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桃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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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桃花香-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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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一家干货铺时,小满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大牢里的张衙役。小满忙拱手笑道:“张大哥,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我跟两个妹妹正要去牢里呢!”
“先莫去,我有话跟你们说。”
这张衙役与张金是赶马道儿上认识的,因为都姓张,便认了亲戚。他人很厚道,时常帮衬着照顾香附父子三人。
张衙役把小满三人拉到了干货铺子后面。原来这铺子是他岳母家开的。小满问道:“莫不是我姨夫和两个表哥在牢里出了事吧?”
张衙役发出了一声无奈地叹息说:“这事我正要托人给你爹带信儿呢!”香草着急地问:“张大哥,我爹他们到底咋了?”
张衙役说道:“前几日,孙牢头不晓得哪根筋不对了,找了个莫名其妙的由头就把你大哥打了一顿。今天,你二哥说要给你大哥找个大夫看看,哪晓得孙牢头又把你二哥揍了一顿!”
“岂有此理!”香草三人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我问孙牢头为啥要打他们,孙牢头翻了我一个白眼,要挟我说想干就干不干就走人,不该问的莫问!我估摸着孙牢头怕是受了别人的好处,专找你们父亲和哥哥的麻烦嘞!”
香草忙问:“那你晓得是谁吗?”张衙役摇头道:“这种事他岂会让我们晓得?那样不就有把柄落在我们手里了?不过我瞧着他最近几日总是近午时才来牢里,看上去疲倦得很,身上有股子酒味儿和女人的脂粉味儿。我猜他准是去了柳花巷子里宿姐儿了!”
小满气愤道:“怕是有人请他去的!他一个牢头每月能有多少俸银,只怕去一次都不够那些姐儿宰呢!”
张衙役对香草道:“今天是你二哥,只怕下回就是你爹了!我看啊孙牢头是挨个挨个地收拾!”
香珠吓得脸色发白,拉着香草的手慌张道:“姐,要想想法子呀!爹那身子骨哪里受得住孙牢头的拳头呢?”
香草向张衙役谢道:“烦劳你继续照看照看我爹和两个哥哥,大恩此时不言谢,往后必定厚报!”
“客气了!那孙牢头实在过分了些,若不是仗着他是知县大人挂名的姑父,只怕没份儿做牢头嘞!”
“这话咋说?”
“我们知县大人的姑姑是个二嫁,正好就嫁给了孙牢头。嫁了不到半年,那姓孙的就成了牢头。香草姑娘,这事有些不好办,你打算咋办?”
“容我想想!”
香草三人出了干货店,也无心再置办什么礼物了,而是她们直奔大牢里。
当他们急匆匆赶到牢门前时,孙牢头将他们拦了下来。一张靠椅放在牢门前,他悠闲地躺在椅圈里,翘起腿儿,用小耳勺掏腾着耳朵,舒舒服服地嗮太阳呢。
“都回去吧,今天不准探视!”孙牢头吹了吹耳勺,眼皮子抬都没抬一下。
香草上前道:“我们许久没见父亲和两个哥哥了,劳烦牢头让我们去见见。”
“烦不烦呐?”孙牢头翻了个白眼说道,“不是跟你说了今天不准探视吗?改天再来!”
“那要等哪一天呢?”
“撞上哪天是哪天呗!”他说着嘴角扯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好好里大多。
小满不服气地上前质问道:“孙牢头,你这话说得太糊弄人了吧!要是下次我们来又不准探视,那咋办?”
“朝我吼啥?”孙牢头板起脸喝道,“这儿是牢房重地,岂是你这种人乱叫的地方?快走!”香草站得离孙牢头最近,闻到他身上传来一股浓郁的香气。这香气十分特别,是城里石榴斋的新货。刚才她和香珠去石榴斋买脂粉时,老板特意给她们做了介绍。
香草微微一笑,说道:“原来牢头大人喜欢石榴斋的这种香粉,听说这香粉叫雪脂茯苓霜,难得的贵价货,五两银子一盒呢!看来牢头大人真心疼自家的媳妇,就连香粉也只买最贵的!”
