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桃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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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桃花香- 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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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就去考个秀才来瞧瞧?要不是他本事,香草那丫头也不会来请他呀!”
“好了!”吴善水心烦地喊了一句,“大嫂,你也少说一句,这会儿子是一家子人吵嘴的时候吗?麦儿还搁那边要死不活地躺着呢!谁都莫说了,等良仁他们回来再说。”他指着吴良生说道:“他们没回来,你哪儿都不能去。事情弄明白了,我们再做商量也不迟!”
吴良生无奈,只能气呼呼地坐下来喝了一口闷酒,心想刘好月那践人可真会给他找麻烦呢!
亭荷三人回到蒙香楼时,香草和司璇已经在一楼偏厅里候着了。她们起身跟吴良仁寒暄了几句,便坐下来说起了麦儿的事。吴良仁问道:“现下那麦儿能下地,能说话吗?”
香草摇头道:“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那至少得养一两个月去了。现下是能说话了,就是怕人怕得慌,该是给刘好月吓的吧。”
吴良仁一副体恤民间疾苦的表情说道:“抬了她来,我们轻声地问几句,想来也应该无妨。”
香草冲寻梅点点头,说道:“去抬了麦儿下来吧!”不多时,寻梅四个丫头抬了竹椅下楼来,将麦儿放在了偏厅里。麦儿被厚厚的棉被裹着,只露出了一张胆怯苍白又满是伤痕的脸。
良坤见了,摇头说道:“没想到刘好月下手那么狠呢!”吴良仁微微一惊,随后和颜悦色地问麦儿:“你说说,东家大娘为啥要打你呀?不必害怕,有我在,我给你做主。”麦儿看了香草一眼,香草微微点了点头,她这才轻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晓得到底出啥事了,今天她回来时原本是好好地,可我就提了一件事,她就往死里打我。”
“啥事?”吴良仁追问道。
“东家成亲的前一天晚上,院子里太吵了,我睡不着躲灶屋去了。谁晓得看见东家大娘在舂桃仁。我今天就提了这事,她就变了脸色,发狠地打我,呜呜呜……”麦儿说完一半假一半真地哭了起来。
良坤纳闷了:“提个舂桃仁的事也要打?这是犯了刘好月哪门子家规了?”
司璇道:“良坤哥,你有所不知,桃仁那东西有行气活血之效,是一味中药。普通人吃了并没有啥,可唯独怀儿婆吃了就会滑胎!”
吴家两兄弟的表情瞬间就变了,这似乎很容易跟另外一件事情联系在一起,那就是酒席当天巧儿滑胎的事!吴良仁明显圆滑许多,眼珠子打了几回转,心里虽是疑惑万分,可也忍下来没先开口说出来。
反倒是良坤,心里一急,便问道:“真有这事?那太巧了吧?说起滑胎的事,近来也就只有巧儿嫂子了!莫非……”
香草瞟了吴良仁一眼,打断了良坤的话说道:“这事不好乱猜的,单是晓得刘好月舂了桃仁,未见得她就跟巧儿滑胎的事有关了。不过我大胆地说一句,倘若真有干系,麦儿要给送了回去,你们觉得刘好月能放过她吗?”她说完对吴良仁笑问道:“吴大老爷见识广博,你说呢?”
吴良仁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点头说道:“要真如你所言,那灭口是再所难免的。自家的丫头,随便找个借口害了,若非故意是可减刑不罚;若是故意,横竖也只关一年而已。”
“麦儿,”香草对麦儿轻言细语地说道,“你瞧瞧,吴大老爷是熟读律法之人,又公正廉明,必定能帮你。你心里要有啥话,不放妨块儿跟他说了。”麦儿接过话说道:“酒席那天,东家大娘指派我回去取盒胭脂,回来的时候,我瞧着她像出去过的,连喜袍都脱了。之后没多久,院子里巧儿嫂子就出事了。”
良坤惊讶地问道:“拜堂那天,刘好月偷偷出去过?咋没听人提起过呢?莫非真是她去下的药?”
香草问道:“当天那几个蒸锅在哪儿呢?后院吗”良坤道:“在后院门外柴堆旁边。后院搭了棚架就摆不下那么大四口蒸锅了,我三伯娘就挪到了柴堆那边,叫良杰和南青看着。这样想来,倒真可疑!”
吴良仁问了一句:“为啥?”
良坤伸了个指头在茶水里点了点,在桌上画起了吴氏家后院的地图:“后院门出去靠左就是柴堆,腾出来摆了蒸锅,再往左,是一排三间厢房的后窗。我三伯娘本来就不喜欢刘好月,所以成亲当天就给她随便腾了一间房安置。要是从窗户那儿跳下来,往蒸锅来,是极方便的!”
“哦!”吴良仁轻轻地哦了一声,目光和语气都有所保留,似乎不愿意说太多自己心里的想法。
香草却偏问吴良仁:“吴大老爷,你觉着这事会不会是像良坤所说呢?”吴良仁敷衍地笑了笑说道:“这事不太好说,但凡定案得讲真凭实据,单单靠麦儿这一面之词不好说呢!”良那她晚就。
香草轻叹了一口气道:“最可怜该是巧儿了!现下到底是谁害了她都还不晓得呢!我是疑心刘好月的,她自家不能生养,瞧不得别人能生养。这回是巧儿,下回指不定就该是镇上别的怀儿婆了。要是有人能查明此事,就算是为镇上除了一害了。看来,这事明天还得去跟镇上说说,不能不管呢!”
