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衍神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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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衍神术- 第6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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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错。”丰音轻轻点螓,“符字真经也就这三十六个符字有点意思,还被他们炼成法阵,对应人体三十六处窍穴,这思路已然是真界一等一的高妙了。可惜目光局限于这小岛,和真正大门阀传承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

“那也有单劫大宗师一击之力了。”陈仓耸耸肩,“普通劫法是断然挡不下来的,何况这小子连劫法大门都还……”

话未说完,他一双鼠目突然瞪圆:“水龙吟?怎么会落在他身上!这么说来他已然领悟复合神通了,真是个小怪物啊。”

……

真形出窍,屈指画符,灵光如明珠缀在指尖,每划过虚空一寸,玄妙纹路就自主生成蔓延,符文隐约以一个“雷”字为中心,外辅以云气之纹,则隐隐有雷光闪动。

每闪动之际,“雷”字就会更明亮一些。而每次灵光转折挑动,宋清扬身周百丈的元气便震荡一回,更是伴随电闪雷鸣,落在苏伏耳中,就全是郁郁闷声,震得他胸闷难当。

“大道图解,返本归真,万事万物离不开一个源。”宋清扬气贯长虹,如蕴无边雷威,从四面八方、九天十地降落下来,“我丹霞门本源雷符,就请妖帝破上一破!”

随声方落,雷符迎空涨大,无边黑云漫涌,以雷符为中心,哧啦哧啦声不绝于耳,符文在雷霆加持中旋转如珠,形成了一枚斗大的紫色雷珠。

说时迟那时快,从真形出窍到符文引动雷云,再到雷云凝雷珠,仅仅是两个眨眼的事。

剑域这边,苏伏手腕又是一抖,随第九下剑鸣响彻,曼珠沙华发出剧烈鸣声,与隆隆雷声分庭抗礼。

不多时,体内灵气骤然转折,化为一声高亢明亮的龙吟。剑鸣与龙吟融于一处,层层震碎雷云。

正此时,那雷珠已然落在剑域上,声未响动,剑域之上如同有个盖子被砸碎,发出一声脆响,紧跟着映月湖轰然下陷,这时方才传出“呲呲”的恐怖声响。

映月湖似乎被撕裂成两半!

“妖帝上门挑衅,若是死在中湖山,可别怨本座!”宋清扬发出狞笑。仗着焦狱界撑腰,他根本不惧妖族。

苏伏淡淡瞥他一眼,一步跨出,伴随着龙吟剑鸣,拉出长长的匹练,犹如苍龙出水,剑尖与雷珠撞在一处。

伴随着一声异样的碎裂声,雷珠向四面八方迸溅雷光,整个中湖山霎时如同天劫降世,无数山峰被雷光削平,余势直透各大副峰,使上面的丹霞门人犹如抱头鼠窜,好不狼狈。

群山中间十来亩大小的湖泊更是瞬间蒸干,水汽冲天而起。

“该死!”

宋清扬险些咬碎牙齿,见雷光之下,对方的神情依旧没有变化,不禁恶向胆边生,双手剑指顿时勾引灵光,一笔挥就两道“音”字符文,冲向雷珠。

“宋清扬这混蛋,要是暴露流冥坛,我要他好看!”丰音见状,细眉倒竖。

苏伏体内灵气发出龙吟,曼珠沙华上的宝蓝光华骤然大亮,剑尖一搅,雷珠顿时四分五裂。几乎同时,曼珠沙华脱手而出,两枚音符应声而碎,飞剑洞穿了宋清扬真形的右肩。

惨叫声被雷爆声掩盖,剑域同时被雷珠的余波摧灭,而苏伏身上不知何时凝了一层明黄色的光芒,正是归元罩。

饶是如此,他的脸色还是异常的苍白。

“直觉错了吗?”他望着真形归入法体后,右肩喷溅血花而痛叫的宋清扬,“这份修为实打实,看来与浊气无关。”

自语罢,他抬手召回光华褪尽的曼珠沙华,淡淡拱手道:“多有得罪,告辞。”

苏伏来得莫名,去得爽利。

宋清扬捂着右肩,望了望一地狼藉的中湖山,怨毒地望着远去的剑光:“这事不算完!”

……

苏伏落到浮云上,险些站不住脚,压抑的伤势随着一口血箭喷出,这才舒坦了些。

他盘膝落座,服了苏瞳递过来的伤药,道:“宋清扬身上没有浊气,看来是我感觉错了。”

“我们还当你去发泄闷气。”叶璇玑唇角微微漾起一抹弧度,“没想到还有‘深意’在里头。”

苏瞳笑嘻嘻地说:“还好打赢了,万一输了的话,爹爹的声名岂不要一落千丈。”

“发泄固然是有的。”青绿光芒笼罩,苏伏坦言道,“不过之前我就怀疑丹霞门与天坛教勾结,强大不应该是没有缘故的,所以我一开始就逼他出全力,直到最后关头,都没有发现浊气的迹象,应该是我感觉错了。”

