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清穿经历》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我的清穿经历- 第4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十四爷待太医消失在帘子后,迅速将身体挪到我一旁,关切地问:“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白白的把手摔折了?”
“你还问我?”一股无名的怒火在我脑子里瞬间爆发,紧接着不争气的泪如泉涌。
“到底怎么了?”十四爷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站起了身来回踱步。
“前几日,你就知道那是晓芙!”我咬着嘴唇,气冲冲的看着他。
“唉。”十四爷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回床沿,“你还是看出来了。”
我见他抑郁的表情,更是生气的讲:“本来那晚是我催你睡的。可反过来,你却让我快点离开窗口。”
“茜凝。”十四爷一把握住了挥舞在空中的我的左手,缓缓地解释,“晓芙就是当年被皇阿玛责罚御前传话而流落到此地的。”
“本不想告诉你,怕你们之前相处过,徒生烦恼。”说话间,他的眼神甚是真挚,让我有点后悔刚才朝他冲动发火。
“她是谁的人?”我说出了一直盘旋在我脑海中的问题。
十四爷拉我在床边重新坐了下来,轻轻讲:“八哥的。”
“八哥的?”我重复了一句,只想听来龙去脉。
十四爷脸色凝重的缓缓问:“你还记得入宫前,在闹市遇到八嫂的时候吗?”
我的思绪被这句话带回了四十二年。记得那次和凌钰在闹市相识的缘由就是救了一个卖身葬父的瘦小女孩。难道……
“那个女孩就是晓芙?”我睁大了眼睛朝着十四爷求证。
十四爷默默地点了点头,继续讲:“八嫂把晓芙救回去后,就让她做了个粗使丫头。几年后,她倒是出落得乖巧聪明。后来正逢宫里缺人,九哥便建议把晓芙改名换姓的替了进去。”
“她一直在替你们传话?”我即刻问道。
“嗯。不过那丫头造化差了点,被皇阿玛发现了。”十四爷讲完,把靠枕往上提了提,把我慢慢的挪了过去。
我半躺在床上,静静的回想。四十二年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晓芙,那瘦小单薄的可怜样,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她联想到宫中俏丽可爱的模样。正如不能相信现在衣衫褴褛精神失常的疯女就是她。
我理了理头绪,带着点轻蔑的态度打量着十四爷,问道:“那次中秋家宴上你问我唱的只羡鸳鸯不羡仙是何意,是晓芙告密的吧?”
十四爷没有说话,只是郑重的朝我点头,忧郁的观察我的脸色。
我明白了,晓芙在宫中的那些年,现在看来多多少少还是有迹可寻的。平时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我,欣研,和晓芙中,消息最灵通的当属晓芙,什么太子宫传的毒打声,出塞时少了郑春华出席,每次只要一有事情发生,晓芙知情之快只让我叹为观止。再到出事的那天我要去拿玉雕镇纸时,还正奇怪,怎么晓芙并不当值,却还在康熙大帐外守候,本来还以为是她勤快,却原来她是在充当监视的工作。现在想来康熙那句“身为宫女,不恪守本份,实属可恶”是确确实实的在指晓芙。记得在我私探十三爷归来,误以为康熙会责罚我的时候,康熙却是给了晓芙机会,怪不得那时李德全还特意跑到我院子里面提醒我们究竟谁是主子的言论,现在看来就是讲给晓芙听的,可惜她却不以为然。
我忽得想起八爷带我去五台山看日出的前一晚,晓芙随口一句:“明天难道只有八爷跟姐姐去吗”是不是包括了另一层含义?
“晓芙为何会答应冒名顶替入宫?”我追问道。
“因为,八嫂答应了她一件事情。”十四爷想了想回答。
没等他说完,我抢白:“她的心上人是九爷?”
