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离开的。而他们的孩子叫彭天祖,若是问问浆糊他父亲叫什么便可很清楚了。
钟山并不知道浆糊父亲叫什么名字,平时只是叫他彭大夫,彭医生。若他是彭道来的后人,那他应该会传给自己儿子一些道术吧,话说这彭道来和黄老太太可都是厉害人物。但是在老家那个小镇生活了二十来年,也从未听说过呀,只是知道他医术高超,甚至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看来这个问题只能问问浆糊了。
钟山忽然感觉心里很激动,他很想立刻就去把浆糊弄醒,然后问他父亲的名字来确定自己的猜测。
马三眼见钟山脸上挂着兴奋,疑惑地道:“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钟山犹豫了一下,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马三眼听罢也是十分激动。“你是说这浆糊可能是彭道来的孙子?”
钟山兴奋道:“只是猜测,只需要问问他父亲叫什么名字就是了。而且黄姑一直对他很是关心,我猜她估计已知道浆糊是自己的孙子了。刚才通过您讲的这些,联想到之前的事,各种条件地指向这个答案。还有,三伯,我告诉您,浆糊可以见鬼。”
马三眼更是惊异不已,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着,边走嘴里边念叨:“太巧了,太巧了,太不容易了。对了,我刚听说他喊你叔是吧?你俩年纪相仿,这辈分怎么论的?”
钟山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论的,反正从记事起就是这样,他父亲喊我父亲叔,浆糊就喊我叔了。
马三眼停住脚步,看着窗外,思索了片刻,忽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看会不h会是这样一种情况。我和你父亲,黄老太太他们都是同辈,都喊她黄姐,所以她生的孩子自然是喊你父亲舅舅或者叔叔了。若是喊舅舅,那便一定会找原因,所以她便很容易暴露出来,而喊叔叔,则很正常了。你父亲和彭天祖在一个地方!对,一定是了!”
马三眼此时兴奋地是唾沫星子直飞,手舞足蹈的。
钟山也高兴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忙说道:三伯,你说的很有道理,要不我现在去问问浆糊?”
马三眼摆摆手,说道:“不着急,我听着呼噜声这么响,他一定是睡着了,你找时间旁敲侧击一下问问就好了。”
钟山只好作罢。
马三眼重新坐到椅子上,示意钟山也坐下,然后继续说道:“真没想到你父亲和他们在一起,应该是他们和你父亲在一起。那里毕竟是你家的大本营。”
钟山略一沉思,然后问道:“三伯,若是真的,那为什么浆糊的父亲不暴露身份呢?和我家走的也不是很近呀,而且我父亲也从未提及过。”
马三眼说道:“这倒是好理解了。我们本都是建国之前的人,当时妖孽还比较多,所以志同道合便走到了一起,但是建国后,国家大力压制这一块,而且妖孽也的确少了许多,总之是各种原因吧,我们便也分开了,各自图个稳定,做了自己喜欢的营生。就拿我这家来说,我这家底若不是当年藏的藏,埋的埋,然后跑到香港去待了几年,我能这样吗?多亏到那镀了一层金,所以回来还比较照顾我,家底也没有损失,才有今日。他们想必也是为了图个安分日子吧。”
钟山似是明白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时候,浆糊的父亲对我照顾的特别好,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在里面呀。”钟山如梦初醒般地说道。
“悬崖?”马三眼顿时一惊,连忙问道。
钟山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自知说漏了嘴。刚才他说经历的时候,并没有将自己在祖父墓地的经历告诉他,因为那里面涉及一个宝贝,就是不化珠,还有那半张上面写满不认识文字的羊皮残卷,也没把父亲留给自己一张地图的事告诉他。
此时钟山内心很是纠结,要不要告诉马三眼呢?踌躇片刻之后,钟山决定还是告诉他。自己毕竟是投奔他来的,而且通过刚才那一番对话,他已确信他和父亲他们的关系。他作为一个前辈,定能告诉自己很多事情,自己若是有所隐瞒,便可能错失知道很多事情的机会。
想罢,钟山便将自己如何到了祖父墓内,遇到奇怪的铁棺,奇怪的丑猴子、那些尸鳖,棺材里是尸体,还有那些鸟什么的整个经历都说了出来。
马三眼听罢,端起了茶杯,却良久没有喝茶。茶杯在马三眼的手里一直端着,而他开始自言自语道:“这尸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这不是龙虎道长的东西吗?如何到尸体身上?你爷爷去世的消息是传遍大江南北的,但是以你父亲的能力,加之还有彭道来他们,这龙虎道长应该是近不了身的,更别说往尸体里置入是尸鳖那邪性玩意儿了。真是奇怪,真是奇怪!”
