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清穿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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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清穿经历-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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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伸手探了探面前的茶杯温度,并朝德妃处推了推。德妃了然地双手接过,一手掀开杯盖,吹了吹沫子。
“那时候,我才开始对你留了几分心。”德妃抿了一口茶,停了一下。我猜是香茗的甘味良好地滋润着她的喉咙,让她情不自禁地感受一下。
“到四十八年的时候,十四阿哥不懂事,竟冒冒然地跑去塞外去汇合他八哥。”德妃的眉头开始微蹙,双手也缓缓地放下了茶杯,“那个时候,我着急啊,生怕他被人揭发出来。”
“十四爷是太冒险了。”我回忆起当年的凶险,依然觉得后怕。
“这孩子,遇到他喜欢的事情,都是不管不顾的。”德妃严肃地责备了一句,突然又眉头一松,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当年你留他在帐子里躲避,倒是令我心生佩服。”
“我还在心里想呢,如果要是你和十四阿哥真是发生了什么,我一定替你主持公道。”德妃又乐呵呵地讲,“可惜直至他离开,也没有听说进一步的消息。”
“回宫后,我问他,他竟然说,心里喜欢,但不着急。”德妃再度摇摇了头,“我当时就弄不明白了,怎么就娶个小宫女,他倒是按耐住了性子。看来你还真是他的一帖药。”
听着德妃言之凿凿地描述当年,我心里忧喜参半。喜的是从她嘴里知道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十四爷的讯息,忧的却是德妃的回忆仿佛是在总结人生历程,交代遗言。
“五十三年塞外你意外落水,被十四阿哥救起的消息,传到宫里。再加上当时的大台吉求先皇赐婚却被他莫名其妙地打断的情节被十阿哥绘声绘色地描述给我听。我便知道,你这个香馍馍可是抢手货了。”
德妃拍了拍略显皱褶的裙面,轻轻说:“我等先皇回宫,便立刻去求了他赐婚。”
“却没想到竟和先皇不谋而合。”德妃得意的神色显露在脸上,仿佛回到了当年恩宠无限的场景,“先皇还说呢,乾清宫培养出来的女官,都是要赏给得力的皇子,以便谋图大业。”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来德妃不光是后来对康熙传位的误会,更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误解讯息了。康熙的谋图大业虽然是指传位一事,但更是寓意把赐婚当作一项谋略的棋子确保传位成功而已。
“可惜,那个时候,老八出了事,耽搁了一年。”德妃同样叹了口气,朝我说,“不过好在五十四年的时候,先皇下定了决心,赐了婚下来。”
“听说,赐婚的当下,十四阿哥差点违抗圣旨,依旧是你出头把他从悬崖上拉了回来。”德妃抬起头,感激地朝我点头。
“是茜凝和十四爷的缘份使然。”我真心诚意地解释这冥冥中的机缘巧合。
德妃开心地连连叩着下颚:“你说得对,就是你和十四阿哥之间的缘分。”
“来,我的儿。”德妃说着向我招手示意过去,我赶紧朝前挪了两步,德妃一把抓住我的双手捏紧道,“你救了十四阿哥两次,事不过三,还有一次,你是命中注定的。”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一惊:莫非德妃预知道到了未来结局?
“知儿莫若母。”沉沉的五个字,一字一顿地从德妃的嘴里闪现,重重地砸在地上,“我了解老四。当年他回我身边亲自抚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的脾气性格。”
我吸了口气,佩服德妃的预言。
“你看,这么多日子过去了,我和十四阿哥的面见了几次?”德妃的脸色开始泛黑,十分的难看,“连我身边都安插了眼线,美其名曰是照顾我服侍我。可你想想,我可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尚且如此,更能宽于兄弟?”德妃的胸膛开始起伏,呼吸也开始喘息起来。我赶紧松了松手里,只轻抚着她的后背,顺势而下,安慰道:“额娘,不开心的事,就别想了。”
“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对你吗?”残喘片刻的德妃忍不住接了下去。
“不知。”我摇摇头,呆立在一旁,生怕对内心深处的探究。
作者有话要说:
、太庙—雍正元年
