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玩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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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两玩妃-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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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萧霁预估中的回答,虽然提问时,他心底装满了认真。

眼神黯然,但下一秒,他咧嘴笑了,把才才的话真的归为每日一善,手指一伸,点住她的眉心说:「我发誓,我现在发育得……和以前尿片里的风景不一样,再过两年,肯定会让你刮目相看。」

见他痞,她比他更痞。「怎麽看?你还要我替你的龙根包尿布?」

「你、你在说黄色笑话?天啊,孩子交给你带,一定会被带坏,还是交给我吧,我来负责他们的教养问题。」

「交给你带不是更死。」

「为什麽会更死?」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可是想娶你老爸的人ㄋㄟ,乱伦到这种程度,真不晓得哈佛幼儿园的教育是哪里出错了?」

「如果出错,祈凤皇朝会出现一个伟大的贤君?!」他不以为然的哼道。

「是哦,你还真是个大咸君。」

说着她抓起他的脸东揉西揉,揉得一塌糊涂,萧霁受不了,把她的手拔开。

「你当我是小狗吗?心情烂,就捏来捏去乱玩一通;心情好,丢给我一根骨头,我就要千山万水去把它叼回来?」

「是啊,你是最可爱的红贵宾,好可爱哦。」

她又把手搭回去,萧霁原本能够闪开的,可是看见她的笑,他就不动了,任由她揉她捏,只要她高兴。

望见他专注的眼神,贺心秧悄悄叹口气,她怎会不知道他的认真,只是不管他长多大,他始终是她心底那个五岁的小男生呵。

「果果,如果我丢根骨头,你真的会千山万水把它叼回来,对不?」

「对,只要你开心。」

「真好,有你这个学生,是我生平最大的成就。」她勾过他的头,把他抱进怀里。

「就是咩,有这麽棒的男生喜欢你,还推来推去,你真像个大笨蛋。」他也勾住她的膀子,紧紧抱住她。

「你怎麽可以污辱我?谁说我真像个大笨蛋,我本来就是个大笨蛋。」

如果不笨,怎会一次两次看上同一个不真心的男人?怎会知道人家不娶惠平郡主,就飞快跑到人家面前抢号码牌?如果不笨,怎会不管所有人的反对,为他守候等待?

她啊,是从头顶一路笨到脚底板,无可救药的大笨蛋。

「要不要吃点补脑的药膳?我让御厨准备。」

「不必,多写几本艳本就成了。」

「写艳本可以丰富你的脑细胞?」他蹙眉看她。

「不是,写艳本可以赚很多钱,而钱呢,是一帖治病良药,可安神醒脑、明目养肝、补肾强肺……」

「那好,你快点把身子养好,认真写下几本旷世巨着吧,看不看能不能名留青史,赛过曹雪芹。」

「放心,我会很快好起来的,为了你们大家,也为了哥哥妹妹。」她作出承诺。

这会儿,萧霁才总算放下心,起身离开。

拉起被子,贺心秧幽幽轻叹,她真希望自己的再生能力真有那麽强,希望能像上回那样,狠狠地哭上一遍,然後彻底死心,再不对他心存非分。

躺进床里,她抱起被子一角,情不自禁的又想起那个夜夜偷渡到床边的男人。

那个时候,他越来越夸张,两手环着她,不管横在中间的硕大肚子,他就是要捧着她的脸,发狠吻、死命吻,好像她是美味可口的鱼子酱,一吃再吃、停不了嘴。

她埋怨,说他弄痛了自己。

於是他松开她,又侧躺得像只美人鱼,尾鳍一拨一拨,撩拨着她的脚,而他的手指头轻轻画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双唇,笑说:「谁让我那麽疼爱你呢,疼爱疼爱,你越疼我越爱。」

她气了,翻过身、发狠骑在他身上,要吃鱼子酱,她也是个中高手。

她吻得他气息不稳、吻得他赤红了双眼,双唇和自己一样肿,方才松开他,学习他的口气道:「谁让我那麽疼爱你呢,疼爱疼爱,你越疼我越爱。」

然後拍拍自己的肚子,看着慾求不满的他,大笑不止。

他好气又好笑,捏了捏她的脸颊骂道:「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等儿子生出来,看我怎麽整治你。」

「整治什麽呢?我又不是淡水河,再整治也整治不出几条鲜鱼、几颗生蚝。」

那个时候,他的疼爱宠溺看起来那麽真诚,害她以为他对自己有心、有爱情。

他与生俱来的吸引力,害她成为史上最大胆的赌徒,一口气把所有的爱情全数押注,谁想得到……死小孩又高喊一回「狼来了」,农夫再度被骗。

早知道假面具已经和他合而为一,早明白他的代表字是假不是真,她怎麽还是那样大胆,那样的冒险躁进?

