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家四姐妹之四:谍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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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四姐妹之四:谍医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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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光的风寒已经好了,只是嗓子还哑着,乌兰每日晚间施以针灸之术,慢慢帮她调理。那日图哈拉倒是说要给她请医生,仪光信不过胡人,一口回绝了,只靠着乌兰的针术。


行完了针,仪光斜靠在床头绣一条新得的绢帕。乌兰看她飞针走线好生羡慕:“这细致的活计我一辈子也学不会。”


仪光粲然一笑:“我看你是不在这上头留心而已,你若自幼学刺绣而非学医,不知会比我绣得好多少倍。我一直不明白,你家里人怎么会送女孩子去学医呢?”


乌兰心中微痛:“倒不是家里人要我学医,我家的女孩子都是谨慎教养的,别说学医,医书都没得看,只让读些妇德之书。”她想起一颦一笑都循规蹈矩的姑姑和姐姐们,心里凄然一片,“可惜,读了《女则》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流落烟花之地,再贞静的人也得笑脸迎客。”


仪光见提起了乌兰的伤心事,便转移话题说:“说起来,你医术真是好。我往常生病一碗接一碗的喝药,苦死了,真没见过从不用药的大夫,你这本事跟谁学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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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推本文姐妹篇《绝色痞医乱君情:医家四姐妹之痞医乱》 作者:风满渡
简介:兵荒马乱的年代,身为女子,她要怎么活下去?天上既然不会掉馅饼,也不会砸银子……那一切,就靠自己吧!哪怕成为痞女,哪怕是坑蒙拐骗,一切,只为了……过上好日子。于是,人人都是她眼中的肥羊……为了钱,为了吃饱,向着羊群,冲啊——




离间

乌兰摇摇头:“也不是从不用药。若是病人,不管病得多重我都有几分把握不用药。若遇到伤者便不可如此,起码止血之药是必须的。论起针灸之术,我比义父乌长空还差得远,他才是真正的医术好。”


仪光吃了一惊:“乌长空!咱们靖国的‘针圣’呢,果然你这手段出自他。都传说他医术比宫里的太医还好,只是后来听说是勾结叛党,被朝廷到处缉捕,想不到竟是你义父。”


乌兰笑笑:“他若不是我义父,便也谈不上勾结叛党了。如今落到这里,我也没必要再隐瞒身世,郑姐姐,其实我是前任大司马苏旻的孙女,苏家倒了后,我跟家中女眷都被发到官伎坊,义父和我祖父有倾盖之交,想尽办法将我救出来,事情败露,他才被朝廷缉捕。”


仪光听得发呆,默了一会才说:“想不到你竟有这样的身世。可惜你如今身陷胡地,乌先生怕是要急坏了。”


“他不会着急。”乌兰缓缓摇头。见仪光诧异,她解释道;“三年前一次战乱,他被靖国骑兵踏死了。”


仪光“啊”了一声。乌兰将头埋在膝盖里:“身陷胡地,却也未必是坏事。我本以为这辈子都要飘飘荡荡,被朝廷通缉追捕,没想到如今竟脱离了靖国,还有机会进双盛的王宫享受荣华。也许,这就是所谓因祸得福。”  


仪光闻言,默了一会,笑道:“我与你一样,也是因祸得福。姨娘设计将我逼出家门,我在边境忍冻挨饿了几个月,还没来得及想办法回家,就身陷战乱被胡人掳来。当时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如今才明白,什么叫做天无绝人之路。”  


她继续飞针走线,一朵桃花瞬间而成:“既然有路可走,一步一步走下去就好。”


乌兰点头:“第一步便是成为能进入王宫的五人。郑姐姐,我们一起苦练歌舞吧。”




离间

仪光眼角一挑:“不,勤学苦练那只是下策,是笨人用的法子。其实,世上许多事都是这样的——别人没了机会,你才会有机会。”


“你是说……”乌兰蓦地明白她意思,连连摇头“不可,同是落难之人,如何忍心?”


仪光轻嗤:“你有把握一定不会被淘汰么?你没有,我也没有,别人更没有。正因为大家都没有把握,才会心生歹意。你不忍心,若别人忍心怎么办?比如梅儿和李可那种人,你亲眼所见。”


乌兰轻轻摇头:“我虽无心害人,防人的本事还有,我看她们俩的伎俩也不过如此。”


仪光笑说:“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我生在妻妾满堂的宅门里,自幼耳濡目染,太了解女人间的争斗了。”


乌兰不以为然:“郑姐姐,未必所有人都和你家那些女人一样。若有人伤我们,我们再出手也不迟。”


仪光叹息:“死脑筋。这世上是没有天理的,你不用讲什么公道。若有天理,你我如何落到这个地步?”


