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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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 第8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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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来逼迫对手束手束脚。

但这一战术在极境之上几乎毫无作用,一个堂堂拥有近半个世纪战斗经验的老剑圣岂会受这些小伎俩干扰?

但他剑继续向前时,却发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有些超乎自己的想象之外。

他手中的剑还未触及布兰多的身体,便仿佛碰上了一场无形的壁障,这层壁障毫无任何阻碍力也不像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种防护法术。

但他看到的是,自己手中的风之剑竟然在通过这层壁障时直接涣散了。

在长达近半秒的愣神之后,布雷德利才终于明白自己遇上了什么。

意志壁垒——

那一刻他差点想破口大骂,因为元素之剑的主要伤害方式正是魔法伤害,偏偏魔法伤害对于布兰多怪物一样的意志来说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但布雷德利怎么能想到人类会拥有如此惊人的意志壁垒?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面前的布兰多并非是达鲁斯的后人,或者说当年的大地剑圣本身就是一头龙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但总之不可能是黑铁之民。

但无论他心中怎么想的,此刻他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剑刺中自己的胸口——本来应该是左胸心脏的位置,但在最后一刻,他还是避开了自己的要害部位。

布雷德利立刻发出一声惨叫,伸手一推,用尽全力将这一剑推开,碎裂的剑刃从他胸口扯出时还带着一大蓬刺眼的鲜血,以及腾腾升起的蒸汽。

他一手按住伤口,没命地向后退去,由于这一剑几乎撕裂了他三分之一的肺叶,因此他几乎立刻咳嗽起来,脏器的碎片顺着血沫子喷涌而出。

但布兰多却并未抓住这个机会追击。

因为他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

极境毕竟是极境,布雷德利的那一剑还是给他造成了伤害,他撇了一眼数据面板,生命已少了四分之一还多,这还是几乎超过九成伤害被抵消之后的结果。

极境与法则巅峰的差距果然还是有若鸿沟。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抬起头来,看到半空中帝国双璧之一的威勒克这一刻终于赶了过来。

没机会了。

布兰多有些可惜,击杀一名帝国极境的机会本来近在眼前,几乎只差那么一点儿他就要成功了,但正如他所明白的,这个世界上总是充满了机缘巧合。

差一点,就是差一点,并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威勒克在半空中正好目睹了布兰多重伤布雷德利的一幕,心中不由得一阵不敢置信,布雷德利虽然在帝国的极境之中只能算是二流水准,但那毕竟是极境。

而炎之圣殿的三号人物,竟然在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手上败了个干干脆脆。

他心知肚明自己的水准,比布雷德利恐怕还要差上一线,因此一时间心中满是浓浓的警惕,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在和后辈的交手中身败名裂。

甚至是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因此他本来有机会在第一时间杀入布兰多近身范围缠斗,但还是小心谨慎地远远出剑,意图先试探一剑。

剑光一扬,一道闪光已后发先至,而这个时候布兰多却颇为无奈,只得放弃追击,回剑格挡。

剑光与他手中圣剑奥德菲斯相交,立刻偏向一边,横扫向一侧的森林,有如一柄无形的剃刀齐刷刷扫断了一片古木,使得寒露庄园附近的森林立刻秃了一块。

留意到这一幕的布兰多心中忍不住暗自腹诽,心想此战之后这座帝国名胜恐怕真的要变成一片毫无价值的荒山野岭了,听说这里的主人好像还是皇室,也不知道损失这么多女王陛下会不会心痛。

而挡下这一剑之后,他竟感到手臂隐隐发麻,不禁立刻警惕起来,知道这是自己荆棘冠冕快要失效的征兆。

“不能再拖下去了。”

布兰多心想,他目光扫过半空,将空中的战局尽收眼底。

此刻梅菲斯特和罗耶尔早已不知踪影,而理查德、塞班与瓦拉的战斗堪称惊天动地,塞班已经在半空中倒映出了浮石之地,这是地元素位面的一处景象,在这个领域中他的大部分防护法术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强,但即使如此也只能堪堪挡下瓦拉的攻击而已。

大圣座瓦拉在成为圣座之前所主修的方向是诺德圣言,这是一门极为古老的圣术,据说和一支名为雷泽尔的古老氏族有关,这个氏族在大陆上居无定所,以旅行为信仰,而他们的力量同样来源于多个世界的神话与传说。

而使传说在物质世界显圣——

这就是这门圣法术的终极含义所在。

瓦拉抬手之间便召唤出了两名号手天使,这是诸天神话之中神明的使节,拥有近乎真理之侧下游的实力;而瓦拉以真理之侧巅峰的实力召唤真理之侧下位的召唤物,而且看起来似乎并不费力。