司璇接过话道:“求他老人家也没用,他是铁了心不管了。我还听说他打算和钱八姑和离,自家事情一团糟,哪儿有功夫来理会这些事呢?他要辞了,镇上也该有个像样儿的人来接替才是。”
香草冲吴良仁笑了笑说道:“要不然请吴大老爷出马,咋样?明天忠义堂里论事,我指定得提你,你不介意吧?”“你说笑了,我咋好抢了别人的风头呢?”吴良仁谦虚了这么两句后便说道,“还是言归正传,说说麦儿的事。我以为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替他赎了身,不再伺候刘好月了。”
“我也是这么个想法,”香草点头笑道,“不妨请吴大老爷做个中人,替麦儿说合了这事,她往后必定感谢你呢!”麦儿挣扎着要从竹椅上起身,吴良仁忙说道:“也不必多谢了,只当我给吴家做了件好事吧。”
随后,香草吩咐亭荷取来了十两银子交给了吴良仁,又恭维了吴良仁几句。吴良仁客气了一番后,和良坤起身告辞了。刚走出蒙香楼不远,他把银子递给良坤道:“你先行一步,我去旁边小解一回,想是刚才喝多了酒又吹了风,肚子有些憋不住了。”15cQ6。
良坤点头道:“你小心着些,我先回去了。”等良坤走远后,吴良仁像做贼似的四下盯瞧了几眼,然后快跑进了一条小巷子,绕到了刘好月家的后门。
他举起拳头轻轻地敲了几下,刘好月的声音在里面响起了,不耐烦地喊道:“死麦儿,你舍得回来了?”门一开,吴良仁就跳了进去,把好月吓得个半死,正要呼救时,他忙轻声说道:“小声点,是我呢!”
好月一听是吴良仁的声音,忙关了门,扑进了他的怀里,娇笑道:“你咋这么大胆儿?见吴良生喝醉了就来找我了?你也不瞧瞧时辰,再晚些来才妥当呢!”
“现下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吴良仁着急地说道,“你赶紧收拾些东西,去庙里避一避,只怕你有大祸事呢!”
好月忙问道:“咋了?吴良生还要打我呀?”
“不是吴良生要收拾你,是隔壁那香草要收拾你。麦儿现下在她那儿,说你跟巧儿滑胎的事有干系,说得头头是道,有眉有目的!”
“啥?”好月心里有些慌乱了,嘴上却还说,“这分明是香草诬陷我呢!”
“我是不信她的,所以才来跟你报个信儿。你最好收拾了东西往庙里去避一避,省得吴家人信了她的话,拿了你给巧儿的娃儿抵命呢!吴良生那人最没脑子了,你是晓得的!好了,我得立马回去,劝着吴家人莫相信香草的话,你赶紧吧!”
吴良仁说完便从后门跑了。好月站在院子里,左顾右盼,心乱如麻!她朝着隔壁的飞檐,跺脚骂道:“你这个死狐狸精!死香草!真是我命里的克星!等着瞧,我指定不会放过你!”骂完之后,她急忙从灶屋里拿出一柄砍柴的斧头,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劈开了吴良生存放银子的木匣子锁头,然后将里面的现银银票和两样盗墓贼当初留下的首饰,铺子的地契全数拿了出来,再将自己那些细软物品包裹了起来,收拾了些衣裳匆忙地离开了自己家里。
漆黑的夜里,好月如同一条鬼魅的影子从她家后院嗖地一声窜了出去,消失在了浓雾和夜色里。不远处蒙香楼的二楼上,亭荷正站在窗前,瞧见了她的出逃,转身对香草说道:“少奶奶,刘好月连夜逃了!您说得不错,她跟那吴良仁真是有些苟且的!”


、第三百六十七章 公义堂香草耍计 
香草伸了个懒腰,起身道:“由着她去吧,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睡了。言咣玒児”
亭荷问道:“少奶奶,您不派人去盯着她吗?”
香草摇头笑道:“不必去盯着我也晓得她往哪儿去了!更何况,除了我,还有人想留着她呢!明天还得去公义堂论事,早些歇下吧!”
香草回了房间睡觉,亭荷几个丫头和麦儿则在外面两张榻上挤了一堆儿。麦儿浑身很疼,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楼外忽然传来吴良生的怒吼:“那死践人上哪儿去了?要我找着了非拔了她两层皮不可!”15cQ6。
麦儿惊蛰般地坐了起来,吓得瑟瑟发抖。亭荷忙搂着她,拍了拍背安慰道:“没事没事,不怕的。不就是吴良生在外面说了两句话吗?等明天卖身契拿到了,你还怕他做啥呢?”
