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桃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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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桃花香- 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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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姨娘点头道:“我起初也这么跟我婆婆说,可她老人不答应,说就算是做戏,那也得做得有板有眼的,不然叫人瞧出端倪来,就麻烦了,不好交代。”
“给谁交代?韩太夫人吧?”
“到底是给谁交代,我婆婆不会跟我说的。可自打宝镜斋出了事后,我婆婆常往韩府里去,回回都能拿些好东西回来,还盘下了宝镜斋那铺子,当真是落在了我的名下。”
吕二哥抄手道:“还用说吗?准是韩太夫人给的。那老太太为了对付少奶奶您,可真是费了一番苦心呢!您可要好好地跟她算上这笔账才行!”
宣姨娘盯着香草问道:“你真打算跟韩太夫人斗?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不是我怕事,你想想州府城里谁家势力最大?不是刺史大人,是韩府!就连刺史大人也得让着韩府三分呢!”
“你咋晓得的?刺史大人不是州府的首官吗?韩府再有封爵,也不过是个虚衔而已。”香草故意问道。
“我也是听我老爷嘀咕了那么几句,说这次陆判司府出了事,连刺史大人都没处抓拿了,急得连番地请韩府的太老爷和韩铭愈少爷过府碰面呢!你说,这州府到底是谁家的天下,还不就是韩府的吗?”
香草冷淡地笑了笑说道:“也就怪不得韩府的人都那么嚣张跋扈了!行了,你该说的也已经说了,写下来吧!”宣姨娘傻了眼,忙问道:“还让我写下来?这不是要去衙门里告我一状吧?蒙少奶奶,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大不了我把铺子退给你呀!”
“你只管写出来就是了,把金太夫人跟你说的话都要写下来。”
“这……能不写吗?”旁边小七跳起来说道:“横竖我也坐烦了,去金府走一趟!”宣姨娘忙招呼小七道:“这位兄弟,不急不急,我写就是了!可我……我不会写字,也不认字儿呀!”
香草笑了笑说道:“那更简单,让亭荷帮你写,你签字盖手印就行了。不过,亭荷要咋样写就是她的事了,没准她脑子一出错,把你和道士深更半夜私会的事也写进去……”
“别别别!”宣姨娘忙摆手道,“我写,我识字儿,我自己来写!”香草点点头笑道:“这就对了嘛,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呀!”她随后叫亭荷找来纸笔给了宣姨娘。
半柱香的时间后,宣姨娘就把经过写完了,递到香草手里,兢兢战战地问道:“你不会真拿着去衙门吧?那我可就死定了!”
“我做事自有分寸,我会斟酌着办的。其实你想离开金府,有个前车之鉴,你可以学一学。”
“什么前车之鉴?”
“吴良仁你该熟悉吧?你家小姐的前姑爷,给和离掉的那位。”
“自然认识了!”
“对金家而言,那些没用的,又令家里丢脸的或者是不利于他们巴结韩府的,统统都会给踢开。吴良仁能给和离了,你也可以的。”
“可那不一样呀!霓儿没资格休了吴良仁,只能和离了事!吴良仁离开金府的时候,身上没带多少值钱的东西,等于是光着屁股滚蛋!我要是给老爷休了,只怕下场比吴良仁还不如呢,往后靠谁过日子呀?”
“那你自己考虑了,究竟是继续待在金府,过无儿无女的日子还是回娘家或者到别的地方重新再来。其实你瞧着也就四十来岁的模样,再咋说也是个老半徐娘。我会给你一天一夜的时间考虑,后天我就会去韩府,你瞧着办吧!对了,我好奇地问一句,吴良仁当初到底为了啥给罢了官?
”“听说是与前任录事贪了赃,给人告到了刺史大人那儿,报了御史台,后来就给罢了官,还因为殴打了前任录事,而被割了功名呢!你认识吴良仁?”
