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放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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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放boss-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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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丢了,心里苦苦压抑的暗恋转化成委屈的泪水,她当场就哭了起来,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旁若无人,可把大叔吓坏了。
当时的小儿女心态不足以对外人诉说,现在喻恒给予的爱恋又显得滞后,令她苦涩难言。
她也曾回过头笑话自己的傻,像喻恒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无所事事地跑到老街来玩,她看到的那道背影,只是形似而已。
她现在已经醒了吧,不会那么沉迷了吧,她始终问着自己。
今天看到喻恒,她刚好可以趁着老街被拆前的最后公演,带着他告别过去,告别自己悲伤的心情。
河道里有汽船呜呜地叫,安信带着喻恒穿过大桥,直接朝对岸走去:“那边有社团,我爸爸经常在那里唱上一嗓子,和票友乐呵一下。”
喻恒拉了一下她的手腕:“走慢点,不要这么急。”
时间慢慢流逝,他可能也察觉到了,她在带他告别过去,走得越快,她就消失得越早。
安信放开手慢慢走,转头对他说:“小时候,爸爸每天晚上都带我来这里玩,告诉我戏曲是个很神奇的东西,还买来糖葫芦哄着我坐下来,乖乖地看。我从五岁起开始听《铡美案》《锁麟囊》,再大一点跟着唱《白蛇传》《劝驸马》,少数几次客串其中的小厮丫鬟。到了十一岁,我终于主动开口说话了,爸爸抱着我转了好大一个圈,当天晚上就包了红粽子发给大家。”
她转过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次能说话,多亏了一个小孩长得可爱,我想骗他过来欺负他。”
喻恒停住了脚步:“你小时候自闭过?”
“是的,说来挺惭愧的,那个孩子长bBS 。j OOyoO·  NEt 什么样我都忘光了,只记得他名字里有个‘东’字。”
在一处水泥和青瓦搭建的戏台上,转动着两个人的身影。女旦凤冠霞帔,眉目含情;男生横执马鞭,与她难分难舍。一旁的灯柱下,弦索胡琴咿咿呀呀地拉得缠绵悱恻,底下的票友应声打着拍子,摇晃着脑袋拖长韵律,细细地哼。
安信拉着喻恒的手腕走到人后,放开手,看着明亮的台幕说:“这个地方马上就要拆了,今天是演最后一场《霸王别姬》。”
喻恒抱住手臂,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再开口说:“汉兵已略地,四方尽楚歌。”
安信吃惊地回头:“你也懂京剧?”
他安静地笑了笑,站在暗影淡光里,有说不出的寂寥:“为了能和你有共同语言,我私下里做了很多功课,不只是这些,我还收集了你喜欢的Q版羊,想找出你们的共通之处。”
她没有说话,他转脸对上耀眼的戏台,慢慢说:“可惜,你现在总是想让戏曲落幕。”
安信想起了爸爸的话。爸爸说戏剧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可以在人们期待的时候拉开剧幕,演一遍世间的悲欢离合,又在大家沉浸在哀伤里,快速地收起它的繁华背景,留一点淡淡的回忆。
她抬眼看过去,戏台上,两位演员已经在鞠躬谢幕,承受着底下既幸福又不舍的告别,掌声雷动。
安信带喻恒走过所有她走过的地方,盛情招待了他一回,然后挥手作别:“拜拜了,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喻恒伸开怀抱,对她招了招手:“能过来一下吗?我想抱抱你。”
“你不怕过敏吗?今天我没戴帽子。”
他的手臂直直地伸着,十分坚定。
安信走过去,与他大大方方地抱了一下,他的手臂突然收紧,紧得让她有些呼吸不过来。他的嘴唇在她脖子上摩挲着,开口说了句:“我……”河道里的汽船突然又呜呜叫了起来,淹没了他余下的话。
她吃惊地站着。
他又低声在耳边说:“安信,你对我真的不公平。”
翼神周年庆来临,总部要求各分公司各部门出节目,争奇斗艳一番,许诺获胜者年底将提高奖金。阮衡作为三开最高指挥官,或多或少表示出了对这次活动的关心,勒令安信拿头奖。
安信正包着头巾在杂物室里扫尘,呛得一脸的灰:“我哪里去找头奖?要我搞笑还差不多。”
阮衡拿着咖啡杯隔在门站着,悠闲地说:“自己想办法。”
她突然想起了小倩:“那这样吧,我如果赢了,阮经理答应我一件事。”
“能力范围之内才行。”
“当然。”
活动地点设置在副楼展览厅里。餐宴上聚集了差不多五百人,大家沿着自助餐桌走动挑选餐饮,或者成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安信在左边休息区静候登场,四处打量着帅哥美女。她看到了小倩在缠着阮衡,喻恒坐在最前的沙发组里,身边不乏问候的女孩。再朝人缝里看过去,突然对上一张五官深邃的脸,她吃了一惊。
Cash。
她缩着脑袋也没用了,因为他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嘿,卷毛妞,见到你很高兴。”Cash一把提起她的衬衣领,一只手还插在西裤口袋里,那种痞气引得身边靓女频频侧目,“不请我喝一杯吗?”
