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玩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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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两玩妃-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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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华没发觉她的火山爆发,没发现她的语气带了浓浓的酸意,只听见她让人很吐血的结论,额头倏地浮出三条黑线。

「苹果……」他追着她往前跑,就算苹果再痛恨,他也得让她明白个子丑寅卯,否则她穿越而来吃的苦头,还得再来几个回合。

可她猛然转头,指着宫华,郑重恐吓,「别在这个时候对我说教,我心情很差,离我三公尺远。」

贺心秧的吼叫阻止了宫华的脚步,同时也让他明白,她不对劲。

她是怎麽了?她终於意识到得罪惠平郡主很可怕?她讨厌他的过度唠叨?他慢慢回想两人对话,然後思绪停顿在「赐婚」上头,苹果对王爷……满目疑惑转为寒霜。

她加快脚步往前冲,一路跑回到房里,「砰」地一声把门用力闩上。

心情真的很糟,虽然她不是太明白突发而至的怒火所为何来。

贺心秧来回在屋里走过几百趟後,心情依旧无法平静下来,她拿起枕头,不断往棉被上敲,直到手臂发酸,还是一肚子火气;她脱掉鞋子,赤着脚在地板跳街舞,跳到满头大汗,她的心……依然莫名难受。

她是怎麽了呀,更年期吗?她压根儿不是爱发脾气的女人,怎会突然失控,皇帝要赐谁的婚关她啥事,谁要娶谁、谁爱当谁的尤加利树,都与她无关呀。

不行,她得镇定、她得恢复、她得……重重叹口气,用力甩头,她要甩掉与自己无关的人事物。

找到乾净衣裳,唤来婢女准备热水泡澡,她把自己整个身子埋进木桶里。

缓慢吸气吐气、缓慢让气体充斥整个肺部,不生气……

她很满足、很愉快,她甚至发出一声呓语来说服自己,她根本没有生气失控。

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张开口,她开始唱歌……

是我说过分手以後要祝福大家,怎麽听到你的喜讯我忽然静下

我红了眼睛黑着脸再不断讲话,你看在眼里想到什麽何必问我——

这麽啦?你还好吗?

你的快乐与我无关我就不快乐,我也失去继续伪装朋友的资格

我竟然希望她不够好那就好了,你说不定会因此对我一直牵挂

这个我还值得你爱吗?

我虚伪我惭愧我嫉妒你幸福,你这个傻瓜,不要逼我说谎话。

爱一个人是占有,一点都不伟大,我丑恶我自私我认了看着你,容不下她。

塌地死心,原来出於私心,我也觉得我好可怕。

所谓祝福原来只是在尔虞我诈,关系昇华只是慾望垂死的挣扎。

我甚至想过万一你们开始吵架,在我们之间就能留下一条尾巴……

〈这样爱你好可怕〉\林凡,作词:林夕。

停!她在唱什麽鬼歌?

听见萧瑛的喜讯她干嘛陡然惊吓,伟大的郡主殿下够不够好、有没有和萧瑛吵架,跟她有什麽关系,她根本不想留下什麽尾巴、不想他对自己牵挂,他们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哪有什麽关系昇华、什麽垂死挣扎?!

疯了,她肯定是疯了才会挑这首歌来唱。

猛摇头,她把水拍得啪啪响,又把头埋回水里。

她不想把自己闷死,而是希望脑袋清醒再清醒,因为她不必虚伪、不必惭愧,更不必嫉妒谁幸福。

她只要在乎自己的快乐、自己的幸福、自己的未来……所有和贺心秧无关的东西,她要通通摒除於门外!



第十二章、果氏家族重逢

车轮在路上辘辘地转动着,贺心秧掀开车帘,向外头望去,街道已恢复水灾前的繁华热闹,好像那场水灾只是梦境一场。

慕容郬不断从城里带消息回别院,这次的水灾让宫节的名声如日中天,已从原先的青天大人成了星宿下凡、拯救世人於苦痛的活神仙了。

因此现在宫节命令一下达,全县百姓立刻奉行。

前几天的瘟疫倡导已经结束,所有回乡的百姓都忙着煮水杀菌、清除屋内屋外积水,并用烈酒擦拭家俱消毒……

即便如此,为防患未然,宫节还是透过慕容郬的帮助,购来几大车的药材,并将城中大夫集合起来,成立一个护理站,凡有百姓出现发烧头疼的现象,就得立刻就医。

马车里头空间很大,但并不算奢华,角落处有格架,里头摆着一些茶、零嘴和书册,这是王府马车,因为萧瑛坚持送他们回家,因此萧瑛、宫华、贺心秧三个人同坐,而送宫华到王府别院的那辆马车就让苓秋紫屏坐了。

一路上,像是在考较宫华功课似的,萧瑛问、宫华答,讨论的全是民生政治,偶尔两人讲得兴起,还会抚掌大笑。

感情这麽好吗?贺心秧视线轮流在两人身上扫过,眉头聚出一座小山峰,是哪里来的缘分,才短短几日相处,就成了好兄弟?

