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家四姐妹之四:谍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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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四姐妹之四:谍医谋-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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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将纸条脱下肚子,满脸喜色去布置局面。


他这样高兴,却不知道千里之外,他的主子布赫已经愤怒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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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群1662675,医文四姐妹杨佳妮,风满渡,不吃鱼的猫,满园种红杏恭候亲们光临。




联盟

一步错,步步错。布赫现在是深刻体会到这句话了。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任由乌兰坚持她自己的主意,如果那时就把她强势留在身边,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现在非常后悔。


赤喙鹰不断传来的消息,让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她落在阿尔多手上并成了他的女人,她被吊在寒风中受尽折磨,她要报仇固执地不肯离开,现在,她竟然又要他和她联手,一起灭掉拓陀。


简短地回复了泰格,他跨上马在丛林中狂奔。


她料得对,他拿她没有办法,除了答应她的要求他别无选择——感情和理智上都是如此。


他只能用疯狂的奔跑来发泄。


他几乎想一路奔驰到阿尔多的本部,将乌兰抢回自己怀中。


可是那是异想天开。就算他布赫再如何布局巧妙,如何勇猛机智,如今都还不可能办到这件事。


他只有继续苦心经营,在与阿尔多的周旋中蓄积力量,等待时机。


丛林深处的水池边,布赫跳下马一头扎进冰凉的水里,惊起对岸正要下水沐浴的郑仪光。


她匆忙披上外衫,惊慌叫了一声。


布赫抬头看她,忽然生起一阵厌恶。他宁愿城破当晚出了差错的,是派去营救几个舞姬的士兵,而不是那队救乌兰的。


可为什么事实总是不尽人意,他宁愿被阿尔多抓去的是她们。  


郑仪光感到布赫身上的杀气,惊了一跳,轻轻叫道:“大……统领?”


布赫冷冷说了一句:“你不用去拓陀了,改日我派人送你进王都。”然后翻身上马,瞬间消失在林中,只余一阵马蹄声声。


他是要在阿尔多身边安插探子,可从没想过那个人会是乌兰。  


他无法给她更多,却还要陷她于水深火热。




联盟

乌兰知道泰格会带来好消息,也知道他会安排好一切,但还是被他的方式吓了一跳。


这天梳洗完毕,婢女们端上早餐,乌兰遣朵玛给木扬错送一些过去,只留了一个小婢女在身边伺候。


那小婢女卓佳面貌忠厚,不喜言笑,看起来十分可靠老实,做事也麻利,乌兰近来很喜欢她。


卓佳给乌兰布置餐具,待乌兰坐在桌边,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退后,而是继续看着乌兰。


乌兰诧异:“你有什么事?”


卓佳行了个礼,叩头道:“见过主子。”


“你怎么了?”乌兰一时摸不着头脑,大清早的这是演的哪出。


卓佳叩完头,认真说:“泰格大人叫我给您带话,府中他不方便总来,以后有什么事由我转达,王妃想和泰格大人说的话也可以告诉我。”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却让乌兰吃了一惊。


难道卓佳是泰格的人?乌兰不敢确定,笑了笑说:“我也没什么话可让你带,只要滕江大人对我消除偏见,就不用泰格从中周旋了。”


卓佳闻言抿嘴笑笑:“王妃会错意了。以前我的主子是泰格大人,也就是远在西北的布赫大人。如今泰格大人吩咐我跟着王妃,以后您就是我的主子。”


乌兰状似无意道:“你身在酋长府,怎么主子却是泰格?布赫又是谁?”


卓佳俯首:“是奴婢没说清楚,让王妃疑心了。布赫是胸前挂鹰蛇骨饰的人。泰格大人让我转告王妃,那日王妃所提的事情,布赫大人那边已经应允,请王妃按自己意思办吧。”


布赫胸前挂的骨饰,一直贴身藏着,外人并不知情。见卓佳如此说,乌兰放下心来,重新审视这个小姑娘,叹道:“真是没想到,一个泰格已经让我吃惊,现在又冒出你来,布赫到底在拓陀安插了多少人。”




联盟

卓佳抿着嘴笑笑,开始伺候乌兰用早饭。


朵玛从木扬错那边回来了,禀告说木扬错这几天慢慢恢复正常,今天一大早已经梳洗整齐,一会想来拜访乌兰。


乌兰笑着点头:“恩,她愿意来便来,我时间有的是,随时恭候大驾。”


木扬错看来并非愚人,以前的暴躁脾气,经过这一事后应该也会收敛吧。乌兰想要看看她到底能有多大用处。


她一时心软救了她,现在看来,救得没错。   


木扬错来见乌兰,衣饰整齐,举止正常,前些日子的疯癫状态消失不见。


她竟对着乌兰行礼,口中说着:“见过王妃。” 