诺德圣术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他手中还持有一柄金色的利剑,这剑有多么可怕,只见瓦拉握剑在手中每刺出一剑便有光芒万丈,这些光只要一照到塞班的防护法术之上,别管这法术究竟是七环八环还是九环,就立刻烟消云散。

布兰多甚至还看到塞班的一个“绝对壁障”法术,竟也被对方给一剑捅破,而要知道这可是法则魔法十一环的顶阶法术,可以说是凡世、凡人可以掌握的最高阶的魔法。

因此他立刻就明白了那把剑的身份。

同样是最为传奇的圣剑之一,蔑光,黄金之民光民用玛莎之光锻造出的顶级神器,据说曾经斩杀过真理屠夫寇基雷,后来再巴贝尔一战中遗失,有人说它在那一战中断裂之后化为漫天星光,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

这把剑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击破万法,也就是说据说这把剑的属性上有这么一行描述,只有四个字,但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但因为它在传说之中存在过,所以瓦拉就可以通过愿景与信仰以诺德圣术将它从命运的长河之中显圣。

虽然威力不如原版,但也足以让塞班吃瘪。

逆塔者塞班都没办法攻进瓦拉的防御圈,就更别说帝国之门理查德,这位炎眷骑士团大团长虽然号称帝国至强防御,但也就仅仅是防御而已。

事实上他已经在半空中连连怒吼半天了,但根本拿瓦拉没有半点办法。

瓦拉以一敌二,但场面上竟然还隐隐站优,要不是知道诺德圣术有一个消耗太高的弱点,布兰多几乎要以为这位大圣座已经无敌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毕竟就是一只脚踏进了圣贤领域的存在,传说在圣者之战后,因为魔力之海被黑暗之龙隔绝在世界之外的原因,已经有超过一千年凡人之中再也没有诞生过超过极境的强者。

也就是说,此刻的瓦拉就代表着凡世的顶点。

只要白银之民与黄金之民不发力,那么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再能够胜过他了。

当然,魔潮来临之后,这种局面可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打破。

不过瓦拉也只能说是稍稍占据优势而已,要谈取胜基本是痴心妄想,他的对手毕竟是帝国两极,塞班和理查德不可能不知道诺德圣术的缺点何在。

所以眼下的局面已经不适合持久战了。

布兰多心中立刻有了决断,而正是这个时候威勒克已经又是一剑近至眼前,他举剑“当”一声挡住劈过来的长剑,手中碎片状态的圣剑奥德菲斯竟微微一晃,同时血条竟下降了一线。

这一现象立刻给他敲响了警钟,这说明荆棘冠冕已经消失,他的防御已经趋近于零了。

必须突围了。

“夏尔。”他在一边挡住威勒克的攻势,一边在心灵传讯中对联系其他人。

而这个时候夏尔、墨德菲斯以及安德丽格也并没有闲着,事实上一早他们就已经陷入了炎眷骑士的重围之中。

在得到布兰多的命令的同时,夏尔以一记力场波逼退了数名炎眷骑士,又用止行法则定住了其中实力最弱的两人,因为之前损失惨重的原因,炎眷骑士此刻表现得有些过分谨慎,在夏尔突然强势出手时,他们的第一选择竟然并不是抢攻,而是收缩回去保护那些被法术定身的同伴。

这给了夏尔喘息之机。

“什么事,领主大人。”他才喘息着问道。

“不要继续缠斗下去了,向我靠拢。”

“要执行下一部计划了么,领主大人?”

“差不多。”

布兰多此刻再次逼开威勒克一剑,奥德菲斯与威勒克手中的利剑在半空中相交,飞溅出一片耀眼的火花,对方手中的佩剑也并非凡物,乃是“囚者之歌”,布兰多知道那是一把著名的传古武器。

而且这把武器的特性就在于锋利与坚不可摧,因此刚好克制了奥德菲斯攻击奇高无比这一特性。

这一交剑,布兰多就感到一阵阵后继无力,而对方显然也察觉了这一点,只是一时间还不能确认他是否使诈而已。

但这种试探性的进攻毕竟只是暂时的。

一剑逼退威勒克之后,布兰多立刻借机带上了双环蛇之瞳,这两枚幻想对戒还是他在死霜森林时获得的战利品,因为需求法则巅峰的魔力才能佩戴,所以他一直将它们尘封到今天。

而这套对戒有一个十分特殊的套装属性,就是各自提高血脉与感知属性一百点,血脉还好,感知这个属性在游戏之中极为难以提升,当这个属性提升到超过一百点之后,人的感知就会变得超凡,从而获得魔力视觉等特性。

一带上戒指,他立刻感到整个世界发生了变化。

威勒克身上星星点点散发出了一圈圈半透明的波纹,而在半空之中,塞班和瓦拉所在战斗的区域一道道长达数百米的波纹更是横扫天空。

他心知肚明这些其实是魔力的波纹,抬起头,果然看到了悬浮于天空之中那个罗耶尔之前所布置下的空间结界。

“当——”

炎之刃与囚者之歌再一次相交,这一次布兰多后退了七步,荆棘冠冕终于彻底失效,就仿佛是狂暴之后的虚弱期一般,他开始陷入了窘迫的境地。

而此时此刻,威勒克也终于发现了布兰多身上的异常。

“是荆棘冠冕!”