安信估量着这是公共场合,他不能把她怎么样,心一横就说:“我警告你哟,你再不放手我就对你不客气。”
Cash一下子坐在她身边,紧紧挨着她:“你能把我怎么样?说来听听,我倒是蛮好奇的。”
安信的眼睛骨碌碌转动,寻求救兵。
他可看出来了,笑着说:“你省省吧,以前喻恒宝贝着你,生怕我多靠近一步,现在他被一群美女围着,哪有心思来管你。”
安信被他紧紧衔着衣领,还在垂死挣扎,不过脸色倒没怎么变。笑话,动作幅度如果大了,她的内衣就要露出来了,她敢乱憋气吗?

Cash看了啧啧地叹:“卷毛,你脸皮是铁做的吧,听到我故意揭你伤疤居然都没反应?”
安信突然看到喻恒站起来了,正分开人群朝她这里走,心慌了一点。
她转脸恶狠狠地说:“我说你放不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出绝招了啊!”
Cash好笑地看着她:“你能有什么绝招。”
她撞开了他的手臂:“我明天将你的电话号码公布在广告栏上,写两个字:办证。再发到胖爷信征所里,说明来意:征婚,请客吃饭。”
Cash哈哈大笑:“卷毛妞啊,你的快乐总是如此简单,好像没什么事能打击到你啊?”
她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他把她揪到一边,点燃一支烟,躲在阳台角落里吐烟雾:“我跟你说个事,你就明白我什么意思了。”
安信安静地听Cash说着:“兰雅去英国那年自杀过,孩子没了,她终身不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开始酗酒抽烟,把身体搞垮了。她对我说她忘不了喻恒,要回到他身边,哭着求我想办法。我看到喻恒和你在一起,就指使兰雅拆开你们,想看着你们到底有多深情,深到不考虑彼此身份和以前的烂事。你别这样瞪着我,我也是被逼的。
兰雅果然拆开了你们,可是后面发生的事出乎我们意料——喻恒照样不接受兰雅,将她逐出门外,无论她说了什么他都不见她,只坚持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他没动过她一根头发。而你呢?每天嘻嘻哈哈地跑来跑去,也没看着你回去找喻恒,更没一点伤心的样子。碰到你两次,不是玩滑板就是吃东西,连个基本的矜持都找不着……
兰雅输了,我也输了,败给了你们的心态,因为你们真的很坚定。喻恒将兰雅送回了我妈妈身边,给她们出示了一份报告,让一大一小坐在花园里无话可说。对,你可能猜到了,那就是从英国传回的验血报告,有权威机构的徽章证明,流掉孩子的原始档案血型为AB,生父是另外一个男人。”
安信好奇地看着Cash,问:“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
Cash背靠在帷幕上,吐出一口烟,咧着嘴笑:“因为我良心发现。我误会喻恒两年,老跟他对着干,他除了想揍我一顿也没怎么为难我,倒是我磨磨唧唧的,想把他的小妞挖走。看,他又在找你了,你不走出去吗?”
安信朝里躲了躲:“不用了,我和他早谈掰了,我妈到现在还记着他名字,一提喻字就拿板子抽我。”
这是真话,她的后背到现在还没消紫,手臂上也有淤青,可见那会儿妈妈下手该是多狠。
Cash仍旧坏坏地笑:“你这么说是想邀请我吗?想让我知道我还有机会?”
她惊悚地望着他:“你脑子里没长神经吗?听不懂我说话?”
“封岩。”一道冷漠的声音打断他们谈话。
安信这才知道Cash真正的名字是封岩,也是石头脑袋一个。
喻恒的身影慢慢从帘幕后转出来,淡淡的月光洒在他的面容上,顿时感觉立体的五官带了点冷。他拉过安信的手腕,将她隔离在身后,对着靠在墙上的Cash冷淡地说:“别打她的主意——谁都可以,就她不行。”
Cash双手环胸,叼着烟笑:“人家都不承认你的情了,你干吗还舍不得放手?”
喻恒不理他,回身对安信低声说:“节目快开始了,你先去吧。”
安信求之不得,挣开手腕朝里走。
身后照例传来Cash的讥笑:“我就说了吧,你中间Fire过她,她一定会飞走——你看她现在避着你的样子,像火烧眉毛似的——OK,OK,我知道你黑带六段,别拿我的胳膊不当一回事……”
她走得更急了。
大厅前端有个半圆形展台,两侧拉起了天鹅绒帷幕,和相连的耳门装扮成临时舞台。每个部门的女孩站在舞台上争奇斗艳,脱口秀、裁剪翻新、T台展示……无所不精,安信看着张开了嘴。
有才,实在是太有才了。她从来不知道,平时被套装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同事上了台会这么活泼,看那老不对头的张美雅穿上貂裘大衣,扮演白雪公主后妈如此成功时,她都笑傻了。
悲剧很快来了。
安信站在台侧,突然从幕布里伸出一只手,二话不说将她逮到了后台。总部开发组的女经理一直嚷些什么,同时也有很多人冲到旁边来游说,她听了一会儿,明白了大概。
开发组没节目上场,请来了省豫剧团来演,男旦杨玉春刚打来电话,告知堵车来不了……可是女旦已经化好了妆在等着,下个节目就归他们唱《花墙会》。
安信死死扒住门嚷:“我知道你们想要我干什么,但是,豫剧不是随便拉个人就可以唱的!”