乌兰起身扶起她,笑说:“夫人不要这样,册妃仪式还未举行,夫人叫我乌兰吧。”


木扬错却说:“即便未正式册封,话已经从王爷口中说出来,王妃就是王妃,而我已经被王爷休了,请不要再叫我夫人。”


乌兰屏退左右,只留下朵玛和卓佳。她笑着扶木扬错坐下:“王爷当时盛怒之下,做事未免冲动,事后必定后悔,大概碍于面子,不好将说出口的话收回来。”


见木扬错略有所动,乌兰接着说:“王爷脾气暴躁,夫人怎会不知道。夫人是王爷的结发妻子,夫妻并肩这么多年,王爷怎会说休便把夫人休了。”


木扬错低声:“可不是说休便休了。” 


乌兰摇头:“在我看来,王爷不过是对夫人略施小惩。”


木扬错张口欲言,乌兰阻止她:“夫人且听我说。夫人是否以为,这个略施小惩未免太过严苛?可当时夫人差点将我害死,王爷急怒之中,若换了别人也许早就一刀将她劈了。王爷能控制情绪将夫人关在暗室,还给夫人三天的悔过时间,不是念在夫妻情分,又是什么?”




联盟

“就算不是念在夫妻情分,也念着夫人娘家的帮衬吧。”乌兰停了一停,又说一句。


木扬错是金图部落酋长的女儿,又是奉着南王旨意嫁给阿尔多的,之所以这些年她那样跋扈,除了本性使然,不就靠着这两点么。


木扬错似乎被说动了,呐呐问道:“我……我差点将你害死,为何你要救我?”


乌兰指指朵玛和卓佳:“你问问她们,我可是心肠歹毒的人?我说过,你的敌人从来就不是我,是你自己被谣言蒙蔽了双眼。”

 

见木扬错似乎不大相信,乌兰笑笑:“其实我和你一样,心思简单,容易被外面的人和事左右。说实话,那天我去暗室,本来是去找你报仇的,结果看到你那样子,怎么也狠不下心去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已经受到那样的折辱,我又怎么下得去手,再给你雪上加霜?”


木扬错闻言心中大愧,若是她和乌兰换个位置,她就未必能像乌兰那样大度。将心比心,她瞬间对乌兰没了任何成见。她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情不自禁拉住乌兰的手:“你……我对不起你!”

  

乌兰反握住她的手,坐到她身边:“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你应该将过去的事都放下,好好想想今后怎么办才行。”


“今后……”木扬错叹了口气。


她脸上是绝望的神色,乌兰却知道她心中还有希望。


否则,她怎么会被乌兰骂过之后,自己重新站起来,又怎么会一大早衣饰整齐地前来拜见乌兰。


只不过,她这点希望大多都在乌兰身上,她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乌兰替她说:“王爷本来吩咐不许放你出来的,可是那天我放了你,他不但没责怪,反而松了口气。想必,他也有意放你出来,只是不好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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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人放你出来,派人伺候你,王爷都没有反对,我猜测着,似乎他对此事还比较满意。王爷什么脾气,夫人你还不知道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却怎好和他硬碰硬,最后吃亏的不还是你自己?你吃了亏,什么人会偷着高兴,什么人会觉得阴谋得逞?”乌兰拉着木扬错的手,推心置腹。


木扬错叹口气:“我比你多活了这么些年,还不如你明白事理。”


卓佳端来清茶,朵玛轻轻放在两人面前。   


清冽的茶香飘散,乌兰拿起盖碗,端给木扬错:“这是王爷特从汉地弄来的新鲜茶叶,不知夫人是否喝得惯。”


木扬错口中称谢接过来去,乌兰看出她脸上的羡慕和无奈。


乌兰就是故意在她面前显摆,让她看阿尔多对乌兰多么上心,什么好东西都肯给。


她接过木扬错刚才的话:“夫人大半生养尊处优,我却连接经历磨难,所以遇事想的多一点。不过经过这件事后,想必夫人性情也会转变吧?只要夫人改了以前硬碰硬的性子,多顺着王爷一点,我自会帮衬夫人。起码——先恢复夫人的名分。”


木扬错惊喜交加,她正盘算着如何求乌兰帮忙,没想到乌兰主动自己说出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夫人不必怀疑我诈你,也不必揣测我的用心。”乌兰抿了一口茶,“我们都是王爷的女人,大家和和美美才对,才能让王爷无后顾之忧。”


