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虐者的温柔- 第6部分

　　
　　“我问你，我最近变得很奇怪吗？”唐禹哲正色地看着亚历山大的脸，问。
　　
　　“为什么这么问？”亚历山大露出疑惑的表情。
　　
　　然而少年却露出为难的神情，就好像答案很难启齿似的。
　　
　　避开亚历山大窥探的视线，唐禹哲微微低下头，“亚历山大，你可以把抽屉里的黄色杂志借给我吗？”
　　
　　闻言，亚历山大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禹哲知道他刚刚收起来的是黄色杂志？！还说要借来看？！
　　
　　“你……确定要看？”亚历山大抬头看见少年有点难堪却坚持的神情，只好把抽屉里的杂志抽了出来。“呃……那好吧……”
　　
　　好想哭……他纯洁无比的禹哲竟然说要看黄色杂志。
　　
　　少年接过杂志的手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僵硬，“谢谢。”
　　
　　最近的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变得越来越在意那个人。
　　
　　这是不正常的吧。
　　
　　他要像正常人一样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孩子，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这才是正常的吧。
　　
　　然而。
　　
　　□杂志封面上衣着清凉的女生却无法引起少年的冲动。　眼前妩媚的脸渐渐褪色，转变成一张冷竣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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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宿命

　　“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有敲门，炎亚纶鲁莽地闯进了唐禹哲的宿舍。
　　
　　还在睡觉的唐禹哲被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
　　
　　今天是周六。
　　
　　亚历山大一大早就去打篮球了，而他因为昨晚失眠了，一直睡到现在。
　　
　　“少爷……？到底什么事？”因为刚刚睡醒，少年的嗓音带着一丝鼻音，有种慵懒的性感。
　　
　　当作睡衣的大T恤，因为睡相不好而滑下了肩头，露出了纤细的肩头和锁骨。稍稍带着凌乱的黑发衬着白皙透明的肌肤，使少年平时极力隐藏稚气显露了起来。
　　
　　少年毫不设防的面貌映入炎亚纶的眼中，让炎亚纶忘却了他是要来问他和卓文萱的关系的，一时结巴起来。“呃……就是……”
　　
　　“是什么？”
　　
　　炎亚纶的眼睛向四周穿梭着，却在看见唐禹哲床上的杂志之后，微微地眯了起来。
　　
　　走近床边，在少年的疑惑中，拿起那本刺眼的色（东唐）情杂志。
　　
　　“这是什么？！”炎亚纶把杂志推到唐禹哲的眼前。
　　
　　唐禹哲微微调开视线，“……亚历山大借给我的杂志。”
　　
　　“看来你真的很饥渴啊！”说着，炎亚纶把杂志狠狠地丢到唐禹哲的脸上。
　　
　　明明自己看过更加限制级的东西，明明自己对别的女生做过更过份的事，明明这样的事情对高中男生来说再正常不过。
　　
　　炎亚纶却无比地愤怒。
　　
　　就好像唐禹哲背叛了自己一般。
　　
　　不可原谅。
　　
　　炎亚纶向着少年弯□，带着戏谑的笑，“喂——你是不是很想要啊？要不要我帮你一下？”
　　
　　炎亚纶粗鲁地拉扯着少年的T恤，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和欲望。
　　
　　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少年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对于少年反常的反抗，炎亚纶有一瞬的措手不及，却立刻恢复过来。
　　
　　两人的身高差不多，唐禹哲却比炎亚纶更为纤瘦，因此在体力上也比炎亚纶稍差。
　　
　　在拉扯中，因为穿旧而变得纤薄的T恤撕裂开来。布料撕裂的声音，两人缠斗的喘气声在密封的空间里，有种诡异的恐怖感。
　　
　　绝望感从唐禹哲的心底升腾起来。
　　
　　还是没有办法吗？
　　
　　他注定了要做他们的玩具。这是他的宿命。
　　
　　“……你也想像一般人那样生活，像一般人那样谈恋爱吧？”
　　
　　女生的声音像是从黑洞中传来一般，带着寂静的回音。
　　
　　是的。他不要做他们的玩具，他要像一般人那样生活，像一般人那样谈恋爱，像一般人那样喜欢自己喜欢的女生。
　　
　　“所以。摆脱他们吧。”
　　
　　少年咬着牙，奋力挣开炎亚纶的束缚。顾不上身上穿着扯破的T恤，在炎亚纶的错愕中，光着脚踉跄地夺门而出。
　　
　　少年狂奔着，想要摆脱那个不堪的记忆。
　　
　　然而。却在走廊的转角遇到了那个意想不到的人。
　　
　　疯狂摆动着的双脚停了下来，捉住衣领的左手僵硬了起来。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他站在这头。那个人站在那头。
　　
　　明明只是几步的距离，却像是几光年的距离。
　　
　　果然。他只能是他们的玩具吗？
　　
　　因他们而笑。因他们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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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冲突

