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旁的衣服抓了过来，陆曼穿上衣服之后才打算离开房间，完全没有任何的愧疚和抱歉，反倒是流露出理直气壮和挑衅。
但是在方沐希看来，她只觉得陆曼有点可怜，明明只是被言宸寒当作工具，可是却傻傻地以为言宸寒是真的对她有意思。
挑衅一般地看了眼方沐希，陆曼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方沐希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我回来了。”
“看来已经做出选择了？”言宸寒问道。
“嗯，顾洛岩对我来说只是过去，我没有必要为了他而让自己失去什么。”方沐希这样说道，语气冷漠。
而她只是故意说这样残忍的话给言宸寒听，这样言宸寒才有可能消气，这样顾洛岩才不会受到伤害。
言宸寒看了眼藏在身后的开了录音功能的手机，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吗？顾洛岩对你来说只是过去？”
“当然，不然还能是什么？”方沐希的语气漠然。
“那你敢说，在你的心里真的没有他了吗？”言宸寒一步一步地引导着方沐希。
方沐希的眼里流露一丝的痛楚，但最后她还是逼着自己说出了这样残忍的话：“是，我的心里真的已经没有他。”
言宸寒抬起眼眸，在方沐希的脸上逡视半响之后继续问道：“其实不管换做是谁，只要是个男人，你都会主动贴上去的吧？嗯？”
“是，因为我本来就是那种欲求不满又浪荡的女人。对于这一点，我从不否认。”在言宸寒的面前，她从来都是把自己形容的十分不堪。
言宸寒十分满意地扬起下巴，然后笑了笑：“很好，你总算说了一次心里话。”
“这样的答案，满意了？”方沐希轻笑了一声。
言宸寒不以为然地挑眉，没有说话。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方沐希冷冰冰地说道，这个肮脏的房间，她一点都不想要多呆。
言宸寒将那录音关掉，然后走到方沐希的面前，居高临下，如同一个王者一般地看着她：“看到那样一幕，心里什么感觉？”
“你想要跟哪个女人上床，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方沐希看向言宸寒，那冷漠的表情，看起来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那样一幕的时候，她的心居然有一种窒息感。
她疯了吗？
为什么要因为言宸寒跟别的女人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而给自己的心添堵？
他对她来说，不就是名义上的丈夫而已？
他想要宠幸哪个女人，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方沐希，清醒点吧！
“既然做出选择，那以后就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言宸寒说罢还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狡黠的笑。
第160章 双重折磨
方沐希有点不明白言宸寒的意思，所以就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言宸寒。
言宸寒徐步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半响之后说道：“反正你怀孕了，现在没法劳累，那就别当什么律师顾问了。”
“不然我要做什么？”
“就当我的助理。”理所当然的语气，似乎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方沐希有点吃惊：“助理？”
“怎么？觉得委屈？”言宸寒似乎从她的眼中看见了不可思议，甚至还是一丝的……嫌弃。
她可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抢着要当他的助理，但是她现在竟然露出了嫌恶之色，她几个意思啊？
方沐希可不敢跟他作对，于是就只能妥协：“我应该没有权利拒绝。”
“你当然有权利拒绝，但是在你说出拒绝的话语的时候，你最好先考虑一下后果。”言宸寒轻挑了下眉，这句话算是提醒，也算是警告。
方沐希点了点头：“不需要考虑，我答应。”
“很好，你总算是开始识相了。”言宸寒冷眼看着她。
接下来的日子究竟会是怎样的水深火热，她已经难以想象。
整天呆在言宸寒的身旁？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说，真的就是一种折磨！一种对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
几日后。
言氏集团。
言宸寒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而方沐希则一动不动地站在他的身旁。
办公室内的气氛十分诡异，方沐希就连大气都没有出，就只是干站着，也没有去看言宸寒一眼。
空气中就只有那文件翻动的声音。
“你是死人吗？”言宸寒突然这样问道。
方沐希摸不着头脑。
“如果不是死人，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言宸寒问道。
“你在工作，我要是说话，你是不是会把我直接丢出去？”方沐希并不认为，这种时候她应该滔滔不绝地说话，况且，他什么时候喜欢听她说话了！