外面又传来几声尖锐的狗叫声,吴良生好像在召集人马找好月。寻梅被惊醒后,嘟囔了一句:“今晚真是不得安宁呀!麦儿,睡吧,横竖他家的事往后跟你没干系了。”
据说,吴良生发疯似的找了好月一晚上,却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找着,只差点挖地三尺重头再找了。这事成了镇上人一大清早就聊起的新鲜话题。吴氏干脆不出门了,省得听见那些闲言碎语,还得应付那些面上安慰背地里看笑话的妇人。
吴良仁一早就送了麦儿的卖身契来。香草当着麦儿的面烧毁了,然后派寻梅把麦儿送去了香珠那儿。随后,镇长派了人在镇上沿街喊了一边,请各户掌家人往忠义堂一趟。
香草往忠义堂去时,路过好月家还能听见吴良生在责骂那小厮:“昨晚你跟我去喝啥酒呀?你算哪根葱呀?你东家大娘去哪儿了不晓得吗?”
亭荷搀着香草笑道:“我听说,刘好月把吴良生的家底儿都卷跑了!镇上人都说活该呢!发了盗墓贼的财迟早是要倒霉的!”
香草笑了笑说道:“这就叫得不偿失吧!”
主仆两人走到半路上时,正好遇见了良坤。香草问道:“昨夜里你们回去后,都咋说的?”
良坤道:“就是告诉良生哥,刘好月把麦儿打得够惨,只因为提了一句桃仁的事情。剩下那些话我没敢提,可大堂哥却提了,把麦儿说刘好月那些话全都跟家里人说了。良生哥当场气得要拖刘好月来对质,可一回家才晓得,那婆娘早卷了家私跑了!”
“你三伯家咋说?”“三伯娘自然气得慌,嚷着要找刘好月给她孙子填命呢!三伯说今天要找了麦儿来问问,麦儿呢?”“我送走了,这儿已经没她啥事了。”
“哦。”不知不觉中,三人已经走到了公义堂里。里面已经到了二三十个人了。这镇上有三十多户人家,各户的当家人都陆陆续续来了。香草却是唯一一个女人。
镇长一如既往地迟到了,缓步走进堂子里,说道:“想必诸位都晓得今天为啥事而来,我就不废话了,你们荐一位满意的人,我报上县里,也算完事了。”
话音刚落,下面就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有人说选张金,当场就被反驳了,说张金是外乡人;也有人半开玩笑地说选香草,香草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笑说:“罢了,我还想图两日清闲呢!要我当了,只当这镇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呢!”
男人们都哄笑了起来。镇长抬抬手道:“好了,言归正传,正经点吧,荐个合适的人出来!香草,你先说吧。”香草看了一眼吴良仁,他正垂眉抿嘴地笑着,仿佛志在必得的样子。于是香草转头对镇上说道:“想来想去,这镇上唯一合适的人选就是——”
男人们都屏气凝神地听着后面几个字,都希望香草那嘴里能蹦出自己的名字,虽说并不太可能。停顿了三秒钟后,香草缓缓吐出了几个字:“镇长您自己!”
“哟!”男人们好不失望,一片哗然!吴良仁惊讶地抬起头看了香草一眼,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镇长忙摆手道:“咋又说起这话来了?我是决心要辞的,你还是正经地说一个出来吧!”
香草微笑道:“我思来想去都想不出谁比您更合适了。之前不就是因为刘好月念了那信的事吗?也不是啥伤风败俗,罪无可恕的事,您何必还在意呢?”镇长摇摇头道:“就算没那事,我也是要辞的。我想过了,有个人挺合适的,就是你家姨夫张金。虽说是个外乡人,可头脑灵活,办事能干,比我好多了。”
下面有人吵了起来,说:“刚才就说了张金是外乡人,指不定哪天就回去了呢!”“外乡人咋了?人家现下在镇上不是混得风生水起吗?横竖能办事就行了!指不定你祖上也是外乡人呢!”另一个说道。
“外乡人是不行的,难不成我们镇上没人了吗?年轻些的也行,能主持公道就行!要不吴良生吧?”第三个说道。
“吴良生?我说要选吴家的,倒不如选良坤!吴良生连自家婆娘都看不住,当哪门子镇上呀!”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反驳道。男人们开始像女人似的争个不停,却唯独没人提吴良仁一句。吴良仁沉思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你们也莫吵了,吵也吵不出个所以然来。虽说我不在镇上常住,可选镇长之事也不是件小事,大家意见不合,往后会闹矛盾的。依我看,不如用听镇长一句吧!”
镇长看了一眼吴良生说道:“其实我也想请你来做这个镇长,只是怕庙小留不住你这大佛,不敢开口呢。”听了这话,吴良生顿时连眉毛都精神了许多,忙笑答道:“镇长这话言重了,说起来我生在这镇上,长在这镇上,为镇上的乡民做些事也是应该的。现下我还没补着官,可以暂时替你代劳代劳,等大家选出合适的人再换下我也行。”
“那可咋好呢?”镇长笑道,“委屈你这举人老爷了。”“哎,为本镇谋福祉,哪里说得上是委屈呢?正好我听县里的朋友说,朝廷最近在拣选驿站修驻地,要是我们镇上能争取到一个名额,往后镇上必然是另一番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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