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穿越是为了征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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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穿越是为了征服世界-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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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一阖上很快就疲倦地陷入了梦乡,除了均匀的细微喘息与小幅度起伏的胸腔以外再无任何的反应。

    将人拦腰抱在怀里的黑发青年浑身僵硬,好像抱在怀里的不是正在熟睡的少年,而是随时会睁开眼咆哮出烈焰的恶龙一般。他很小心很小心地动了动酸胀的胳膊,让躺在自己怀里的蓝发少年能够躺得更加舒服点,小心翼翼地完成这一动作且没有将沉沉入睡的安提诺米惊醒之后,他才呼出了那口一直憋着的气,稍微放松了点。

    他看着安静躺在怀中的蓝发少年,不觉间竟然看得入了神。安提诺米的容貌很好看,虽然没有依格莉丝的那种惊为天人般的惊艳,但却明显更有亲和力,是更符合人类观念的俊秀清隽。

    平时总是像个小老头似的瘫着脸的时候到不怎么觉得,这会睡着了卸下了眉眼间忧虑以及戒备的模样倒是回归了本该有的年轻活力,看上去就像人世间的帅气大男孩一样。那份赖在睡梦中不愿醒来的慵懒与惬意,好似将幸福的味道传递出来了一般,让看到他睡颜的人都忍不住心软软地会心一笑,然后悄声离开以免打扰到了熟睡的男孩。

    依格莉丝虽然美得惊人,但那太过精致的容貌难免会让人心生隔阂与疏离,反倒是像安提诺米这样让人感到亲切的帅气更能吸引人一些,让很少关注他人长相问题的圣枪大人都忍不住一直将视线黏在他脸上,趁着这家伙睡着了的时候看个够。

    真好看。

    这是很少关注他人容貌、更是从未评论过长相问题因此形容词匮乏的圣枪大人所能寻找到的唯一评价了。

    要不是这家伙平时老爱皱着眉头瘫着脸横眉竖眼的话,看起来肯定会想现在一样顺眼得多吧。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叹息了一口气,要是安提诺米平时也能像现在一样表情软软得招人疼,再硬的脾气也能给化成一汪春水了,他们之间又哪里会爆发出那么多的矛盾与纷争呢?

    嘛,不过再仔细想想,要是安提诺米突然变成蠢软呆萌系了,那才是真正惊悚的事情好吧。

    ……果然这么美好的场景就只能在他睡着的时候看见了么,现实还真是无比的残酷啊!

    虽说贵为圣枪之灵,但实际上他从真正诞生时候算起的年纪其实并不大,就像之前争吵中说过的那句话一样,他是因为圣枪被哈拉克提赠予了安提诺米、因此才被允许诞生的意识。如果算上曾经身为人类的年龄,安提诺米倒是比这个看上去更成熟的青年要大上十几岁。

    与耶米拉无暇关照圣杯只能任由其自由发展、菲泽莉努拿圣典的辗转流传更换主人当戏看的处置方法不同,决心要引导人类向正确方向发展的哈拉克提对圣枪管理得更为严厉。‘超出世界本身的力量不应该为人类所掌握’,秉持着这一理念的哈拉克提一直自己看管着圣枪,并且不允许圣枪诞生出自己的思想、产生自己的意志。

    但是耶米拉维持供给世界树生长已经渐渐力不从心、被不断榨取着养分的世界树开始日益枯竭之后,哈拉克提也陷入了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对人类的引导是否真的有用,亦不知道世界树与人类是否如同菲泽莉努所言是失败的造物,因此她选择了退后一步,选出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来继承自己的意志与责任,如同菲泽莉努一样。

    北欧世界是哈拉克提所拯救的最后一个世界,安提诺米也是被她选中的最后一个救世者。作为曾经意志的延续,哈拉克提将代表着光明与秩序的圣枪赠予了他,让安提诺米来将这份责任继续担负下去。

    但无比讽刺的是,现在承担起了引导人类重担的安提诺米还在迷惘地探索着前进,但是将这份责任加诸在他身上的哈拉克提自己却动摇了,变得如同菲泽莉努一样,觉得现在的世界树已然不值得拯救、理应完全毁灭一次再重新赋予新生。

    幸运的是,哈拉克提还没有完全忘却曾经的初衷,在安提诺米的坚持之下,她最终还是给出了有限的帮助,为这些本该注定走向灭亡的世界,留下了一线的生机。

    大抵因为前后两任主人都称得上是执拗的怪人,所以藉由哈拉克提之手成型又因安提诺米而诞生的圣枪之灵,也有着乖戾的性格。他敬惧着作为创造者的哈拉克提,但是在这份不敢有丝毫冒犯的敬意背后,却又压抑着不敢表达出来的不满与愤怒。

