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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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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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心灵上的慰藉。

大病初愈之后,他最后悔的,就是沉沦了那么久的时间。

可现在,一切重新开始,还来得及对吗?

安氏则兴致勃勃地赞叹起那些精巧绝伦的点心做法,直嚷嚷着也要开始学做起来。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道理,她现在算是真正得懂了。

据崔翎跟她说的,这一整桌菜,到外面酒楼去买,约莫三五两银子是少不了的。

可她亲手做来,却只要花费些材料钱,合计下来总共一两银子都不到。

安氏想,假若她自己也会这门手艺,只要到外头去买些食材即可,又何须到小厨房去看人家的脸色?

因此,便更加跃跃欲试起来。

不过最开心的还是几个小的,崔翩和崔翡自然不必说,她们也参与到了制作的过程。亲手做出来的东西总是格外地好吃。

小弟弟崔谚这些日子都没有吃过好的,如今乍然有一桌美食在可,吃得满嘴流油不说,罢了还眼泪汪汪地说道,“姐姐,我能不能跟你回家?”

谚哥儿刚过四岁,正是需要伴的时候,但安宁伯府的孩子虽然多,可却没有年龄相仿合适的玩伴。

所以。他每日里都是很孤独寂寞地跟着两个姐姐玩。

听说姐姐家有好些年纪相仿的哥哥弟弟,他早就心生向往了,只可惜父亲前阵子病得快要死了,他虽然年纪小,可也懂得这种时候不能叫父母操心。

这些想法,他就一直埋在心里。从来都没有对人提过。

今日崔翎到来,又做了这么一桌子好菜,才将他蠢蠢欲动的心思给调动了起来。

谚哥儿,真的很想很想去姐姐家玩呢。

崔翎摸摸谚哥儿的小脑袋,“最近过年,按照咱们大盛朝的风俗。不好在亲戚家里过夜,不过等过了十五。姐姐就接谚哥儿到姐姐来小住可好?”

她一直都挺喜欢小孩的,对瑀哥儿如此,对谚哥儿也一样。

谚哥儿身上没有一点世家子弟的得意傲气,也不娇气,怯怯的,又乖巧又柔顺,看了叫人心疼。

五郎也笑着说道。“谚哥儿还没有见过外甥们吧,改日姐夫一定接你过去。你这个舅舅可要好好照顾外甥们哦。”

话音未落,崔翩和崔翡也急忙嚷道,“姐夫,我们也要去!”

崔成楷无奈地望着一桌的儿女,终于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好,好,你们都去姐姐姐夫家,就不要我和你们母亲了!”

这话里明显带着撒娇,一时将桌上的人都听得呆了。

半晌,还是崔翎先反应过来,她笑着攀住了崔成楷的手臂,“父亲竟然还吃女儿的醋,真是的,好好好,等到你们去了南庄,我和五郎带着孩子们过来也一块儿小住几日便罢。”

屋子里一下子欢声笑语不断,其乐融融。

世子夫人赵氏的屋中,嬷嬷正在禀告,“五房今儿是自个开的灶台,好像是九姑奶奶亲自下的厨,一家人吃得开心,笑声都飘得老远,引得许多人在门外偷看呢。”

她啧啧叹了一声,“九姑奶奶从前可没有见和五老爷五夫人这样好,如今这样,我瞧着倒是像故意做给世子夫人您瞧的呢。”

赵氏面上一沉,冷哼道,“这丫头狼心狗肺得很,说起来我可是一点都没有亏待过她的,可就叫她帮一个小忙,在皇上面前说一句话,她都不肯!”

她抚了抚额头,“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嫁到了袁家。”

十五姑娘崔芙一边摆弄着指甲,一边说道,“不是说,原本该嫁过去的人,是八姐吗?”

她脸上带着几分薄怒,“九姐姐当真是不要脸,抢了八姐的男人不说,半分愧疚也没有,回来还耀武扬威的。”

崔八小姐是长房唯一的庶女,生母生下来就没了,一直养在世子夫人名下。

但到底不是自己的骨肉,世子夫人对崔八小姐一直以来都十分勉强。

当初人人都不肯嫁的袁五郎,只有世子夫人将崔八小姐推到人前,若不是后来崔翎主动请缨,那么嫁过去的必然将是崔八了。

但现在倒好,崔芙全然将当初府里姐妹们争相躲避的景象忘记了,就连崔八知道嫡母要将她推出去当牺牲品时,又哭又闹还上吊呢。

这些闹剧,崔芙全然抛之脑后,竟然将“舍身取义”的崔九说成了抢堂姐男人的下贱女人。

还说崔翎不要脸,这到底是谁不要脸?

世子夫人也被仇恨蒙蔽了眼,她愤愤说道,“就是,若不是九姑娘横刀夺爱,你八姐姐也不至于是如今这样。”

说到后来,她简直咬牙切齿了,“你八姐有今天,可都是崔翎害的!”