“算老乡吧!”17OXh。
“你也是龙泉镇的人?”
“对!”
宣姨娘看了香草一眼,轻轻摇头道:“你跟吴良仁可不是一样儿的人!你比他聪明多了。”香草让宣姨娘盖了手印儿,收了那张纸,吩咐亭荷和吕二哥道:“让宣姨娘梳洗一番,你们俩好生送了宣姨娘回去!”
宣姨娘还是有点担心,却不敢再多问了,只好跟着亭荷两人走了。随后,香草带着小七离开了隐法道士家后院。走出巷子时,宝儿正等在轿子旁。
香草笑问道:“你家少爷回去了?不放心吗?劳烦我们宝儿爷来接我呢!”宝儿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少爷可没那好命呢!现下都还在刺史大人府上,一时半会儿估摸着走不了。他先打发了我回去跟您报个平安。我听说您上这儿来了,赶紧过来瞧一眼,有啥能帮上的。”
“宝儿爷可真是越来越心细了!”香草一边上轿一边问道,“刺史大人还留着你家少爷做啥呢?就为着陆判司府的事?”
“今天刺史大人接了公文,说是朝廷派了位御史下来,专为陆判司府这事来的。刺史大人这下着急了,那御史应付不好,回头一道折子递上去,他那刺史大人就做不了了。趁御史没来之前,可不得做些门面功夫吗?叫了一众官员去他府上,问问话,训训事啥的,御史来了也总有话说吧!”
宝儿一边说一边让轿夫起了轿,打了灯笼护着往回走。“那群乞丐倒真没影儿了!不过,就算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也未必有人能认得出来。当时他们个个都花着脸儿,谁认得出来呢?”香草在轿子里说道。
“这才是最为难的地方。要画像没画像,要字迹也没字迹,横竖是摸不着人家半根头发丝儿,所以刺史大人急上眉毛的!”
“韩铭愈也在吗?”
“在呢!但凡是刺史大人召集入府,他都去了。虽说是外放的官,可到底是兵部侍郎的衔儿,脸面大着呢,回回都摆谱儿,我瞧着十分不顺眼。上回少奶奶揍他一拳算轻的,逮着机会我也得帮少爷揍一拳回来!”


、第四百二十九章 休燕氏恶气尽出 
香草的小轿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她带着微微的倦意回家等蒙时了。言铪碕尕可此时的赵府却显得格外地不安宁。
赵远明带了燕氏和隐法回家后,将隐法单独关押了起来。他吩咐下人用水将晕厥过去的燕氏泼醒。
一捅凉水泼了燕氏一个浑身湿透,片刻后,她渐渐地苏醒了过来。睁开眼时,忽然看见了旁边站着的白灵,想也没想,一骨碌爬起来就冲向白灵。白灵吓得连连后退,却被她掐住了脖子,拽着发髻,狠狠地抽打了几巴掌!
她嘴里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敢拿手绢塞我的嘴巴!我白养你这么久了?非得抽死你不可!”
白灵脸上瞬间起了好几道殷红的手指印,一边反抗燕氏一边慌张地叫喊道:“少爷!少爷,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
“扯开这疯妇人!”燕氏身后传来了赵远明的一声怒喝。她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此刻已在自己院子的起坐间里。她看见赵远明的身边坐着陈银儿,越看越觉着陈银儿在露着一脸嘲讽的笑容盯着她,嘲笑她蓬头散发,眼肿面花的模样。
“相公!”燕氏扑倒了赵远明的跟前,趴在地上呜咽着哭了起来。赵远明表情冷淡地低头问她:“你还有什么委屈要哭的,尽管哭出来吧,我听着呢!”