导致如今爱他的心未熄,却只能高唱一曲手放开,不生气、不怨怒,死心塌地。

她不生气,是因为生气於事无补,只会气坏了自己,让身边的亲人为自己担心;不怨怒,是因为不管那段感情有多少虚假成分,总是她的最初,并且带给她太多的甜美。

几十年後,或许她会轻叹一句:曾经,我也那样真心无悔地爱过一个人。

不能给你未来,我还你现在,安静结束也是另一种对待。

当眼泪流下来,伤已超载,分开也是另一种明白。

我给你最後的疼爱,是手放开,不要一张双人床中间隔着一片海。

感情的污点就留给时间慢慢漂白,把爱收进胸前左边口袋。

最後的疼爱是手放开,不想用言语拉扯所以选择不责怪。

感情就像候车站台,有人走有人来,我的心是一个站牌,写着等。

〈手放开〉/李圣杰,作词:十方。

不再等待,唯有手放开,她的候车站台关闭,再不允许任何人闯进来,那个左边口袋收纳的爱,会慢慢转换成回忆,慢慢地成为生命里的旧痕迹。

到那个时候,她定然可以大言不惭说:爱情,从不是能够左右泪水的东西。

至於现在……

撑起身子,缓步下床,她走到妆奁前,取出那盒装着十几种宝石苹果的匣子,拿出白布、一圈一圈将匣子缠上,密密实实地,为她的爱情穿上殓衣。

她出门,风喻看见她,立刻跟上,他想扶她,贺心秧摇摇头,走到院前的大树底旁,蹲下身,用双手一捧捧挖开泥土。

风喻明白她要做什麽,接手她的工作,用佩剑在树根底下刨出大洞,然後帮她将匣子埋进去,再用泥土盖起。

完成了,她叹息,她的爱情坟塚。

贺心秧在坟前立誓,从今尔後,她的人生再也不要爱情!

伤一次是笨、伤两次是蠢,伤第三回合,那叫做咎由自取,她不允许、更不准自己再伤第三遍。

 

第三十五章、情敌对手

中午过後又起了风,天上飘小雪,她推开窗户,看着昏暗的天空,深深吸口沁凉的空气。

攒紧手中的荷包,手指微微发抖,关倩愁眉深锁。

荷包里头是一颗晶莹剔透的苹果,用红宝石雕成的,她一直不明白为什麽它会在萧瑛身上出现,那分明是女子之物啊……可她确定,在坠谷之前,他从未对任何女子交付真心,他风流、浪荡,他恶劣的名声,让许多官家千金却步。

她想不通透,於是趁萧瑛昏迷未醒之前将它取下,私藏入怀中。

现在她明白了,在经过勤政殿那幕、在问过王府内的婢女之後。

她们说,曾经有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子在府里出现过,姓贺,王爷都唤她「苹果」。

萧瑛极其疼爱她、怜惜她,无时无刻不把她放在心上……

这份「明白」打散了她的笃定自信,让她开始提心吊胆。

她其实曾经怀疑过,画像中的女子并非自己,她哪来那麽多的调皮表情,偏那时不懂,还自以为萧瑛就是喜欢那样的关倩,刻意在他面前做尽表情。

无心插柳柳成荫,爱笑、娇嗔的她成为画像女孩,而那个叫做苹果的女子容貌憔悴削瘦、眼底浓浓的悲哀,掩去她的清灵调皮。

她与她,易了身份。

那颗苹果、那份怀疑,让她彻底颠覆性子,强做出活泼俏皮。

有点累,那样的关倩不是她,但为了和萧瑛在一起,怎样的牺牲她都愿意,不过是改副性子,再累,她都撑得过去。

是,她撑得过去,只要撑过这一关,撑到皇帝赐婚,订下名位身份,那麽她便会拥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他爱上真实的自己。

心存嫉妒吗?

当然,她曾经以为就算自己做错事,但萧瑛重情重义,他始终没有放弃对她的感情,她把萧瑛的不婚归咎於自己身上,她认定他们将会回到过去,持续过往的幸福甜蜜。

然而那个苹果,打破她所有幻想,原来自己早就不在他心底,原来已经有人取代她,得到他的感情。

关倩紧咬下唇,她真真不甘心。

这就是自己躺在他身边,他却不愿意碰她的原因?这就是她几度献上红唇,他却不愿意封印的理由?即使那颗苹果已经不在他的记忆里,即使他真心相信失忆之前,他爱上的女子是关倩,却仍然下意识抗拒她接近的真正原因?

眼中染上恨意,一个肃杀的表情跃上脸庞。

凭什麽,那颗苹果凭什麽用一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占据他的心?她凭什麽让他为她画下满纸相思意?她凭什麽趁虚而入,横插进自己与萧瑛之间?

不公平!从小到大,她的生命充满荆棘,所有想要的东西都得拼了命去争取,她还以为上苍终於看见自己的委屈,愿意对她多几分补偿,才会让萧瑛失去记忆,让他们在山谷下整整独处一年,让他们重新培养起感情,让他亲口承诺两人的婚姻……谁想得到勤政殿上,那个女人闯出来……

关倩明白,萧瑛把苹果记入心,因为从宫里回王府,一路上,他沉默不语,深刻的浓眉里有着隐藏不去的忧郁。

萧瑛在想她吗?他发现,其实自己喜欢的不是关倩而是该死的苹果?他被苹果可怜的模样挑动了心,怀疑自己是否作错决定?

