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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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不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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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遭受打击的林可欢,只简单的交待了护士第二天出诊需要准备的东西,就打发她们离开了。因为厌恶护士的麻木不仁,也最终打消了和她们同行的念头。总不会那么倒霉吧,她就不信回去的路上还能碰上鬼!林可欢又独自坐了近一个钟头,才觉得重新有了力气。眼看着手表上的指针快要在12的位置重合了,这才起身无精打采的慢慢往回走。
因为限电,又没有任何文化娱乐活动,整个城市早早就进入了睡眠状态。现任武装总司令比戴尔官邸的两层小楼也和周围的其他多数政府官员府邸一样,除了主卧室仍然依靠小型发电机提供电源以外,其他的窗户里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三个完全融入到夜色里的黑衣人,静静地蛰伏在小楼安全警戒线外仅仅3米处的树影下,耐心的等待零点换岗时间的到来。根据很多次的探查,只有换岗的前后十分钟内,这里的防守最为松怠。原因无他,下岗的人疲惫大意,上岗的人睡眼惺松。零点前大约半个小时的时候,最后一点亮光也熄灭了,府邸完全包围在了黑暗当中。
零点时分,府邸正门打开,五个全副武装、神情懒散的军人,步调混乱的走出来,原本一字排开站在警戒线边缘面朝外的五个士兵则打着呵欠,同时向后转。等对面五个人临近时,互相敷衍性的敬个军礼后,就转成一条竖列慢悠悠的往大门走去。
新换岗的五个人,几乎是半闭着眼睛凭感觉的分站成一排,习惯性的需要大约3分钟左右彻底醒醒盹儿。
蛰伏的三个人如同鹰隼一般飞身而起,急速扑上。手起刀落,锋利的匕首尚未来得及折射星光,就已经被鲜血浸染。五具尸体无声的倒落地面,三人颈动脉被割断,另外两人则被刺中心脏。
另一队人尚未来得及走进大门,也遭遇到截击。没有人知道身后的脚步声并非来自同伴,甚至所有人都懒得扭头看一眼,于是全部倒在了匕首下。
三条鬼影顺利避开重新启动房门密码的尴尬,轻松且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大门。
睡熟中的人们不会知道敌人已经闯进家门,相反,都把自己毫无防备的身体大方的呈现给了对方。
卡扎因示意菲尔和达罗负责一楼,自己则从容优雅的上到了二层:司令官本人和家眷的房间。主卧室的大床上,比戴尔上将正搂着最宠爱的第二个老婆呼呼大睡。即使匕首刺穿了心脏,也没有将手拿离软香的身体。鲜血喷了年轻女人一身一脸,结束了她深沉的美梦。卡扎因在她发出惨叫前,堵上了她的嘴。这个女人丰满漂亮,正是菲尔喜欢的类型,不如让他来处理好了。卡扎因想着,动手把她捆了个结实。
卡扎因打算掉头下楼,剩下的女人不是他要对付的重点。走向楼梯的时候,一扇房门里传出了动静,继而有亮光从门下泻出。卡扎因轻轻接近那里,然后快速打开了房门。美式消音手枪同时指向了屋里的两个活动人影。一个是个只有六、七岁大的男孩儿,正站在一个铜盆前准备小解。而另一个估计是这个男孩儿的母亲,也站在铜盆前。俩人都惊恐万分的看着卡扎因。那个女人先反应过来,跪倒在地上哭泣着请求卡扎因放过她们。那个男孩儿则是胆怯的往床边挪去。卡扎因犹豫了一下,收起了手枪,低声说:“别出声,我不会杀你们。但是我要把你们捆起来。明天自然会有人来放开你们。你们现在都到床上去。”
那个女人看了儿子一眼,率先回到了床上,面朝上的躺了下来。卡扎因从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里扯出两条长布带。这时男孩儿也回到了床上,手掌埋在身下。卡扎因走过去,俯身将布带绕过女人的脖颈,女人突然伸手拽住卡扎因的胳膊用力拖到床上。卡加因完全没有防备,一下就摔在了女人的身上。他迅速起身却没起来。男孩子蹿起来,手里拿着刚从枕头下摸出的匕首,用力向卡扎因刺去。
匕首深深刺进卡扎因的后背,那孩子还想再刺一刀,可匕首怎么也拔不出来。卡扎因忍住剧痛重重给了女人头部一拳,女人的胳膊耷拉下来,卡扎因翻身掉到了床下。菲尔和达罗冲进来,用消音手枪把母子俩打成了马蜂窝状。
