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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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邪-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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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三郎拿起瓶子端详,见只是一口小瓶,约莫三四寸高,形体圆润,用块木头塞着瓶口。

    掂量下,并不重,约莫装着三四两的分量,这点酒,换了平时,就是两三口的事。

    只是许念娘郑重其事地交代,足见这瓶酒不同凡响。

    想了想,拔开木塞,要闻一闻。一股浓烈的药酒气息立刻喷薄而出,直往鼻孔里钻。

    刹那间,陈三郎就觉得浑身气血蒸腾,仿佛要被煮滚了似的,某处立刻蠢蠢欲动……

    好刚猛的药酒!

    他赶紧把木塞堵回去,不敢多嗅。

    乖乖不得了,岳父大人这是搞什么名堂,居然送药性如此霸道的酒给自己喝,还再三叮嘱要圆房的时候才能喝,这什么意思?摆明了瞧不起自己吗?

    陈三郎想着,眼睛都不禁鼓了起来,有些生气。身为正常男人,在此等事上都是不甘示弱的,更无法忍受别人的轻视。

    “我虽然精神差了点,但那里需要喝它?”

    说着,气呼呼把药酒扔到书桌上。

    空空却是睁着大眼睛一个劲地瞄过来,它刚才也闻到了些气息,受到触动,因而动心,好想去喝上一口。

    这妖猫,心浪着呢!

    陈三郎斜瞥一眼,喝道:“你要敢喝,我阉了你。”

    空空听到,赶紧叫唤一声,躲到角落去了。

    陈三郎还有点憋恼,门子又来报,说崂山观的清风童子来了。

    “他来作甚?”

    陈三郎暗暗诧异,出去相见。

    “拜见城主大人!”

    清风见他,立刻行使大礼。

    “不用多礼,你家观主叫你来的?”

    “正是,他差遣祈福送了一样东西来,要我亲手交给城主大人。”

    说着,童子恭敬地把事物呈交上来,却是一个牛皮袋子,看上去扁扁的,不知装着什么。

    送完东西,清风便告辞离去。

    陈三郎拿着袋子回书房,坐下,伸手撕开,里面掉出数片黑色的事物,每一片不过巴掌大小,比纸张略厚,看真些,不就是一片片膏药嘛。闻着,倒没有多少药味散发,应该是被炼化,封在膏体内了。

    随后又掉出一封张信纸,上面写着字:

    “书生,此药膏名为‘霸王神枪膏’,乃我返回崂山后,特意用门派古方把数种刚阳之物尽数提炼,融会贯通,苦炼十二时辰,方才炼制而成。有奇效,每当事前,贴于腰间,便能发挥药效,虎虎生风,神枪不倒,不堕丈夫名声……”

    看完,陈三郎只感到哭笑不得,岳父赠酒,道士送膏,一个接一个,行事方式与平时完全对不上号,也不知哪里搭错筋了。

    又或者,是故意借机奚落?

    “我又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陈三郎气呼呼地说道,把手中信纸狠狠地扔到地上。

    真是太小瞧人了!

    “我偏不用你们送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是一样笑傲洞房?”

    如斯想着,慢慢平静下来:对,赶紧恢复精魂,便有了力气,绝对不能被他们看轻了去,成为笑柄。

    当即冥思,泥丸宫中,一书崭然,光华夺目。

第四百二十一章:今日大喜,今晚大乐() 
今日,大喜之日,张灯结彩,满城喜气洋洋,洋溢着一种欢乐的气氛。府城各大街道都有着舞龙舞狮的队伍在表演,鼓乐喧天,唢呐齐鸣。不时又有爆竹声响,儿童奔走嬉戏,笑语盈盈,简直比过年还要高兴几分。

    在王朝制度,成亲不是件简单的事,特别士大夫阶层,各种繁文缛节,数不胜数,折腾下来,人都要累得够呛。

    有见及此,陈三郎早吩咐下来,一些琐碎的礼仪,能省就省了。纵然如此,还有不少事务是一定要做的。一大清早,他就起来,穿衣打扮,反正要怎么弄就怎么弄吧,他自巍然安坐,脑海观想古书。

    差不多到了时辰,便出门而去,骑上高头大马,带领队伍浩浩荡荡前往武馆迎亲。

    今天气候也给面子,分外晴朗,早上还有些冷,约莫到了中午,便开始变得温煦起来。

    陈三郎一身新郎装,遍体喜庆,骑在马上,顾盼生辉,其面目清秀,透着英气,看得街边民众纷纷拍掌叫好喝彩。

    武馆的距离并不算远,一刻钟功夫便来到,一番礼节不提,然后就是队伍抬着轿子出来了,许珺便坐在轿中,此时当然不会露面。

    返回路途却不走直线,而是绕着大街而行,所到之处,都是一片欢腾,兴高采烈。

    这几天来,府衙上下基本都是在为城主大人的亲事操心,各方面的准备工作都十分充分,井然有序,务必不出任何岔子。

    一路热闹,一路鼓乐,更有不少婆子大撒喜糖,还有红包等。

    府衙早有告示下来,城主大人大喜之日,全城大宴。看似有些铺张浪费,就当是为全城民众加餐,能好好吃上顿肉。

    崂山府荒凉许久,也该冲一冲喜,对于民心凝聚有着不小的影响作用。

    半个时辰后,迎亲队伍回到府衙后宅,陈三郎牵着一身大红的许珺开始拜堂。

    堂上坐着陈王氏,满脸笑容。她盼这一天可是盼了好久,今日终于成行,如何不开心高兴?

