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饥饿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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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饥饿年代-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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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恬是属于干活就想往后退那伙儿的,更何况要在天气这么恶劣的情况下作业,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人家女同志抡斧子劈大树,扛着木头健步如飞的就下山,她一斧子下去,直接把斧子扔了出去,还好悬给旁边的同志来了个大开瓢,要不是那小伙子手脚利落,今天就不明不白的交代在这了。。

有惊无险!这下可把大伙儿笑开了,声音大到二三十米高的红松树上,都震得‘扑簌扑簌’的直掉雪块。

“小田儿啊!你这资本家大小姐的帽子是摘了,也这做派也要改改啊!横草不拿竖草不动,可不是咱们劳动人民的本色!况且你这干点活儿好家伙了,人家顶多是卖点力,你这差点都要人命了!这要不是知根知底的同志,还以为你是潜伏在群众中间,要消灭我们的敌人呢!”

哈哈,这话一说完,又引起众人的哄堂大笑。

这帮人,开玩笑也没个轻重,笑两句田恬也就忍了,说话还没个把门的!

“同志有困难,你们不说帮忙,只会嘲笑!一点互助互爱团结共进的精神都没有,到底谁才是敌人啊!”

见田恬生气了,这帮人也反应过来有点过火了,而且她还是个刚摘掉成份的敏感时期,这么说确实容易惹出麻烦。

“好了好了,都赶紧抓紧时间干活儿吧,你们也是,嘴咋那么碎呢,谁生来就会干活的,有时间在这儿咋咋呼呼的,怎么不想着多砍两棵树。

还有小田儿,心眼儿别那么小,同志们没有恶意,别动不动就耍小姐脾气。”张干事一边给了一棒子,不偏不倚。

估计是念在田恬是个小姑娘,面子薄,末了还是柔和了话语,说道:“干活也讲究窍门的,不是光使蛮力就行,让你师傅带带你,别一个人蛮干了。”

然而田恬并不领情,说话专戳人肺管子,事后再给个甜枣就行了么。

可她因为带过资本主义帽子,真的是干什么都不硬气,普通同志如果反驳两句,领导就算生气也顶多是批评两句。如果换成她,就会说她是修正主义复发,思想背离群众。。。真的,活在这个年代心太累,好想念以后那个能畅所欲言的年代啊。只要在网上传个小马甲,只要不造大谣,想喷谁就喷谁。

所以田恬就算一百个不情愿,也得灰溜溜的去找王英兰请教,还得虚心态度好。

王英兰是时刻要求自己进步的人,不管干什么,都要争个先。二小队那头的女同志已经放倒两棵树了,她们一队这头才砍了一棵,这节骨眼田恬这个拖后腿的又来了。

她耐着性子教了两遍,田恬也不傻,自然能明白,但她手上不下劲儿,出的活儿还是不快。一斧子劈到树上,不管用什么巧招,震疼虎口是免不了的,田恬娇气,自然不会使大力气。

“你这一下一下的跟猫挠一样,能不能使点劲儿啊,你看哪个同志像你一样偷奸耍滑的。干工作怕苦怕累,你有没有点奉献精神了!资本家小姐就是资本家小姐,还不让人说,你自己倒是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啊!”

王英兰红斥白咧的,说的话不留一点情面,但碍于俩人师徒的名份,田恬又不能翻脸。感觉到其他人都在偷偷的嘲笑议论她,指指点点的,羞愤的田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泪直接就下来了。

“既然知道哭,那就是还有羞耻心,你要努力证明自己,只要是真心改造,人民会重新接纳你的!我们这些同志,也会帮助你的。”王英兰说的真诚并富有感染力,周围的群众也跟着她点头。

但凡换成任何一个现在的人,都会被她这番话激发出斗志,进而努力成为一个对社会主义建设有用的人。但田恬是个早就在社会中涮过的老油条,怎么可能被几句口号和励志鸡汤就改变想法的人。

第50章

高原来的时候,正看到一群人围着田恬,而她可怜巴嚓的流着眼泪。因为要给群众起带头作用,领导也是要参加劳动的,所以高原手里也拎着把斧子。如果不是他的自制力特别的强,这一瞬间,他真恨不得举起斧子把这些欺负田恬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给她们几下。

“怎么回事?不干活怎么都在这儿扎堆儿!小田儿同志怎么了?你们这帮妇女,是不是又起哄人家面子窄的小姑娘了。”

还别说,周围这一拨人,除了王英兰和田恬,都是已经结婚的妇女。现在说妇女不是贬低女性,但大姑娘要是被说成老娘们儿,就多少带点脸皮厚的意思了,高原直接把王英兰也一勺烩了,气得她瞪了高原好几眼。

有嘴快的妇女开始叽叽喳喳的跟他说发生了什么事,高原听明白前因后果,哦了一声,说道:“行了,你们抓紧时间抢在大雪封山前完成任务吧!小田儿同志跟我走。”

