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兄弟 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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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兄弟 ii-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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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五花大绑,把他捆成个团状,头上盖着大红色的盖头,硬生生塞进了猪笼,一路抬着好好荡荡的下山,朝着冰冷刺骨的湘凉湖抬去。
  
  石头躲在后面,看见苏文君被抬了去,他的人也像是跟着苏文君走了。自从见到苏文君后,他就有意无意的开始留意他,并不是对他有什么爱慕之意,而是觉得苏文君这人太脆弱了,好像风一吹就倒了,热水一汤就化了,寡言少语,却会发出让人心神动荡的叫/床声。
  
  他丝毫没觉得苏文君是男宠而看不起他,他自己本身就是个下贱的下人,但是他也没有觉得苏文君是他名誉上的主子而对他心存畏惧。他只是从心里可怜他,那样一个白的跟纸一样的人强烈的激发了他作为男人的保护欲。
  
  其实苏文君是从来到这里之后身体才变差的。苏文君更不是石头心里圣洁纯粹的白纸,他这张纸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给染过了。而且苏文君也不是一个柔弱的人,他看似柔弱,内心却倔强,表里不一,心思缜密。他若不是有两把刷子,也不会把穆子良勾引到手,但是招惹了穆子良也是他做的最错的事情了。
  
  火把远去,石头遵从苏文君的话跑到空旷的地方,点燃那三只所谓的救命烟火。然而,石头把自己的手指都烧熟了,也终究没能把那烟火点燃!石头放声大哭起来,因为他自己的愚笨,若是苏文君就这样死了,岂不是他的过失!
  
  正哭着,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谁在哭?文君呢?”
  
  石头擦干泪,抬眼看到一脸焦急的穆子良。他忙连滚带爬的来到穆子良的脚下,粗喘着说道,“小王爷,苏公子被带走了,要去沉湖了!”
  
  穆子良心里暗呼不好,果然有事了!他对石头说了声“好奴才。”然后冲进房内取了一把亮澄澄的宝剑来。
  
  父亲近日行事古怪,暗自抽调了他留在王府的人手。他假装不知,偏偏他父亲又命他出去办一些琐碎的事,这一连串的行为加在一起,怎能不让他起疑心?
  
  他假装听命的往城外去了,却在半途折了回来。然而一进王府,却是没用一个奴才敢同他说话!他匆匆往这边赶来,守卫见了他又惊又怕,瘫倒了一地却硬是不言语。若不是石头告诉他,他恐怕就要自此同苏文君分别了!
  
  穆子良手里捧着剑,骑着马,一路狂奔去追自己心爱的男人。
  
  而苏文君这时已经被抬到了湘凉湖,湖面的风格外冷,嗖嗖的往他宽大的衣服里灌,切割着他赤/裸的肉体。他知道他的生命算是走到尽头了,虽然可能会难过一点,可也好过一直在穆子良甜蜜的毒药下苟延残喘。
  
  穆亲王在远远的高台坐着,端看着这里的一切。整个湖的周围围了不少的人,有他安置的人手,也有看热的老百姓,他们都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河祭。老百姓也会对穆亲王的周到而感恩戴德。
  
  苏文君,来世你来做本王的儿子,本王定会好好补偿你,这次为了本王这一世的儿子,你就先去吧!
  
  穆亲王挥了挥手,示意仪式开始了。
  
  正襟危坐的人起身,庄严的抬起一旁摆成品字的白米,驾着小船缓缓划到湖中央,在肃穆的鼓点下,将白米倾入湖中。随着一团黑浪的翻滚,那白花花的米立即消失不见了。接着,又是一些干果金银等献给河神的礼品。
  
  鼓点声越敲越快,苏文君似乎听到了自己生命的丧钟,他的手脚早就麻木,头上盖着盖头也让他看不清四周的情况,好在他早就适应了黑暗。算起来他这还是自从进了穆王府以来首次出来呢,外面的空气异常寒冷,这时被冻的僵硬麻木了,他才恍然发现关押着他的那个暖阁里果真是温暖的啊。
  
  随后,他感到装着他的猪笼被抬了起来,然后摇摇摆摆的放到了船上。透过一丝缝隙,他看到了黑黑的河水。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这个装扮的喜庆华丽的猪笼被两艘船横驾着,缓缓往冰冷刺骨的湖中央滑了过去。苏文君赤着双脚,在漆黑的夜里白的天然。脚部开始抽筋,冰冷让他的神智开始不清。猪笼还算平稳,稍微有些摇晃,为了让猪笼顺利沉下去,他们在猪笼下还系了两块大石头,分别由两只船装着。
  
  “放!”
  