他现在不过是有点无聊，所以开始找茬了。
多么蹩脚的责怪借口！
方沐希在心中不禁鄙夷道。
“晚上去定个餐位。”言宸寒将抽屉里的一张名片甩到了方沐希的面前。
她从桌面上拿起了那张名片，是帝国大酒店的订位名片。
方沐希轻挑了下眉：“你晚上有饭席？”
“你也得参加，总之，先把位置定下来吧，四个人的。”言宸寒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为什么……”方沐希正打算质问他，她为什么也得参加的时候。
言宸寒马上抛给她一个冷漠并且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我知道了。”方沐希马上走出办公室去订位。
方沐希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恰巧碰到了言纪。
言纪似乎是在等她，一看见她便马上迎了过来，眼神之中的担忧一览无余：“你没事了吧！”
“你觉得呢？我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方沐希伸开双臂问道，嘴角微微上扬。
此刻，窗外的阳光倾泻进来，洒在她的脸上，加上那明媚的笑容，使得她看起来更具魅惑力，让人不自觉就看呆了。
言纪的心里的某处不自觉被触动了，他淡淡一笑，总算是松了口气：“太好了，你没事，那就太好了。”
“那天还得谢谢你啊，不然我可能……就在雪地里变成了雪人了。”方沐希自嘲道。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还算是幸运的，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每一次也都能得到好心人的帮助。
其实，她算是幸运的，她真的不该继续抱怨自己的人生。
谁都有自己的幸运与不幸，幸运来临的时候，欢欣接受就好，不幸来临的时候，微笑面对就是了。
言纪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摇了摇头：“不过是举手之劳。没什么好感谢的。”
“有机会再请你吃饭，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方沐希说罢便绕过言纪离开了。
而言纪则欲言又止地看着方沐希的背影，然后低声喃喃道：“除了跟我说谢谢这样客气的话……就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了吗？”
傍晚的时候，言宸寒便抓起自己丢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他看向方沐希：“走吧。”
方沐希还在整理他丢给她的那些文件，她抬起头来看了眼言宸寒：“好，马上就好！”
看见这样一幕，言宸寒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个地方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心猛地就有点不受控制了。
他不自觉就看呆了，她认真起来的模样还真是很容易让人心动。
当方沐希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与他对视。
他在看着她吗？
方沐希不明所以地看着言宸寒：“你在看我？”
“方沐希，做人别太自以为是！”言宸寒不满地丢下这句话，然后就率先提脚走出了办公室。
言宸寒，你肯定是疯了！
那个丑女人，到底有哪里是值得让你心跳紊乱的？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又有哪里是值得让你心动的！
言宸寒在心里狠狠地数落自己，心情也因此而变得很糟糕。
帝国大酒店门前。
孟暖依的车子在帝国大酒店门前徐徐停了下来，酒店门前的泊车小弟马上就迎上前去：“我来帮您停车。”
孟暖依顺手将车钥匙丢给了泊车小弟，然后顺势就挽上了顾洛岩的胳膊。
顾洛岩昨天才刚刚回到市区，母亲的后事才刚刚处理好。
他这几天来的心情一直都是这样，没有办法振作起来。
孟暖依颇为心疼地看着顾洛岩：“洛岩，至少在她的面前，你得装出一副过得很好的样子才是啊。”
“我真的没事。”顾洛岩说道，顺势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走吧，他们已经到了，我们也该进去了。”孟暖依颇为担心地看着顾洛岩，他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嗯。”点了点头。
而在帝国大酒店的vip楼层的某个高级包厢内，桌面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菜色，言宸寒与方沐希则一左一右地坐在同侧的桌子旁。
在孟暖依和顾洛岩还没到来之前，言宸寒开口说道：“知道今天要见的客人是谁吗？”
“不管是谁，我不是都得来吗？”方沐希看了言宸寒一眼。
第161章 戴着面具做人
而这个时候，包厢的门便被打开了。
从外面走进来的人正是孟暖依和顾洛岩。
在看见顾洛岩的那一瞬间，方沐希的表情微微一滞，但是很快她便回过神来，然后面无表情地坐着，就像是看见陌生人一般。
顾洛岩也只是云淡风轻地看了方沐希一眼，他现在算是有了自知之明了。
他无力跟言宸寒这样的男人对抗，而他如果继续执着下去，最后不过是害得方沐希受尽折磨。
比起让她生活在水深火热里面，他更愿意放弃。
如果他放弃她，可以让她过得舒服一点，那么他并不会觉得不甘。