在崔翎出嫁之后没有多久,崔家的八小姐在赵氏的主张下,也嫁了。

八姑爷是广陵侯夫人娘家的侄儿,长得虽然仪表堂堂,可却是盛京城出了名的纨绔。

更重要的是,这位八姑爷脾气暴躁,很有些暴力倾向,据说从前还曾打死过人。

八小姐嫁过去之后,一个不如意,就是一顿打,没有少挨过打。

崔家的姑娘好生养,也是没有多久就怀了孕,这本来该是好事一桩吧,谁知道都已经足月了,竟还被他拳打脚踢,活生生将个足月的男孩给打了下来。

后来虽然男方家里狠狠地管了,可崔八姑娘这一次受罪太厉害,太医诊治她不能再生育了。

一个不能生育的妻子,那就只能是个摆设。

八小姐的夫婿没有多久就迎了两个良妾进门,从此之后将她彻底打入冷宫。

因为是广陵侯夫人娘家的侄儿,世子夫人赵氏有所顾忌,何况八小姐不过只是个庶女,她便懒得管这摊子的事。

以至于那家觉得这八小姐好欺负,便连个妾都敢站在她头上撒野了。

说起来,八小姐能有今天,可都是世子夫人一手造成的,如今倒好,连八小姐的悲剧也都怪到了崔翎身上。

崔翎自然不晓得世子夫人和崔芙的心思,假若知道,必定会要气死。

可安宁伯府下人们之间的八卦传得飞快,等她和五郎安排好了一切,要离开回袁家的时候,世子夫人和崔芙的话,就传到了她耳边。

安氏气得脸色都发白了。

崔成楷坐在一边沉默,良久才问道,“这些话确定是世子夫人和十五小姐说的吗?”

那传话回来的婆子气愤地说道,“我有个交好的婆子在世子夫人那当差,她真真地听到了,就是世子夫人和十五小姐亲口说的。”

她连忙又紧接着说道,“原本这种事,我怎么好多嘴多舌传回来给主子们听,白白听了生气,倒是我的罪过了。只是……”

那婆子顿了顿,越加愤怒地说道,“世子夫人和十五小姐说话丝毫不避讳外人,恰好当时还有个二夫人屋子里的人过来回话,全部都给听到了。二夫人的人,嘴碎的多,又向来和咱们不合,那婆子嚷嚷起来,整个府里都知道了。”

人言可畏,当初九姑奶奶嫁到袁家的实情,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被二夫人这样一嚷嚷,那恐怕人人都要以为,当真是九姑奶奶抢了八姑***夫婿。

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不只九姑奶奶不好做人,五房还有两位小姐没有说亲呢,这以后可如何是好?

崔翎冷笑一声,“大伯母和二伯母可当真是奇葩,崔家如今都这样境况了,还非要往死里折腾,也不知道安宁伯府这艘船沉了,对她们又有什么好处。”

她看着气愤难当的安氏,和沉默纠结的崔成楷,叹了一声,“父亲母亲也不必着急,就算这话传到了外头,对我也是不要紧的。”

崔翎目光一沉,“那会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有明白人知道,八姐虽然是庶出,可也总是长房的女儿,若她真的肯嫁,这样的好事又怎么轮得到我?”

她顿了顿,“别人听到这些胡言乱语,也不过就是笑一声罢了,也不值得什么。不过,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是得去祖父那里走一趟的,免得她们以为五房当真没有人了,可以任由她们骑在脖子上撒野。”

其实,崔翎也正好找到了机会,要对祖父崔弘锦摊牌。

家里都这样了,祖父您还管不管?若是您不想管,或者管不了,那咱们就分家。

若是祖父舍不得将这一家子分离开去,或者觉得这家分不了,那也不打紧,家可以慢慢地分,但五房一定先出去单过。

父亲的病才刚刚有了起色呢,这样东一摊西一摊的事一块儿砸过来,这是嫌他身体好得不够快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cqs!)

184分家

安宁伯崔弘锦的屋子前,崔翎对着守门的长随问道,“祖父可在?”

那长随姓苏,名叫贰壹,因为在安宁伯身边随身伺候,所以到哪人人都恭敬地称呼他一声苏伯。

他跟了崔弘锦几十年了,难免有些倚老卖老,“九姑奶奶真对不住,伯爷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言语中颇有些漫不经心。

崔翎好声好气地说道,“那烦请苏伯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小九有事求见。”

为了避嫌,她没有让五郎陪同,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身后就带了木槿一个贴身的丫头,也没有侍卫随从,可能气势上叫狗眼看人低的奴仆见了觉得好欺负。

苏伯还是眼睛长在了鼻子上,他摇摇头,说话不容置疑,“九姑奶奶莫让我为难,伯爷吩咐过的话,我也只是遵命行事罢了。”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伯爷这些天来任谁来了都不见,就连世子爷都没有见到呢,还请九姑奶奶回去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崔翎皱了皱眉,觉得这苏贰壹有些居心叵测。

难保不是谁使了钱买通了这个人,才叫他拿着鸡毛当了令箭,将一概人等都拦在了安宁伯门外。

事有轻重缓急。

一般的家务事自然不用叫安宁伯听了心烦,可是若有急事呢,难道苏伯也要拦在前头不叫安宁伯知道?