领导叫去,不是要处分你就是要你做思想报告,田恬去半天没回来,大伙儿又偷偷议论,说是看来小田儿检讨的挺深刻,谈话进行了这么长的时间。

其实是高原把人弄走后,就给她找了个背人的地方,让她歇着了。

“说吧!因为啥哭?她们都谁欺负你了。”

当了这么长时间的黑五类份子,田恬应该早习惯这种指责与排挤了,以前比这更过份的话都听过,忍忍也就都过去了。但现在高原一问她,她就觉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

虽然俩人待的地方很隐蔽,但现在漫山遍野都是人在砍树,保不齐就有人意外走过来发现两个人。所以谨慎惯了的高原没敢太亲近田恬,等她哭够了后,才递给她一块雪白的手绢,说道:“别哭了!你今天是怎么伤心的,我回头会让那些人十倍百倍难受的。”

田恬拿着小手绢可怜巴嚓的擦干眼泪,又吸吸鼻子,仍带着哭腔说道:“算了,我自己要是应用点儿,让人抓不到话柄,谁想说也说不出来啥。

可是那树太难砍了,比我腰都得粗十圈儿不止,一斧子砍下去,就跟劈到铁板上一样,手也太疼了!”赶着说呢,田恬又咧嘴要哭了。

这下高原都憋不住了,笑了两声后说道:“你啊,头一次听说有人因为干点活儿能哭这样的。一会儿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给你安排点别的事做。”

田恬睁着哭红的兔子眼瞪他,说道:“你还笑我,你到底是哪伙儿的啊!人家在家拿的最沉的东西就是筷子和勺子,哪干过这些啊,一上来就拿我跟老同志比,哪怕让我先适应一下也行啊!”

被这么个大萌物含泪指责,高原是真心hold不住了,什么都想不了顾不了了,赶紧半蹲半跪在田恬面前,蜷起食指替她拭泪。

“我当然是你田大小姐这伙儿的!是她们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明白就会胡咧咧,早晚有一天得让她们吃点苦头。”

他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反倒把田恬逗笑了,高原刮了下她的鼻子,说道;“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你才小狗呢!”田恬垂着哭红的眼睛,轻轻扭晃了下身体,不好意思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说一千道一万,现在都还是大集体劳动,高原这个当干部的,都没办法逃避劳动,更何况是田恬这样的了。谈话再多也有个结束的时候,发泄完了,还得苦逼的回去继续砍树。

在群众雪亮眼睛的注视下,田恬不敢找倒霉,真是玩了命使出吃奶的劲儿和大树开始死磕。没多会这俩胳膊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再没有知觉了,就是机械性的摆动。

众人看她虚心接受了批评,也就不再多关注了,又过了一会儿,高原假意过来巡视工作,其实找机会对田恬说:“一会儿你跟她们一起抬木头下山,我想办法把你留在山下。”

因为周围都是人,高原没敢多说,扔了这一句话,用手套拍拍身上的木屑,转身就走了。

他走的是不带走一片木屑了,却没有看到田恬在他背后,那张生无可恋的脸。比她腰还粗十倍的木头啊!要抗山下去,怎么不说直接让她去死呢。

但和留在山上继续没完没了的砍树,田恬选择了早死早超生,兴许一木头还能把她砸回现代去呢。

众大妈大姐听说田恬要抗木头,鄙视了一下她的小身板儿后,又哄堂大笑了。

“小田儿啊!知道要强是好事,可也要量力而行,刚学会走就要跑,可有点好高骛远了。”

“大姐们!就让我试试吧!”田恬不像现在的人那样,普遍都是感情内敛,人和人之间除了语录和最高指示,好像就没其他的沟通方式了一样。田恬是又撂得下脸子,又卖得了萌,就是后世常说的现用现交的那种臭不要脸的人。

人人都有爱美之心,被这么样个漂亮的人一撒娇,又不是什么关乎原则的大事,大家就都同意了。不过这几个大姐也够缺德的,跟田恬说抬前面轻,让她去抬前面。田恬一过去,直接就被压跪地下了,要不是后面她们在撑着,估计直接就能砸扁她了,这帮大姐也果断又笑的前仰后合的。

田恬从木头底下爬出来,拍了拍衣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显牙白啊!”

