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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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谋-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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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那双深邃却不见喜怒的眼,我的兴趣顿是愈发地大:“这样说起来,的确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呢……”

“你是在扬州寂寞了。” 末了的时候,阿哲忽然这样说。他没有再看我而是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亭子淡淡的酒味,透着阳光有些微凉的感觉。

把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我却是眯长了眼轻轻地笑了。

是啊,或许真的是寂寞了……虽然说烟花三月下扬州,然而对于我来说,这样的一个扬州里有着太多的回忆,在这个时候看起来反而恍然似梦,愈发地显得不复真实。

温柔乡里的阮少爷,再怎么样的多情种子,在床上柔情缱绻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反而是更加的寂寞。不论如何把那个床上的女人深深揉入自己的怀里,都无法给自己一种安稳舒心的感觉。

如果要是让人知道这样的一个风光无限的阮少只是在夜深一人的时候落寞无眠才会落得个风流薄幸之名,谁说又不是一个叫人哑然失笑的笑话呢……

从扬州到金陵,也只是一段路程。但真正踏入金陵的时候,依旧是那些惊艳钦羡的目光,始终让我感到难免有些失望。本以为换了个环境会有不同的人,这时才知道是自己的期望太高,于是依旧是那张面具,待任何人的温和有佳,内心却只有冷。

见到唐青墨的时候,我知道,这个人是真的可以做我的对手。而从他的眼里,我也分明看到那种带着浅浅自信的敌意。看透他的同时,他却也是看透了我,对此,只可相视一笑。

可能正是因为落寞了太久,手上也早已不复干净地沾染了很多人的血,这时纯粹地多了一个敌手,商场上的事,不论胜败都早已是无谓的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结局是哪个,人也总归只是归落尘土。我空寂地一人独来,到时也不过一人独去而已。

只是那一日与唐青墨在漱斋的初聚,不想竟然遇到了一个了不得的角色,第一眼看去时我尚未留意,待看仔细了,才忽然发觉似乎还有更好玩的事会发生。

于是——

拉着修长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直到她的身子似乎不自觉地微微僵硬,开始调侃地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逡巡……

说起来,商仙林和道的女儿,似是叫“林婉霜”。

那时也没料到,这才是事后一切的起点……

一个无意闯入的女人,成了我生命的又一个转折的点。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回想起那时的相遇,我依旧想不明白,明明是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样可以走入我的内心的。连寒烟都无法抵达的最深处,最终却是要对她放开,看多了绝色美貌的女人,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过只是一个玩物,偏偏在那个时候, 
 36、番外二 阮慕白 。。。 
 
 
对这个人,要萌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37、第35谋 柳女寒烟 。。。 
 
 
由英王下令部署,次日一早,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已经准备妥当。

阿婉站在门口,遥遥看着前头的人手忙脚乱地装载着,却满是心事。前一晚在英王帐里的一聚之后,英王留下了阮慕白谈事,而林初容则是签了他走。

虽然很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又跟英王又了牵扯,但是林初容却还是那个特别懂得先下手为强的男人,还没等她追问,就已经干脆利落地拿了另外一件事封住了她的口。

而也就因为这件事,叫她失眠不算,还让她恍恍惚惚到了早晨,看着前头那个修长的声音眯细了眼,依旧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的感觉。

如果没有记错,这一次由阮慕白带离金陵的那些资产,怎样也有阮家半数的产业吧。虽然本身这就是一次冒险的举动,然而真当这一次赌博被宣告失败的时候,还是让人感觉难以置信。

现在可以说阮家的半数家财都已经付诸流水,为什么这个男人还可以表现得这样平淡?然而也正是这种泰然的态度,让她忽然感到格外的刺眼。

不是不相信这个男人的能力,只是要在这样一次重创后再重振起来,实在是有些……

阿婉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酸楚的眼角,听到背后有马车驶来的声音,回头看去时,马车恰在身后停下,上头的女人一捋车帘正探出半个身子,对上阿婉的视线也是一笑:“哟,听说有个女人千里迢迢来找了少爷,我还以为是哪个姐妹这么重情重意呢,没想到居然是阿婉。”

乍眼看到离红,因为习惯了她一身艳丽红衣的样子,这样的粗衣短服还真叫她一时难以适应。
阿婉好半天才“啊”了一声:“离红姑娘也在这里。”

“不然呢?”离红一双眼笑成了月牙,似娇非娇地嗔了她一眼,明明粉黛不施,也无端地露出了几点风情,“阿婉,我见着你来可是很高兴的呢,你也用不着开口就咒我最好中途被流寇给那个了吧……”

语调微微拉长,阿婉也顿觉自己失言,连忙干笑几声:“离红姑娘说笑了,我只是凑巧路过,凑巧……”最后的话,在那双含笑脉脉的眼中也渐渐沉寂了下去。

阿婉默然。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理亏的感觉。但是——离红的神色却是分明在调侃她对阮慕白暗藏心思了一般。

“可以走了。”

这一句话在这个时候分明是有如天籁,阿婉如蒙大赦地险些欢呼而起,抬眼见林初容顶着一张依旧丑陋的面具正闲闲地走出来,随手也是把他一拉:“走吧。”

离红在一旁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两人亲昵的举动,阿婉拉了几下却是再也拉不动了,不由忿忿回头瞪上一眼:“走啊!”