钟山见马三眼突然这副样子,便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等着他独自分析。
马三眼想了片刻,然后说道:“你说你在途中遇到那些事也都有这尸鳖的出现对吧?
钟山点了点头。
马三眼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我懂了。你们钟氏家族是专门负责降妖除魔的,这是千年的使命,无法改变,而且江湖上是尽人皆知的。而这老虎道长阴谋要想实现,就必须要扫除自己的障碍,很明显,你们家族便是他最大的障碍了。他定是施了什么法术,让尸鳖在你祖父的坟内,如此一来,你们家族的人到哪里,他便能提前知道,或者说提起将尸鳖布置在那,一是给你们增加危险,另一个便是施加障碍,以便让你们知难而退!”
钟山并不能确定马三眼说的是否完全如是,但是这话确实很有道理,很能说的通的。但是他还有疑问。
“三伯,那在我爷爷墓内为什么会用铁棺呢,还有猴子守着,还有那尸鳖是怎么进的尸体,他的尸体为什么浑身都缠着白布呢?”钟山又是一连串的问题。
【334】 奇怪的梦()
马三眼摇了摇头,也是纳闷地说道:“说来也是奇怪,这铁棺不通阴阳,所以一般用铁棺里面一定是锁着重要的人,但是你父亲他们应该不会这样去做的,这等于是让死者一直不能投胎,要拘囿于那个狭窄的空间内,所以我也想不通,只有那猴子,我却并未听说过你祖父养过一只猴子的,尸体裹布,更是不知所以然。”
马三眼的这回答基本和没有回答一样,没有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但是他说的自己祖父没有养过猴子这信息却是值得参考。看那只猴子的行为很是聪明,绝非被施了什么法术一类,既是如此,那便是心甘情愿地守护了,而能那样守护,便和墓主人一定有着很亲密的关系。而且见到自己的藏魂瓶后,立刻表现的友好没有攻击性了,那说明认识藏魂瓶,所以并不是自家的敌人。
钟山似是自言自语道:“这就纳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猴子的尸体也一直没找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马三眼说道:“既然想不明白,就暂且不去想,总会有个水落石出的。”
钟山只好停止思考,然后抬头看着马三眼。
马三眼喝了口茶,然后问钟山:“山儿,你父亲临死之前有没有什么话让你给我?”他想着,既然自己的侄儿能来找自己,一定是受了父亲所托吧。
钟山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有但是,他留下了这个。”钟山说着便将那地图拿了出来。通过刚才的沟通,钟山相信马三眼是值得自己相信的人。
钟山在掏出那残破地图的同时,不化珠和那两张羊皮卷也跟着带了出来,只不过各自用布裹着,并未露出真容。但是钟山顿时有些慌了手脚,那不化珠可是个宝贝,此时让马三眼这个古董商人知道了到底好不好?
马三眼眼力很尖,看到钟山掏出三件东西,但是他只是将地图交给了自己,心生疑惑,但是却并未表现出来。
钟山想着,既已如此,索性不要再隐瞒,还不如直接地说好,不然他问起来,自己该怎么回答,岂不是很尴尬?
想罢,钟山将这三个东西统统拿了出来。
地图还是夹在那本小册子里面。
马三眼显示将小册子拿起,翻开,那两个铅笔写的号码赫然于眼前。马三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指着另一个号码说道:“划了吧,他已死了。”
钟山去年在家供销社查这俩号的时候,那个号便没有联系上,刚刚开始的时候马三眼又说就剩他自己的,看来都和他这句话有关系。钟山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死的?”
马三眼摇了摇头,很是惋惜地说道:“被斗死的,前几年的事儿。咱们几家家道可以说在以前都比较殷实,你家是当铺,我这是古董,他家则是良田千顷,可以说是个实足的地主,也正是因为这,前几年才批斗致死。”
钟山不禁疑惑地问道:“他家姓甚么呢?”
