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今天的风景好。”William回答道,答得似是而非。
陆荆舟把俩人互动看在眼里,再次专用中文跟她解释:“吃吃,这是William,不好惹。”跟William表示亲热,开玩笑似的吓唬柳屹。
柳屹当然知道William不好惹,她跟他做唇形:我知道了。
然后,她变身合格的女伴,伸出手:“你好,William。”
William的目光再次停留在的手上,似乎想了想,才和她握了握。短短的握手过程中,他的大拇指在陆荆舟看不见的那边,重重按了她的手心。不过转瞬,他松手,和陆荆舟寒暄。
柳屹却心下一凉:William认出她了。
她忽然有种浓浓的挫败感,陆荆舟肯定也什么都知道了!
陆荆舟又不傻!
唉!
许玳瑁啊许玳瑁,你还好不?
她不怪许玳瑁啊,她自愿的,陆荆舟反对很正常,陆荆舟的大男人,她还不清楚?
原本以为还能蒙混过关的,现在看两个男的意味深长地你来我往。
她就知道,她天真了。
她哪天段数这么高,她死也无憾!
不知呆愣了多久,她突然开口:“陆荆舟,我们去骑马吧。”说的是中文,可话里撒娇的意味William听得分明。
陆荆舟既然这么做了,也没打算对她凶吧。陆荆舟舍不得,但是她的态度要明确,她不能再给陆荆舟任何她可能再去Forever的信息。
“好。”宠溺满满,爱恋浓浓。
简直天堂地狱一瞬间。
原本她很享受这样的运动,但想到休息区William可能正在别有用心地看着她和陆荆舟时,她就不好受。
在马背上,她往后一倒:“陆荆舟,我错了。”
他喜欢她一点即通的悟性和软绵绵的服软:“知道就好。”
“我不喜欢他,你知道,除了你,其他男人在我眼里,不过是青菜萝卜。”
“下不为例。”他的声音很柔,散在风里再无迹可寻。
道歉之后,她心里顿时轻松了。
不管了。
陆荆舟难得来英国,怎么能不见小睿?
下午在马场耗尽。
等她再次下马时,William已经不见踪影,她的压迫感少了。
和陆荆舟在一起,她肆意任性,有满满的归属感,和William在一起,她点滴的错误都不敢犯。如今陆荆舟拉着她如此一示威,那应该是弥天大错了。
索性忘记吧!
回到许玳瑁的住处,许玳瑁抱着小睿在花园赏花,健健康康的样子,应该没有被殃及。许玳瑁怎么说,都算得上帮陆荆舟分忧,不会明着怎么样的。
她现在依旧挥不去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感觉。
不过她更相信,陆荆舟说了不生她气,就是不生她气。
小睿是全天下最缠人的小男孩儿,因为陆荆舟难得一来,小家伙分分钟缠挂在陆荆舟脖子上。陆荆舟这个人冷面,可她觉得,是多面。
在她面前,在小睿面前,在别人面前,陆荆舟似乎都是不一样的。
其乐融融。
陆荆舟这次真的有公事,在诺丁汉停留了一星期,一半以上时间都和她在一起。很高兴,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没有在异国他乡的感觉,仿佛就在陆宅,就是二人世界。
不,三人世界。
一旦到了许玳瑁的住处,小睿这个缠人的小尾巴,是甩不掉的。
上次陆荆舟没有给她哭的机会,这次大晚上的,她抱着陆荆舟哭了够。
他把她抱在怀里:“什么时候我走你不会哭得这么让我心碎?”
她蛮横答道:“只有我不爱你的时候!”
“那痛快哭吧。”陆荆舟安慰着,幸好房间隔音效果好,她哭得惊天动地没有吵醒隔壁的隔壁睡着的小睿,不然又是一场大战。
再舍不得,陆荆舟还是走了。
许玳瑁陪着她回家,她拿纸巾擦了擦眼泪,心里空得厉害。
应该算是幸福的,来半个月,他就陪了一星期。以后,见面的机会、时间,可能都会少。
“你始终太小。”许玳瑁不太会安慰人,开了窗,又抽烟,烟雾缭绕里来了句感慨。
她擦干眼泪,眼睛鼻头皆是红通通的,她固执地否定:“不,不是我小,是我爱他!”