  当他听到这个简洁有力的命令时,他闭上了双眼,以后再也见不到文文和文礼了,当然也不会再见到折磨他的穆子良,要说他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那不是真的,他还是挺想和弟妹聚在一起,很想看到弟弟娶妻,很想和穆子良……
  
  一切都完了,他的生命将在今夜结束,猪笼开始稳步下沉,他感到有翻滚的湖水溅到他的脚上,身上……
  
  河神,你也在怒吼吗?死亡是一种解脱,其实他并没有那么难过,只是有了些许的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文君要沉湖了




6

第六章 纠缠 。。。 
 
 
  黑色的湖水在晚风的带动下翻滚怒吼,苏文君好像听到了死亡的召唤,他就这么逆来顺受,嘴里被塞满了东西,他想喊也喊不出来,而且现在他周身僵硬麻木,已经失去了哭喊的活力。
  
  鼓点声沉闷、打击的频率加快,他听到了拴着猪笼的大石头“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接着就是他锁在的猪笼开始缓缓往下沉,他的心和生命也跟着往地府的深渊里坠下去。
  
  一切都按照原来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阵冷风吹过,恰巧掀起了苏文君头上那个血红色的盖头,他白的不似人类的面孔暴露在这漆黑的夜中。
  
  人群突然“唏嘘”起来,接着是一阵喧闹,鼓点声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惨叫。接着,他看见从一群火把堆里快速地杀出一人一马,那人手持宝剑,一袭炫目的白底金线绣衣,身后的披风随风潇洒的飘荡。
  
  那人飞身下马,操这宝剑强上了一条船,一边朝这边喊着“停下”一边快速朝着他赶来。而原本要下沉的猪笼也就在一群人的惶恐中停了下来。
  
  苏文君被风吹的眯起的双眼越睁越大,原本平静如一潭死水的心在看到那个急速而来的身影时却突然萌发出了强烈的生的念头!他还没用见到弟弟,自己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说死就死连个理由也不给他?!人就是那么奇怪,当一点希望都没有的时候,可以安心接受死亡或者残酷的刑罚,可当一点希望之火出现的时候,就开始奋不顾身地去追求那微弱的光芒!
  
  苏文君挣扎着直起腰,微张着嘴巴,紧盯着杀过来的男子。穆子良终究是赶来了。
  
  “小王爷!”
  
  随着男子陡然跳上装载着猪笼的其中一条船,船面连着猪笼一同晃动了起来。船上男人女人的声音乱作一团,隔着半条湖朝着穆亲王的地方投去求救的目光。
  
  “小王爷,您干什么?”
  
  “滚开!”穆子良狠狠踹开拦着他的下人,提着剑沿着抬猪笼的杆子攀到湖中央。他抽出宝剑,三下从一侧将猪笼砍出一个口来,然后迅速钻了进去。
  
  “文君,”穆子良心疼哀怨地低呼一声,把冻地冰冷僵硬地苏文君揉进怀中,解开披风将他实实裹住,随后又对着一船的下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把猪笼沉了!”
  
  船上的下人听完,脸色惨白扑通扑通的跪了一船,这小王爷也在猪笼内,谁敢沉了猪笼?
  
  穆子良身上的温暖透过单薄的衣衫徐徐传到苏文君的皮肉里。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能半睁着眼睛看着穆子良。
  
  穆子良温柔地给他松了绑,掏出他嘴内的香料,心疼的一抽抽的,捧着他的脸细细端看,在他耳旁轻声呢喃,“对不起,文君……我来迟了……是死是活我都陪着你。”
  
  本来没有泪的,被他最后一句给激出泪来。苏文君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勾住穆子良的小臂,风依然冰冷,却没了刚才孤寂。
  
  穆子良一掌抱住苏文君的手,插入自己的腋下,猪笼轻轻的摇摆,两边的船上静悄悄的跪满了吓傻的下人,湖对岸火把攒动不安,依稀传来呼喊声。
  
  脚下的黑浪依然翻滚着,穆子良抱着苏文君,想着差一点就见不到这个男人了,不由得又是一阵剧痛。
  
  “文君,能听到我说话吗?”穆子良轻轻抱着他,将额贴到他苍白的脸上,苏文君本来身体就不好,今日受此大难不死也去了半条命。穆子良自责后悔,又瞪向船中下人,“速速去禀告王爷,要么沉,要么放!”
  
  其中两人哆哆嗦嗦应了下来,乘着小船去请示。
  
  而这边穆子良抱着半死不活的苏文君狂吻了起来。
  
  苏文君是非常清醒的,只是他没有力气,感受到穆子良的吻,他做了微弱的回应,穆子良身上好温暖,同他死在一起最起码不会那么冷……穆子良真的这么爱他吗,连生命都可以不要。
  
  他心乱如麻,自苏家败落后,他稚嫩的肩膀担负起一个家,辗转流离之际异常渴望着爱,但是周围并没有一个真正爱他的人。他曾经被穆子良的真诚所打动,今日又为他的炽热情深不顾一切而震动,如果穆子良不是仇人之子该多好?
  