    又是一番礼节,随后新娘子自被人牵引,去往洞房中坐着等待。而外面,则是正式开席,客人上座。

    能被请到府衙里进行宴席的,自然都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至于下面县城的主事们却不好离开,便备上礼物,派遣使者送来。

    虽然陈三郎再三叮嘱说,要大伙儿不可破费送礼,但人情这东西,根本无法豁免。从昨晚到今天,送礼的络绎不绝,府衙内已是堆积如山。

    既然不好推却,那就收下,陈三郎叫周分曹一一记录下来,到时全部折现,放进公库里头。也有些比较特殊的礼物,就归个人所用了。比如说许念娘送来的是一口小匣子,里面所装的非金非银,只是一张古旧的牛皮纸,不知为何物。仓促间陈三郎也无暇去看,暂且先放起来。

    逍遥富道也从崂山下山来,他送的,是一张符箓,半尺长,巴掌宽,制造精良,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当为玄品级别的法器。

    此符名为“平安符”,名字很通俗,但功效着实不差,佩戴于身,能激发法力气息,抵御凶猛打击。

    道士送出此礼,算是下了血本。

    成亲礼俗,新娘子在房中等待,新郎则得在外面陪客人,敬酒等。

    酒过三巡,轮番畅饮,陈三郎已经有几分酒意,琢磨着时间也差不多,得回去洞房了。

    府衙众宾客倒也是知道分寸,不敢让陈三郎饮得太多,若是城主大人喝得酩酊大醉,无法洞房,岂不是误了大事?

    宗族子裔,观念为重,以陈三郎的年纪,早该有孩子了。

    陈三郎正往后宅走,逍遥富道跟上来,把他拉住,低声问道:“书生,我送的膏药贴上了没,可别忘了?”

    说到此事陈三郎就心中有火,白他一眼:“你还敢说?送这等事物来,要是传扬出去,教我如何见人?”

    别忘了,他正值青春年华,年轻得很,这个年龄段就得用药,岂不是说不行吗?实在丢人。

    逍遥富道却正色道:“书生,这就是你不对了。男欢女爱,乃是平常之事,有何难堪?修门之中,无论道释,对此都有精妙研究,更有经典传世。出家人都不忌讳,你又怕甚?”

    陈三郎摸摸鼻子,没好气地道:“你女人手都没摸过,懂得什么,反正此事就此作罢,不可再提。”

    “得,我是为你好,你却不领情,有你吃苦的时候。”

    说着,逍遥富道也不再言语,自顾回席,大快朵颐了。

    陈三郎不把他的话放心上,不就是洞房吗?也许会累点,但扯到吃苦就是胡说八道,这道士,敢情是来看自家笑话的,懒得理他。

    逍遥富道刚离开,许念娘忽而晃出来,拦在前面。

    “见过岳父大人!”

    陈三郎态度恭敬,现在他与许珺正式成亲,拜过了天地高堂,这一声“岳父”算是真正的名正言顺了。

    许念娘的神情有些古怪,东张西望,确定四周无人,这才低声道:“三郎,我那瓶酒你等会记得喝上一口。”

    陈三郎顿时觉得这位岳父大人怎地也变得猥琐起来,简直为老不尊,有这样子的嘛。不过面对他,陈三郎不敢叱呵,只有唯唯诺诺,敷衍了事。

    “三郎,我都是为了你好,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说着,觉得这个话题实在不好与女婿多说,丢了形象,便干咳一声,背负双手走开,继续去喝他的酒。

    望着他的背影,陈三郎不禁仰天长叹,无言以对。不再停留,快步去往新房,咿呀一响,推门进去。

    房中红烛点着,照出一圈圈光来,大床所在,红盖披头的许珺静静坐在那儿,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身子微微一个颤抖。

    陈三郎反手把门关上,扣好,外面的喧嚣热闹统统被关在了门外,房中,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今晚月朗星明,正是良宵。

    “娘子,相公来了!”