而小皇帝不愿赐婚,是因为他心底清楚,苹果才是他该赐婚的对象?

心越想越见慌乱,手指捏得死紧,说不出的沉重压在胸口。

如果皇帝阻挠他们怎麽办?如果萧瑛记起苹果怎麽办?如果他一句话否决她过去一年的努力怎麽办?如果他要赶她离开身边怎麽办?

她不要啊,刀口舔血、步步惊心的日子她已经过腻过怕了,好不容易一步步走到今天,好不容易他们有了新开始,好不容易光明前途就在眼前,怎麽可以因为一个苹果就全数作废?

不行,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要当王妃,她要一世的荣华尊贵,她要再度享用他的温柔体贴,她不要努力了那麽长久一段时间,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场空。

倘若得到萧瑛的方法是双手染血,那麽她得先下手为强。关倩深吸口气,反正她手上的血早已清洗不去……

她使劲将手中的荷包丢出窗外,像想甩脱什麽东西似的,荷包落在雪地里,很快就让雪花给掩盖了去。

门板传来敲叩声,关倩回神,拉起一张不属於关倩的热络笑脸,她走到门边,打开,门外站的是萧瑛。

「怎麽是你来开门,丫鬟呢?」

「支使出去了,我又不是大家千金,实在不习惯走到哪里都有人侍奉。」

她迈步向前,勾住他的手,走进屋里,她一面走一面审视他的表情,没改变,他脸上是一贯的温柔亲切,所以他尚未想起那个鸠占鹊巢的苹果?但又如何,很快他就会知道苹果的事,她都能从府里下人口中问出一二,他又怎麽会问不出来?

先下手为强……这五个字再次浮上脑海……

「住不习惯王府?」他眉眼间噙着笑意,望着她的脸庞。再次确定,虽然他失忆,但这张脸的确让自己熟悉。

她俏皮地耸耸肩膀,用力吸口气,再重重放下肩。

「会的,我会慢慢适应,为了我们两个,无论如何都得适应,只不过……」她仰起头,笑着贴上他的胸口,他没有顺势环抱她,她微微失望……

「只不过什麽?」萧瑛低下头、亲切问。

「只不过真想念山谷底下的生活,以後有空,咱们再回山谷走走,好不?」她张扬起灿烂笑脸,像画里的那样。

「好,但不是最近。」

「为什麽?」她嘟起嘴,一脸可爱无辜。

「我得回内阁当差了,那天你也听到皇帝说的话。」

她叹气,鼓起腮帮子。「是啊,听到了,那个皇帝啊……」

「怎麽?不喜欢他?」

萧霁可是明君、贤君、福君,不过登基一年,便四海昇平,民生乐利,自从他们离开山谷,便处处听闻百姓称颂,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竟能将朝堂治理得井然有序,那是天才方能办到的事呐。

想到是他亲手将他送上龙椅,他心底有股说不出的满足骄傲。

「不是我不喜欢皇帝,是皇帝不喜欢我吧,那日听见你请求赐婚,皇帝的目光好似要把我吞进肚子里去。」

没错,他也注意到了,不只皇帝,连他身旁那群臣子也是用这样的眼光看自己,难道他娶倩儿是件多不可思议的事?

因为她曾经是萧栤、萧镇手下的人吧?但他早已经不再怨怪她了,一个弱女子生逢乱世,得以保全性命已是不易,他怎能苛责?何况她又是一路坎坷,如果能够选择,他相信她愿意选择顺遂的道路走。

更何况,她选择了与他一起坠谷,这份同生共死的感情,纵使她有过再多的错处,也该一笔勾销。

「王爷。」关倩赖到他身上,轻轻咬住下唇。

「嗯?」

「如果皇帝讨厌我,不肯为我们赐婚,怎麽办?」

「不怎麽办,我的婚姻我自己作主,问一声不过是为兄弟之谊、朝野和谐。」倩儿,他是一定要娶的,从小到大的教育让他学会,人生该要负责。

她刻意拍拍胸脯,巧笑道:「幸好,我真怕皇帝看不上我,便作主找个名门女子为你赐婚。」

「别担心,我承诺过的话,不会改变。」

「那就好……」窝进他胸口,她笑着说:「瑛,你记不记得你腿伤未癒,却急着想入潭里泅水之事?」

「记得。」他入潭不是为泅水,而是为了捕食,那回她误踩个猎人废弃的陷阱,脚踝受伤、鲜血淋漓,隔天却仍挣扎着要出门寻找食物。

他一个堂堂男子,不能护着女人,让她照料自己的三餐生活已属过分,而今她身受重伤,怎还能让她出门觅食?

於是他一拐一拐出门,没想到她竟然尾随在後,本以为在陆地上跑不赢走兽,入了水有水来撑起自己的重量,他可以用内力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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