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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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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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我怎肯给她,那不是丢人吗?可叹,那小丫头使了个手段,逼我跟她斗地主,以那本书为赌注。我一时不小心,被她给赢了。”

吴节大骇:“称惨了,给你妹看春宫,想死吗?”

“谁说不是,那丫头嘴有快,若是让我娘知道,家法从事,我这条命就算是丢了。”陆畅急得都快哭出声来:“吴节,我也是没办法啊,你年纪在我们之中最大,快快出个主意,须得救我一命。”

陆家可是海内第一豪门,家风自然极是严厉。小胖子看春宫,甚至把春宫图给妹妹,若是传出去。后果是严重的,如果让他父亲知道,被打个半死都是轻的。

“还能怎么样,无外乎是去陪个小心,多说些好话恳求,再许些好处,出些血罢了。女人心都软,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哥哥。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受刑吧?”

“是这个道理。”陆畅眼睛一亮,一拍手:“小丫头什么都不缺,一般的东西也打动不了她。她最喜欢的就是看闲书,要不,我去弄几本坊间的话本过去。不过……”陆畅又颓废下来:“想我堂堂陆畅,男子汉大丈夫,又碰到如此尴尬的事,就算去求情,也计不那个口,我现在是连那女魔头的面都不敢见了。”“开不了。就写信啊。”“倒是一个好办法,我写。”陆畅眼睛一亮。

说干就干,立即勒令旁边一个陆家的子弟给自己磨了墨,提笔琢磨起来。

“对了。”

“什么?”

“书拿回来之后给我看看。”

“……………”

正在这个时候,学堂的老师代时升一连愤怒地走进来,大喝一声:“吴节,你做的好事!”

一张刀疤脸拧成一团,看起来如同地狱恶鬼。

吴节有些愕然,站起身来:“先生。”“跟我到书斋来一趟,有话问你。,…说完,再无二话。

头也不回,怒气冲冲地走了。!。—://。。

第一百一十章并非如此

穿越到明朝之后,吴节就没正经地进学堂拜师读过书。按说,高知县、林知府和包应霞也算是他的老师,可这也仅仅局限在科举场中,只能算是一种主流社会维系人缘关系的纽带,算不上真正的老师。

师者,传道、授业、解huo。在封建社会,老师很多时候扮演的指路者的角sè。在信息封闭的时代,一个老师不但需要教授学生必要的文化知识,还要担负起塑造学生世界观的任务。

当然,在信息爆炸的现代社会,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家庭和社会才是学生最好的老师。在后世,吴节本是一个优秀学生,每天上学、回家,回家、上学,两点一线。到了大学,也是成天泡在图书馆、教室和宿舍,生活过得简单乏味,缺乏同老师接触的经验。

见代时升一连怒容地叫自己去书斋,吴节心中微微一怔,又颇为疑huo。

进学堂已经好几天了,吴节进陆家族学本就是一个意外。平日里除了同陆畅有些交往,平日里很是低调,没个课后作业也写得中规中矩,就文章的质量看来,在一众有功名的秀才中间只不过是中下水准,根本不至于引起老师的注意。

那么,他这次叫自己过去究竟是为什么呢?

微一思索,吴节猛地想到:会不会是因为斗地主?据陆畅说,斗地主这种牌戏因为简单易学,有有极强的对抗xing和趣味xing,不但在下人们之间流传极广,连府中的少爷、小姐甚至姨娘们中间也是风行一时。

扑克牌的制作方法也是多种多样:羊皮纸、小牛皮、硬纸壳、贝叶,甚至铜箔……

无论怎么说赌博总是不好的si底下玩玩也就罢了,陆畅他们还将扑克牌带到学堂里来。搞坏风气,影响学习,罪过可就大了。如果真是因为此事,毫无疑问,吴节将会遇到很大的麻烦,被人直接开除出学堂也是有可能的,只要代先生愿意。

学堂里的其他同学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见代时升的脸sè非常难看,都是一震。

有几个胆小的学生赶紧将扑克牌从怀里掏出来朝窗外扔去。

同吴节关系好的几个陆家子弟都是一脸的担心倒是那林廷陈嘴角带着冷笑,道:“士贞,枉你也是官宦人家子弟出身,居然不懂得这府中的规矩。陆府什么地方,海内第一望族,家风谨严,岂容你来胡闹。真当这里是四川了,别人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又可怜你身世凄凉,这才纵你容你。偏偏你不知收敛依旧肆意胡为,这下只怕免不了要受先生的责罚吧?”他最近心情极好,首先进了陆家族学之后,以他的xiong中的才华,很轻易地就在一众秀才中脱颖而出,每次课后作业都得到了代先生的夸奖,隐约有陆家族学第一高才生的趋势。

其次,吴节的作业好象并不如他所预杵的那样出sè。虽然结构上没任何问题,也写得规整,可用词造句,文章气韵却甚是不佳。仅仅比陆家那群纨侉子弟好些,在十几个秀才当中,都排在末尾了。

这就是所谓的四川第一才子?

