并不痛快。

门“吱呀”一声关上,阿婉被最有的一眼视线弄得一愣,一时还未回神。直到有一只手忽然从身后伸上,一把将她整个人倒拉过去,便是感觉背脊靠上了男子的胸膛。下颌被迫抬起,她的眼对上了阮慕白低首的视线。

他说:“现在没有外人了,你是不是应该把所有事对我交代一遍?”

那双桃花眼里这一时没有笑意,不知为何,阿婉忽然感觉眼前的这个人有些失落。而失落到了尽头,则是汇成了一种绝望。

一时愣然:“交代什么?”

她根本连他们到底丢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她应该交代什么?

阮慕白忽然俯□子,一口吻住了她的唇。

顿时意乱情迷。

这一吻太深,太沉,阿婉乌黑的眸在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中顿时睁地老大,只感到自己的喘息越来越重,越来越深沉,一点点地要开始将自己的意识吞噬殆尽。然而就在理智仅存最后一分的时候,她猛然一口咬上了那人的嘴。

“唔……”阮慕白一时吃痛终于松开了她,伸手擦过唇上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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