这几日,贺心秧总避着萧瑛,她关起门来,认真赚钱,真正做到足不出户。

她的表现让宫华的不安放下,他知道,贺心秧终究是聪明的现代女子,懂得爱情来来去去,没有谁非要谁不可,明白此路不通,自有属於她的康庄大道,不至於拧了脾气,一路走到绝处。

虽然惠平郡主的确上门来闹过两回,可让她几句软钉子给碰了回去,宫华知道後,刻意在萧瑛面前提过一次,他派来两名府中护卫,守在贺心秧屋外,自此,惠平郡主再没有来找麻烦。

「是因为兵力不足的关系吗?为什麽与鞑子的战事打了那麽多年,还是打不出个所以然?」

在两人讨论过鞑子年年冬季犯境、春天带着战利品返回家园後,宫华终於提出问题。

「并不是,朝廷往北方拨银子,烧的钱比治水还多上数倍,增兵之事也年年进行,朝廷甚至想过将兵丁往北移,弃守东方水域,颁布禁海令。」

「既是如此,怎会打个不胜不败,无法彻底驱逐鞑子?可是翁大将军年迈体衰,没办法打仗之故?」

「有许多原因,但你指的这个是最微末的一个。」

「其他原因呢?」

「首先,当今皇帝性格喜怒无常……」

「嘘!」贺心秧才不想加入讨论,保持距离的事,她已经连做好几天了,但萧瑛越讲越过分,逼得她不得不出声。「别乱骂皇上,你确定这里没有锦衣卫?确定隔墙无耳?」

「锦衣卫是什麽?」萧瑛问。

宫华无奈地瞄她一眼,又是从那些穿越小说上得来的信息?不是每个穿越人都会碰到锦衣卫,至少祁凤皇朝并无锦衣卫的编制。

「呃……」

她向宫华投去求助的一眼,宫华别开脸,摆明不帮忙。

好吧,自立自强喽。「就是那种身怀武艺、穿着锦衣玉袍,明明不是侍卫,却爱躲在门外、偷听人家隐私的人。」

她一面说,眼睛一面上上下下在他身上轮番扫视,刻意误导,她指的不是别人,正是堂堂的蜀王殿下。

果然他误解了,误解她在讽刺他。

萧琪淡淡一笑,目光中隐含着温暖,瞧着她一身薄棉鹦哥绿紧身小袄,腰内束起一条淡色丝绦,脸上脂粉未施,肤色粉腻,眉黛微颦,眼波斜溜,分外姣美可人……

他知道她在避开自己,知道她是那种趋吉避凶,唯恐麻烦上门的性格,惠平郡主的表现,肯定让她缩进龟壳里,打死不肯出头了。

他明白她的心思,却还是不舒服,这几天在失去食慾的餐桌上,他分外想念她的身影。

「你看起来不像那麽谨慎的人啊,什麽时候开始讲话还会想到墙外?」他揶揄道。

她朝他挤挤鼻子,不应答。

如果不是宫华在,他真想捏捏她的鼻子,真想……再把她纳入怀中。

一哂,他说道:「放心,没人敢在我墙外当锦衣卫。」

苹果扁嘴,他确定无事便行,千万别因为王爷多嘴,害得升斗小民坐电椅。

「对不起,请继续。」她摊了摊手。

萧瑛倒了茶水,递给贺心秧一杯,她理所当然的接下,看得宫华频频摇头,她这辈子恐怕都学不会男尊女卑,学不会尊重权贵。

见贺心秧喝了茶,萧瑛满意地继续往下说。

「当今皇帝在未登基之前是朝中的大将军,屡次带兵打仗均赢得胜利,声名远播,朝廷里拥护他入主东宫之朝臣者众,因此登基後,他重用武官、重用当年袍泽,成王江寇钦就是一个例子。

「可也因为他是手握兵权,才能压下圣意,顺利逼宫,坐上龙椅,因此也对握有重兵的将军们心存忌惮,处处掣肘,生怕他们有朝一日也循着自己的路子,取而代之。因此,将军们打仗不求胜,只求和,就怕自己名声大过旧主,引得帝王相妒。

「再者鞑子并无心侵犯中原,他们知道自己的实力充其量也就是在草原上称霸,无法统御中原,因此每年不需放牧的冬季才会集结众兵南犯,其目的为劫掠财物米粮,并非占领祁凤皇朝国土。

「边境将军深知此事,也不求消灭鞑子,只希望把他们往北方赶走,让每年往上报的百姓死伤数字减少。

「三则,鞑子向来以战养战,不带给养,加上战马剽悍,不像咱们的兵,打仗之前得先储粮,等诸事完备才能出兵,因此行动力比祁凤皇朝的军队要快上许多。

「他们打仗如疾风暴雨,务求一击必中,目的不达便转攻他处,绝不在同一个地方耗时过久。打赢了,他们夺走粮草就跑,而咱们的兵,一怕深入敌军腹地,被全数歼灭;二怕存粮被夺,处处受制,自然打起仗来绊手绊脚。」