“不是。”十四爷摇摇头,“是八哥。”
“八嫂答应了晓芙事成之后,让晓芙做八哥的妾。”十四爷说着伸手搂了我肩膀。
“疼。”我下意识的呼喊出口,吓得十四爷第一时间缩回了手。
“真是个天真的孩子。”我不禁叹道,这好似空头支票的允诺怎能作信?当时她被流放宁古塔的时候,又有谁实现诺言去救她于水火了?
我扭头望着十四爷不语,心痛却没有一滴眼泪,因为我已经出离了愤怒,只觉得帐内空气混浊得令人窒息。
“你给我出去!”我用尽全力,朝着十四爷大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一吐胸中闷气。
十四爷重重的叹了口气,担心的望了我一眼,本想开口讲什么,但一见我一副随时要吃人的样子便放弃了打算,一掀帘子走了出去。
我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全身无力感强烈,好似喝了几斤的白酒,身体软绵绵的,只能把全身的力量斜靠在枕头上。许是包扎了纱布的关系,身体行动实在不便,不一会,我便顺着靠枕人歪了下来。啪得一声,我脸朝下,朝地上栽了下去。
“来人!”我大声疾呼,只觉得嗓音沙哑,穿透力不够。手上的疼痛感再度强烈的朝我袭来。环顾四周,整个帐子只有我一人,脚耷拉在床沿上,头和上身倒在地上,根本就是无力回天的模样。顿时一种强烈的委屈感涌上心头,哇的一声,我放声大哭。
“茜凝。” 大概是我的哭声太响,十四爷扯开帘子一个健步冲到我面前。他小心翼翼的抱起我,将我稳稳的安置在床上,将毯子盖在我胸前,握紧我的手说:“知道你生气,我躲在外面便是。可不想你竟跌了下来,是我不好;没看住你。”
看着他满脸的担心,我虽然感动,但又联想到晓芙可怜无人依靠的悲惨结局,更是咬了手帕,越发的抽泣起来。
看我越来越伤心的样子,十四爷慌了神,他抓起我的手,朝自己的脸扇去,“你要是不开心,就拿我出气好了。”
我立刻抽回了手,泪眼婆娑的瞧着他,只见他劳累的黑眼圈下,一张胡须渣渣的面,写着满满的心疼。我心一软,左手一把圈住他脖子,将一脸的鼻涕和眼泪贴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了缓情绪,哽咽着嘱咐:“从今天开始,另支一个帐篷让晓芙单独住,再派两名丫头服侍,吃穿用度不可短缺。”
“这……”十四爷抚摸着我后背的手停了停,显然有点为难,“我怕皇阿玛知道了,就是抗旨。”
我沉默着,小孩气的想逼他就范。
“罢了。”十四爷下了决心般沉沉的说道,“出了事,我担待。就依着你。”
“谢谢。”我真心的后挪上身,面对面的朝着他表示谢意。
“唉。真拿你没办法。”十四爷叹了气,依然搂过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讲述道。
接来下十四爷果然兑现了承诺,支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帐子,并将两名丫鬟派去了晓芙那里。
本以为晓芙摆脱了流浪状态,从头到脚都该焕然一新,在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个丫头慌慌张张的跑来回道:“福晋,那女人是个疯子,把新衣服都撕烂了。还把马粪涂在帘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劫持—康熙五十八年
我一听;赶紧提了衣摆;朝晓芙营帐赶去。