我呸,写什么狗屁不通的文章。

没错,锦江夜宴时的那篇文章和《与陆杭州书》确实写得好,可那不过是灵感所致。如今灵感不在,果然显出原形了吧!哈哈,没有了灵感,你吴节就是个屁。

少时了了,大未必佳。没有了老天眷顾,吴节你这个小子就等着出丑吧。

看到林廷陈的挑衅,吴节却不生气,只淡淡一笑:“多谢廷陈兄的关心,先生叫我去书斋说话,又没说是什么事,未必就是责罚。”

“哈哈,这么说来,却是我杞人忧天了。不过,士贞你最近的作业好象写得都不怎么样,同你的才子之名却是名不副实,还有啊,最近你发明的牌戏弄得陆府乌烟瘴气,还有个读书人的模样吗?”林廷陈见吴节一脸恬淡,xiong中忍不住有一股怒火升腾而起,声音大了起来。

“怎么样,究竟怎么了?”还没等吴节说话,刚才还在埋头写信的陆畅腾一声站起来,狠狠地看着林廷陈:“你这鸟人实在鸠噪,你可不姓陆,我们陆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废话。”

这话说得非常不客气,林廷陈脸上有青气闪过。不等他说话,陆畅一把拉住吴节:“士贞你也不用害怕,有我在没人能把你怎么样。不就是打牌而已,没有斗地主以前,我们不一样玩叶子牌和投壶、sè子,那个时候怎么没人来说三道四。信我就不写了,走走走,我陪你去见先生。”

吴节心中有些感动,这楞小子倒是个讲义气的人。他微微一笑,拍了拍陆畅的肩膀:“无妨,或许先生另外有事,未必是因为斗地主。多谢畅哥儿关心,我先去看看再说。”

“这个真没事?”陆畅有些迟疑。

“真不用担心的。”吴节站起身来,从容朝外面走去。

背后依旧是林廷陈的冷笑:“浪dàng无行,学养浅薄,与这样的人同窗,林廷陈深以为耻辱。”

“你这厮好生可恶!“陆畅跳了起来。

然后是一片混乱。

吴节一笑,也不将林廷陈的话放在心上,径直朝代先生书斋走去。

书斋很大,有三个大书架,一张huā梨木小书桌,和一张áng。

代时升没有家眷拖累,平日里就住在这里。

到处都是书,书架都快要被挤爆了,书桌áng头,甚至地上都乱七八糟地堆着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墨的味道,甚至还带着一丝霉臭。

光线有些暗,大白天的还点了一盏灯。

空气不流通,屋子里很是闷热。

一进屋,吴节就出了一身汗。

代时升坐在书桌前,面sèyin沉地看着吴节,脸上的刀疤在烛光闪烁中仿所活过来,正在微微蠕动。

吴节却是不惧,潇洒地走上前去,一籽l:“学生吴节见过恩师。”

“这是你写的?”代先生突然一声暴喝,将一张稿子拍在桌上。

看不出来,他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硬木书桌猛烈晃动,桌上的书稿“哗啦!”地落到地板上。

吴节心中疑huo,抓起稿子只一看,正是自己做做的《与陆杭州书》。

原本以为先生叫自己过来是因为斗地主搞坏学校风气一事,却不想并非如此。!。—://。。

第一百一十一章有些杀气

这篇文章也不知道是谁抄的,字写得非常不错,一手奔放的行结尾处,有几个字显得些微潦草,估计是誊录之人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ji动,手颤所至。

李白的作品雄奇奔放,俊逸清新,有一种排山倒海、一泻千里的气势。

这种包含着强烈情怀的文字,放在任何一个时代,即便你有再独特的审美品味,也不能不为其所动。随着那跳dàng不羁的文字,犹如烈风奔流一般的磅礴大气所征服。

笔落惊风雨,待成泣鬼神,谪仙人三字实至名归。

李白的诗歌或许还有好几种不同的韵味,但就《春夜宴桃李园序》和《与韩荆州》两篇文章而言,却是其风格的最强烈体现。

见代先生拿出这篇文章,吴节松了一口岂。

看样子,代时升叫自己过来并不是因为斗地主这件事,而是想确定这篇文章是否是自己所作。

毕竟,李白的文章实在太出sè了。任何人都不能想象,这样的作品会出之吴节这么一个弱冠少年之手。况且,吴节前几天的课后作业写得十分平凡。

难怪先生会心生疑huo。

或许,代时升会现场出几个题目当场测试也说不一定。

对此,吴节倒没有什么担心的。要考才情,自然不会考公文写作和八股时文,那可是吴节的短板。

最大的可能是散文、骈俪文或者诗词,学了一辈子中文,又恶补了那么长时间的国学,无论代先生出什么题目,吴节都有信心抄上一首把他彻底震撼。

心中安定下来,吴节嘴角一翘,瞬间平静下来:“正是学生所作,可有不当的地方?”