    他并不是第一个诞生在圣枪中的意志,因此他完全继承了前几任刚从鸿蒙中得到初生产生自我意识,立刻就被哈拉克提所抹杀的悲哀。他是那么的幸运,因为被转手赠予了安提诺米所以才得到恩准可以不被抹去意识,但这份幸运又是那么的屈辱,连能够存活下来都是得益于两位主人的恩情,这让生来高傲的圣枪之灵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如果说他对哈拉克提是不敢怒也不敢言,那么安提诺米在他眼中大概就是坚持到了偏执,明明值得敬佩却又讨人厌的那一种了。在北欧世界的时候很多人都说过奥丁是神中之神,不愧为诸神之王的神明典范,严于克己宽以待人,坚守原则又善良博爱,是无愧于守护者之名的秩序善神。

    但是圣枪却对此相当的不以为然,因为他所见惯了的是哈拉克提这样高高在上的□□神,亦或三幻神这样侍奉在哈拉克提身边时而游戏人间的下位神,所以在他的认知中,神明大概应该是希腊神系那边那种接近于人又比人更加高贵的存在。

    但是安提诺米则不同,暂且不论在作为安提诺米的时候真实的他如何,被称为奥丁的时候他是近乎严苛地将自己变成了完美无缺的圣人,一丝不苟地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一切,背负着所有自己应该背负的责任,然后无比淡定地等待着诸神黄昏的到来,等待着自己的终结。

    ——跟希腊那帮子醉生梦死的神比起来,他实在清心寡欲又恪守原则得过头了,简直就像是基督神系那边那个上帝创造出来背负罪恶的圣子基督一样,说是神却更像是牺牲自己去完成某个远大目标的殉道者。

    圣枪很不喜欢这样的神,因为太过完美,所以显得没那么完美的自己都变得卑劣起来了。明明放松一点就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好更开心,为什么非要去严格遵循什么‘剧情’,将自己束缚在圣人的沉闷外壳里面呢?

    所以这位初生不久的圣枪之灵便将所有的愤慨与不满都倾注在了新主人的身上,好像要将之前被哈拉克提不公对待的怨愤全部发泄出来一般。刚开始的时候安提诺米也是被这个不听话的武器折腾了个够呛,好在他看着冷冰冰的实则还算温和,竟也好脾气地忍耐了下来,没有跟中二病发作的武器一般计较。

    直到……当矮人们无比虔诚地供奉上神器冈格尼尔,结果又被妒火中烧的圣枪给偷偷毁掉、并且无比嚣张地留下一句‘这下看你还怎么继续装下去’的时候,他终于怒了。

    之前圣枪一而再再而三挑拨他,想看他生气失态的时候他其实都不怎么介意,但是当圣枪的胡闹过了度,超过了他能够忍让的底线原则之后,已经完全进入了诸神之王这个角色的他骤然爆发出的怒火,足以令大地为之震动,天穹也为之轰鸣。

    “既然你毁掉了我的冈格尼尔,那么从今天起,就让你成为冈格尼尔好了。”

    这是圣枪惊慌发现自己的样子渐渐发生改变,以信仰为根基的神力正在构筑着囚|禁他的牢笼,他感到恐惧与后悔却无法挣脱之时所听见的、没有丝毫感情|色彩的声音。

    身披金红色战袍、头顶金冠眼带黑罩表情冰冷的神王,是停留在他视线之中最后的画面。

    然后,一直被对方默许纵容着胡闹的圣枪,终于亲口食下了自己缔造出的恶果。他毁掉了冈格尼尔,所以他变成了冈格尼尔,直至诸神黄昏来临奥丁陨落神话终结,也没能恢复自己本来的面貌,只能在深厚信仰构筑的外壳里,感知着无人回应的外面世界。

    所以圣枪一直都觉得,自己应该是恨奥丁的,恨不得一枪扎死这个无能无聊无趣的主人,然后被震怒的哈拉克提销毁掉从这样荒谬人生中解脱出来的。

    但是他发现,他好像错了。

    当难以用时间计算的紧闭终于结束,名为冈格尼尔的外壳终于破碎,一度与他关系降至冰点的主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非常突兀地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憎恨对方。

    他依然乐衷于挑逗讽刺,试图看到对方褪去沉着伪装气急失态的样子,虽然到最后被反嘴炮惹得气急失态的人往往是他自己;他依然总是跟安提诺米很不对盘,但实际上早已经接受了对方是自己主人的事实……也许从一开始,他讨厌的就不是将他从哈拉克提手中接过来的第二任主人本身,而是套在对方身上名为奥丁的那层完美无缺的外壳吧。

    将原属于少年的躁动压抑成沉稳,将本应该无忧的青春变为威严,在人人都称赞奥丁是神之典范的时候,他大概是在气恼,气恼着一个不该背起这副重担的少年,独自强撑起一个世界的现状吧。