“我一半是生气你对老四的袒护,一半是给老四压力,让他知晓分寸。”德妃拽紧了帕子回答,“却没想到,老四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地把你留在了养心殿。”
“这老四,得了天下,还要抢兄弟的福晋。”德妃的手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杯盖因震动跌落在桌面,摇晃了一圈,幸而没有摔落地上。
“后来听老十三说,你竭力争取出宫。我倒是消了一半气。但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便不自觉地想起老四来,心里愤恨难平,情不自禁地迁怒于你。”德妃自责地低头陈述,“后来,又因为我生病,被老四找了借口留你下来,不能和十四一起阿哥离京。我才知晓,是我连累了你。”
“额娘的身体要紧。”我赶紧插了一句,“就算没有四爷旨意,十四爷也会不放心额娘,让茜凝留京服侍的。”
“你在安慰我罢了。”德妃显然不糊涂,摆了摆手说,“那个时候,谁都能留下,唯独你,十四阿哥是万万舍不得的。”
“我昏睡了那么多日子,常常在梦中与先皇相遇。”德妃闭上了腥红的眼睛,“先皇时常想带我走,我却说再等等,再等等。”
我忍不住,捏了帕子,偷偷转过身,拭了下眼角。
“昨天啊,先皇说了,不等了,不能再等了,拖了够久了。”德妃苦涩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便央了先皇,多留我一日,和你说说话便走。”
“额娘……”我扑通一下,双膝一曲,跪倒在炕前。
“好孩子,我刚才的话才说了一半。”德妃睁开眼睛,低头瞧我,并牢牢地握住我的手指,“你注定是要救十四阿哥第三次的。”
我体会着被她捏住双手的生疼感,却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你是没有这份心,却可以利用老四对你的这份心。”德妃苦笑着讲,“如果事情到了最后不堪的地步,能保住我的十四阿哥的人,就只有你了。”
我张了张口,只觉得千言万语无法描述我内心的悲哀,拿句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压力山大,不堪重负。
“我今生今世,除了先皇和阿玛,就没有求过第三个人。”德妃无奈地摆摆手,“你倒是第三个。”
“额娘,这事是茜凝的本份,也是宿命。不存在谁求谁。”我咬了嘴唇打消了德妃的尴尬。
“我是十四爷的侧福晋,我和他共存亡。”我稍稍退后,弯下上身,朝她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即使是豁出一条命,我也要保得十四爷的性命。”
在向德妃一诺千金地叩首后,我独自一人漫步在幽禁的小道上。
记得康熙辞世前,他也一样和我深入地详谈过,也同样问我:“你可恨朕?”
我能体会他们的心情,却不能赞同他们的思路。为什么到最后时刻他们都会疑惑别人是否会憎恶愤恨他们,而不是感激惦记他们呢?难道他们对于别人的一切想法和作为都是带了主观的意愿,并强加于人身上,以至于到最后,都在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正确与否呢?
也许这就是皇宫,不达目的,不为私欲;不罢休的紫禁城。只有在快撒手人寰之际,才会反思过去的种种,该痛定思痛的忏悔,或充满希翼地期望。让生的人背着继承的包袱,带着逝者的哀求,一步一步走向更加悲伤的深渊。
而我身上已经有了两位重量级人物所赋予的精神枷锁,再加上自己对未来越来越吃力的把控,单凭了一颗豁出去的心,想要冲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知道剧情的大致结局,却不知道我这个小人物客串的角色归属。也许正如德妃说的,我定是还有一次命中注定的取舍的。
当双目所及的范围笼罩在铺天盖地的白色幕幔中时;德妃已经作为孝恭仁皇后与世长辞。九月初葬在了景陵。而此其间的我仍旧以莫名的身份居住在当日的小院中。依然是十三爷和玲珑在我面前轮番出现;欣研也不知所踪。我知道小院中的宁静致远更是对比了外面朝堂上的汹涌澎湃。德妃的去世;不知道能否换来十四爷回归京城。当然了;即使他回来了;这样的消息依然是和我绝缘。而我唯一能做的;还是定时定量的吃吃喝喝;为不知何时的团聚奠定基础。
九月的某一天我随同姐姐;到传说中八爷被罚下跪的太庙祭典先祖。
由于知道历史上八爷因新制的更衣帐房油漆熏蒸惹怒四爷;我在临行前遇到身着朝服的十三爷;便赶紧拉扯了他的袖子到僻静拐角处小声说道: “十三爷;茜凝有一事相求。”
十三爷扯着嘴角;朝我说道: “瞧你今天的气色倒是比前几天好许多。前几日我问十句;你才答一句。今日你倒开始主动和我说话了。”
我郁闷地嗔了他一眼: “我是和你说正经事;你倒开始玩笑了。”
十三爷嘿嘿地摇摇头: “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就一定为你做到。”
我满意地点点头,感谢的话还未说出口,只听他又补充道:“只要不和我说出宫的事,估计我都能办到。”
“出宫的事,找你也没用。”我沉下脸来,认真地说。
许是见我的脸色稍微难看了些,十三爷也收起了嬉笑,低头问道:“你究竟要和我说什么?”