乌兰继续摇头,合身躺下:“若我因这死脑筋而死,是我的命。”说完闭目不再开口。仪光盯着乌兰睡颜看了一会,复又低头将丝帕绣完。


桃花碧水,是一幅江南早春图。





时间一天天过去,女孩子们日日练习,因为怕落后被淘汰,每个人都很努力。


大家彼此竞争,平日少不了起些摩擦,尤其仪光本就出类拔萃,乌兰虽初涉歌舞但心思灵巧,一段日子下来也小有成效,两人平日得了艺伎许多夸赞,引得梅儿和李可侧目,常与她们为难。


乌兰不屑和她们争斗,仪光却依旧不肯饶人,日子便在枯燥的练习和偶尔的口角中渐渐过去。


练习回来的路上,偶尔会碰到布赫带着骑兵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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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间

乌兰已经知道他是古达部落的大统领,每次都跟着众人一起朝他低头行礼。仪光说:“那个大统领总是看你。”乌兰不置可否,心里却总不知不觉浮现布赫的影子。


北地苦寒,整日寒风刺骨,呵气成冰,这天夜里又下起大雪来。


早晨步出房门,就见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连站岗士兵的刀鞘上都是厚厚的雪花。一脚踩下去,雪竟没过膝盖。


仪光披着一件大毛的深紫色披风,头戴滚毛风帽,眉如墨画,唇若施朱,站在茫茫大雪中艳光照人。她嘱咐乌兰小心,嗓子依旧有些沙哑。


乌兰叹息道:“终究是耽搁了,饶是日日行针,嗓子还是这样。”


仪光一笑:“要不是你,恐怕我已经烧成了哑巴,哪里还能说话。这两日我觉着好了许多,夜里睡觉嗓子没有火辣辣的疼,除了不能唱歌,说话和以前一般无二。”


乌兰仍是皱眉:“路上耽搁太久,误了医治的最好时机,我先后换了三种针法还不见起色,只怕是……”


“哟,只怕什么?难道是这辈子都不能唱歌了?真是天大的遗憾呀。郑姑娘嗓子坏掉,真像折了翅膀的鸟儿啊。”几声娇笑响起,隔壁房间的梅儿和李可正相继出门。


这两人整日与旁人为难,乌兰懒得理她们,径自向前走。仪光却是不肯吃亏的,冷哼一声:“就算不能展翅,也是高贵的凤凰,岂是整日低头啄米的母鸡能比!”


李可气结,涨红脸憋了半天;回一句:“落架凤凰还不如鸡呢”。


仪光禁不住笑弯了腰,指着她们道:“这是承认自己是老母鸡了么?”乌兰也撑不住笑起来,停下脚步回头看三人对峙。其他房中的女子陆续出门,站在那里看热闹。


梅儿看一向不会加入战团的乌兰也回头取笑,恼羞成怒,指着素白披风的乌兰骂道:“一身丧服的晦气,你笑个什么?”



离间

家变之后乌兰就常年一身白衣,算是为遭难的亲人们戴孝。前几日分衣服,她特意挑了一件纯白色的披风。如今见梅儿口不择言,乌兰变了脸色:“这样作践别人,你们难道有什么便宜可得么?有时间排挤同伴,不如想法子给自己多留些后路。”


仪光也骂道:“缺少教养的东西,赶紧滚开,雪都被你们站脏了!”


李可尖尖地笑了一声,鄙夷地看着仪光:“你这嗓子不好好歇着,还帮她骂我们?用你脑袋仔细想想,否则都不知道怎么死呢!她整日夸自己医术高明,怎么给你治了这么久,嗓子反而还没治好?我看她就是个庸医,故意耽搁你。”


梅儿妖娆踱了几步,甜笑接口:“故意耽搁不假,庸医却未必。我看她是个顶好的医生,知道怎么用针能把人嗓子扎坏,扎得总也好不起来。”


仪光眼神一凛,紧抿着嘴,没有像以往那样回骂过去,只狠狠盯着梅儿和李可。


乌兰看仪光神色便知她起疑,心中微寒,不愿再多话,裹紧披风走了。仪光跟在她身后,两排脚印在雪地一点点延长。


忽然起了大风,几乎能把人吹倒。地上落雪被狂风卷起,再次漫天飞扬。


明明只隔了几步的两人,却被风雪阻挡了视线,彼此看不见对方。


当地的胡人把这白色的狂风叫做白毛风。白毛风吹起,漫天漫野全是狂飞的雪花,还有细小的冰碴,打在人身上生疼生疼的。


乌兰被风吹得举步难行,回头望去,只见白色帘幕中一抹淡淡的紫色。她手脚并用艰难接近仪光,拽紧她胳膊向平日演练技艺的大厅走去。


仪光反握住乌兰的手踉跄前行。她伏在乌兰耳边说:“兰妹妹,我信你。”


沙哑的语音飘散在漫天风雪中,一字一字打在乌兰心上。


欲盖弥彰。


乌兰的手一点点变凉。



杀机

图哈拉不断造访训导课,这天又来强调“十中取五”的事情。


他摸着山羊胡子,满脸贼兮兮的假笑,眼光扫过一个个女孩:“你们都很出色——不过,王的宫殿很大,女人很多很多,所以呢,阿达献给王的礼物更要贵精不贵多。一只出色的猎鹰永远比一群山雀更有用。给我看看你们的诚意,你们是想成为阿达的猎鹰呢,还是只能做无用的山雀?”