孙牢头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他收起小耳勺,不满地盯着香草问道:“你想说啥?我买啥香粉给我媳妇,关你啥事?”
香草依旧一脸笑容道:“我不是想巴结牢头大人您吗?我想既然尊夫人喜欢这香粉,我这就去买两盒给她,告诉她牢头大人满身都是这香粉的味道呢!”
孙牢头骤然紧张了起来,指着香草喝道:“你到底想干啥?”11LJo。
“不就是想探望我父兄吗?牢头大人非要为难我,那我也没法子呀!只好送些香粉给尊夫人拉拢拉拢关系,随便告诉她柳花巷子里的头牌姐儿也喜欢这香粉!”
孙牢头气呼呼地盯着香草,想发怒却有些顾忌。香草从袖子里取出几两碎银子塞进孙牢头手里说道:“牢头大人与我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让我们进去探探你也不吃亏,是吧?”孙牢头咬牙切齿地收了银子,挥手道:“进去吧!快着些!”
香草三人忙走进了牢房。黑漆漆的牢里,香诚躺在地上,胳膊和脸都是红肿的;香实靠在墙边,一只眼睛肿得像包子似的。香珠吓得哭了出来,香草忙问道:“大哥二哥,你们还好吧?”
香附激动地扑了过来,说道:“你们咋来了?那孙牢头肯让你们进来?”
“由不得他不肯!爹,您没事吧?”
香附侧身动弹了一下,发出了一声申银。香实忙说:“大哥,你莫动了,你伤了腰椎,越动越痛!”
“岂有此理!”香草气愤道,“这还有王法没有?”
“王法?王法怕都是他一家的!”隔壁牢里的一个犯人说道,“姑娘你不晓得吗?这孙牢头论起来还是我们县大老爷的亲姑父嘞!他要是把人打死了,只怕县大老爷也能判个无罪!”
香珠哽咽道:“咋办呀,姐?难道就看着爹和大哥二哥在这儿受罪?”
香实肿着一只眼冲香珠笑笑说道:“幺妹,大哥没啥事,你莫哭了!”
“二哥,你那眼睛……呜呜呜……”香珠哭得更伤心了。
香实道:“大哥伤得最重,肩骨错了位,腰椎也伤了,虽然我已经给他正位了,但还需要上药才行。”
香草双手紧紧地抓着牢门栏,看着浑身是伤的大哥二哥,心里真是比火烧还难受!
小满气愤道:“那孙牢头就能只手遮天吗?大表妹,大不了我们去州府告他!”
香草咬紧牙关说道:“问题不在孙牢头身上,而有人想要我们不好过!”
小满忽然明白了过来,刚要说出口,香草便用眼色打断了。她对香附说道:“爹,你们再忍忍,明天我会请乔大夫回城来给大哥二哥看看。”
香附拉着她的手焦急地说道:“草儿啊,不必为我们担心,千万莫去找孙牢头说事。万一惹怒了,只怕你们三个都要遭殃啊!”
“爹,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出了牢房门,香草走到孙牢头跟前问道:“请问牢头大人,我大哥二哥为啥会受伤?”
孙牢头嚼着香酥花生米,翻了个白眼道:“谁晓得啊?可能是他们自己互相殴打的吧!”
“犯人在牢中互殴,牢头坐视不管,岂是正理?”
“我说你这丫头,好不知足啊!我放你去看了你的父兄,你反倒拿话来烦我!看完了就走!”
