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打脸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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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打脸指南-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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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虎悠悠醒转,被自己的情况所惊,身上阵阵的臭气,几乎把他熏得再度晕倒。

    他头晕脑胀的被农庄主人冲了几桶水,换了一身农人的粗布衣服,在院子里吹了好一阵风,才逐渐清醒过来。

    昨晚聊至深夜,众人散去后,宇虎去茅厕小解,刚刚掀起衣摆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此刻回想起来,他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偷袭,还如此戏弄于他。虽然没有证据,但他内心深处已经断定,此事必是边戍那个表里不一的阴险之人所为。

    那小子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说好听点是不卑不亢,说白了就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宇虎一再挑衅陷害无果,还以为边戍有多么高风亮节,未曾想他竟是个黑肚皮的。

    宇虎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明明他想出了办法要弄得边戍颜面扫地,现在却是他被边戍搞的面子尽失;他本想看边戍被吓尿裤子的好戏,结果反倒是他尿了自己一身。

    这“猪圈”事件日后免不了要被当成同窗的笑谈,传出去更会让他的县令老爹脸上无光。

    宇虎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先将边戍揍得爬不起来,再将其赶出书院。他要让边戍知道惹了县令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下场。

    思及此处,宇虎再也按捺不住,蹭的蹦起来冲到后院,一把揪住正在用饭的边戍,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他一动手,那些跟班都围了上来,其他人也放下筷子,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劝阻。

    宇虎咬牙切齿道:“你这卑鄙小人,竟然如此陷害于我。今日我非得教训你一番不可。”

    边戍波澜不惊道:“你说这话,可有什么证据?”

    有些对宇虎不服气的人也道:“有证据就拿出来,可别冤枉了边戍。”

    宇虎哪有证据,憋得一张脸通红。

    有人不嫌事大,火上浇油道:“许是那些猪瞧着你很亲切,以为是同类,便将你请了猪圈团聚呢。”

    一片哄笑声中,宇虎恼羞成怒,挥拳打向边戍的鼻梁,却被边戍轻松躲过,反而一脚踹在他胫骨上,疼得他当即便单膝下跪。

    边戍挑起嘴角道:“你我都是同窗,若是知错,改过便可,何必向我行此大礼,我原谅你便是了。”

    宇虎龇牙咧嘴,又惊又恼,没想到这个看似瘦弱的小子,爆发力和反应力都不差,看来是他低估边戍了。

    既然无法轻易将边戍制服,宇虎一边从地上挣扎起身,一边让跟班们动手。

    眼看一场群殴就要上演,先生这时急匆匆的跑进来道:“你们有谁见到浅草了?”

    学生们面面相觑,这才意识到从早起到现在,都没有瞧见过浅草的身影。

    既然先生来了,宇虎只能罢手,强忍着把那股气又憋了回去。他心里惦记浅草,便对先生道:“先生莫急,山中清晨空气甚好,浅草是不是到附近散步去了?”

    先生却连连摇头。浅草昨晚本该与农庄主人的小女儿睡在一起,但早上起来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回房睡过,这一夜不知跑去了哪里。

    先生已经与主人一家将农庄内外找了一遍,但却杳无踪迹,因此猜测她很有可能是往林子更深处去了。

    浅草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儿,深夜独自去往林子里,光是想象她可能会在黑暗中跌倒摔伤,或是遇到山中野兽,便已经将先生吓的冷汗涔涔。

    农庄的主人已经叫儿子去镇上报官,但先生此刻的焦虑令他无法安心坐等,学生们也万般着急,提出要分成几人一组,去林中寻找浅草。

    边戍回想夜里与浅草的对话,觉得自己也有几分责任,便与众人一同外出寻找。

    宇虎跟在边戍身后,一双眼睛烧得通红,一路上都在伺机出手。

    他们去往的方向,正是狱潭。不多时,便已行至潭边的草坡上。

    趁着边戍停下脚步,宇虎猛的冲了上去,想要狠狠将他撞下草坡。

    却不想边戍早已料到他有这一招,反应极快的往旁边一躲,宇虎势头太猛,无法刹住脚步,一个飞扑便滚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宇虎终于停了下来,好在没有直接滚进狱潭,否则便要被潭水中央的漩涡卷入。

    宇虎趴在水潭边,周身的疼痛令他发出阵阵呻/吟。他怒火中烧的抬头向上望去,却见边戍一脸惊愕。

    一股难闻的气味钻进了宇虎的鼻孔中,他微微低下头,看到手里抓着的草呈红褐色,草间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他顺着草坡朝上望去,一条暗红色的溪流正潺潺流下。

    “你那个故事,到底是不是编造的?”边戍低声问道。

第73章 庄生晓梦06() 
今日难得稍稍放晴,有几缕阳光穿透云层,佟凛搬出竹椅坐在院当中,拿着边戍的习作一张一张翻看。

    边戍本就学过画艺,经过佟凛从脑海里搜出的技巧指点,进步速度飞快。他的画多是山水,偶尔有一两张人像,也都是以佟凛为参照。

    但边戍从未填过五官,本就不多的几张画像上,面部都是一片空白。

    佟凛不由得感叹,他这壳子果然很丑,那孩子要么便是不愿画出来辣眼睛,要么便是不忍画出来伤他心。

    正怡然自得之际,佟凛的心跳倏然错漏节拍,连呼吸都随之停滞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莫名感到心慌意乱,冥冥中似乎能够感应到边戍此刻无比需要他在身边。

    佟凛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但它如此真实,令他无法忽视。

    难道他与边戍之间,能够互通心意?

