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仍是他- 第87部分

他拳头里握着一个蝗虫，他捏住那翠绿的虫子拉开她的衣领塞进去，手急忙按住那领口。看得见蝗虫在她身上跳跃找出口，她的声音由惊恐变得害怕。“你等等，那里还有一条毛毛虫。”成亮说着就起身。

这时，女人喊道：“我叫他来。”成亮回头灿然一笑：“早说嘛。”“我的手机在车上，让我去拿。”“用我的。”“我不记得号码。”“那就只能喝臭水吃虫子啦，谁叫你记性这么不好。”“我不记得怎么打？”她眼中的怒气都快冲破眼球。

“你的记性害了你。”成亮确信她们是熟识的，继续用了冷恐吓，他又往草丛中走去。“我打！”“哦？记起来了？”他停住脚步回眸一笑，掏出手机：“号码？”女人报完号码，成亮警告道：“车子抛锚在这里。”她照着成亮的提示说了话。

另一个人也即将入他编织的网，成亮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他给米米拨了电话，那边一接听他只简短的问候了一句就告诉了她坏人在他手里。米米半天没回过神来，她还在将信将疑中，成亮说会把照片带回去给她看。

米米问他：“报警了吗？”“我不想便宜了他们。”这就是成亮的话：“怎么处置我听你的。”米米的第一反应是无比开心，但她即刻转变了想法：“不，抓到就行，交给警察吧，我不想你有事。”“我没事的，说出你想让我做的事。”成亮还在等待她的回答。

“算了，也挽回不了了。要是还搭上你就太不值了，你才出来，警言慎行。”米米的出发点全是成亮，这使他很感动：“知道了，等会再给你电话，我处理一下。”他挂断了米米的通话，看着他俩：“你们想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我把所有的存款给你，这件事我们私了。”女人抢着说出来她的意见，成亮摇摇头：“难以弥补。”

“我早就后悔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真是迫于无奈，我欠她的钱……”小子像放了一串鞭炮，免责是他唯一想争取的。但是，成亮无法接受这种伤害过后的自我保护。他重重地踩了他两脚：“畜生！真想阉了你。”成亮看着他咬牙切齿，他将脚踩在他的裤裆里：“留着害人。”

“饶命！大哥，饶命！”在那小子的嚎叫声中他接听了米米打来的电话，那边在劝着他。“亮哥，你不能跟他们一样，交给警察吧。”“我等会打给你。”“听我的，亮哥！听我的，我还想嫁给你，你不能有事。”米米的声音有些着急，她在害怕：“我都好了，没事了，过去了，快点回来吧，我在家里等你，我爸爸……还想跟你一起喝酒。”

“我知道了，米米，我听你的。”他挂电话时伤感灌注他的全身，他听到米米的声音更加心疼。“你们怎么忍心干的事情？畜生！！！”他咆哮着，恨不能吃了他们。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释怀

他不想让等待虚置，也没想要轻易饶了他们。他脚下踩着的那团东西使他感到厌恶，踏碎了才解气，但现实的社会并不能接受以牙还牙。他只轻踩了两脚便罢休，那小子表情只微微难堪了一下。

成亮摸出了裤兜里的小刀自言自语：“我不是个喜欢整人的人，但是，你这个女人太狠毒，我不想放过你。”他拉开折叠的小刀贴在她脸上：“米米那么弱小也承受了你们带给她的伤害，我想，你也可以。”

“不，好商量，我给你钱，伤了我你一分没有还要倒赔，不划算。”她怕得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米米那么漂亮、可爱的脸蛋都可以伤害，你就别为自己这张不值钱的脸买单了。”他将刀平贴着她的脸部更紧。

“是是，我的脸不值钱，划了没价值。还请放我一马，怎样都好商量。”成亮摇了一下头，暗示她没得商量。他逐渐把小刀侧立起来，整个的刀刃慢慢离开她的脸部，剩下锋利的刀尖对准了她的脸皮。

他的眼皮微微垂下一点，神色更加凝重，她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她尖叫着向后倒去，她情愿摔在碎石堆上，磕碰后脑勺也不觉得痛：“求你饶了我……”她的眼球积聚浓重的畏怕之光：“给我次机会补偿。”

“不需要。”成亮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头部牢牢地固定住，一只膝盖跪住她的身体。他握紧刀柄果断地用刀尖划开了她的脸皮，先右边再左边，鲜血随着刀尖所到之处浮现、滴落。

旁边那小子脸转到一边紧闭双眼，呼吸都停住了。那个叫黄鹂的女人没有叫喊，她强忍疼痛，眼里充满了仇恨的光。“现在你该明白别人的痛苦了吧？而且你还不只对她做了这些，她跟你这烂货不一样，你想想人家的恨。若不是杀人偿命，我早早结束了你。”