经理一使眼色,上来几位美女姐姐,七手八脚地将安信拖到化妆台前,给她换衣服。
“等等,她这胸要裹。”一道柔和的声音说。
安信大惊失色地回头。旁边站着一位穿桃花裙装的女戏子,修长的身子斜靠在桌台边,正伸出两根莹白的手指夹住烟抽。单看她相貌,长得极柔媚。
安信死死捂住胸,就她这34C,再裹就成直板了:“留点弧度给我吧,我不想做游标卡尺。”
可是胳膊扭不过大腿。经理一声令下,安信被人缠住了胸,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她在女旦的指点下练习吐纳,旁边的美女姐姐快速帮她套上戏服。
上场时安信又胆怯了。她紧紧扒在门边,探出个脑袋观察帘幕外动静,听得见底下来宾等场的嘈杂声。
   bBS。JOoYO  o.NET “去吧。”经理推她。她不动。
突然一股大力蹬在了她撅着的屁股上,她悲哀地发现,她就这么被经理姐姐卖了。
吊顶的灯光追着场上人影。
安信踉跄着冲上台,底下窸窸窣窣的鼓掌声,庆祝迟迟不动的豫剧组总算有人抛头露面了。她的眼睛只扫得到黑压压的人影,把心一横,随着踢出来的惯式又冲进那边的耳门。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安信拿下帽子扇风。
经理姐姐威风凛凛地走过来:“安信!该你了!女旦已经不耐烦了!”
安信扒住门框死不放手,经理咬牙,抬高七寸小高跟,朝着她的小屁股踢去。这下力道奇大,她捂住屁股被踢了出来。
她的帽子掉了,滚到了前台,底下哄堂大笑。
可想而知,豫剧中俊俏玉郎此时被她这个倒霉的女孩扮演,既没了风度也没法倜傥,还用个狗趴式粉墨登场,等了一晚的嘉宾不笑死才怪。
张美雅在前面闹:“丫头唱小生,帅哥扮女人,交配着来一个!”
安信极端惊悚,趴在地上朝边侧望去。只见刚才那位看她裹胸的女旦翘起兰花指,拉起水袖帷幅,遮住脸羞涩地笑了个。
原来他是个男人啊!可是他在后台看光了她的Hello Kitty内衣秀啊!
安信伏在地板上泪流满面。
一阵香风袭来,女旦款款行至她这边,柔声唤道:“玉郎,玉郎,你还好吗?”等他抬起了袖子遮住嘴,声音却变得平淡起来,“三十四寸平面电视再压就没了。”
安信一跃而起,先弯腰捡起帽子,弹了弹灰戴好,在双手交合进书生袖,朝女旦作满揖:“娘子莫惊,小生这厢有礼了。”
戏曲正式进行。
扮演成杨玉春的安信一点也不怯场,她背手跺开了两步,站定在布景前,一晃右手袖幅,张嘴唱了起来:“情如春潮涌,热泪映花红,十载苦相思,今朝喜相逢。”
底下掌声雷动,看来她唱的很成功,让外行都听得出玉郎行腔酣畅,吐字清越,很配合大板的抑扬顿挫——该高的地方她上去了,该低的地方他又显得缠绵,多少具备了豫剧小生的功底。
不枉费十几年听戏的光阴。
接下来,别的部门继续表演即兴节目。大家笑了一阵,又开始闲下来四处走动,填补杯碟里的酒水和食物,安信换好服装,靠在柱子上喝了一口纯净水,顺便也听着帘布外,台下的几位美女围住喻恒娇嗔。差不多到了转点的时候,前场麦克风突然传来主持人洪亮的嗓音:“各位来宾注意了,现在距离凌晨还有十秒,倒计时,请大家和我一起数!”
“十、九、八、七……”
砰地一声,从天花板撒出很多彩花,飘在大厅来宾头上,灯光也熄灭了。
安信走到台中心,借着幕布后面渗出的微光,朝后招了招手。八名相同衣着装扮的闪客伙伴快速走出来,站住了位,等着灯光再次亮起。
一缕幽暗的光亮打在了舞台上,马上吸引住了观众的视线。
前台安信穿着白衬衣黑西服,右手嵌住一顶黑帽子,遮住了前额。她的左手按在腰部,解开西服扣子,露出了一字形的领带。
这个造型明眼人应该很熟悉。
果然,小倩尖叫了起来:“迈克,是迈克!”
叫声还没完,另外两盏灯光也亮了起来,打在了其余两个舞者的身上,用的都是幽暗的效果。
音响里放出鼓点强烈的前奏,台上安信带队动了动肩膀,像是传递电流,从左指尖抖动到了右手。他们彼此不需要看清楚对方,但是身体出奇的灵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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