“放心,我自然会走,但是我不得不提醒牢头一句,虽说我不懂啥律例,但也晓得身在其位当谋其职,玩忽职守也是罪。我们的知县大人向来注重自己的名节和政绩,以清廉自居,若是自家人往他脸上抹黑,你说他会不会大义灭情?”15198146
孙牢头脸色霎时黑了,手掌往桌上一拍,指着香草问:“你这死丫头想干啥呀?你大爷我不是喝稀饭长大的!就你还敢威胁本大爷!”
香草冷冷地看着孙牢头,笑道:“想必牢头大人从其他某个恨毒了我的人那儿听说了我这么一个人。那你应该打听打听我会是个善罢甘休的人吗?我奉劝牢头大人一句,莫贪图一两盏淡酒一两声莺啼燕鸣,叫别人称了心,自己反倒丢了差事!明天我还会来,要是我父兄再受伤,那衙门前的鸣冤鼓就是替我备下的!”
“你……”孙牢头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睁睁地看着香草三人扬长而去。
他暴跳如雷地踢了椅子,怒骂道:“他娘的,居然威胁到我头上了!小虎子,滚出来!”
一个年轻的衙役跑了出来,问道:“牢头,啥事?”孙牢头招手叫他靠近,附耳了几句。他立刻点点头,飞奔出了衙门。
离开了牢房后,小满问香草有什么打算。香草说道:“根源是在那贿赂了孙牢头的人,是这人不想让爹和两个哥哥好过,也不想让我们全家好过!”
“要不然让我半路拦下他,狠狠地揍一顿!”
“这法子治标不治本的。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先要把那送贿的治住,再来治那收贿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暗查探香樟出现 
“姐,那你赶紧想办法呀!”香珠急得都快哭了。言殢殩獍那那他见到。
“莫慌,慌就自己先乱了!想想,到底谁家与我们有那么深的仇恨,非得这样做!”“会不会是蒋见金?他今天那样子就像要杀了你似的!”小满说道。
“不会,唐家的人不会去贿赂牢头,而是去贿赂知县。再说了,要真是蒋见金做的,他今天遇见我时就该显露一些出来,因为他那人很沉不住气。”
“跟你又深仇大恨的也就是唐家了,要不然还有谁呢?”
“表哥,你再去找找那张大哥,请他帮我办件事,”香草小声地跟小满说完后,“我和香草在城门口等你,你快些来。”
小满飞快地跑走了。香草转身对香珠说:“回去之后,不要提起大哥二哥被打的事,省得娘晓得了难过。特别是香珠你,千万莫在娘面前哭,晓得不?”
香珠点点头说:“好吧,我尽量不哭。但是姐,你要赶紧想法子呀!说不定下次就是爹了!”
香草沉重地点了点头道:“你放心,这事我一定查出个所以然来!”
三人回到家时,谁也没提一个字。香珠虽然脸色不好看,但许氏两姐妹忙着看那些买回来的首饰和绸缎,兴奋得不亦乐乎,也没在意香珠的表情。
不过,张金倒是看出点端倪来。他悄悄把香草拉到食店后院里,问道:“你们去城里可是遇见啥事了?我瞧着珠儿的脸色不对劲嘞!”
香草往那边院子瞟了一眼,轻声道:“莫让娘和姨娘晓得了,省得她们担心。”
“到底出啥事了?”
香草便将大哥二哥无辜挨孙老头打的事情告诉了张金。张金气得瞪直了双眼,骂道:“这群龟孙子养的!我晓得那牢里有些不正经的风气。但我们哪一回去没给那孙牢头置办东西的?那龟孙子吞了东西还打人,天理不容!”
“姨夫,您小声些,省得叫我娘和姨娘听见了。”
“对对对,那两个女人要晓得了,只怕又开哭了。香草啊,我估摸这事应该是相熟之人干的。虽说你在镇上名声不好,但能下这狠手的有几个?你爹他们已经在牢里吃苦了,背地里还使这毒手,真他娘的缺了八辈子的德!”
