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玩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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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两玩妃-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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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晴回答她,「那麽我派人天天给她送大鱼大肉,送反式脂肪、加三聚氰胺,让她血糖过高、血压狂飙、肝肾负担过重,再让一群宫女伺候得她连脚趾都不必挪动,说不定她很快就心肌梗塞,SayGoodbye?」

贺心秧否决她的想法。「那太花时间了,至少得经过十几二十年的努力,那个时候孩子不需要爹,我也老得不想在嘿咻上头耗体力。」

「有道理,养神猪都不必这麽累。不然,我悄悄在她的汤里下高剂量的快乐丸?」宫晴恶意道。

贺心秧接下她的话,乐得眉眼眯紧。「让她呼吸急促、兴奋不已,然後……强烈口乾。」

「没错,我再来当好心公主,命宫人在她屋里放上几十加仑的开水。」

「她会一喝再喝,直到她自体溺毙!哇,真是好办法,不但让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觉,我们可以置身事外,还可以赖她中邪,但问题是,我要从哪里拿快乐丸?这里可没有酒吧或药头。」

宫晴叹气。「说的也是,这方法太现代……不然,让果果四处派人寻找那块玉佩,然後绿光射出,直接把关倩送到二十一世纪?」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不过如果找到那块玉,恐怕想逃回二十一世纪的人是我吧。」

然後两人同时沉默,不多久,低着头的贺心秧说:「如果让她消失那麽困难,只好我消失吧,王不见王、後不见後,我们是不该出现在同一个空间的女人。」

宫晴握住她的肩膀,对她摇头。「没了萧瑛,你还有我们,不是早就知道的吗?别把爱情看得那麽重,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

贺心秧低了声音,回一句,「我懂。」

宫晴不知道她是不是真懂,或只是敷衍,这些日子以来,看着苹果的强颜欢笑,她无法不心闷。

「你不觉得她笑得太过、开心得太夸张?她是掩耳盗铃,以为骗得过大家,便骗得过自己。」

她把自己忙成一颗旋转陀螺,以为这样就能轻易忘记一段感情?

她宁可苹果像上次那样,听见萧瑛要娶惠平郡主,在她面前甩头踢脚、狠狠痛哭一回,也不要她像现在这样闷在心底,暗地伤怀。

「情伤需要时间复原。」孟郬拍拍她的肩,暖声安慰。

宫晴点点头同意,不管什麽伤,光阴都是最好的医生,她勉强一笑。

「後宫清理得差不多了吧?」孟郬转开话题。

在他看来,管理後宫比带军队更累人,军队里有军令,谁不服从便军法处置,可後宫里人口杂、人心险,要周旋、想治理,都是事倍功半的艰难事,偏生宫晴和贺心秧都不是擅长心计的女子。

她们太讲究权利,太强调尊严,死活不肯动用重刑,这样一来,那些早已养成精的宫里人自然是见缝插针,依然能行动自如。

「前两天我侦破一件命案,有名太监被发现吊死在屋里。」

在过往,这种事没有人会过问,屍体往化人场一抬,完事。宫女、太监的命不是命,谁都晓得的,但宫晴不允许,她认为就是再卑下的人被谋害,都需要得到一个交代。

「是怎麽回事?真的是吊死吗?」孟郬问。

「他眼睛上翻,舌头外吐。」宫晴坐正,态度严肃。

「所以真是上吊身亡?」

「理论上是,但他的後脑有乾涸的血渍,腕间又有捆绑痕迹,袜子沾了泥,鞋底、十根指甲里头都有湿泥,但房间的地上扫得很乾净,不管是泥或乾泥都没有。」

「这意味着他不是走进屋子自杀,而是被打昏扛进屋里,用布悬吊於颈中,窒息而亡?为什麽凶手要做这种事,挟怨报复?抢夺财物?或被他窥知不能说与他人知道的秘密……」孟郬连声猜测,跟在宫晴身边一段日子,他的推理能力越来越强。

宫晴点头,赞许他对案子的敏锐度。「我让人搜查他的屋里,从床底下搜出一迭当票,然後查出,他过去的职务是看管皇太后的库房。」

「他盗宝到外头私卖,畏罪自杀?不通,皇太后已经倒台,如果他真的做过那些事,也早就事过境迁,没有人会去追查。他的屋里有搜出银票吗?」

问得好!宫晴眼底流露出一抹欣赏。

「这就是重点了,并没有,他一穷二白,整间屋子里里外外全搜遍,只搜出二两银子,那麽那些盗卖宫宝赚来的银子到哪里去了?」

「你怎麽处里?」

「我下令关闭宫门,逐一搜查曾经服侍过皇太后、皇后的太监、宫女,及已经封闭、无人居住的宁寿宫,最後放出消息,说已搜出上吊太监私藏的东西,若有谁曾经偷窃宫中珍宝,自首无罪,接着……」