只是，她会过得舒服吗？
“言总，言夫人。”孟暖依也像是没事儿一样，走上前去，分别与言宸寒和方沐希都握过了手。
“言总。”顾洛岩紧随其后，走到言宸寒的面前与他握了握手。
他并没有与方沐希握手，只是对她点了点头：“言夫人。”
入座之后，孟暖依率先开口说道：“言总怎么会想起宴请我跟洛岩？”
“为了今后的合作愉快，当然需要好好谈一下合作的细节。”言宸寒笑了笑，笑得官方而客套。
大家都是生意人，所以都是戴着面具在做人：“当然，言总在合作上有什么想法吗？尽管提出来，我们孟氏一定都会做出最大的让步。”
言宸寒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然后看向顾洛岩：“是吗？孟氏看来对于本次的合作很有诚意。”
“那是自然，能够得到言董的同意，现在又能让言总百忙之中抽空商谈细节，我们孟氏当然需要带着最大的诚意！”孟暖依说道。
“那如果我唯一的条件是……让顾总离开孟氏呢？”言宸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顾洛岩，这句话似乎带有挑衅之意。
言宸寒的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惹得在座的另外三个人都是微微一愣。
方沐希有点担忧地看了眼顾洛岩，但是很快就垂下头去，装作波澜不惊的镇定模样。
顾洛岩则是不以为然地与言宸寒对视着，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有了心理准备之后，再多的出乎意料，都是可以接受的。
孟暖依看了眼顾洛岩，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气氛仿佛一下子从和谐变为尴尬和僵硬。
“言总啊……”孟暖依正打算开口求情的时候。
言宸寒却笑了：“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大家好像都当真了。”
孟暖依打从心底松了口气，她敷衍地笑了笑：“言总还真是会开玩笑，这种玩笑很容易让人信以为真呢。”
“可能是我长了一张不适合开玩笑的脸。吓到各位了，不好意思。”言宸寒端起酒杯：“那我自罚一杯。”
“言总说得哪里话……”孟暖依也马上端起酒杯。
全场的宴席下来，几乎都是孟暖依和言宸寒在说话，方沐希低垂着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面前的那几道菜。
她自己就算是没胃口，现在也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多吃点。
“我出去透会儿气。”方沐希对着言宸寒轻声说道，然后就站起身来。
言宸寒斜睨了她一眼，还没开口答应可以让她出去，她便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我的酒喝多了，我也出去透会儿气。”孟暖依说罢也站起身走了出去。
包厢内只剩下言宸寒和顾洛岩两个人之后，出现了一阵子的沉默，空气仿佛停止了流转一般，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率先开口的是言宸寒：“怎么？心里还对方沐希念念不忘？”
顾洛岩目不转睛地与言宸寒对视着，继续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言宸寒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不如我来帮你打破幻想，你觉得怎么样？”
没明白言宸寒的意思，顾洛岩仍旧缄默地看着他。
言宸寒打开手机，将手机里的录音放了出来。
“我回来了。”
“看来已经做出选择了？”
“嗯，顾洛岩对我来说只是过去，我没有必要为了他而让自己失去什么。”
“是吗？顾洛岩对你来说只是过去？”
“当然，不然还能是什么？”方沐希的语气漠然。
“那你敢说，在你的心里真的没有他了吗？”
“是，我的心里真的已经没有他。”
“其实不管换做是谁，只要是个男人，你都会主动贴上去的吧？嗯？”言宸寒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
“是，因为我本来就是那种欲求不满又浪荡的女人。对于这一点，我从不否认。
听到这里的时候，言宸寒便将手机的录音播放器关掉了：“听到了吧？”
顾洛岩一言不发地坐着。
对她来说，他是过去，他在她的心里已经成为彻底的过去，而她的未来，不会再让他参与。
顾洛岩的嘴角微微抽搐着，他觉得自己的心真的在听到那几句话的时候碎掉了。
他可以当作，她是有苦衷所以才这样说。
但是真的吗？真的是有苦衷？
“这下言总应该满意了吧？”顾洛岩轻笑了一声。
“在教堂和你之间，方沐希最后还是选择了教堂。对她来说，还是她自己的利益最为重要。这样一个爱慕虚荣并且现实的女人，你究竟爱她什么？”言宸寒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神奇。
不论是一个多么糟糕的人，都会有一个人愿意深爱着他她。
她还是再一次选择抛弃他。
顾洛岩认命一般地点了点头：“多谢言总的提醒。”
“顾总，我的脾气向来不太好。我想刚才我所说的，你听得出来，不仅仅是玩笑而已吧？”言宸寒说着说着，脸上的笑意便慢慢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鹜与冷漠。
顾洛岩波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