我侧过身体,微微观察了四周,只见偌大的广场上,十几米外排序而立的禁卫军目不斜视地笔直站立,根本没有留意到我和十三爷在一处窃窃私语。我再转过头,对着面前开始蹙起眉头,仔细观察我脸上表情的十三爷,悄悄说道:“十三爷,恐怕这次在太庙祭祖的时候,八爷会被责罚。”
我的话语一出,十三爷的脸上顿时笼上一层迷惑的表情。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八哥会被责罚?”十三爷将头探得更近。
“还是那句话,你要是相信我,就不要问我。想办法帮助八爷解围就是了。”我再度扯了扯十三爷的袖子,盯着他的双眸。
“你的话虽然叫我糊涂,但是却似曾相识。”十三爷顿了几秒后,朝我说道,“让我想想,我好像什么时候也遇到过今天的场景。”
我知道他已隐约想起四十七年我央求他避免出塞行围的事情,便赶紧叉开话题说:“事情紧急,你就不要再多想了。相信我,再答应我便是了。”
十三爷扫了我一眼,淡淡一笑:“好吧,我听你的便是。”
我向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宫礼,抬起头,感激地讲:“多谢十三爷鼎立相助。”
十三爷若有所思地回了一个深邃的笑,朝远处开始聚集的祭奠队伍望去。我顺着他的眼神同样朝远处探去,只见一堆深浅不一的肃穆庄严中,一抹亮色的明黄正缓缓从殿中迈出。
“我得去了,怕误了时辰。”十三爷转过头,说了一句。
我点点头,目送他疾步离开。心想:“八爷,凌钰,我能做的大概只有在这些小事上面替你们保全点颜面了。”
突然想起,自己也是要随同祭奠队伍一起去太庙的,赶紧低头扯了扯有点皱褶的裙摆,小跑步着朝姐姐的宫殿而去。
在姐姐一声“你可来了。”的埋怨中,我缓缓跟在队伍中央,坐着象征皇家尊严的鸾车朝着太庙渐渐逼近。
站在青灰色方形砖块的太庙广场中央,我凝视着面前低头弯腰,恭敬得不能再恭敬的皇亲国戚,大臣心腹,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冷笑:你们可知几百年后的我,竟能再度踏上太庙的大殿,凭的却是人人平等,言论自由的现代人身份?而不是像现在,按照爵位高低,由亲至远地排序在大清的皇帝身后,诚心诚意地祈求列祖列宗的恩泽庇佑。
脚下的方砖紧密排列,一丝不苟,踏在上面竟没有现代道路上坑爹工程中的坑洼不平此起彼伏。再观察端门前设置的更衣帐房,红漆灰墙,条纹分明,崭新整洁,阵阵凉风袭来,并未闻到油漆的刺鼻味。看来八爷在监管太庙的工程中倒是尽心尽力,认真严谨。只是到后来究竟是什么事情竟忍怒了四爷呢?
正呆立思考间,只听耳边一个轻脆的女子声音:“禀十四侧福晋,皇后娘娘吩咐了,命福晋到后面的偏殿休憩。”
我赶紧点点头,顺着宫女所指的方向,朝侧走去。
刚进入偏殿,只见同样一身明黄的姐姐正端坐在正中央,由女官低头奉着茶。
“回皇后娘娘的话,十四侧福晋到了。”领路的宫女朝着姐姐屈膝禀报。
我则同样弯下腰向姐姐行礼:“给皇后请安。皇后吉祥。”
“坐。”姐姐一头的凤冠闪烁不已,晃得我眼前一片璀璨。
“祭拜了半天,你我也累了。”姐姐朝着女官一努嘴,女官机灵地朝我端了一杯香茗过来。
“幸得皇上恩典,说是不让我们叩拜太久,命我们到偏殿休息。”姐姐朝着我扯着嘴角解释,眼睛却没有太多的笑意。
突然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涌上心头,总觉得姐姐好像是对我解释着什么,又好像是带了点情绪似的。
没等我想明白,姐姐又挥手,让先头领路的宫女走到面前,问道:“屋子都分配了吗?”
“回娘娘的话,都分配好了。”宫女低头汇报着,“只剩余一间空着。”
“那最好。”姐姐仿佛很高兴,朝我望来,“瞧着时辰还早,回宫怕是要到未时。瞧着日头太毒,我让年妃等人每人一间休憩去了。”
我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姐姐一定是准备让我占了剩余的一间,同样休息片刻。
果然,姐姐又继续讲:“你也去休息一下吧,身子骨才大好。”
我抬头瞥了姐姐一眼,只见她说这句话时并没有看着我,只是在端茶杯的当下,顿了顿讲的。
不一会儿,一个宫女又来到我面前:“福晋,请跟随奴婢。”
我立刻起身,朝着庄严端坐的姐姐屈了屈膝,便后退着离开了。
“地方有点偏,请福晋跟紧奴婢。”宫女在前面慢慢地开路。
“好。”我嘴里应承了一句,心里却一阵狐疑:不是说只在偏殿休憩片刻吗?怎么走的路仿佛七扭八拐,绕到别处去了?不过转而想想,自己本来就是个路痴,再加上既然姐姐那么说了,一定是为我的体力着想,本不该胡思乱想的。可是,姐姐为什么又说那句:身子骨才大好?莫非她知道了些什么?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姐姐怎么可能知晓?
我一步一想,没留神竟撞倒了伫立不动的宫女的身上。
“福晋小心。”宫女略带歉意地扶住了我的胳膊。
作者有话要说:
、名声—雍正元年
“怎么这么偏远?”我瞅了一眼寂静得有点异常的偏殿,试探着问道。
“回福晋的话,奴婢不知。”宫女一脸的诚惶诚恐。
“你只是奉命行事,对吗?”我想了想,朝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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