“我心里有些谱儿了,只是不太肯定。”
“你打算咋办?不如我明日去城里走走,寻寻那些相熟的伙计朋友打听打听消息?那孙牢头再大也还只是个牢头而已!”
“我打算明日先请乔大夫去大牢里看看我大哥,把伤治好为要!这事”
第二天天不亮,香草便起了床。她跟许氏撒了个谎,然后与小满一道,接了乔大夫父女一起动身去城里。
到了城里大家分头行动。香草和小满去了那家干杂店,见到了张衙役。
原来昨天,香草临走之前让小满请张衙役在柳花巷子口的茶楼坐了几个时辰。不出她所料,张衙役真看见有人与孙牢头把肩进了柳花巷子里。
张衙役气愤地说道:“你们猜猜是谁?我瞧见了真气人呀!那古人不是有句话叫相煎何太急吗?自家兄弟亲戚能下那黑手?”
香草淡淡地说了两个字:“香樟?”
张衙役惊讶道:“对呀!就是那香大秀才!香草姑娘,你早晓得了?”香草无奈地笑笑:“猜着了,只是不太确定。我思来想去,能与我结怨颇深,又拿得出银钱请客,还住在城里的,不是香樟还有谁呢?他记恨我呢,在坟头上给了他一巴掌。”
张衙役叫好道:“那你真应该再给他一巴掌!我瞧着他拉了孙牢头笑嘻嘻地往柳花巷子里走,好不得意哟!他一个秀才不好好读书,净宿花柳去了,能考啥状元呢!”
小满呸了一声道:“狗屁状元!他香樟最多就是个秀才,连进举都难!大表妹,你只要言语一声,我这就找人蒙了他海打一顿!”11LJo。
香草轻轻摇头道:“先莫慌,我们好好盘算盘算。香樟是秀才,要冲撞了他,至少是个侮辱斯文的罪;孙牢头有县大老爷做靠山,自以为虎背熊腰。这两人不能一起对付,要各个击破。”
“咋击破?”小满抓了抓后脑勺着急问道。
“先找香樟!”
小满很不明白为何香草会先来到学馆门外。不一会儿,学馆里走出两个模样斯文的书生。香草忙迎上去行了个礼,问道:“二位秀才相公,可知一位叫香槐的秀才?”
其中一个人回了礼道:“这位小娘子是要寻香槐吗?你是她何人?”
香草笑道:“请劳烦转告一声,他妹妹在外面等。”
“原来是香槐的妹妹,好说,你稍等片刻,我这就替你转告。”那人热心地跑回了学馆里。
没过多久,香槐便从里面出来了。他听同窗说有妹妹在外等,心想家里哪个妹妹会来找他呢。谁知,他一出门就看见香草,便大大地吃了一惊。他忙问:“家中莫不是出了啥事?”
香草笑道:“你家里安好,你放心吧!三堂哥,唐突叨扰你了,只因想问你些事情。”
三人寻了个下处说话。香草把大哥在牢中挨打之事和香樟拉孙牢头去柳花巷子的事告诉了香槐。香槐是个正气之人,听罢皱眉斥责道:“这还有王法没有?那孙牢头岂可动用私刑?再说了,学馆明令禁止不许内庭学子去那烟花之地,大堂哥居然视明令而不见,未免太荒唐了些!”
“当真?”香草惊喜地问道。
“自然是真的。这学馆的馆主是退任的大学士,向来学风严谨,最忌讳那风花雪月,莺歌燕舞之事。莫说去柳花巷子,就连我们想去听听那茶馆的说书,他也是会责骂的。他说那说书的大凡都是杜撰出来的,言辞粗糙,专哄那些失意之人。”
“三堂哥可知大堂哥最近的动向?”“他最近时常看不见人影儿,前段日子馆主家中有事,查得不紧,因此容得他这么猖狂!今早馆主已经回来坐馆了,想必近日他是不敢再出门的。”
“今早他回来了吗?”
“经过他房间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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