众女孩心思各异,默默听着图哈拉吐沫横飞地说话。


乌兰去看仪光,发现她也在注视着自己。


仪光面无表情,双眸却是暗沉沉的深。她垂下头去,睫毛覆下鸦雏色的扇影。


轻缓的琴声响起来,美人起舞,软红飞扬。


乌兰移莲步,折柳腰,挥动臂上披帛舞出花瓣形的图案。她身材瘦削手脚灵活,最适合作采莲之舞。虽是初学,在一众女孩里却是出类拔萃。


只有她自己和仪光知道,这虽然贵在天分,也丝毫离不开她每日下课后躲在房中苦练的勤奋。她在女子技艺上本就比其他人有所欠缺,若再不苦练,劣势更显。


然而让她自己也惊奇的是,自己竟能在短时间内掌握舞蹈的要领,成绩和仪光不相上下。


乌兰旋转着身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梅儿和李可带着嫉妒之色的脸一一掠过眼前。


一边抚琴伴奏的仪光低眉信手,不看场中乱舞的众人,只专注着勾、抹、挑,仿佛天地间只剩她和一架琴。


银瓶乍破,珠碎玉盘,铮铮然一声响,仪光收手,一曲结束。


舞女们也随着收势,柔软的身子摆出各种媚人的姿态。


乌兰扭腰回眸,看见仪光面上温柔的微笑。


然而刚刚的琴声,最后分明是铁戈交错,一片杀机。


图哈拉拊掌大笑,对这场表演十分满意,三角眼在众人脸上扫过一遍,什么也没说就带着人走了。




杀机

自那日被梅儿挑拨后,仪光便推说嗓子已好,再也不肯让乌兰行针。乌兰有些气恼伤心,但仔细想想,两人虽然共患难但毕竟相识不久,又是在十中取五的局面下,仪光起疑也情有可原,于是被拒绝几次后便丢开了手,知道强求无益,任由仪光自行调养。


训练依然在进行着,乌兰和仪光依然比别人亲密些。只是如今中间总隔了一道墙似的,外人看不出来,两人自己却明白得很。


这天晚上,仪光忽然从妆台里拿出几个小瓶,神秘兮兮地给乌兰看。乌兰奇怪:“你何时得了这些东西,又放在这里,我竟一点儿也没留心。”


“这是我特意和图哈拉要的香料,说要练习调香,他就给了我一些。你每日忙着练舞,自然没注意。”仪光拉着乌兰坐下,“今日我要用它们去结交梅儿和李可。”


乌兰疑惑,不解她是何用意。仪光拽着乌兰双手,诚恳道:“乌兰,十人之中你我最亲密。可图哈拉分明想让我们所有人互争长短,自相残杀。这样一来,说不准就会有人对我们出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以攻为守,少个敌人就少份危险。”


乌兰听到她说“十人之中你我最亲密”,心中涌起别样滋味,淡淡说:“还是你心思细密些,我不曾想到这个。”她揭开瓶盖闻了闻,“只是这些香料无甚特别,她们不一定看得上眼,反而会误会你看低了她们。想要结交,倒不如拿你绣的丝帕做礼物。”


仪光神秘一笑:“我自有道理。”





小巧银匙挑起胭脂色的膏子,注入雪白色细粉,缓缓调匀。雪白与胭脂浸染,融合,逐渐变成了春日桃花的颜色。细细的幽香从那一抹桃色中钻出,像是江南人家酿制的桃花酒,温软甜香,绵密醉人。


李可凑近琉璃盏,深深吸了一口:“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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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机

仪光微笑:“这是我特意做给两位的,可以敷在脸上手上,也可以晾干了用作熏香。”她随手挑了一点放在灯边,一时间芬芳满室。


梅儿皱眉:“你有什么目的?别以为送一点香,就想占我们的便宜。”


仪光也不恼,退后两步,敛容行了个万福,倒把梅儿和李可吓了一跳。仪光道:“图哈拉说十人选五,那剩下的五个呢?你们想没想过会怎么样?”


见梅儿和李可微微变色,仪光又道:“当日三十六人挑出十人,余下的二十六人便再也没出现过,是死是活无从知晓,胡人凶残成性,她们想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十中取五,我们谁敢说自己一定会被选中?”


梅儿疑惑,眼中防备渐少:“你什么意思?”


仪光脸色郑重:“唯今之计,只有我们四人尽弃前嫌相互扶持,方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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