“如你所说,我爱林辰。”许玳瑁的语气有点颓丧,“可我,不会再为他流一滴泪。”
说后半句的许玳瑁,又是冷硬的。
她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道回答什么。
等下了车,她突然问:“许玳瑁,你在Forever还好吗?”许玳瑁说过,Forever对人来去控制很严格,她无端不去,可能会给许玳瑁麻烦,又或者,William会做点什么。
许玳瑁耸肩,拉着她进屋:“陆荆舟不过给了我点小麻烦。至于William,这一星期来过三次,其他女孩儿我不敢让她们上,我代替你做的,他倒是没有说什么。或许,能过去吧。”许玳瑁没想到的是,陆荆舟会发现得这么早,连她,都被发现了。
自然没有反驳的余地。宏吐岛才。
事情刚刚过去,她许玳瑁不想多生事端。
柳屹也不敢,陆荆舟刚走那几天,她按时上下课,固定跟他电联、视频。
晚上就坐在灯下绘着设计图,现在完全是非专业了,可她依旧是热爱的。尤其陆荆舟一来,总是能激发她很多灵感。
Forever的事,William的事,她似乎都能忘记。
她睡得比小睿晚,许玳瑁每次出去,她都能感觉到。
天气都渐渐热了起来,她不是数着日子过去的,经常恍惚,离陆荆舟来看她,到底过去了多久?
她在同学圈里,渐渐刷了脸熟,还有女同学和她顺路一起骑自行车回家的。
依旧是不好不坏的日子。
小睿依旧见她缠着她,课业重起来,她还是一把抱住小睿:“小宝贝儿!”
许玳瑁总喜欢端着饭菜出来装贤惠,实则都是仆人做的:“你回来了。”
相处久了,她察觉到许玳瑁的口气有点异常。
没有问,她等许玳瑁说。
许玳瑁对她来说,依旧是个迷。看起来她和许玳瑁应该很近了,可让她细说,她根本不了解许玳瑁的。或许许玳瑁就是这样,始终层层包裹住自己的心。
曾经的许玳瑁如何,想必只有林辰知道。
饭后,她抱着小睿看电视,一手看着书,她时不时就头大。
许玳瑁把饭后甜点搁在茶几上,坐在她旁边:“柳屹,William找你。”
“啊?”她知道有事,可没想到,是这事!
上次陆荆舟不是已经宣示过主权了么?而且,都快一个月没找了吧,怎么突然?
“不知道是不是林辰说了什么,William不要我服侍了,其他人,我万分叮嘱,他始终不满意。不知道William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给我的结果只有一个,找你。”
第83章 激情重逢()
“我不去不行吗?”柳屹道,“你知道陆荆舟的意思,我不想违背他的意愿。”
“William态度很坚决,其实我可以解决,比如我去找林辰打一架,比如我降一级。”许玳瑁耸肩。漫不经心剥着荔枝。
她否决:“别,你别找林辰打架。”
许玳瑁轻笑:“你怎么这么怕?”
摸了摸小睿毛茸茸的短发,她答:“预感到,很恐怖。”
“互相打死也不错。”许玳瑁把圆润晶莹的荔枝放进嘴里,随口一提。
“许玳瑁,事情过去久了,可是William和陆荆舟认识,我怕William别有用心。我还怕陆荆舟还玩突然袭击,被他发现,我很遭罪的。”
是的,陆荆舟找许玳瑁的小麻烦她没看到。反正那一星期下床腿软的就她而已。
“突然袭击你放心,这次教训后,我会时刻关注Forever的来客。William有什么企图。你接近不才知道?有句话不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许玳瑁吃一个就睨了,擦拭指尖,坐在沙发上,纯粹当说客了。
柳屹想了会,捏了捏小睿的脸颊,引得小家伙不满地喊妈咪,并且舔她手指。她缩回手,回答许玳瑁:“你说我这几天得了传染病吧,我在考虑一下。”
在陆荆舟的庇护下,她不管不顾地嚣张跋扈。像是祝芳菲,像是夏思茹。他任何情人,她都敢肆意妄为,因为她知道,陆荆舟不管怎么样,始终都会为她善后。
现在在陆荆舟面前,她说不去Forever了,在偷偷去跟在William身边。遇到危险了。她自己首先得心虚死。
William有资本让人恐怖,那次虚虚握手,她觉得,倘若不是陆荆舟在场,他有点忌惮陆荆舟,他能捏断她的手掌。
“好。”许玳瑁松口,这结果比当初好了,只是今晚,她又得去演戏了。
林辰。你要自我折磨,我拦不住你。
许玳瑁到Forever时,William这样向来平静的人,竟然往她身后看了看,她当然知道他看什么,笑容抹了蜜糖:“William,Willow这几天得了病,怕感染。过几天,她就会来了。”
William点头:“好。”
“那你要谁?”她问,会所里的女孩儿,新的旧的,他只扫一眼都拒绝。
许玳瑁不禁想,柳屹有什么魅力?