“相公,我是给冤枉的!”“除了这句,就再没别的了?你是冤枉的?那你收拾这些东西做什么?”赵远明将手边的一个匣子摔在了燕氏跟前。匣子盖被摔开了,七零八落地掉了好些东西出来:元宝银锭,金银首饰,玉石玩件,五六张银票……甚至赵家祖上传下来的唯一一颗猫眼儿都在其中。
赵远明指着这一地的东西,厉声质问燕氏:“你倒是个我编个像样儿的理由出来!编呐!”燕氏趴在地上,巍颤颤地说道:“我这……我这……这是防范于未然!我怕……怕陈银儿携带了这些东西跟道士私奔了,所以才收拾起来的!相公,你要相信我呀!”
“哼!”赵远明鄙夷地瞥了燕氏一眼问道,“你是不是又得说,赵家宅子和城外几亩地全是给银儿卖掉的?”“是是是!是她指使那个道士卖的!”
“简直一派胡言!”赵远明喝了一声,吩咐道,“拿了板子来,先狠打这贱妇二十大板再说!”
燕氏吓得魂不附体,忽然爬起来往外跑去。门口的下人拦下了她,她挣扎着大喊道:“儿子!我的儿啊!快来瞧瞧你可怜的亲娘!都叫人给糟蹋成什么样儿了?我的亲儿啊!快来救救你娘吧!”
“不必嚷了!”赵远明在背后喊道,“儿子已经送到银儿的院子去了。你再嚷他也是听不见的!就你这贱妇,根本不配为人母!我不会让我赵家的子孙跟着你这样的母亲!还愣着做什么,打!”
“救命呀!”燕氏慌张地哭喊了起来。可是赵远明一声令下,四五个丫头一块儿上前摁住她。平日里受惯了她闲气的丫头们此时卯足了劲儿摁着,没有丝毫松动。赵远明吩咐道:“筝儿,你来掌板,狠狠地打!想想平日里你家姨娘受了她多少冤枉气儿,把那些气儿都放在板子上狠狠地打!”
“是,少爷!”筝儿摩拳擦掌后,接了板儿对燕氏冷笑道:“少夫人,您不是总说奴婢再护着姨娘,就得挨板子吗?今天我们来瞧瞧到底是谁来挨着板子!”
“你不得好死!陈银儿也不得好……”没等燕氏嚷完,筝儿就一板子拍在她的屁股上,顿时叫她痛得挺直了脖子,圆瞪了眼睛,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了。直到第二板子落下,她才哇地一声哭开了,哭天抢地地嚷着救命和不得好死!
打到第十一板的时候,陈银儿叫了筝儿停手道:“也够了,不必再多打了。她这身板子能受得住二十板吗?”她转头对赵远明说:“我虽是极恨她,可不能叫你为了替我出气,把她活活打死了。她还给你生养了个儿子,瞧着儿子的情面儿上,你就手下留些情,饶她个不死。”
赵远明点点头道:“行,就听你的,撤了板子。横竖到了衙门里,她要不招,也是得挨板子的。衙门可都是些男人,手上的劲儿比筝儿大多了,一板子拍下去那可是要人半身骨头的!”
地上趴着的燕氏面色如土,满额头的冷汗,只剩下一声声急促的抽泣声了。赵远明问她:“招还是不招?”旁边白灵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俯身趴在地上说道:“少爷,奴婢先招了行不行?”燕氏无力地瞪了白灵一眼,喘着粗气儿地骂道:“贱丫头……你敢……敢背叛我!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好下场吗?”16640510
白灵露出一脸胆怯和委屈地说道:“姨娘,您不能怪我,我也得为自己想想呀!蒙少奶奶说得对,万一少爷追究起来,您为了自保果真什么事都推在我身上,那我可是有嘴儿说不清呢!再说了,您要跟那道士一块儿私奔,还要带着我,我可不想离开州府。我是本地人,我爹娘兄嫂都在这儿呢!离远了,你和那道士要把我卖了,我找谁哭去!”“贱婢……你什么时候跟他们一伙儿的?”
“就昨天,您不在府里的时候,蒙少奶奶来过一回……”
“贱婢!”