「等着瓮中抓鳖?抓到了吗?」

「抓到了。风喻带领的廷尉一个盯一个,自从我放出消息之後,凶手便开始坐立不安,以为我真的将所藏的银两和宝物全找到了,於是趁夜偷偷跑去埋宝地点挖掘。」

「人赃俱获?」

「嗯,除此之外,还意外抓到与此案无关,却趁宫乱时期偷窃主子珍宝的宫女太监十数名。」

「你怎麽处置他们?」

「说话算话,偷窃者将东西送回来的,一概免其刑责、既往不咎,至於杀人的,就得送进慎刑司去,该怎麽办就怎麽办。」

「我觉得萧栤他那些嫔妃们,留着总要惹出麻烦。」

「已经送走一大批了,剩下的,都是曾经生育过皇子皇女的,你赶走她们,孤儿寡母的,往後日子怎麽过?」

「不然将他们圈在同一处,不准他们四处走动、严加看管?」

宫晴盯住孟郬半晌,唉,终究是古人啊,不讲人权、不尊重生命的官老爷。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他们是人呐,被关在这座後宫已经够可怜了,还要限制他们的行动?这种事,我办不到。」

「人权对於管理阶层可不是一件好事。」孟郬说。

人权?管理阶层?是果果太不小心还是……宫晴细细分析,她和苹果不同,这话要是让苹果听到,准会猜测孟郬会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至於她嘛……

她做出结论。「果果已经告诉你们,我和苹果来自哪里?」

孟郬点头证明她的推论是正确的,他不在意宫晴知道,主张守住这个秘密的是萧瑛那只狐狸,至於理由和原因……说实话,他一头雾水,论心机,他永远赢不了萧瑛。

「对,我们对你们所处的那个时代很感兴趣。」

宫晴叹气,也罢,反正揣着秘密也不舒服。「相信我,没有你想像中那麽有趣。」

至少在居住环境方面,破坏前和破坏後差很大。

孟郬一笑,没有反驳她,因为如果那里太有趣,他也会担心,担心这里留不住她的心。

「所以呢,你打算怎麽办?」

「我和苹果正在讨论,是不是筑上几道围墙,将他们圈隔出去,让他们可以从另外的门户自由进出、自行管理下人。

「至於每月的俸银,宫里只供应到皇子皇女年满十八岁,之後朝廷会另外拨房子给他们自立府第,但之後他们得想办法赚钱活下去,宫里不再拨银供养。

「至於圈隔出去的宫殿,只能让萧栤及先皇的嫔妃住到老死,朝廷便要收回来,不可以传子传孙,当然,如果皇子皇女们想把母妃接出去生活也是可以的,这样的话,过几年後,那堵墙打掉,皇宫又恢复原貌了。」

贺心秧是不同意圈墙的,总觉得这样有毁坏国家文物的嫌疑,她对这种事敏感得很,暴徒攻击罗浮宫、埃及发生暴动的新闻一出,她在电视前面哀哀叫不停,直骂那些人没大脑、没远见,坏了观光资产,他们只会更穷困。

「你们打算把他们变成庶民?」

「想挂着皇子、公主名分也不是不可以,但没有道理让辛勤工作的百姓交税来养活他们,想生存,得靠自己的能力。」

「这麽做的话,你恐怕会惹来不少怨恨。」

但是萧霁会在百姓中博得好名声。对於那些不事生产、只靠朝廷奉养的勳贵,百姓早有微词,只不过官大民小,为免惹上麻烦,有话也只敢背地里偷偷批判。

「这是代价,以独立来换取自由,如果让我选择,我不愿意当一只被关在笼子里豢养的金丝雀,我要当一只遨游天际的海东青,即使我必须因此自己觅食。

「为什麽皇族出身的子弟到最後会失去竞争力?他们明明受到比百姓更多的教育,为什麽成就不如旁人?问题就出在供养上面。

「皇族子女一辈子衣食无缺,不必上进、不必努力,想要什麽伸手便得,不必花费半点努力,与想获得成就、得付出半生心血的百姓截然不同,久而久之,自然高下立见。你必须明白,成就一个人,除了教育,更重要的是砥砺磨练,常言: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便是这意思。」

孟郬听着她的话听得入迷,看她自信大方的谈吐,看得心悦诚服,他越来越得意,得意自己慧眼识英雄,懂得挑选这样的女子来爱。

「很新鲜的看法。你们那里的女子都像你这样吗?」

「想当海东青?」大眼一转,她笑开,可不是吗?她就是一只海东青,从来都当不成金丝雀或小画眉。

「对。」

「不是全部,但大部分是,我们从小和男子一起受教育、考试、竞争,我们在学术上、政治上、社会上都有很好的表现,我们无法决定出生的家庭是贫是富,但我们可以凭着自己的双手,决定自己要站在什麽位置。」

「这就可以解释,即使我告诉苹果,关倩愿意与她共事一夫,她也不肯嫁入王府的原因。」

「嗯,在我们的婚姻观念里,男女是平等的,婚後住在哪里、过怎样的生活、要不要生孩子,都是夫妻两人共同讨论出来的结果,而非单方面的决定,丈夫疼爱妻子、妻子敬爱丈夫,两人彼此尊重,生活才能过得平稳安顺。」