家里乱成这样也没有一个主事的人,说不定也正是因为如此。安宁伯或者还不晓得,这诺大的安宁伯府已经糟蹋成了这样。

崔翎这样想着,便不再理会苏伯,对着屋子里大声喊道,“祖父,我是小九,有要事要向您回禀,还请开门放我进来。”

她声音清亮,在这寂静无声的傍晚。穿透过层层叠叠的屋宇,透入了屋中。

苏伯脸色不好,连忙又要拦,“九姑奶奶这是做什么?伯爷若是怪罪下来,可都是要我担的不是!”

崔翎冲着他冷笑一声,“这回可是我自个的事。苏伯拦不住我,又何谈祖父会怪罪你?难道在苏伯心里,我祖父安宁伯,就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吗?”

她目光在苏伯脸上瞥过,带着一丝森冷的寒意。

这犀利的光芒倒叫苏伯浑身一抖,他强自压抑住努火。哼哼唧唧退到一边,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崔翎转头。继续对着屋内喊道,“祖父,小九有重要的话要对您说,还望您赶快开门,放小九进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的门扉终于“吱呀”一声动了。

从里头冒出个形容憔悴的老人,目光浑浊。满身酒气,正踉跄地倚在门边。“是小九来了啊?小九……小九来了。”

崔翎眉头深皱,狠狠地瞥了一眼苏伯,怪不得不叫她进去,原来里面的安宁伯是这样的境况。

小人误事,当真是太可恶了。

她上前扶住安宁伯,将他扶进屋中,好不容易费了许多力气才将他安置在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

崔弘锦面色颓废,可脑袋却还是清醒的。

他对着崔翎问道,“你这孩子向来不多事的,今日到祖父这里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说。说,说吧,长房是不是克扣了你父亲的药费?”

崔翎一愣,随即说道,“祖父明鉴,长房倒不是克扣了我父亲的药费,只是如今世子夫人告病,大堂嫂要保胎,大堂兄不管事,家里乱糟糟的,连饭都吃不到了。”

她微微一顿,“祖父,祖母虽然过世了,可这日子还是要过,大家都不管事,难道祖父也要将这担子撂下吗?”

崔弘锦显然并不知道在他沉迷烈酒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叫世子夫人告病,大堂嫂要保胎?家里乱糟糟的没有错,但怎么连饭都吃不到了?我这堂堂的安宁伯府,竟有吃不上饭这样的事?”

崔翎犀利的目光在跟进来的苏伯身上打转,她冷冷说道,“苏伯是个忠仆呢,祖父说不许外头的人事打扰,苏伯倒真的一句话都不转给祖父听。”

她冷笑,“假若祖父继续沉迷烈酒下去,安宁伯府都四分五裂了,苏伯是不是也要继续隐瞒下去?”

苏伯身子一抖,“九姑奶奶,你胡说……”

他刚想要狡辩,可是崔弘锦一道目光扫视过来,便彻底蔫儿菜了。

过了良久,才低声说道,“世子夫人特地交代过的,叫我不要将外头的事告诉给伯爷听,说是等过阵子,家里整理好了就会好,我这才没有说。”

崔翎笑了起来,又是世子夫人赵氏,这手可伸得真长。

她也不恼,笑眯眯得将安宁伯夫人过世之后,家中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了一遍,也毫不避嫌地,将袁五郎拿出了多少银子,办了多少事,告诉了崔弘锦。

有些好事做了,就该让人知道,否则不只不会知恩,还要到处编排他们,何苦来哉?

崔翎说完,便一副沉重的面色,“祖父,您看,我父亲身子不好,祖母的丧事上不能出力,我和五郎便顶上,又出钱又出力,可即便如此,也落不到半个好字。”

她咬了咬唇,“今日大伯母和十五妹可以当着众人的面编排我的不是,二伯母可以毫不顾忌地将这些谣言乱传,那么明日她们是不是也要编排我的父亲母亲,还有我年幼的弟妹?”

崔成楷憔悴的脸色更见几分暴躁,“小九,你说的可是真的?”

崔翎点头,“祖父若是不信,派人出去打听一下便知,大伯母和十五妹的话。府里的下人们哪个没有听说?”

她眼眸微垂,低声说道,“当初我看姐妹们都不肯嫁过去,这才挺身而出,还以为是给家里做了一点微薄的贡献,谁料到今日却成了我强了八姐的好婚事?祖父,我不能接受这种指责。”

安宁伯薄唇微抿,过了良久才道,“小九你放心。祖父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他顿了顿,又问道,“你父亲……你父亲他身子如何了?”

对于崔成楷这个儿子,安宁伯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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