    陈三郎笑着说道,走了过去。

第四百二十二章:我要喝酒,我要膏药() 
入夜,风大了些,呼呼作响,仿佛要鼓动起来助兴;房中,一片静谧,陈三郎挑了红盖头,登时露出一张娇艳欲滴的容颜来,眉目如画,两颊流霞,说不出的媚。

    陈三郎与许珺相处久矣,她大都是素颜淡妆,从没有这般描画过,本就是精致美人胚子,稍作修饰,更不似凡尘中人,便如同天上的仙子下凡。

    一时间,陈三郎竟看得有些痴了。

    许珺秋水横波,嗔道:“还傻看,快斟酒来!”

    “好!好!”

    陈三郎连忙应道,去到旁边倒了两杯酒。

    这是要喝合卺酒了。

    双臂交错,双杯交换,酒水香醇,入口绵绵,内心某处,都似乎被融化掉,有丝丝甜意弥漫开来。

    放下酒杯,陈三郎便有些按耐不住,伸手要抱美人上床。

    许珺皓腕勾住他脖子,也不挣扎,但到了床上,伸手按住陈三郎的手,说道:“三郎,你还有件事没做,不许乱来。”

    陈三郎一愣,问道:“什么事?”

    “你自己想,否则不许上来。”

    这不是故意刁难嘛,都到这个地步了,还出这招,真是让人百爪抓心,心痒难忍,陈三郎脑海立刻高速运转,仔细思量起来,不多久,灵光一闪,想到了关键,不禁干咳一声,站起来:“是相公鲁莽心急了,如此良辰美景,岂能无诗?”

    说着,走回来倒杯酒,一饮而尽,一拍手:“有了。”

    转身坐到床边去,抱着许珺,轻声吟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听着这四句,许珺身子一下子便酥软,如痴如醉,连陈三郎什么时候把她身上的衣服脱光了都不知道,当觉得身上一凉,这才醒过神来,赶紧娇羞地躲进被窝里,低声叫道:“三郎,先把灯熄了。”

    陈三郎不管三七二十一,三五下把身上的衣衫除掉,钻进被里头,一把温玉满怀,凑到玉人儿耳边吹口气,说道:“吹什么灯?黑灯瞎火的,如何能看得真切……”

    被他这么一抱,一吹,许珺浑身都软下来,丝毫生不出半点推却,反而手脚缠绕上来,生涩地开始逢迎。

    芙蓉帐暖,木床咿呀,一摇一晃,自有动人的韵律生成。桌子那边,红烛燃烧,一滴滴烛泪流淌而下,却有着欢喜的声音伴随。

    不知过了多久,木床韵律开始停息,只剩下微微的喘,息声。

    陈三郎双手枕头,闭着眼睛,感到余味无穷。

    下一刻,那具弹力惊人的身子又缠了上来,一把娇羞的声音在耳边说道:“三郎,人家还要……”

    此时此刻,伊人之命,哪能不从?

    陈三郎当即重振雄风,再赴温柔乡。

    又一番鏖战,汗水淋漓。

    陈三郎想着,这下总可以了吧,但稍作休息,许珺又贴了上来,纤手在不断抚弄着某处……

    “这是什么节奏?”

    陈三郎大感惊诧,一般而言,初经人事,身子总会分外娇弱些,一度风雨,便会禁受不住,哪里会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

    似乎有些过头了呀。

    可能说什么呢,面皮不能丢,必须挺起来。

    于是乎,熟悉的声音第三次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桌子上,红烛已经燃烧到了根部,剩最后一小截了,烛火摇曳,微微有些动摇。

    陈三郎已经觉得手脚不怎么受控制了,酸软酸软的:“什么?还要来?”

    他大吃一惊,赶紧起床。

    许珺娇声道:“三郎,你要去哪儿?”

    “娘子稍等,我去喝口酒……”

    也许,还得贴两张膏药。

    陈三郎心里想道,这时候,觉得岳父和道士送那两样东西来,真是聪明绝顶,太有先见之明了。

    惨了,之前把酒和膏药随手扔在书房中,这一时间怎么好找去?

    陈三郎一张脸成了苦瓜脸。

    ……

    府衙之上,宴席到了尾声,宾客们开始退席散去。

    吃得肚子滚圆的逍遥富道打着饱嗝,很没高人形象地用一根竹签慢慢剔着牙缝。

    左右两边,清风明月也是满嘴油腻。

    这一顿实在太过于丰盛,根本停不下嘴。

    逍遥富道用湿巾擦了擦嘴,道:“走了,回道观去。”

    “是。”

    两个童子齐声应诺。

    逍遥富道走出府衙大门时,忍不住停了一步,回头看了眼。

    “掌教,怎么啦?”

    清风问道。

    道士摇摇头,随口回答:“无事,走吧。”

    心里却在想陈三郎的洞房过得如何,只是这等事如何能说出去的,唯有在心内暗暗希望陈三郎听了自家的话,贴上膏药提神增气:那许珺身怀名器,岂是等闲的凡夫俗子所能消受得起的?书生呀书生,纵然你会修炼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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