「听起来,你们那里的男人有点辛苦。」

「为什麽?因为不能三妻四妾、因为不能把女人视为无物、因为光是男女平等对你们就是重大考验?」她一句一句,问得有几分咄咄逼人。

孟郬看着她的激动,不由失笑,他覆上她的手背,将掌心温暖传给她。「讲到这个,你口气急喽,放心,我是不介意为妻子辛苦的男人。」

宫晴横他一眼,想把手抽开,但他不准,施了力气握紧,不让她逃开。

「在我们看来,这里的女人才辛苦,逆来顺受、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处处受限,梦想於她们只是空话。

「你以为关倩心甘情愿说出共事一夫那种话?别傻了,如果不是为了贤德名声、不是为了讨好萧瑛,不是因为在这个婚姻里头,她是相对弱势,她绝对不会讲出这种话的。」

「你凭什麽认定?」一句话,横插在两人之间。

宫晴回头,看见脸色阴晴不定的萧瑛。

「见过苹果了?」

孟郬问,萧瑛点头,浓眉皱得更紧。

宫晴不高兴的瞪孟郬一眼,顺势抽回自己的手,难怪百忙之中他还把自己叫出来,原来是想调开她,好让萧瑛顺利去见苹果?

不过……他的脸很臭、眉头皱得很紧……见面不顺利?

是啊,怎麽可能顺利,苹果说不要见萧瑛,才不是什麽欲迎还拒,她是真心想把他自生命中驱离。

宫晴站起身,面对萧瑛,她的气势比公主更公主。

开玩笑,萧瑛不过是果果的六皇兄,她可是果果的「姑姑」,身份上怎麽算都比他高上一辈。

「不然呢?不是因为她的平民身份配不上尊贵的王爷?不是因为王爷本来就应该三妻四妾,她阻止只会适得其反?不是因为她害怕失去你的欢心、怕你认为她是妒妇?不是因为她听说你和苹果已经有儿有女,不得不让步?」她一句接一句,连给人喘息的空间都不留。

「不是,她愿意这麽做,是因为她爱我,情感深刻到可以容忍下另一个女人。」他在贺心秧那里受的气,转到宫晴这里来发作。

「哈、哈、哈!」她用藏镜人那种「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睥睨天下笑法,冲着萧瑛大哈三声,再用睥睨天下的目光望他一眼。

「你会讲这种话,是因为你太不懂爱情。爱情的本质是自私、占有与嫉妒,我要你的一生一世、要你的每一分钟,我要你眼里只看得见我、心里只容得下我,我要你的幸福是因为我、快乐是因为我,痛苦也是因为我离你而去。」

「你的爱情还真霸道。」萧瑛冷笑,与她杠上。

「说的好,霸道恰恰是爱情的同义词。」

「照你的说法,那些王公大臣的妻妾算什麽?」

「你以为那些妻妾爱上同一个男人,是因为爱才对彼此忍让妥协?」

「难道不是?」

她又想「哈」了,用藏镜人的哈法。「幼稚。」

「你说什麽?!」他一怒,就要抓住宫晴的手腕。

孟郬心一惊,手一拐一架,把宫晴护在自己身後。

可宫晴哪里是软柿子,她可是硬邦邦的检察官,连屍体都不害怕的人,怎会害怕一只没脑袋的笨狮子。

「我说你幼稚、缺乏深度思考,如果你肯定下心来想想,你会明白那些女人为什麽要集体留在男人身旁。」

「因为……」

萧瑛才说出两个字,宫晴立刻把话截走。

「别回答我是因为情义恩爱,那个答案太可笑。」她堵住他的嘴巴後,冷笑两声,才徐徐回答前头的问题。「事实很简单,因为女人们离开那个男人,她们便活不下去,丈夫是她们的衣食父母,要吃好穿好过富裕生活,就得让那男的自动自发掏口袋。

「於是她们撒娇、她们争宠、她们把那只种马捧得像天一样高,让他心甘情愿把银子花在自己身上。

「这算爱?不是,爱情里面不该存在那麽多的谎言、利用、设计和虚伪。如果你想要过这种生活,请你不要来招惹苹果,因为她不需要男人,就可以活得精彩绝伦。」

她们、她们……竟然讲同样的话?!

不,那颗苹果更可恶,她说他的孩子不需要父亲,她甚至说,他不是她想要的男人,他配不上她!

他被两个女人鄙视了,在同一天之内。

「晴,别生气,你先回去陪苹果。」孟郬握了握她的肩膀提醒。

宫晴深吸气,是的,两人见过面,萧瑛会怒气冲冲跑来,苹果那边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点点头,转过身,孟郬对着她的背影大喊一句,「别忘记後日之约。」

「我不会忘记。」她挥挥手,快步走开。

孟郬回身,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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