“姓辛。家里和你家都一样,只有一个独子。他死了后,媳妇也上吊自杀了,而独子则不知去向,据说被杀了,我曾经还托人打探过,但是一直没有消息。”马三眼说道。
钟山只好作罢。
二人又聊了一些,天色已是很晚,钟山却不敢告退,他不知道马三眼还有没有别的问题要问。
马三眼毕竟年纪大了,精神精力都不如年轻人,便让钟山早点回去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钟山回到屋里熄灯后躺在床上,听着身旁浆糊那赛火车的呼噜声,久久不能入眠。他并不是被吵的睡不着,毕竟几个月一起早已习惯,而是今晚和马三眼的对话让他思绪万千。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山抬头看了看对面马三眼的屋子。他屋里的灯已熄灭,此时整个院子里陷入一片静谧当中,偶然能听到院子里那只黑狗嗓子里发出的咕噜声,似乎也在说着梦话。
钟山努力让自己睡着,便索性闭上眼,但是眼前浮现的却是家乡的一切,或许是和马三眼谈了太多家乡的事情,祖父墓,父亲,当铺,李玉婵
渐渐的,钟山入眠了。
忽然,钟山隐隐约约听到耳畔有个声音在呼喊自己。钟山努力试着将眼睛睁开,可是很难,他看不到,但是那个声音就在耳边,甚至似乎能感受到那个声音发出来的呼吸扑打在自己的脸上。
这个声音很熟悉,钟山努力地辨认着这个声音到底是谁。
“钟山哥,钟山哥”那个声音又响起,并且声音越来越大。
是玉婵,是李玉婵。钟山忽然想到了,他很惊讶为什么李玉婵会呼喊自己的名字,为什么她会来到自己身边。但是钟山转念一想,不可能,不可能,这可是在北京,离家那么远,她怎么可能来这呢?这一定是个梦。
果然,钟山耳畔那声音消失了,此时的他终于睁开了眼,他抹了抹刚才急出来的汗,见天色已大亮,便起身看了看,却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在当铺里,屋里的炕上正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
钟山心里暗自琢磨,这男人一定不是父亲,他对自己父亲的背景再熟悉不过。可是还能有谁会坐在自己家的炕上呢。钟山并不害怕,问道:“你是谁?”钟山边问边朝那个身影走去。
那个背景开始并没有理钟山,待他快走到炕前的时候,忽然转了头。
竟是一个男人,而且满脸沟壑,须发花白,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钟山,直盯得钟山心里发毛。不知道为什么,钟山对这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竟有些敬畏。
那个男人仍然不说话,一直盯着钟山良久。
钟山只得将嗓门压低,问道:“你是谁呀?”
忽然浆糊从外面屋里挑帘进来,喊着钟叔。钟山并没有理他,而是继续看那老者,浆糊便使劲摇晃自己的肩膀,自己有些不耐烦地对浆糊骂道:“喊什么喊,滚出去!”
浆糊在一旁打着呵欠问道:“钟叔,你怎么了?”
钟山感觉此时浆糊的声音才是最真切的,忽然意识到自己还闭着眼。连忙将眼睛睁开,才发现自己躺在屋里的床上,身旁另一张床上坐着睡眼惺忪的浆糊。
原来做了一个梦,还是梦中梦。钟山此时才舒了一口气,连忙用手使劲在脸上搓了搓,然后朝外面看去。此时天色已亮。
【335】 彭家后人()
浆糊在一旁揉着眼睛问钟山:“钟叔,你做梦了吧?”
钟山点了点头,说道:“梦到咱们家了。”
浆糊忽然嘿嘿地笑了起来,“钟叔,你是梦到我小婶儿了吧?”
钟山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还没结婚呢,什么小婶,别胡说八道!当心我把你嘴给缝上。”
“看吧,我就知道你梦到了,还不让说了?”浆糊并没有被他吓住,而是继续说道。
此时钟山和浆糊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正好被准备过来喊他俩起床的小懒听到。小懒刚刚伸出准备敲窗的手连忙缩了回去,一时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钟山穿上衣服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准备将窗户打开,却见小懒在窗外站着,连忙开窗问道:“怎么了,小懒?”
小懒此时方如梦初醒般连忙说道:“没事,没事,我是准备喊你们起床的。”小懒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罢便连忙转身回自己屋里去了。
钟山盯着小懒的背影久久不语。浆糊也披着衣服从后面将半截身子探出窗户,盯着小懒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钟山:“钟叔,这小懒怎么了?
钟山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小懒对自己有好感,想必就是刚才谈李玉婵被她听到了吧。
钟山摇了摇头,“没事。”然后回到屋里,重重地往床上一坐,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刚刚做梦梦到李玉婵,就被小懒发现了。这再见面难免尴尬呀。可是年老道当时说自己绝对不能和小懒在一起,是为什么呢?他也没说,自己后来也没问。钟山发现自己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连忙轻扇了一个耳光,这都想什么呢!李玉婵可是在家等着自己!
钟山见浆糊还趴在窗户上盯着小懒那屋子愣神,便从后面拽住他的脖领子往后一拉,“还看什么呢,赶紧把屋子收拾一下。在别人家做客,可得注意卫生,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