    这是不对的,他应该享受着属于人类的快乐,而不是静静地端坐在英灵殿的王座之上接待升天的英灵。这是不对的,他应该困扰着属于人类的烦恼,而不是率领着战士与邪神交战守卫世界的和平。

    这一切都不对,也许是因为他潜意识里对哈拉克提决断的不满,也许是因为只有他才看得见那位神王独处时偶然流露的落寞,以至于圣枪一直都抱有着这样一个观念——他的主人应该是名为安提诺米的少年,而不是贵为诸神之王的奥丁。

    所以当卸去了神王重担的蓝发少年将他释放出来,以安提诺米之名行走在各个世界的时候,常年积郁在心头的怒火与恨意才会骤然消散,变成落下了心头重担的释然吧。

    因为圣枪能够看得出,即使安提诺米相较于外表同龄的人类少年来说依然沉稳过头,但现在的蓝发少年却比作为奥丁时要轻松自在的多。

    这才是他真正的主人,是被哈拉克提所选中,将他转赠了的主人。

    安提诺米似乎一直都觉得他很讨厌冈格尼尔这个名字,总是拿冈格尼尔来称呼他,但其实这是安提诺米的误解了。也许冈格尼尔这个名字的由来会让他回想起那段不怎么愉快的记忆因此不开心,但是对于冈格尼尔这个名字本身,他是已经接受了的,就像他早早接受了对方是自己主人的事实一样。

    苍白的正义?好吧,那也许是‘圣枪’真正的名字,但却不是他的名字。他是圣枪之灵,但圣枪却不止是他,诞生于哈拉克提之手的圣枪『苍白的正义』,已经数次被哈拉克提亲手抹杀,只不过是一把没有自己意识的浑噩武器罢了。

    但是他不一样,即使哈拉克提是他的创造者,但他的主人却是安提诺米。他不是不被主人需要『苍白的正义』,而是被赋予了新名字的『冈格尼尔』,即使口嫌体正直的他一直不愿意将这句话说出口,但事实上比起圣枪本身的名字,显然还是安提诺米起的名字更让他有归属感。

    ……如果这名字不是如此具有渊源、一想起由来就那么令他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的话,就更赞了。

    算起来的话,冈格尼尔大概也有接近一万岁大了?不过这样粗略的计算方式显然是不靠谱的。往大了说,圣枪中前几任诞生的残碎记忆也被他继承了,硬要算起说他是从世界树草创之初就诞生了也说得过去。往小了说,他这几千年的年纪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小黑屋里关禁闭度过的,毫无人生阅历可言完全可以减掉不算,真正有意义的年龄算个几百年就顶天了。

    不过年龄什么的其实也不重要啦,八千八百八十八岁跟八千九百岁有多少差别呢?反正冈格尼尔从没觉得自己比安提诺米小就是了。

    他认为安提诺米不该担负起太过沉重的负担,理应像个真正的少年一样无忧无虑的享受着青春人生,那么自然就需要一个护着对方让对方能够无忧无虑的人。就像化为人形之初他就选择了比安提诺米更成熟的青年外表一样,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真实想法之前,潜意识里就是想成为一个值得依靠可以信赖的父兄似的角色吧。

    ……虽然事与愿违,安提诺米常年瘫着脸,反而经常被安提诺米三言两语挑逗的跳脚的人是他就是了。

    其实就像他自己说过的一样,他其实是个很笨的笨蛋。因为看见安提诺米在作为奥丁独处时曾经露出过落寞的表情,所以便一根筋地认定安提诺米需要一个遮风挡雨的父兄似角色,然后努力地想变成那种沉稳角色,虽然后来不知道怎么歪着歪着就歪到傲娇狂犬角色上去了……

    因为他很笨,所以其实到现在他心里都有点惴惴不安,担心自己一直在自作多情,担心安提诺米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他来指手画脚。当哈拉克提猜测着安提诺米的心情,问出是否要重炼圣枪抹去他意识的时候,这份担忧与恐慌蔓延到了极致。

    ——他并不是为了自己会被抹杀而恐惧,他只是很害怕看见安提诺米点头说好,将他自作多情地所有努力都变成泡影。

    哈拉克提不需要苍白的正义,所以圣枪在她手里一直都只是没有生命的圣枪。而安提诺米则赋予了他新的名字,让心底一直挤压着迷茫与担忧的他看到了新的希望,仿佛迎来了第一道曙光,一直没有意义的人生终于涂抹上了丰富的色彩。

    作为一件武器,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不被主人所需要。

    在他的恐慌达到顶点的时候,安提诺米安抚了他,并且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哈拉克提的提议——那时候安提诺米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完全没认真听,因为他已经完全被那瞬间因得到认可而心花怒放,几近于感激涕零的快乐所填满,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想法了。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这样,对于武器来说,得到主人的认可就是最大的幸福。这是一种悲哀,更是一种荣耀,是所有武器从诞生之处便铭刻在了灵魂深处的原始渴望。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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