「所以鞑子的问题不大?」宫华问。

「前几年,是的。但这两年、情况有变。」

「怎麽说?」

「前年鞑子兵犯,集结青壮男子五千名,去年已增兵一万两千,今年前方传来的消息,鞑子竟有三万之数,本王派出的密探探得,草原有一悍将名叫齐齐努,野心颇大,这几年不断联合众部落,如今他羽翼未丰就能结合三万大军,倘若再给他五年时间,你怎知他没办法拥兵二十万?!」

「可你方才说,他们并无侵犯中土的野心。」

「那是以前,现在情况不明,齐齐努不是简单人物,我尚未摸透他的心思,况且就算他无心统御祁凤皇朝,他也可以大败咱们,让祁凤对他俯首称臣,年年上贡。华哥儿,现在你大致明白鞑子的状况了,如果由你来领军,你会怎麽做?」

宫华敛起眉目,细细思索,贺心秧也一根手指比比画画,不知道在想什麽。

「既然他们以战养战,咱们也照着学,让他们无粮可抢。」

「那可不行,鞑子士兵是过惯苦日子的,烹羊皮也能度三餐,咱们中原的兵,没有米饭粮菜打不了仗。」

萧瑛说完,贺心秧频频点头,偏那里是边疆草原,又不是深山密林,不然可以找到对丛林相熟之人,训练野战士兵……粮啊粮,真是为难人的东西……

「有了!」灵光乍现,贺心秧弹指,乐得满眼笑。

「你有计策?」萧瑛讶异,这麽短短的时间里,她就有了想法?

「他们要粮米就给啊,吝啬什麽呢。」

「你讲什麽话啊,未战先降吗?」宫华没好气地瞪她,这又不是考试,肚子里没有东西,不必非挤出一些,填在空白的试卷上。

她志得意满地瞥了宫华一眼,徐徐说道:「咱们可事先在米粮里施毒,然後大军迎战、假装不敌,放下粮草便跑,让他们把毒粮给吞进肚子,就不信那些鞑子还能再战。」

呵呵呵……最毒妇人心呐!她好满意自己的心肠被抹黑。

萧瑛听了她的计谋,忍不住发笑,看来他真是把她给吓得严重了,以至於满脑子全是毒。

「妇人之见,那是打仗,你以为在玩游戏吗?使毒计能赢的话,干嘛要打仗。」宫华鄙视她的见解。

妇人之见?这小鬼才回古代没几天,就忘记二十一世纪的男女平等了,何况,这哪是什麽游戏,这是最先进的生化战,如果她能弄来实验室里的病毒,那才教人闻风丧胆。

「不,我倒觉得此计可行,只不过这个计策不能常用,对方很快就会看透咱们的计谋。」萧瑛替贺心秧说话。

「所以咩,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他们分不清哪批粮能吃、哪批不能动,每次抢粮时,都要多伤两分脑筋,何况这个『游戏』玩个两次,损他五千兵,也就够了。」她强调游戏二字,挑眉看向说她妇人之见的死小孩。

见贺心秧不过随口说说,也能想出办法,宫华不甘心自己被比下去,绞尽脑汁之後也开了口。

「既然他们打仗如疾风暴雨,务求一击必中,不在一处耗时过久,咱们就闭城不出,任由鞑子在城外嚣张,拖着他们的兵,不打仗、空吃粮,待他们把抢来的粮草耗尽,饿他们个三天五天,再击鼓迎战。

「就算我方不出城迎战,他们想出兵劫掠,却得不到半分粮草回部落,得杀牛马才能度过严冬,元气势必大伤。」

听着他的计策,萧瑛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好孩子,假以时日,定能独当一面。

像是杠上了似的,贺心秧不服输,抢着道:「不如派一队兵马绕过敌军,直侵他们的部落,鞑子必是将强壮青年送往战场,部落里留下的定是老弱妇孺,他们抢咱们的百姓,咱们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待他们回转部落,才发觉,家空了、人没了,那才精彩呢。」

「与其如此,倒不如在劫掠鞑子部落时放出消息,让他们在前方的战士无心恋战,急於返乡同时,再来个双面夹攻,全数歼灭。」

宫华也同贺心秧卯上,以前她是老师,在这个时代,他懂的已足以为她师。

「我们可以改良武器,那些绊马索、铜墙钉全用老了,敌人都知道你的招数,还有什麽好玩的。」

「鞑子擅骑,咱们可以把重点放在砍马脚上,没了马,他们便等於失去双腿,而咱们的步兵多、训练也最精良,届时,以吾之长攻彼之短,谁胜谁负自当分晓。」

两人像比赛似的,一人一计讲得滔滔不绝,萧瑛细细看着他们,嘴里不说,却满心叹息,他们哪里来的这麽多点子?这个话题不过是临时起意,他们尚未经过深思,却计计深谋,教人啧啧称奇。

高谈阔论之间,马车来到邑县府衙前头。

宫节已经得了消息,迎在衙门前,待众人陆续下马车,宫节的目光和贺心秧相触,千般滋味在心头,却是说不清、道不明。

宫节早已学会当个称职的古人,学会谨言慎行,贺心秧却还没有这等功力,看见果果他姑,她唯一能做出的反应是——跑向前、紧紧抱住她的脖子。

「我想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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