成亮不只给了她划伤皮肤的疼痛，手中使出的力气也不小。他松手时发现手里有一些带着发根的头发。成亮朝那小子看时，他吓得发抖：“我没有这样对那女孩，是那个干的。”他朝着还未出现人影的路上看着，间接告诉成亮是那个即将到来的人划伤女孩的。

“杂种！”女人轻视地看着他骂道。“骂吧，只要你能解气，是我没种。”话一出口，吧唧一耳光扇在了他脸上：“没种你还瞎撒种？”成亮听了他说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是我迷了心智，再不会了，我改！”他的眼睛都不敢正视成亮，女人又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废物！”她的脸没被划太深。虽然有几条长长的血迹直流到脖子处。但基本是停住了继续的渗出。

成亮不想再面对他们。他把两个绑住的人挪到了废墟上摆着，让他们尝尝烈日的炙烤。刚忙完一会儿，那个对米米操刀的家伙出现在了路口处，他可能是看见了黄鹂的车。才会没打电话确认便开了进来。

成亮迎着那辆跟他租来的车同样陈旧的小车走过去，两边都在动，距离很快拉近，直到汇合。那人将车放缓到几乎停止的状态，从车内探出头对着成亮笑：“骊姐的朋友吧？”成亮当然也会友好的回敬他一笑，接着，车门被拉开，那家伙还会意的熄了火。

无独有偶，他也遭遇了跟黄鹂一样的待遇。成亮打在他身上的拳头是使出了最大力度的证明。他的眼睛、鼻子、嘴无一幸免。被揍懵了的人连话也不知从何发出来，只是尽量用手挡拳头。

成亮再没有绳子绑他，也不需要，他是无处可逃的。那人被推搡着，脚不知所措地胡乱迈着步子。他一直被推到睡在废墟上的两位朋友身边。眼前的情景吓住了他。

‘噗通’一声，他跪在了成亮面前，有只膝盖下磕到了石子也在所不惜。“大哥！饶命！”他摇尾乞怜的样子比起那个小子更可恶，成亮直接扇了他一耳光：“闭上你喷粪的嘴。你还知道怕，不是挺大胆吗？哪只手？”

“大哥！什么意思？”他当然是在装蒜，成亮回答他也很简单：“不记得了，好说，那两只都干过啰？”“不不，我是用右手的。”他不知会发生什么，但是听到两只手还是很怕。

“哦……右手！”成亮拉起他的右手：“你这手还没我的手粗糙，居然能干坏事，它得付出代价。”“不要！求你放过我。”他趴在地上给成亮磕头。“免了，你们这些龌龊的东西脏了我的手，废话就少说点吧。”他又将裤袋里那个已经沾过血的小刀拿了出来，这次没有过多的犹豫，他快速地让刀尖插入了那人的手背。

听着惨叫声他才感到完成了对米米的承诺，心里的伤痛放下了一大半。面对三个摆在废墟上的人，他平静地打了报警和救护电话。十分钟后，警车率先抵达事发地，是派出所过来的车辆，也是米米上次报案的那个派出所，距离这儿最近。

民警简单地问了几句话，等救护车一到就兵分两路，伤者去医院，成亮去派出所。才过了几天的案子，派出所的几位成员都还清晰的记得那天来报案的女孩，但成亮做出的过激伤害行为还是触犯了法律的，他被暂时拘留。

成亮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刀伤对他们的伤害并不严重。黄鹂的伤口很浅，只是需要时间恢复。那个男人的手背神经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不会致残。不让他们尝尝苦头对米米不公平，当然，过去的谁也无法挽回。

一星期后，李达力保释了成亮，他为报仇赔了一笔钱，雪玲留给他过日子的那笔款子全搭上了。当然，米米也会得到相应的赔偿，最令人欣慰的还是找到了坏人。

达力一条腿照样将车开得很酷，他感概万千：“真以为你去隐居了，搞了这么一出。性情中人啦，改不了。”“说句不该说的话，女**水有一定的道理。”一桩事情尘埃落定他心情超好：“你说两个女人不去找我不是什么事也没有。”

“你说你跑什么跑，有女人追那是乐事，归根究底还是你的责任。”达力的话也有道理。“所以，我打算负起责任。”成亮的思路很明确。“负责任？米米？”达力猜测着，成亮点点头。

“那崔云怎么办？”“管不了了。”“同情不是爱情。”“我爱米米。”“你拿什么爱他，一无所有的穷鬼，她还要面对高额的整容费用。”“她都这样了，我还能抛弃她？不指望她有帅哥追了，干脆便宜了我这穷鬼算了，这样最好。”

他的话都有道理，可达力还是认为不妥：“你可好好想想，崔云等了你四年，整个青春阶段又有几年？说实话，我跟米米还走得近些，崔云倒没什么交往，总觉得你的方向不对。”“别打乱了我的思路，决定了，不改了，正好米米也喜欢我。绝配！”他使劲安慰自己，在他跟米米之间不停地找共同点。