或许,当初William只是看她安分,陆荆舟一掺入,就又复杂了。
她为什么要把羊送入狼穴?
眸光闪烁,她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她被林辰害得一无所有,现在他有能力了,假仁假义爱她。她根本不需要!不需要!她拿什么去要!
看陆荆舟对柳屹的宠,柳屹一定会比她幸运。她不觉得陆荆舟会因为保护不好柳屹才把她送到自己身边,一定有什么隐情。
因为俩人很少问及秘密的事,因此,许玳瑁不清楚是什么隐情。
不管怎么样,柳屹必须学会更好地保护自己。
她退出会所,被一双手死死环住腰,她嘴上跟沾了毒汁似的:“林辰,你饥渴到要强、奸一个妓、女吗?”
感觉到他动作的僵硬,她毫不留情地右手手肘往后推,重重撞击他的肋骨。
她总是能成功,她突然想起来,就算柳屹有William这样强硬的主顾,还是需要有好身手的。下次试试,要是比她差,她就陪柳屹练练。
林辰和她对视,按住他受攻击的肋骨:“玳瑁,你不痛吗?你亲口说的,你就是我身上的肋骨。”
许玳瑁走上前,高跟鞋的跟压在他的皮鞋上,狠狠碾压:“林辰,你说这些话真恶心。”
“玳瑁,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林辰被许玳瑁折磨很久了,每次受了什么刺激,他在许玳瑁面前都会用苦肉计。
比如现在。
然而强来服软,什么都没用。
许玳瑁的心,比谁都坚硬。
可曾经,许玳瑁的心里,只有林辰。
往事不堪回首,林辰退了几步:“玳瑁,你走吧。”
许玳瑁走到他面前,依旧咄咄逼人:“你觉得你还可以做出一副施舍者的模样?不是你放我走,是你挡不住我。觉得痛苦,一刀了结了我,你林大少,什么做不到?”
林辰此时的心里最脆弱的,他想起了小时候绑着羊角辫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场景。
许玳瑁却没有半点停留,扭头而去。
望着她高傲冷然的曼妙背影,林辰失笑,或许有一天,他真的会杀了她,然后自杀。
回归到正常生活很容易,而跌入暗色生活可能只要一句话。
放学后,柳屹背着书包抱着书去找她的自行车。没想到,她那辆老式自行车旁,站着让她害怕的男人——William。
William平静地看她走进,似乎在品味她的紧张。
她走到他面前,把书放在筐里,动作僵硬,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等他开口,他却始终定定看她。
就这么僵持着。
这一排停的全都是自行车,有的是她同学,路过,暧昧地看向她。她自知不能再僵持,于是开口:“William,你找我?”她这不睁眼说瞎话!可她,还能说什么?
“Willow,你不是生病了吗?”William反问。
她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事实摆在眼前,她只好答道:“好了。”
“那就来吧。”William语气很淡,“我似乎待你不薄。”
可是你让我压抑啊!
都追到这里来了,既是戳穿她装病的谎言,又是一种威胁吧。
“我和陆荆舟。”她相信他既然追踪到这里,应该是知道的。
William竟然帮她推了推自行车:“男人之间谈生意,不谈女人。我不是因为他,我是觉得你做得比别人好。”
她当然不信,却不能再找任何词推脱。
没有办法,她只得再去Forever。
不是她悲观,她觉得陆荆舟发现不过是早晚问题,她必须不能再穿那样的衣服了!
果然,William帮她推车自行车不过是一时兴起,见她答应了,便把车把手还给她。她赶紧扶住,绕了个圈,才顺利推车。
“Willow,今晚,我会去Forever。”
柳屹点点头,有点发愁。
她推着自行车,不赶着回家,想着该怎么办。
理智告诉她不该去,可是事实告诉她躲不过,只要她还在许玳瑁身边。或者,William还会做出对许玳瑁不利的事。
路过一家旗袍店,她眼睛都亮了。
对,就穿旗袍!
旗袍的美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诠释的。而且Forever一直走奔放风,鲜少有人穿。她做点保守的但足够漂亮的旗袍,省去那些目光,陆荆舟事后发现会少动怒,她自己都会自在很多。
旗袍在在街头似乎很冷清,窄小,乍一进去,感觉凌乱。
只有摆出来当作样品的旗袍是漂亮的。淡紫色,十分素雅,想必她穿上,又换了一种风格。
是个老奶奶,意外是个中国人。
老奶奶并没有因此对她猛生亲切之意,而是推了推老花镜,端着脸色问:“做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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