“不当的地方多了。”代时生的声音更大,怒道:“真以为你是少年英才,就可傲啸王侯了?”

“学生不敢,还请教。”吴节心中不以为然:李白的文章你都看不上,未免也太自大了点吧,非要鸡蛋里挑骨头,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我吴节又做错了什么,值得你如此大动肝火?

“你也别不服气,你这篇文章自然是写得极好的。”出乎吴节的意斩之外,代时升突然ji动地站起来:“好,非常好。想不到我的学生中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天才,哈哈,真是,真是……灵动飞扬,豪气纵横,像天上的云气,读之心xiong竟为之一畅。”

说毕,就放声大笑起来。

“原来代先生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表扬我啊!”吴节一想,心中立即得意起来。

装出一副谦虚的模样:“先生谬赞,学生无地自容。”

“什么无地自容,无地自容的应该是严嵩父子和徐阶徐阁老。这三人都是青词高手,以诗词歌赋名动天下。若看到你这文章,只怕要羞得封笔了。”代先生笑得面容都扭曲了:“吴节,还好你不是内阁学士,若你是天子近臣,只需写上几篇青词,就没其他人的事了。”

嘉靖皇帝是个狂热的宗教份子,爱好青词,只要善写这种题材的大臣,都会得到重用。比如严嵩的儿子严世藩,比如徐阶,都以此为进身之阶。

代时升这句话让吴节心中一动,只需等到明年春天,他就能考中进士,到时候入翰林院,免不了要同皇帝接触。如果能写得一手好青词,或许是一次莫大的机遇。对,下去之后,得好生背几篇备用。书到用时方恨少,凡事得想到前头。

吴节还要再谦逊,代先生突然收了笑容,恶狠狠地看了吴节一眼,不客气得呵斥道:“吴节,知道你这篇文章闯了多大祸吗?”

吴节一头雾水,不过一篇自荐文罢了,还能闯祸:“恩师,学生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你若明白,单凭你xiong中的才学,还用来我这里读书?”代时升哼了一声,yin森森地道:“实话同你说吧,你那日报考陆家族学的时候,是不是二老爷亲自主考,当时还有十个秀才?”

“对,是二老爷的主考,另外还有十个秀才,怎么了?”

代时升:“那十个秀才都被南衙缉捕,估计会被革除功名,流三千里。”

“啊!”吴节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他们又犯了什么事?”

“犯事,不需要啊,锦衣卫拿人,需要什么罪名?就算没有,罗织一个还不容易?”代先生脸上的疤痕在烛光中泛着红光,犹如一把饱饮人血的刀子。

一刹间,吴节突然想起这人以前曾经做过锦衣卫头子陆炳的幕僚,手头也不知道坏了多少条人命。一但下起狠手来,要结果十个小小的秀才,眉头也不会皱一皱。

一道霹雳砸到头上,吴节有些呼吸不畅。但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如果真有事,代时升也不会问自己说这么多废话,直接就让人把他给拿了。

虽然说万文明和自己关系密切。可同权势滔天的陆家比起来,他那个都指挥金事也就是个摆设,根本保不了吴节。

缓缓吐了一口气,吴节道:“哦,先生也想流放吴节啊。长者有命,学生不敢不从,自然束手就擒。”

见吴节毫无畏惧,代先生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sè,神情缓和下来,扑哧一笑:“抓你,我还舍不得呢!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才情天下第一的学生,怎能放过。不将你调教成无双国士,如何甘休?不将你调教成陆家未来的顶梁柱,第一臂膀,如何甘休?不如此,某怎么能报得了陆公的深恩厚德。没有陆公,某早就成了冢中枯骨。如今陆家正值危难之秋,正是代时生舍命报效之时。小子,知道这篇文章给陆公惹出多大垩麻烦吗?”

“麻烦,不过是一篇文章而已?”吴节不砰。

“放屁,文章千古事,那可是要传诸后世的,什么不过是?”代时升突然破口大骂:“小子,怪就怪你这篇文章写得实在太好。若是流传出去,瞬间就能轰动整个京城。就因为如此,我就不得不将知道这篇文章的人通通灭口。什么‘躬吐握之事’使海内豪俊,奔走而归之,一登龙门,则声价十倍!所以龙蟠凤逸之士皆yu收名定价于君侯……”什么‘则三千之中有毛遂’,你把陆公比作什么了?”

“孟尝君,信陵君还是平原君?养士干政,究竟想干什么?”

“你也不想想当今天子是何等圣明之人,圣君无名臣,有名臣无圣君。你想干什么?”

“如今,陆公已失圣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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