林初容一抬手,轻而易举地就从她的禁锢中给脱了出来:“我不跟你们走。”

阿婉眼睛略略睁大:“为什么?”

“啊……”林初容貌似仔细地想了想,“后头似乎没有我什么事了啊。”

难道你就不需要保护我的吗?阿婉忿忿地盯着他,气地牙痒痒。

“好了,不是有阮公子吗。”林初容知道她的心思,笑眯眯地用宽大地手揉了揉她脑袋上的发线,语调几分宠溺,“我跟王爷几年没见,也是——有很多事要说。”

阿婉这个时候才留意到真在林初容不远处的英王,似乎从方才起就一直看着这个方向,虽然隔地远,但依旧可以感觉到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似乎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好吧。”阿婉咬了咬唇,最后还是松了口。

出发的筹备工作都已经妥当,因为阮慕白先前的货物都遭了洗劫,也不知林初容是怎样地说服的英王,竟然让李贤从军备上拨了一批出来……

上车的时候面前忽然多了一只手,阿婉愣了愣,抬头看到阮慕白,迟疑下搀着他的手上去,肌肤接触的时候忽然想起前一夜的种种,脸上又是一热。

离红随后也上了车,然后就开始上了路。

因为英王特意派了通关的凭证,加上原本就有的商人证令,虽然路上偶然也有遇到一些零散的军队,但也没有受到多少的为难。渐渐地离开了战乱的地界,英王派的一支兵士护送到了这里,便也回去复命了,剩下几个人依旧往扬州的方向行去。

这样的一路,居然也没人说话。

阿婉假装闭目养神,耳边却充满了旁人的呼吸声,怎么也睡不安稳。终于,好不容易到了一处客栈,阮慕白吩咐了几个仆从整理安排,准备先到这里过夜留宿。

阿婉拥着小五下了车,抬头看了看客栈的木制结构,沉沉地叹了口气。在这个时候才忽然有些怀疑,自己这么“赌上性命”地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感觉衣角上有些沉重,阿婉低头见是小五扯她,不由一笑:“怎么啦?”

没了姐姐小五孤身一人,他又不想跟着林初容,阿婉无奈下也只能把他也带上了路。这个时候小五一双眼贼溜溜地在周围转了一圈,有些古灵精怪的感觉。

阿婉不由哑然失笑。经过阵子的相处,小五也渐渐从失去了亲人的震撼中摆脱了出来,和她也熟路了。一开始还腼腼腆腆的,不知什么时候小孩心性也已经开始暴露,稍微透出几分精明。所以她也乐得看他这副生动的样子,又耐着性子问了句:“怎么啦?”

小五看准了周围没人,才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阿婉姐姐,你喜欢那个哥哥对吗?那个姐姐虽然比你漂亮,但是你一定要加油!”

“……”

到底该不该说这个小孩人小鬼大的?阿婉扼腕,这年头的孩子难道都这么早熟吗?怎么满脑子尽是这种事?她低头貌似凶狠地瞪了一眼小五,见这样神色,小五当即机灵地缄默不语了。

离红已经走进了客栈,本来也没多少留意,但是忽然听到里面有些嘈杂。

怎么回事?阿婉不由感到有些狐疑,抬眼见阮慕白闻声也走去,但是站在门口直直地看着堂内的时候,正准备踏入的步子也是明显地一僵。

皱了皱眉,阿婉拉着小五同是凑上去看了看,胸口微微一滞,视线落在那人的身上也是一瞬不瞬地没再移开。

荒郊野外,很少会出现这样的女子。

坐在山野客栈之中,纤长的手轻轻地拈着一个木杯,分明知道里头倒着的只是单纯的水,但是看着她的姿态举止,又不由地觉得她仿佛应该是在水榭中品茗上号的碧螺春,清雅脱俗。

她有些瘦,也不是绝美,偏偏这种弱柳扶风的举止在眼中一落,感觉自此便在脑海中难以抹去了。

这样的一个女人,忽然间好像要把眼睛刺地生疼,阿婉没有用手如揉,只是当留意到离红和阮慕白的神色时,似乎忽然知道了她是谁。

曾经在楼台之上不经意地一瞥而让她不曾看轻,曾经在紫园门口举了一盏幽幽的灯而显得有些深远。虽然是不同的地方,但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始终是一样的。