　　那个人看到他之后，露出愕然的表情。
　　
　　唐禹哲别过头，加快脚步越过了汪东城。
　　
　　汪东城向着唐禹哲离开的方向趋近了几步，想要跟上去。
　　
　　听到身后有跟上来的脚步声，唐禹哲开口了，带着明显的决然。“请你不要理我！”
　　
　　就是因为他，他才会这么的不知所措的。现在的他，没有办法面对他。
　　
　　所以。拜托了。请不要跟上来。
　　
　　少年为了远离汪东城的身边，而加快了脚上的动作。却因为不堪灵敏的右腿，而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看着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在眼前艰难的动作，汪东城追赶的脚步前进了两步之后，停了下来。
　　
　　修长的手臂伸向少年离开的方向，无意义地摆动了几下，最终只能颓然地垂下。
　　
　　无言的钝痛在胸口翻腾着。
　　
　　那个人在迫不及待远离他。
　　
　　然而。
　　
　　被撕破的衣服，锁骨上的抓痕，赤（东唐）裸着的双脚，惊惶的神情。
　　
　　一切都显示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汪东城把视线从少年离开的方向调回来，回过身，微微眯起的双眼，闪过一抹残酷。
　　
　　也许。在那里，他能找到他要找的答案。
　　
　　来到唐禹哲的宿舍，推开虚掩着的门，然后，看到了炎亚纶正木然地坐在唐禹哲的床上，衣服带着不自然的凌乱。
　　
　　难以压制的狂暴因子苏醒过来，汪东城走到炎亚纶的面前，用力地扯起后者的衣领。
　　
　　“是你！是不是？！”
　　
　　回过神来，炎亚纶迎视着汪东城充血的双眼，自暴自弃地回应着。“是那又怎么——”
　　
　　还没说完的话，被扼杀在汪东城沉重残暴的拳头中。
　　
　　顿时，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炎亚纶正要反抗，第二记拳头又招呼过来。
　　
　　眼前的汪东城就像疯了一下。从未见过的汪东城。
　　
　　从小两人因为抢夺玩具，也打过架，然而汪东城却从未如此认真过。此刻的汪东城就像要杀死他一样。
　　
　　带着野兽一般的无情和冷酷。
　　
　　要置他于死地。
　　
　　炎亚纶害怕了。却不甘心。
　　
　　为什么从小到大，他都要让他，他都要输给他？！明明那是他的东西！
　　
　　他不甘心。
　　
　　吐掉口中混着血液的唾液，炎亚纶勉强地开口了。“他是我的东西！我想对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闻言，汪东城就像是被按下了一个无形的开关，挥起的拳头停顿了下来。
　　
　　【如果我们三个掉进海里，那你会救谁？】
　　
　　【当然是少爷。】
　　
　　【这么说，你愿意为了我死咯。】
　　
　　【嗯。】
　　
　　【就算我把他给你，他也不会像对我那样对你的。】
　　
　　【我不说可以，你就不可以走开哦。】
　　
　　少年认真的脸和那张倔强的脸重叠起来。和那些破碎的片断一起在汪东城的脑海中翻腾着。纠缠着。冲撞着。割切着。
　　
　　在炎亚纶愕然的注视下，汪东城缓缓地放下了拳头。
　　
　　“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把他抢过来。”
　　
　　一字一顿地。坚定地。誓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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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分界线