刚接近营帐;只闻到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原来帘子上;营帐边都涂满和堆砌了沱沱马粪;黄黄褐褐;混浊不堪。几个站岗的士兵一边掩鼻;一边拿了长竹棍挑开帘子;正想派人进去把人拖出来。
“臭女人;搞什么东西。”一个矮胖的士兵把晓芙像提小鸡般揪出了帘子;;一个重手把她丢在硬地上。
另一个瘦高士兵;嘴上骂骂咧咧着;正欲抬脚想踢仰面倒下的晓芙的腹部。
“住手。”我高声呵斥; “你们谁敢动她”
“福晋。”凶神恶煞的士兵见我挡在晓芙前面;不由得一个踉跄倒退了几步;跪在地上。
“滚”身边的丫鬟厌恶的驱赶了他们。上前想扶起我。
我摆摆手;示意她退下;只继续蹲在晓芙面前;仔细观察她。
脸还是那张脸;可眼神除了空洞外;更是多了十分的恐惧。
“晓芙。”我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抬手将流落在她脸颊的碎发别到她耳后。 “你还记得我吗”
“嘻嘻;你的样子很难看啊。”晓芙突然转换了表情;嬉笑起来;用藏污纳垢的手指头指着我的头发;笑道; “乱糟糟;像鬃毛。”
我狐疑着伸手摸了摸纹丝不乱的头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身旁的丫鬟也歪着头疑惑的张大眼睛瞧她。
“哈哈;这样好;这样好。”晓芙抬手一把扯开了我的发髻;我的脸瞬间疼得扭曲变形。
见我一手护着头发,一手挡住晓芙的样子,丫鬟冲了上来:“福晋好心救你,你却这样……”她双手用力扯了晓芙的后领,让她失去重心再次仰面倾倒在地上。
我摸着被生生拉扯的头皮,疼的眦牙咧齿,却见晓芙一个激灵的跳了起来,嘴里唱着咿呀咿呀的蹦蹦跳跳的,满不在乎的扬长而去。
“随她去,只跟着便是。”我被丫鬟搀扶着缓缓站起来,吩咐道。
“福晋。”小丫鬟心有不甘的跺了跺脚朝着晓芙远去的背影皱眉。
于是类似这样的场景,竟然发生过好多次。每次我只得和丫鬟远远的守着晓芙寸步不离,只在必要时才出手阻止荒诞的她或者要欺负她的人。
待我的骨折好了差不多的时候,一日,我习惯性的出帐找晓芙去,只听身后的十四爷提醒道:“最近大营周围有准噶尔骑兵刺探。虽然人数不多,但不要掉以轻心,以防不测。”
“知道了。”我随口回答,心里却依然想着今天的晓芙不会再出什么状况吧。
“福晋。”丫鬟匆匆的走向我禀报。
我朝她抬手:“说。”
“回福晋的话,晓芙跑到营地外面去了。”丫鬟一脸的焦急,“要不要喊人把她抓回来。”
“别。”我想起了晓芙因恐惧而张大的眼睛,“我们俩去把她劝回来便是。”
却没想我随意的这句话竟酿成了一个大错。
正当我出了大营,跑到偏远处树林,伸手触及到晓芙的时候,只觉得头上一记重击,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了。
当我再度将眼睛睁开时,只觉得后脑勺剧烈的疼痛。想用手揉,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扣在身后,好像还有草绳捆得个严严实实。我在哪里?我打量着四周,只发现自己还是在营帐内,可里面的布置却不像自己军营里的风格。
“醒了?”一个男声在背后响起。我竭力扭过身体回望。只见一个蒙古服饰,垂两大辫的男人坐在狼皮覆盖的塌几上,朝我出声道。
只见他提了把闪闪发亮的小刀,熟练速度的割下摆在面前的大盘烤肉,丢了一片在嘴里咀嚼着。
瞧着他吃得香甜粗犷的模样,我不禁想起一人:“大台吉?”