理当柔弱地不盈一握,又有中独有的傲慢和倔强。【新回忆mz。mp4d。net手打团】

不管以前的表象是如何,这个女人既然能出现在这里,想必是和她有着一样的心态。

她是爱着他的……阿婉忽然这样想着,心口感到有些憋地难受,而离红似才回过神来,淡淡地叫了一声,也正应和了她心里的猜想。

“柳姑娘。”

柳寒烟。自从阮慕白离开后,在金陵一直就没有看到她。苏哲对外也对这个女人极少提起,任何公开的场合也再没见她露过一次面,包括唐青墨的宴请。原来并非她不卖面子,而是——她已经不在金陵,又怎么可以再出席呢?

所以她才一直一直没能有幸见上这位柳姑娘一面。
мцю新ьин回4忆。暖ывд少( ̄(工) ̄) 主◆亲вд情@@@@手さ&打 ら累口口死口口了 mz。mp4dń?eτ?┏ωǒ┛阿婉咬了咬唇。

虽然一直想见,然而也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

“原来阮少爷还尚在人世,真是可喜可贺。”柳寒烟并没有过多的动作言语,然而视线在离红身上轻轻落过最后看向阮慕白,看得出她对离红的轻蔑和不屑。

这个时候离红却也只是笑笑,阿婉留意到她的神色也似乎微微沉了几分。

“你怎么会在这里?”

光听阮慕白的声音,猜不到他丝毫的情绪。

柳寒烟抿唇一笑:“为什么我就不能在这里?难道只许阮少爷离开金陵的吗?”

“你……”

“有什么事,不妨进屋再谈。”柳寒烟淡淡看一眼阮慕白,将杯盏在桌上一搁,转身上楼。

在她转身的一瞬,阿婉感到背脊一凉,似乎是深深的敌意。

“阮……”看着阮慕白站在面前默然不语,阿婉下意识地伸手想去碰他,落下时却是一空。

台阶上响起一阵木纳生涩的步声,一路延续至楼上。

半落在空中的手,在风中觉得微微冰凉。

自从柳寒烟出现的那一刻起,这个人就没有再多看上她一眼。或许,他一直没有留意到刚才站在他身后的她。这个人的眼里,只有刚才出现的那个女人……

“怎么,觉得不甘心吗?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忽然一句话语从耳边落过,觉得有些凉薄,也有些飘无。

阿婉恍惚间猛然回神,离红也已经款款走上楼去,之留下那句话的语音,萦绕在周围,浓烈了风。

不甘心?她吗……


38、第36谋 怀疑之始 。。。 
 
 
阿婉拖着半疲的身子进了屋,但是感到久不能眠。夜色渐渐落下,不多会身边小五的呼吸已经渐渐拉长,她躺在床上却也只能眨巴眨巴眼,终于沉沉叹了口气,蹑手蹑脚地起了床。

趴在窗口往太望去,外头的月色凉薄地落入,体外披着的单衣显得有些薄,风随意轻一吹也是基本漏入的。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已经入睡,侧一侧视线可以留意到不远的那间屋子里烛火还亮着,周围很安静,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干嘛。

说起来,柳寒烟叫了阮慕白进屋,也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

夜凉如水,孤男寡女的总是那么一些可做的事,但是奇怪的是这等居然一直没有熄了。

难道是忘了?阿婉想着,不由有些恍惚,这时却是看到那扇门忽然打开了,一时竟然也没有回神。

推门而出,阮慕白一抬眼恰对上她的视线,似乎也是一愣,旋即把背后的门给关上了。

等回过神的时候阿婉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这个时候阮慕白却已经走到了面前。

干笑几声:“阮少爷,怎么……还不休息?”

如果是平时里这样问,实在是连客套话都算不上,但是放在这样的坏境中,不免居然有些调侃的感觉。

阮慕白眯了眯眼。

阿婉这个时候才留意到他的神色有些深沉。

“你怎么也没睡?”她听到阮慕白问,抬眼见他往屋里眺了一眼,视线落过早已熟睡的小五身上。

衣襟并没有显得凌乱,腰带也是一丝不苟地系着,长长的衣摆散漫地拖到脚口,遮住下头沾染的仆仆风尘的靴。月色落在他的青丝上,把原本乌黑浓密的发线也衬出了几分皎然。

虽然眼里有些疲倦,但是看得出来屋里的时候两人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以阮慕白平日的品性来说,能够“坐怀不乱”,恐怕也只是对这个柳寒烟。

阿婉低了低眸,也不知道怎么答:“只是睡不着……”

“一起走走吧。”

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回地这样随意,阿婉面上诧异的神色一闪,谁料阮慕白居然也没有等她的意思,听都不听她的回应,已经施施然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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