菲尔跑到卡扎因身边,紧张的叫:“少爷,少爷,你怎么样了?”卡扎因苦笑:“又被女人给骗了,真他妈没记性。”深吸口气又说:“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你先帮我把刀拔出来。”菲尔转过卡扎因的身子,匕首几乎完全没入身体,菲尔担忧的说:“少爷,匕首扎的太深了,我担心……”卡扎因咳嗽两声,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口腔,血沫儿从嘴角洇出来。卡扎因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菲尔和达罗一左一右的保护扶持着卡扎因,快速下楼离开了他们刚刚血洗过的总司令官邸。在夜色的掩护下,朝来时的方向撤退。
三个人不敢有任何的耽搁,一直疾步行走,一气儿走了二十多分钟,卡扎因的身体越来越沉,呼吸也逐渐粗重困难起来,菲尔示意达罗停下来,在路边休息一下。菲尔说:“少爷,这样不行,你的伤口得尽快做处理。我去医院抓医生过来。”卡扎因轻轻摇头,医院里有兵力把守,不能在这个时候去冒险。他不断咳嗽,每次咳嗽都会有血吐出来。菲尔和达罗都心如刀绞。卡扎因努力平稳呼吸,刚要开口,却敏锐地察觉有人正往这边走来。
林可欢一上路就后悔了,漆黑寂静的陌生环境,就算是男同志,心里也会发憷的。林可欢简直就是心惊胆战的一步一步往前捱。当冲动和激愤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非常懊恼自己为什么不跟那两个护士搭伴儿一起走。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只能咬牙硬着头皮鼓励自己,给自己壮胆儿。
路边的三个人同时看到了目不斜视、谨慎小心走过来的林可欢。熟悉的火油灯,熟悉的装束,熟悉的急诊包。菲尔和达罗惊喜雀跃起来,同时在心里感谢真主阿拉。
菲尔和达罗一起跳出来,拦住了林可欢。这次林可欢连惊呼声都发不出来了,直接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菲尔和达罗上前分别抓住她的两条胳膊,拖到了卡扎因的面前。
卡扎因喘息着说:“很高兴再见到你。医生。”说完又咳嗽一声,喷出少许鲜血。达罗抢过火油灯,然后扶着卡扎因转过身子。火光下,林可欢看到了露在外面的匕首柄。菲尔操着法语腔说英文:“快救他,不然我杀了你。”
林可欢呆怔了几秒钟,定了定神,头脑逐渐清晰起来。她没的选择,不想死,就得听他们的。林可欢打开急诊包,拿出剪刀,上前轻轻剪开卡扎因后背上的布料,卡扎因小麦色的皮肤裸露出来。匕首深深埋入脊柱左侧靠上的位置,距离心脏的位置大概只有两公分左右,目前看心脏应该没有损伤。但是根据他呼吸困难和咳血的症状,可以确定刀尖刺破了左肺叶,有内出血的现象。
林可欢暂时忘记了恐惧,她简洁的说:“他左肺破裂,内部有大出血。需要马上送他去医院进行手术缝合和止血。”菲尔口气严厉的说:“我们不能去医院。就在这里治!”说完掏枪抵住了林可欢的后背。
林可欢已经顾不上害怕了,她不能看着病人死在自己眼前,这是医生的职业病。就算没有枪口逼着她,她也会为卡扎因治疗。林可欢快速的说:“你们抬上他跟我来,离这不远有个贫民医疗点,那里有手术条件,我可以在那里为他做手术。只是……那里没有血袋,无法为他输血……”菲尔打断林可欢的话:“我们不用低贱人的肮脏血。”林可欢差点忍不住反唇相讥,可是现在的形势还是忍吧。林可欢冷冷的说:“那就跟我来吧。”菲尔和达罗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确定是否可以相信林可欢。卡扎因点头表示同意。林可欢有点着急:“快点!别浪费时间了。如果你们不想让他死的话。”
简易医疗帐篷里,两盏火油灯重新点燃。虽然亮度有限,但是林可欢有手术把握。她让菲尔把简易输液架提过来,然后教给他们怎么在火上为手术器具消毒。自己则开始为卡扎因有条不紊的测量血压、脉搏,然后注射麻醉剂,输上抗生素。当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林可欢缓缓戴上口罩和消毒手套,让菲尔和达罗在帐篷外等候。
菲尔和达罗不肯离开,生怕林可欢背着他们做手脚。即使卡扎因命令他们出去,他们也仍然僵持着。林可欢不再等待,让他们站远点,就开始手术了。匕首拔出的时候,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林可欢只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就专注的先止血,然后用手术刀切开创口,寻找受损部位进行缝合。再吸出腹腔积血积液,最后缝合伤口。诸多繁杂过程一气呵成,手术器械也是频繁转换,看的那两个人眼花缭乱。他们以前哪有机会看到这么详细的手术过程,又是门外汉,心里不由得对林可欢产生一丝佩服之情。
林可欢舒了口气,即便是这么个小手术,也让她浑身上下跟从水里捞上来的似的。林可欢摘掉手套,再一次给卡扎因量了血压和脉搏,情况还算稳定,林可欢放下心来。