“可怜的米米，早知道跟我就好了。”达力做着苦相。“打住！只此一次，再不许随便说米米是非，他是我牛成亮的。”“老兄！动动脑筋怎么赚钱吧，钱那么好花，养女人不容易哦。”达力说的也是发自肺腑的关心话。

“有你这么好的靠山我还怕赚不到钱。”成亮的德行是越来越背离了早前的那个他，像个破罐子了。“我也只能给口饭你吃，发财还得靠自己。不过，暂时没门路的话，还是先去店里上班，等找到合适的途径在发力。”

达力给出了他的建议，成亮附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只要你还能接受我。”“这不废话嘛？”成亮又加了一句：“要是我有了发展方向，你可以在钱方面帮帮我吗？”“既然是朋友，那多少得帮点，倒时再说吧。”达力回答得还挺爽气。

成亮回出租屋只稍微把自己理整齐就去了米米家。米米的后妈在家，她见了成亮就如同见了新女婿一样热情。他俨然成了这个家里的贵宾，后妈连连称赞他了不起，警察都没有查出的案子让他一个不露的把几个坏人抓齐了。

主要，她开心的是有赔偿拿。成亮被她赞得不知所措，只能说：“没什么，没什么。”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话来遮挡。还是米米救她于水火：“亮哥！”成亮恍然大悟怎么没想到移步米米房间，居然被大妈缠着不知怎样脱身。

“哦！我来了。”成亮冲她后妈笑笑跑上了楼梯。“别理她。”米米的声音很小，但她后妈是听到的，不过也习以为常了。“那怎么行，不能没礼貌，她也是长辈嘛。”他搂着米米的腰去了房间。

“我的样子是不是看上去很吓人？”她脸上的两道疤太清晰了，成亮安慰道：“没事，还过一段时间就不这么清楚了。你是不是这么多天都没出过门？”“嗯，哪里敢出去。”米米经过了这次劫难变得沉寂、心事重重。

“我带你出去走走。”“不要！坚决不要，我也爱美的。”她的眼神那么迷茫。“记住！你只管我在不在乎你，别的不去想。”成亮捧着她的脸蛋，鼻尖贴着她的鼻尖。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记忆的浮现

成亮拉着米米的手出了门，她低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人。“不怕，有人问起就说摔到了玻璃上划伤的。”他把米米的手挽在自己的肘内紧紧夹着。

他们散步出了小区，宽阔的大道上植物不少，纵然有再多的车辆跑过，空气还是过滤得很干净。米米没有抬起过头，跟成亮也不想多说话，她彻头彻尾的变了一个人。

“米米，我明天就回店里上班去，这只是暂时的，我还要多赚些钱把你脸上的伤给彻底抚平，让它不留痕迹。”他是在给米米鼓励，可她还是一声不吭，也没看看成亮。

“真的不要紧，能治好，现在美容项目很成熟，这点小事没一点问题。”“那心里的、身体的怎么办？”她的这句问话还真难倒了成亮，他没办法骗她说这也能修复。

他想了想说：“米米，人生在世漫长得很，哪能没有意外相伴。只是看来得早还是来得晚。我坐牢几年也是个例子，我哪有想杀人的心，可偏偏遇上。不开心的事不要装在心里，扔得远远的，做回从前无拘无束的米米，我还想等你骂我呢。”

“亮哥，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放不下了，这件事永远成为了阴影，我连爱你的勇气都消失了。我现在内心只有不甘心、伤心和平静，我找不到爱的激情了……”

她还想说，成亮打断了她的话：“没有没有，只是一个过程，你需要时间。”“不，我很了解我自己，怕是再也不会好了。就像是被抽走了一半的血液……”

“不是你想的，人在情绪低落时是这样子，相信我会好的。我们都是会劝对方的人，却不知反过来劝劝自己，我要你彻底好起来。”成亮扶住她的双肩平视着她的眼睛：“你要做的就是快快恢复，我要娶你！”听到这样的话她还是动容过。但是很快就收住了感情的流露。

“你有这片心我已经很感动，可是，连我自己都觉得你跟云姐最合适，以前是不懂事，嫉妒她，参合到你们中间瞎闹。这些天我想得很明白，我对你只是崇拜和喜欢，还谈不上爱。”

她拨下成亮的手紧紧捏了两下：“还当我妹妹吧，真心的当我亲妹妹。”“不！我不同意。”成亮猛地将米米搂入怀中：“我们都不要清醒好吗？不要想太多好吗？我们相互体贴着过下去就行，哪里有那么多烦人的想法。”

两人在大道旁推着、退着。没有分出高下。没人评判他们谁说得更合情合理。只有艳羡的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这种注视是熟悉的，是来自道路对面的白色宝马上。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