“好了,好了,大小姐不禁逗,咱们赶紧干活吧,不然就被其他小队落下了。小田儿你就在最后面搭个边儿就行,适应适应看看能不能干。”

这帮大姐虽然嘴不好,又爱开让人挂不住脸儿的玩笑,但她们却一点坏心眼儿。

下山这一路,前面这几个大姐,扛着木头依旧健步如飞。田恬到最后,就是用手摸着木头在撵着她们一起跑,就这还要分神注意脚下,免得一不留神就摔倒。

几个人扛着木头来到山下的铁道旁,就看到高原和一个陌生人在,看装扮应该是火车上的工作人员。高原见到田恬,冲她招呼了一声,说道:“小田儿同志你过来下,协助列车员同志一起记录一下木材的数量。”

按说这种工作,应该是会计或者高原自己来做的,但这不是为了田恬能干点轻省的么,高原费尽唇舌把会计忽悠上山劳动去了。一会儿等田恬上手了,他也到山上砍树去了。

别说田恬以前的高学历了,光是这辈子的高中水平,对付这几根木头也是绰绰有余。

她还给画了个简易表格,就算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人,一看也觉得浅显易懂。也正巧这个列车员是个不喜欢管理这些麻烦琐事的主,有田恬这么个明白人帮手,可给他省老事儿了,还特意和高原提了一嘴,说之后都让田恬过来帮忙过数。这也正中俩人的下怀,哪有不同意一说,真是皆大欢喜。

伐木的事,进行的挺顺利的,但是中途发生了两个插曲,一个让人哭笑不得,一个让人心惊胆颤。

王英兰在林子里解手的时候,叫野狼把屁股给咬了!因为躲的比较及时,咬的没多严重,就是擦破了一层油皮儿。但当时因为太害怕,她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就那么光着月定,白花花的就往外跑。

等看见人儿了,她才反应过劲儿来,虽然没两个人撞见吧,但也够她羞愤难当的了。她跑去找高原请假,又怎么可能让她躲起来,就是要让她也感受感受被人指指点点是什么感觉。

之前也说过,王英兰是特别要强特别心高气傲的女孩子,这次她众目睽睽之下出了这么大的丑,羞得她感觉像是脸皮被翻过来在太阳底下暴晒一样。

以前她特别享受别人以她为中心,事事都求她帮忙的优越感,如今哪怕是吃饭,她也是一个人找个背人的地方。因为见到别人看她,她总是在想,这人心里会不会在偷偷的笑她。

当高原把这事讲给田恬听的时候,可把她乐得不行,她在高原面前早就不藏着捂着了。这可不是她幸灾乐祸,换谁知道总让你下不来台的人倒霉了,都会这种反应吧。

只是后来有一次,她见到高原去后山喂狼,总觉得好像疏漏了那件事情一样。。。第二件是发生在张干事身上的事,她被熊瞎子给舔了一面太阳穴,连头发带肉,都卷熊肚子里去了。

第51章

按说这种天气,熊早就该冬眠了才对,但今年不是灾荒么,熊吃的不饱,睡的不踏实。加上山上的人一闹哄,熊就醒了,动物也有趋凶避吉的本能,它就算饿,也不会自找死路去往人堆里钻。

但山上一下来了太多人,把这只倒霉的狗熊给圈住了,人家本想找个背人的地方躲躲风头。哪知道就那么不赶巧,张干事也跑到这个树丛边休息,等发觉不对劲儿的时候,狗熊都站她背后了。

要不是高原伸手拉了她一把,狗熊一口舔歪了,估计她整个头皮都得被掀下去。熊瞎子的舌头老厉害了,上面长满了倒刺,被它亲亲热热的舔一口,骨头上一点肉渣都不待给你剩的。熊瞎子在东北这一块儿属于无冕之王,就连东北一霸,东北虎见了它都得绕路走。已经经验充足的老猎户,碰见老虎还敢比划比划,碰见狗熊,如果没充分的准备,绝对不会贸然和它硬碰硬的。

也幸亏当时山上人多,大家一吆喝,狗熊不敢恋战,舔了一口就跑了。其实要不是当时张干事离它太近,狗熊觉得受到了威胁,在这种人声鼎沸的环境中,它也不敢轻易的找人类的麻烦。

狗熊跑的很狼狈,张干事也没好到哪去,一头一脸都是血,整个人跟个血葫芦一样,可是把人给唬够呛。但清理后发现伤的并不重,就是从耳后顺着太阳穴到眉尾,少了一条两厘米左右宽的肉皮。

现在可没什么美容医学一说,这种程度的小伤口,连工伤都不用休。两边肉皮一拽,就给缝上了,打针破伤风就让回家了。

这年头,领导干啥都得起带头作用,如果生病,更得带病到劳动第一线上去鼓舞群众的士气。张干事带了个狗皮帽子,又在外面系了条围巾,以防有邪风吹到伤口,以后再落下后遗症。

张干事本来是长相十分温和的女人,人长的也不丑,属于中上等的标准。可现在因为缺了一条肉皮就缝合了伤口,导致她那一边的脸就提了起来,看着就像在做嘲讽表情、挤眉弄眼的鬼脸一样。

医生说过两三年恢复恢复就会好的,但不太可能回复到原来的状态,单说那道缝的跟蜈蚣一样的疤痕,就肯定是去不掉的。

田恬因为不在山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事后高原跟她说的时候,可是把她吓坏了。在这里碰到野生动物,可不像以前在动物园里隔着笼子看那样,是非常的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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