　　那天之后，唐禹哲会刻意避免和炎亚纶独处的机会。
　　
　　也许那只是炎亚纶一时兴起的恶作剧，他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所以。还是尽量不要独处。
　　
　　而那个人。
　　
　　只希望和他保持距离。
　　
　　每次眼睛忍不住跟着那个人转动的时候，女生的话就会适时地响起来。
　　
　　然后，自我告诫。这是不对的。这是不正常的。他应该留意可爱的女生。他应该多跟女生说话。他应该……无数的应该。
　　
　　所幸的是，那个人似乎在忙着什么，变得很少和炎亚纶他们聚在一起。而只有炎亚纶的时候，那个人根本就不会出现。
　　
　　郑元畅曾经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他也不知道。
　　
　　只是，那一天就像一条分界线。把什么隔开了。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发生着变化。
　　
　　“喂……你到底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唐禹哲抬起头，发现炎亚纶正用充满怨气的眼神看着自己。
　　
　　唉。一个不留神竟然被他逮到了。躲也躲不过。
　　
　　“少爷你多心了。”唐禹哲重新低下头，整理着花圃中的盆栽。
　　
　　“你不要糊弄我！你明明就在躲着我。”咬着下唇，炎亚纶稍稍抬高音调。
　　
　　唐禹哲只是沉默着。
　　
　　少年漠然的态度，使炎亚纶不安起来。
　　
　　那个总是一脸兴奋跑向他的人，那个总是服从自己命令的人，那个说愿意为了他死的人。
　　
　　他好像就要弄丢了。
　　
　　“你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那只是……开玩笑的。我发誓……以后不会再对你做那样的事了。我保证……”炎亚纶放软语气，向少年作出最大的妥协。
　　
　　少年终于从植物中抬起头来，看着炎亚纶不安的神情。
　　
　　这样的表情还真的不适合他啊。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唐禹哲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一个喊着他名字的声音响了起来。
　　
　　“唐禹哲——班导要你现在去办公室……”班长从二楼的走廊上探出身来。
　　
　　“好的，谢谢。”唐禹哲应了一声，然后回过头对炎亚纶说。“我去去再回来。”
　　
　　炎亚纶只好不甘愿地说，“好吧。你要快点回来。”
　　
　　看着少年不堪灵敏的走姿，一种怪异的情愫在心里发生了化学反应。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少年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实现了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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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请问有什么事吗？”
　　
　　班导脸上露出同情的神情，却是犹豫着，最终还是开口了。“禹哲，你家里好像出事了，你回去看看……”
　　
　　班导隐忍着的表情，让唐禹哲生出不好的预感。
　　
　　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当唐禹哲回到炎宅时，炎家的管家面上带着和老师同样的表情，把他叫住。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小哲，你听我说……你爸爸自杀了……”
　　
　　闻言，少年单薄的躯体摇晃了一下。
　　
　　一瞬间就像沉到了水底。
　　
　　管家接下来的话，其他的响声，都不复存在。
　　
　　这是在开玩笑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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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　生还者

　　看着少年空洞的眼神，管家心疼地拍拍了少年单薄的肩膀。
　　
　　即使有一个不争气的父亲，这个少年也一直在努力地生活着啊。现在连唯一的亲人也……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少年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支撑住就要倒下的身体，精致的脸血色尽褪，带着死忘的气息。
　　
　　微微颤抖着的手指收缩了一下，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过了良久才发出破碎的声音。“……李管家……我要见我爸……”
　　
　　到警察局认领遗体的过程中，少年一直沉默着。就像死了一般。
　　
　　就算看到那个从高空跳下来而变得面目全非的父亲时，少年也只是摇晃了一下。脸上毫无表情。
　　
　　管家在一旁看着，心惊肉跳。
　　
　　也许。大声哭出来还好一点吧。异常的平静却让人觉得可怕。
　　
　　少年安静地看着那具令人作呕的尸体。
　　
　　最近每个周未他回到炎家总是看不到他。是从那时开始就不对径的吗？
　　
　　他还是选择了这种方式自杀。
　　
　　在妈妈离开的时候，喝醉的他也曾经想要带着幼小的他跳下去的。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
　　
　　自此之后，他酗酒，噬赌，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却再也没有想过要死的啊。不是吗？
　　
　　为什么？
　　
　　为什么不带着他一起去死？
　　
　　这样他就不用一个人了。
　　
　　从此以后，他就真的是一个人了。再也不会有人愿意爱他。再也不会有谁施舍哪怕一点点的温暖给他。
　　
　　从警察局回到炎家，在大门处，警卫一脸慌张地跑过来。
　　
　　“小哲，你还是躲躲，刚刚有人来找你，说是你爸欠了他们钱，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警卫的话被从车里走出来的人打断了，“躲？！老子欠了我们钱，当然得让儿子还——”
　　
　　从静默中抬起头，少年黑白分明的双眼直直地看着那些人。
　　
　　“那你要我怎么样？”
　　
　　被少年异常平静的表情震慑住，看似凶恶的男人摸了摸鼻子，“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