“哈哈。”策妄阿喇布坦发出了愉悦的笑声:“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你都不记得我了。”
“茜凝不敢。”我淡淡的一笑,只低头看自己的四周。原来自己靠着的是一个案几,只不过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来人。”策妄阿喇布坦朝帐门口招呼道。即刻进来一名婢女静静的上前替我松了绑,再自觉出去。
我揉了揉生疼的手腕,调整了下坐着的姿势,只觉得肚子咕咕的叫。
“你都躺了两天了。” 策妄阿喇布坦瞥了我一眼,继续用小刀切割着羊肉。
我朝着敞开的窗户望去,只见外面是一片夜色,繁星斗斗。
“给。”策妄阿喇布坦上前递过一个瓷盘,将几大片切好的羊肉摆在我面前的案几上,并拍了拍一旁的绒毛垫子说,“坐吧。两天没吃东西,一定饿坏了。”
“谢谢”我感激得朝他低头,只小心的起立挪动到柔软的垫子上去。
我把一片香浓可口的羊肉塞进嘴里,咀嚼了几口,迫不及待的咽下,忍不住问道:“你劫持了我?”
策妄阿喇布坦将一瓶乌黑的酒壶拔了塞子,仰头灌了一口,似笑非笑的说:“纯属巧合。”
“我的骑兵去你们大营刺探,却没想到见到两个穿旗装的女子游荡在树下。见你衣着华丽,想是身份高贵,便直接虏了回来。” 策妄阿喇布坦说着朝我提了酒壶再喝一口继续道,“却没想到是昔日的御前红人,今日的大将军王福晋。”
只听他话中有两个旗装女子,我立刻追问:“还有一个在哪里?”
“听说关在杂房里,衣服破烂,好像是个疯子。”看来策妄阿喇布坦也没认出晓芙,我便不想多提。
“荷娜好吗?”见我低头不语,策妄阿喇布坦问了一句。我回望他,只觉得他的眼神虽然依旧孤傲冷漠,但是脸色却因提及了妹妹有丝丝温情。
我点点头,朝他微笑:“过得还算可以。五十四年的时候,生了个小格格。”
策妄阿喇布坦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和康熙打仗,最不放心的就是荷娜。”
我带了略微嘲笑的口吻回答说:“荷娜是台吉亲手送去的。”
“要是我不送去,怎么换回几年平安日子?”策妄阿喇布坦冷冷的解释。
我不语,只想着刚才他说我已经到这里两天,那么十四爷应该知道我被劫持,现在是不是急得快疯了?
许是看出了我焦急的表情,策妄阿喇布坦往我对面一坐,讲道:“看来康熙是不会把荷娜当作人质来威胁我,可是却没想到,你现在倒在我手里。”
“台吉还真高估我了”我挑了眉毛,嘲讽说。
“不会,康熙不会在乎你,可大将军王皇十四子可不会不管你。” 策妄阿喇布坦自信满满的搓着手讲,“昨日,他们大军开拔,朝我这里逼来了。”
我不理他,只默默地将最后一片肉塞到嘴里,心想保存体力,是目前最聪明的选择。
“那一年,我想纳你为妃。却没想被皇十四子打断,后来你又落了水。自此以后遗憾不已啊。” 策妄阿喇布坦开始回忆起往事。
我记得那年出塞行围的点点滴滴,我如何能忘记呢?因为这短短的几个月,生生的将我和四爷断了个一干二净。
策妄阿喇布坦把案几上的空盘顺手丢在一侧,转而放了两个酒杯上去:“还记得四十八年,你为保皇十四子,竟然说出西藏二字,活活地吓了我一跳。却没想到你倒是恪守承诺没有出卖我,给我为这场决战赢得了时间”
“我也是为了自保。”我看着他开了另一壶酒,倒在酒杯里,满满的,快要溢出。
“来,喝。” 策妄阿喇布坦将其中一杯递到我面前,我伸手接过,一扬头,酒杯空了,嗓子却开始冒烟。
策妄阿喇布坦得意的看了我一眼,赞道:“爽快!”
“我一直觉得你不象紫禁城的女子,却像在草原上长大般洒脱。”
“台吉过奖了。”我放下酒杯,不卑不亢的回答。
“台吉,可否商量一事?”我问道。
“又和我谈判了?” 策妄阿喇布坦好笑的说道:“讲。”
我朝着他行礼问道:“能否将另一个虏来的女子,和我关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