木扬错连连称是。


“你们下去吧,我和夫人说几句体己话。”乌兰遣退了朵玛和卓佳。


该让她们听的都说了,乌兰知道朵玛肯定会将两人对话一字不漏转述给阿尔多,接下来的,就是不能让她听的了。


朵玛和卓佳退出帐外,乌兰细细抿茶,半晌不发一言。木扬错不知她的意思,也只低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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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六十更结束,童鞋们晚安。




谋初

“这些日子以来,夫人受苦了。”乌兰放下茶碗,看着木扬错道。


木扬错虽然今天装扮的整齐,但到底经过变故,脸上的憔悴是脂粉无法掩盖的。她本是发福的圆润,此时下巴却瘦的尖了,眼窝一圈淡淡的乌青,显然是思虑太过睡眠不足的结果。头上和身上的饰物也少,乌兰第一次见她,她的胸前重重叠叠挂着许多各色宝石,如今却只有一个简陋的银质项圈,大夫人的气势和威严早就不见了。


所以乌兰这句话,确实也是发自内心的叹惋。  


木扬错与乌兰静静相对,忽然听到这样的话,鼻子不由自主就是一酸。这么多天,除了讥讽和折磨,没有一个人对她施以半分援手,连一点怜悯都没有。


“夫人在这里受苦,不知道夫人的娘家那边,是否知道?”乌兰又说。


木扬错想了想,只说:“大概不知道吧。”   


她陪嫁过来的几个嬷嬷先后故去,婢女们也都逐渐到了年纪,放出去嫁人了,几个贴身奴婢在她被休后就被分配到其他地方伺候,想来也没有机会给金图部落传递消息。就算有机会,她们也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和必要。


乌兰叹口气:“想必是还不知道。王爷只是口头上说要休了夫人,到底没发文昭告,滕江大人又觉得这是丑闻,极力控制着消息的流传,现在除了府里的人,外面估计没什么人知道。”


木扬错点点头,又有些疑惑的看着乌兰,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如果那天不是我放夫人出来,夫人就算死在暗室里,等消息传出去,恐怕都是很久之后了。”乌兰的声音逐渐变低,“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我看到夫人这样,不免也心怀忧惧。”


木扬错默然,知道乌兰所言非虚。这一番变故,每次回想都让她心惊胆战。




谋初

乌兰看出木扬错脸上的悲戚与惊惧,幽幽道:“我提起此事,并非为了向夫人示恩,只是让夫人想想,若这次换了别人,夫人可有走出暗室的机会?夫人一直恨我,可如果没有我就不会有别人吗?王爷是男人,男人总会有个宠爱的女人。往日是夫人,今日是我,日后又会是谁?”


木扬错端正坐着,却被乌兰的话说得暗暗心惊。


乌兰再次长叹:“这几天我总是在想,如今夫人因我获罪,他日我会因谁获罪?恩宠向来如烟云,夫人因我受的折磨越多,我越是心寒担忧。我与夫人虽然一个正值隆宠,一个宠爱已衰,可抛开这层虚浮的衰荣之别,我们本是一样的人——这也是我救夫人的最重要的因由。也许我心底在期望着,他日我若受刑,能有一个像我一样的人摒弃前嫌,救我于危难。”


木扬错动容,不由伸出手来捉住乌兰的衣袖:“你说的……太对了。兔死狐悲,我们是一样的人。”


乌兰却忽然摇了摇头:“不,若仔细想来,我们并不一样。”


木扬错疑惑,乌兰道:“我不过是出身寒微的异族女子,一朝失势,再难翻身。夫人却有整个金图部落在身后支撑,只是夫人没有好好利用罢了。若夫人对这一层关系善加筹谋,又有什么可担忧的?”


木扬错被乌兰一言惊醒,眸中渐渐放出光来。


乌兰抽出衣袖,反握住木扬错的手:“如今是我帮夫人,可日后,夫人和夫人的娘家必是我所仰仗的——这,就是我要和夫人说的体己话。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木扬错站起身来,脸上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她对乌兰深深点头:“你放心,你的恩情我不会忘记,日后若能帮你,我一定不会推辞。”


乌兰退开两步,对着木扬错郑重行礼:“多谢夫人。”


木扬错心情愉快地离开了乌兰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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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初

乌兰对着窗外的春光伸出手去,然后轻轻握住。


她知道自己已经握住了金图部落。


她不指望木扬错报恩,恩情和恩宠一样都是不可靠的,郑仪光的所作所为早已让她将报恩的承诺视为笑谈。


她要的很简单。第一,木扬错对她卸去戒心。第二,通过木扬错遏制金图。


方才她每一句话,都紧紧围绕着这两个目的。木扬错的反应让她很满意。   


木扬错并不愚笨,她显然从乌兰的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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