菲尔让达罗去通知自己人开车过来接应。然后对林可欢说:“我们要在天亮前离开。你跟我们一起走。”林可欢这才又想起来自己的处境,尽管害怕,仍然说道:“我不能走。这里还有很多的病人需要我。他的状况应该没有大碍了。我可以为你们准备药品带走。”菲尔掏出枪对着她:“如果你不跟我们走,我就杀了你。”林可欢简直哭都哭不出来了,原来这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的现实版。
卡扎因只是局部麻醉,神志一直都是清晰的。现在他感觉好多了,这要归功于这个年轻女人。他对菲尔说:“把枪放下。”又对林可欢说:“如果你把我们的事情泄露给别人,我们会回来找你的。”语气温和,林可欢却觉得有股寒意一直渗到骨子里。
非洲大陆的天色都亮的比较早。大约五点刚过的时候,医疗队的领队带着十来个男队员匆匆赶来。看到疲惫不堪的林可欢趴伏在破旧的木桌上沉睡着,领队松了口气。半个多小时前,和林可欢同宿舍的两位医生焦急的拍门通知他,林可欢一夜未归。所有得到消息的人都急坏了,担心林可欢遇到了意外。如今看来,只是林可欢太敬业了。
领队看着帐篷里用过的诸多手术治疗器具,和林可欢来不及换下的沾满血渍的白大褂,心里猜测头天夜里应该有个很严重的病患就诊。可是,当林可欢醒来后,却所答非所问,闭口不提有关夜里的事情。这又让领队充满了疑惑。
又是忙碌的一天,当最后一个病患离开的时候,天色又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林可欢和两个护士结伴儿往回走。在路过头天记忆深刻的地方时,林可欢无法控制的想起了那三个黑衣人。对于他们,她一无所知,甚至都不知道他们长的什么样子。唯一记住的就是他们冷酷的警告。林可欢在心里叹气,今天领队已经问过她两次了,可是她什么也不能说。其实她也疑虑很多,那三个人谈吐并不象是暴徒,似乎他们的目的也不是抢劫,可是那个伤是怎么弄的呢?
刚进入市区,异样的气氛就显现出来。军用探照灯分外刺眼,大批的士兵把守着道路,即使现在已经天色黑尽,行人极其稀疏,可是他们仍然盘查严格,严阵以待。
林可欢她们也受到了盘问和详细检查,才得以放行。越接近市中心,军警就越多,甚至平时很少见到的手持相机和摄影机的外驻记者们也都拥堵在那里。让平日这个时候本该寂静的地方,充斥了不安和躁乱。很少能看到如此热闹景象的两个护士都兴奋起来,甚至跑到路边向驻足观望的众多同胞打听消息。林可欢却一下就联想到了那三个神秘的人。
她也扭头向官员府邸的方向看,可是人群层层挡着,连个缝隙都没有。理智告诉她,快点回宿舍去,这里的事情和自己没关系。可就是挪不动步子,她希望听到护士们打探来的消息。
很快,那两个护士激烈的说着什么走回来。林可欢从她们激动的描述中,只听懂了个大概:这里的一个什么大官被暗杀了,死了很多人。林可欢觉得头皮发麻,匆匆和护士告别,就小跑着回宿舍。
领队端着饭盆正等在楼下,远远看见林可欢跑过来,就一路迎上前去。林可欢停在领队跟前,呼哧带喘。领队说:“小林,这是帮你打的饭,赶紧上去吃吧。今天又辛苦一天,一切都顺利吗?”林可欢看着领队,很想把事情说出来,神情里透着紧张。领队是个长期做人事工作,很有经验的干部,他也听说了暗杀事件,他敏锐的感觉林可欢一早的反常可能是遇到了麻烦。他也很想彻底和林可欢谈谈,他担心这么年轻又一直辛苦工作的女孩子已经无法承受更多的东西了。他关切的看着林可欢,后者的眼神里分明有求助的神色,他在耐心的等她自己开口。
可是俩人对视片刻后,林可欢垂下眼帘,低头小声说:“还好,挺顺利的。那我先上去了。”领队在心里叹气,慢慢来吧,只能引导不能责备。领队又嘱咐道:“小林,这两天局势会有些紧张,一定注意安全,不要单独一个人活动。有什么事情一定及时来找我,我能帮助你。”林可欢点头:“谢谢领队。”
医疗队的所有成员都听说了发生在这个城市的惨剧,早上吃饭的时候,大家纷纷议论的也是这个话题。林可欢心情沉重,一句话都没说。市中心的气氛仍然压抑紧张。林可欢接受检查后就匆匆赶路,丝毫没有胆量向官邸的方向看一眼,潜意识里,林可欢觉得自己也是罪犯。
当天晚上,等医疗队所有队员都回到宿舍后,领队召集大家开会,通报使馆下发的通知。
由于当地电视广播的不发达,所有使馆提供的报道都来自于祖国和国外的新闻机构,连图片都是以传真方式送到众人面前的。传真纸上的黑白图片并不清晰,但是仍然让所有人看的触目惊心:十多具尸体、遍地的鲜血。最惊心动魄的还是图片底下的文字注解:“……很难想象,所有人都是在同一时刻瞬间毙命的。死者除了平时训练有素的司令官比戴尔上将本人及其部下,其中还包括了比戴尔上将的第一任妻子和年仅六岁半的幼子。她们被手枪近距离打成了蜂窝状,其惨状极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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