这个时候布雷德利忽然喊道,作为炎之圣殿的高层,他当然知道圣堂骑士的这些传承技能,何况先前布兰多和炎眷骑士交手的那一幕,他也亲眼目睹了,因此早已知晓布兰多圣堂骑士的身份。

“原来如此——”

威勒克眼中闪过一道沉沉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而布兰多也在威勒克的一分神的当口,抓住了属于自己的机会。

“夏尔,往天空中那个方向解除法术!”

他立刻冲着自己的法师侍从狂喊道。

……

第二百二十一幕突围

梅蒂莎如同一头在树林间奔行的银色猎豹,平静的面色并未忠实地反映她内心中的焦急:“领主大人怎么还不召唤希帕米拉和自己,他在等什么?”

这时一道幻影从交错后退的林子之间闪过。她猛然一个急刹车,战靴生生在积满松针的泥土中犁出两道沟壑。梅蒂莎停下后,看清楚森林中站着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若是挺拔的双峰之下完全已经植物化的下半身依旧算作“人”的话。

希帕米拉也跟着停了下来。

“她是谁?”她看向梅蒂莎问道。

“安德莎?”梅蒂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那个女人缓缓回过头,却正是在信风之环被布兰多和维罗妮卡击败之后带回帝国关押的腐朽之主安德莎,这个女人的状态看起来与梅蒂莎记忆中有很大不同——对方光洁的脸蛋上布满了血丝,这些血丝从她脖子下面蔓延而上,仿佛血色的根须一般。她眼睛里只剩下一片漆黑,中间嵌着一颗血玉髓般的瞳孔,看起来显得极为妖异。

梅蒂莎心中暗暗吃惊,这是神之血的异化状态,牧树人的几位牧首大都接受过一次神之血的洗礼,所以才会变得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够第二次接受神血,难道说牧树人对于神之血的研究又更进一步了?

不过最让她感到疑惑的是,在她的印象中对方此刻应该被收押帝国监狱最深处的地牢中,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安德莎?”

安德莎发现是梅蒂莎,诡异地笑了笑,并不作答,而是转身就向森林深处走去。

“你站住!”梅蒂莎皱着眉头呵斥。

安德莎一停,回头对她笑道:“小公主,这次我们是友非敌。”

“没人与你是友非敌。”梅蒂莎眉头紧蹙,口气不善地答道:“你最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公主,你有时间关心我,不如关心一下你的领主大人。”安德莎抬头看向山头的方向,而正是此时一束银色的流光从寒露庄园所在的山头上升起,犹如一条璀璨的银线横贯夜空,将漫天的星辰一分为二。

半空中的光辉将梅蒂莎面庞映得发亮,她分辨出那个方向正是寒露庄园所在的方向,脸色微微一变,回头冷冷地看了安德莎一眼,再顾不得质问对方出现在这里的意图,直接向那个方向赶了过去。

但在离开的前一刻,她才想起一件事来:对方口口声声称她为“小公主”,安德莎是从什么地方了解到她的真实身份的?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对于领主大人的担忧就占了上风,她迫使自己重新变得心无旁骛起来。

“她就是安德莎?”

希帕米拉向后面看了一眼,她没经历过信风之环的战斗,对于那时候的经历只字片语的了解也是从布兰多身边的人偶尔提及中得来的,因此对于后者远远没有梅蒂莎那么忌惮,甚至还有些好奇。

那毕竟曾经是领主大人的敌人——

“你要小心她。”梅蒂莎看了神官小姐一眼,提醒她道:“牧树人的十二个牧首没一个是善与之辈,它们的传承早在圣者之战时代之前就已经存在了,看起来她也是通过这样的手段来辨识我的身份的,这说明它们的传承仍旧完好。”

希帕米拉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感叹道:“不过真是可惜,牧树人也曾经是女神的信徒。”

在两人身后的漆黑一片的森林中,安德莎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的背景,嘴角诡异地扬了扬。

“实力上升真快。”她轻声感叹道:“这真是一个好时代,只可惜有些人注定不懂得欣赏。”

说罢,安德莎抬起右手,皓腕之上一枚血玉髓手镯在月光之熠熠生辉。她摩挲了一下手镯,嘴里说道:“炎之刃已经赶过去了,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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