  从观景台赶来的穆亲王看到眼前令他吐血的场景,舌头木在了嘴里。原本一个好好的祭湖仪式竟然变成了自己儿子和禁品的爱恋纠缠舞台。看着那猪笼内两人热烈的狂吻,穆亲王面目发青,再也丢不起这个人,甩了袖子走了。他自然不可能把穆子良给沉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过他的脸也被这个儿子给丢尽了,看来他得暂时出城躲几日了,今夜之后,这件事情还不知道要被京都的百姓如何传诵!
  
  穆亲王一走,群龙无首,鼓点撤了,人散了,穆子良最终抱着苏文君从猪笼里钻了出来。他是骑马来的,但是现在抱着苏文君,他自然不能骑马回去,折腾了片刻,他们坐着马车回到了穆王府。
  
  担心冻僵的苏文君被突如其来的温热烫伤,穆子良不敢把他直接放进暖阁里,而是先自己的身体把他周身悟的暖和了,才敢在暖阁里加碳火。他揉搓着苏文君被冻的抽搐的脚,一边轻轻按摩揉搓,不时亲吻两下。大夫刚才来看过了,说是没有大碍,穆子良也松了口气。
  
  “子良,你不要对我这样……”从濒死状态复苏过后,苏文君怔怔的说道,如果穆子良再这样对他,他恐怕真的要沦陷了,明知道穆子良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可……
  
  “你想要我怎样对你?”穆子良给他端来一碗新熬好的八宝粥,用嘴吹着,要喂给他吃。
  
  苏文君把头拧了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他改变不了了,灭了他苏家的人是穆亲王,而不是穆子良。他心里开始动摇着,这一年来他折磨着穆子良的同时也在折磨着自己,当初穆子良强占他妹妹也是他的过失。
  
  “如果,你能把文礼找回来,”苏文君声音极低,微弱的连他自己都听不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这番话的,“如果你能做到,我可以重新接受你。”
  
  声音虽小,在穆子良耳里却掀起了欣喜的狂风。他脸色微红,双眼眯起,一脸惊讶而又欣喜,托着他的下巴,密集的吻在他的脸上,身上。
  
  “文君,我……”一贯利落稳重的穆子良这时说话却犯起了结巴,激动地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我们……”
  
  青纱帐放下,穆子良抱着苏文君,兴奋而又幸福的忍耐,下腹一阵燥热,却不敢宣泄在苏文君体内。等这个男子调养好身体后,他再好好要他吧。
  
  昨日那场大难意外的拉近了苏文君和穆子良频临崩溃的感情,两人关系渐渐改善,苏文君对着穆子良不再似以前那般冷淡,偶尔也会笑。穆子良也终于同意他到外面走走,答应他不再强行把他关在这里了。
  
  而穆亲王则带着妻子孙子离开穆王府去外面疗养,一方面避朝廷里王储之争的风头,另一方面为了不和儿子发生正面冲突。
  
  穆子良杀人忤逆父亲抢走河神禁品的事情很快在整个京都传的沸沸扬扬,比当年他的正妃跟人私奔传的更加凶猛。穆小王爷再一次不光彩的扬名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巧的是这件事传到了另外两个人的耳朵里。一个是少年老成,做事沉稳的五皇子,一个是刚刚平定了叛乱班师回朝的大功臣萧邵萧将军。
  
  都知道先皇是突然驾崩,没有定下皇嗣之位。朝中势力最大的三皇子和五皇子之间的皇位之争从以前的暗斗随着先皇的离去而升华。
  
  五皇子暗中培养了自己的眼线遍布在四方,但是在一年多以前,他一条得力的臂膀被人生生砍去了。他舅父为他栽培多年的精英探子包轻煌被人残忍杀害。据说他先是被人下毒,然后身上中了一百多只毒箭,最后被倒挂在乱葬岗被野兽撕咬。巧的是,当年穆子良也在那里,而且两人为了一个男娼还发生过争执。经过一年多的暗访,他终于得知那个暗娼的名字,正是沉湖的禁品!
  
  五皇子暗中运足了力气握紧手中的月光杯,黑重的眉毛下一双锐利的眼睛默默发光,穆亲王父子目前来说是他登上皇位的最大障碍,他们虽然没有明说支持他的三皇兄,却暗地里帮着三皇兄来打压他的势力。他忍了许久,现在是该爆发的时刻了。
  
  另一方面,一直保持中立的萧大将军在听到这个可以用来消遣的趣事后,扬眉轻笑,银色的双眸闪过一丝狡黠。他问左右道,“苏护军可知此事?”
  
  “将军,苏护军自然不知,您不是不知道,对着护军那严肃的脸,想说这些趣事也说不出来啊。”一亲信回道,想起那个一举成名,俗称拼命三郎的苏护军,他便一身鸡皮。这人冷,又冷又严肃,一天到晚就连睡觉时也绷着一张脸,可惜了那绝世无双的秀气面容。
  
  “呵,”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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