第1186章兽血沸腾,无独有偶(上)

“丹霞门如今自顾不暇,应该顾不上太行剑派了。”苏伏轻轻摇头,“如果不是太行山也有护山大阵,仅凭一个宋清扬就足以踏平了,三派实力差距怎么会这样大。”

“而且,那符文也不是小道,不比玉清宗差多少。”

与宋清扬的交手中,他感受还是挺深刻,尤其是真形出窍,确实是见所未见。

“大门阀也有上下之分,何况他们。”叶璇玑却不觉意外。

“爹爹,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呀。”苏瞳满含期待地问。

“之前有道传讯飞剑,被那海兽击碎了。”苏伏沉吟片刻,笑着说,“很久没有回剑斋了,我这实证院首座常年在外,不成体统,回去看看罢。”

……

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

北地庐州,日曦城。

初阳升起,照入玲珑阁一处高塔内,落在一个六旬老者身上。

老者一身火红长袍,如同烈日一样闪耀,眉心一点火焰印记,淡眉下是微暝的双目。

“城主,天工坊这是狗急跳墙了吗?”在老者身后恭立两个人,一个是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眉目端正,一身锦袍裹体。虽然姿态低微,仍有不凡气度。

“老师,据探子回报,今早天未亮,邵氏商行的邵明轩就被请去了清微园。看来微烟老人是想要摆脱我们玲珑阁。”另一个青年眉目与中年男子有些相似,更俊朗一些。

老者自然是落日城主,中年男子是玲珑阁阁主张道远,青年正是少阁主张敬青。

“你们都看得太浅。”落日城主淡淡开口。

“请城主指点迷津。”张道远的姿态很恭敬,很卑微。因为他知道玲珑阁之所以能屹立不倒,这位老人功不可没,由不得他不恭敬。

“李微烟一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落日城主没有睁眼,“他的动作,正说明他等玲珑阁发难已然很久了。他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做出最恰当的应对,在此时动作,就说明天下即将大乱。”

“天下大乱?”张敬青微微一怔,“莫非有大门阀欲要挑起争端?”

“不是内祸就是外患。”落日城主道,“或者内祸外患一起发生,都不意外。天下商道,也该让出来了。”

张敬青身子微微一震:“这样严重?”

“比你想象还要可怕!”落日城主摇了摇头,“不要抱着侥幸心里,玲珑阁把持商道那么久,也到了平分天下的时候了。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在这之中争取最大利益,又不能让人眼红,否则玲珑阁顷刻就会灰飞烟灭。”

“那,天工坊就没法治了?”张道远眉头微挑,“如果与天工坊的合作就此中断,只怕损失不小。”

这时一道传讯飞剑的灵光从窗门外射进来。张敬青接过来一看,片刻后脸色大变:“岂有此理,老不死的欺人太甚!”

他当即将传讯飞剑的信息展示在二人面前。

张道远看过之后也是脸色难看:“居然不问过我们,就自作主张,微烟老人到底想做什么。”

“就像我说的,他这是要重新分配天下商道了。”落日城主看了一眼,“这信息应该不会那么早公布,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敬青得意一笑,传音说了两句。

落日城主微微一笑:“不错。天下商道重新分配,那些盗匪也就没用了,懂我的意思吗。”

“是!”张敬青恭敬应下,“弟子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帖。”

“不止要妥帖,还要快。”落日城主沉吟了一下,“晚间去一趟清微园罢,有些事还是要摊开来说,虽然失去了一些主动,但这样才能获取更大利益。”

“城主英明。”

……

北邙宗。

苏伏醒过来时,已然是第二日的黄昏。

他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似乎是以前他住过的阁楼里。

强忍着体内莫名的疼痛,他坐起身来,神情还有些迷惘。迷惘的当然不是伤势,而是思维,他始终无法理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变化而来的。

与本体的联系一直很微弱,本体的念头已然感应不到,但自己的念头似乎正在不断传递过去,虽然断断续续,但确实在被接收着。

这让他稍感安心,既然如此,就不存在两个自己。两具身体如果仍由一个意志统管,拥有两个思维倒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内视了一下体内,发觉伤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应该是朝夕月替他疗过了伤。

他尝试爬起身,除了有些眩晕以外,行动已然无碍。

这时房门被外面推了开来,就见那日在亡城伺候过他的侍女迈着莲步进来,见他醒了过来,顿时喜笑颜开:“爷,您醒了啊!”