“不必跟她废话了,”赵远明喝道,“把你和她做的事全都招了!那状子上我或许可以给你轻描一笔,叫你少吃些苦头!”
“谢谢少爷!”白灵忙磕了个头说道,“要论起少夫人做的事,那可多了去了,得从姨娘滑胎说起!”陈银儿脸色发白地问道:“我滑胎?莫非我滑胎还跟她有干系?大夫不是说了,我那是因为给蜘蛛咬伤了中毒才滑胎的吗?”
“您是给蜘蛛咬伤了中毒所致,可您知道吗?那回少夫人带了你去城外安露寺上香,说是替你肚子的孩子求平安,其实那回她就让我备好蜘蛛。等中午吃过斋饭你睡熟的时候,再放在……”
“莫说了!”陈银儿浑身颤抖了一下,使劲摇了摇头,跟着掩面哭了起来。赵远明忙抚着她的背劝道:“别伤心了,那不掉也掉了,伤心无用的。”
“我只当是一场意外,只当是那庙里不干净所致,谁晓得……”“让筝儿扶着你回去歇气吧,这儿交给我来处置。”
“不,我要听听,看她到底还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陈银儿一腔悲愤地说道。
赵远明朝白灵喝道:“你继续说!滑胎之后,这贱妇又做了什么恶事。”
白灵继续说道:“少夫人原本以为那蜘蛛的毒够让姨娘母子两个都没命,谁知道单是滑了胎,姨娘却好好的。偏这个时候您又出门去办差了,她觉着是个好机会,要想个好法子除了姨娘才是。”
赵远明问道:“这贱妇跟那道士是怎么认识的?”
“那道士跟少夫人原先就认识的,好像是家乡人。他们在城里遇着了,少夫人便借口给姨娘滑了胎的儿子祈福,寻了那道士来。后来又说要修什么小香室,一来二往,两人就……”
“胡说!”燕氏趴在地上咬牙切齿地对白灵说,“你污蔑我!你不得好死的!”17OXk。
“金丹之事呢?”赵远明不理会燕氏,继续问道。
“金丹的事奴婢不清楚到底是谁的主意,单是知道那金丹是那道士备下交给姨娘的。少夫人原打算哄着姨娘服食金丹,再悄悄地将有毒的那颗加在里面,让姨娘吃了中毒而死。就算少爷追究起来,也只会说是姨娘自己错食金丹造成的,与少夫人没有干系。”
“姨娘若是中毒,那道士不会被怀疑吗?”“少夫人早打算好了,要姨娘真服食金丹中毒了,就拿银钱打发了那道士去别的地方躲躲,要不就推说那金丹并非道士所给,是姨娘自己另外寻道士给的。若真到了那步,少爷您其实也分不清少夫人说的是不是实话,恐怕也就信了。”
“哼!气死了!”赵远明指着燕氏喝道,“我真想现成就将你打死算了!没想到我与你相处了这么四五年,竟不知你是这等蛇蝎心肠之人!燕冲拿的那颗金丹只怕就是你打算给银儿吃的吧?那孩子是顽皮,什么东西都想碰一碰。要知道那金丹有毒,他断不会拿去跟同窗分享,都是你这贱妇害得他要东躲西臧,还要送了他去元府抵命!简直太恶毒了!”
“我恶毒?”燕氏抽泣道,“你怎么不说你薄情寡义呢?我陪你寒窗苦读,到了该享福的时候,你就给我带个践人回来,凭什么?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儿?她处处装仁慈,显得我不如她,可她只是个人尽可夫的姐儿而已!”
“闭嘴!银儿心地善良,胜你千百倍!你这毒妇自己心存嫉妒,还怪得上别人?男人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了,是你自己想不明白!”
燕氏酸楚地笑了笑说道:“是我自己想不明白吗?为什么人家录事大人蒙时就不纳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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