她长得非常秀丽,唇边一颗美人痣非常迷人。

“嗯,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掌座派人家来照顾您的,她说您不能没有……没有女人伺候。”侍女脸颊升起一抹绯红。

苏伏脑颅猛然间晕眩,昨夜的一幕幕重新挤入脑海,他摇摇晃晃地倒回了床榻上,脸色愈发苍白。

“爷,您怎么了?您别吓人家,人家去找掌座来……”侍女才想转身,才发现手被抓住了。

“爷……”她担忧地望着苏伏。

“我没事,别……别去,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苏伏勉强说完,又重新躺了回去,整个脑子里还是一团的浆糊。

“麻烦帮我准备一桶水。”苏伏说出这句话,先是一愣,旋即欣慰地笑了起来。

侍女见他又是晕倒,又是发笑,吓坏了,赶忙答应出去。她在门口驻留片刻,还是决定把此事告诉朝夕月,同时命人准备了一桶热水。

苏伏欣慰在于,虽然自己的记忆融入了孙仲谋的本我里,但人格并没有受到影响,这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热水很快就抬来,苏伏脱去中衣,整个人泡了进去。

如有暖流渗入体内,他的思绪逐渐清晰了起来,不由感叹着沐浴确实有些别样魔力,难怪苏瞳会上瘾。

“舒服吗。”这时门外有个明媚的声音传进来。

“舒服。”苏伏由衷地说完,全身血液斗然僵滞,回头一看,只见朝夕月风情万种地款步进来。

第1187章兽血沸腾,无独有偶(中)

很难形容苏伏现在的心情。慌乱、吃惊、矛盾、雀跃、恐惧等等等等,数种情绪在他心里交织,如同正煮着一锅大杂烩,随着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化着。

最让他难以理解的是,他的心底怎会有“雀跃”的感觉,这时候不是应该羞愧到无以复加,恨不得自尽以赎其罪吗?

就算他心里不认为是自己的错,没有愧疚好了,也不该有“雀跃”这种匪夷所思到荒谬的情绪。

看来并不是没有受到影响,而是时间太短,还未确切感受而已。

就像此时,若是他本体的意识本我,绝不会有如此多的复杂意味搅和在一起,还无法清除。

他的身体僵滞,只觉泡着的不是舒适暖和的热汤,而是寒冷刺骨的冰水。无数细碎如发般的刺痛,不住地钻入体内,血液几乎冻僵,一动也动不了。

“你的胆子太大了。”朝夕月叹气似的说了一句。

她今日着装大异往常的大胆奔放。一袭素白的留仙裙,袖口绣着几朵紫色的花,褶皱处是月白的丝线绣出的云纹,纤腰束着粉色的玉带,气质典雅,端庄秀美,让人一见忘俗。

高高盘起的流云髻让往日那种朦朦胧胧的少女的俏皮感烟消云散,多了几分雍容华贵。

苏伏勉强抬头,望了一眼她那双幽幽的美眸:“掌座,能否让弟子穿个衣服先……啊哈,这天气居然有点冷了,谁打的热水啊,像放了冰块一样,想冷死你爷爷啊……”

朝夕月白眼一翻,好像瞪着负心汉一样:“你昨夜那……那样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冷啊?”

“这是误会,请容许弟子向您解释……昨夜真的……那个意外……不对……天大误会,不是弟子做的,也不对……就是……就是……”苏伏慌忙着想要说点什么,但支吾了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水温度还不够啊。”朝夕月轻轻俯身,青葱玉手探入木桶里,“本座帮你加点热可好。”

虽然是询问句,木桶里的水却骤然沸腾起来。

但意想中杀猪般的惨叫没有响起,她抬螓望了一眼,不禁薄怒起来。原来对方正盯着自己的胸前唯一裸露的白腻,以及白腻下方的两座山峦,而且面皮涨得通红通红,好像水汽冲的一样。

念及昨夜这处不知被对方侵犯过多少次,俏脸一沉:“看够了没有!看不够的话,需不需要解开来给你看?”

苏伏终究不是孙仲谋,这时猛然间清醒过来,一股剧痛顿时让他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他惊得一蹦三丈高,赤身裸体的就冲天而起,随后才想起伤势,冲击之势又是一滞,半身顿时卡在了房梁之上。

他下身那东西正高高翘起,像根冰棍一样晃荡,让朝夕月险些出手将这碍眼又可恶的玩意切断。

好在盛怒关头她还是强忍住了。

苏伏用力一撑,身子重新落下的同时,翻向床榻处,卷了衣服,又翻了数翻,躲在床榻后窸窸窣窣穿了起来。

穿好了衣服,他半晌都没敢站起来。方才朝夕月一靠近,只觉一股特别勾人心魄的芳香沁入心脾,潜藏在他人格里的兽性再次觉醒,让他浑身犹如着火一样滚烫,脑颅更是差点被欲望之火烧成浆糊,险些不能思考。

明明那个侍女站在眼前都没有感觉,怎么独独朝夕月有问题?

“孙仲谋啊,你入本座门下多少年了。”

“不记得了。”苏伏老实答道。他决定不再靠近朝夕月三步之内。

“七十六年了!”朝夕月语声略带复杂意味,“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小的时候,我还替你换过尿布。我遇到你的时候,你躺在襁褓里,就快要冻死了。世上可怜人很多,本座哪里管得过来,本不愿搭理,是你的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吸引了本座……”

苏伏一听这些话,体内躁动的血液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他站了起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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