    在这样一个神鬼妖魔与人共存的世界,发什么怪事也不足为奇。佟凛没心思去琢磨到底事实如何,只担心边戍是否遇到了危险,便匆匆离开家中前往镇上。

    …

    “不过短短几个月,猎人小屋外面的杂草丛中已布满尸骨,顺着山坡一直铺到狱潭边,血水形成一条小溪,潺潺流到狱潭中央,随着漩涡被卷入无间深渊”

    边戍和宇虎二人同时想起了昨夜的篝火旁,宇虎讲起的那个故事。逆着血色溪流向上望去,源头正是山坡上那座孤零零的木屋。

    宇虎忐忑不安,在心里安慰自己,大概是这山坡的土壤本身便是赤红色,经过雨水的冲刷,形成了红色的小溪而已。

    他被腐烂的气息熏得阵阵干呕,一边将手上的脏污往衣摆上蹭,一边回头看了看暗沉的水潭中央湍急的漩涡,赶紧手脚并用的从坡底爬了上去,仿佛再多看一眼都会被吸入其中。

    “看什么,还不快走。”宇虎此刻已经没了报复的心思,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充满了阴邪气息的地方。

    边戍像是没听到他的问话一样,径直走向木屋。

    宇虎一而再再而三被边戍当成空气,当下便恼火道:“你是聋子还是哑巴。”说着他追了上去,一把按住了边戍的肩膀,试图让他看着自己,好好回答问题。

    边戍却道:“你那个故事到底是真是假?”

    宇虎嘴硬道:“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边戍面色沉重,压低声音道:“那就更要去木屋里看看了,也许浅草就是被酒吞童子抓去了。”

    宇虎差点笑出声来,正要嘲笑边戍,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木屋附近的草丛掩映间,露出了森森白骨。

    他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大着胆子走近瞧了个仔细,这才确认的确是白骨无疑。

    “这”宇虎的舌头像是打了个结,话都说不清楚了,喃喃道,“这不可能啊”

    边戍道:“有什么不可能,你不是说故事并非编造吗?”

    眼见自己杜撰的事情成真,种种细节与他所虚构的也如出一辙,宇虎再也装不下去,向边戍告知了实情。

    边戍听后眉头紧蹙,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乎他们的想象。他跟在佟凛身边耳濡目染,对鬼神妖怪的事情多少也有些了解,但迄今为止还从未听说过会将人随口编撰的故事化作真实的妖物。

    虽然靠近小木屋可能会遇到危险,但当务之急是找到浅草,否则她可能就像宇虎故事里所讲述的那般,被生吞活剥了。

    边戍不再浪费时间,绕到木屋的窗户边戳了一个小洞,谨慎的朝里面观望。

    宇虎头皮发麻,两腿打颤,只想快些离开,但他也担心浅草会出事,又不想在边戍面前落了下风,便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木屋里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而且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在里面。

    宇虎急迫道:“我们走吧,浅草可能不在这里,也许其他人已经找到她了也说不定。”

    边戍没有说话,拉着宇虎躲到树后,在草丛里捡了块衬手的石头,朝木屋的门上砸去。

    宇虎惊得出了一脑门的冷汗,被山风一吹凉飕飕的。他扭着边戍的手臂怒道:“你疯了吗,如果酒吞童子真的在里面怎么办?”

    边戍正是因为担心里面有人,才故意用石块去试探。如果有人推门出来探查,他二人可以立即逃走求援;若是没人响应,他们便可进入小木屋搜寻一番。

    宇虎听了边戍难得耐心的解释,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只有十二岁吗,怎么心思那么复杂?”

    “也可能是你脑子太过简单。”边戍冷漠回答,同时从靴口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宇虎吓了一跳:“你,你平日都随身带着凶器吗?”

    边戍“嗯”了一声,在树上留下记号以防落难,随后便朝木屋摸了过去。他从五岁起便贴身藏着匕首,以便防身之用。在遇到佟凛之前,他甚至在睡觉的时候,手里都握着短刀。

    宇虎看着边戍手持匕首冷静淡定的神情,忍不住艰难的吞咽口水。回想起以往自己对边戍的种种挑衅,还真有点后怕,好在边戍没有一言不合就拔刀,否则就凭他那副不将任何人事放在眼里的漠然无情,自己可能早就身首异处了。

    两个少年推开吱嘎作响的木门,一股腥臭难闻的味道像是一堵墙般猛然压向他们。

    宇虎的胃里翻江倒海,正要扑到一边去吐个痛快,却被边戍捂住了嘴。

    边戍的脸色也难看极了,但却还是咬牙强忍。他对宇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木屋。

    一缕不甚明朗的阳光照进木门,让屋子里勉强有了些光线。二人站在门口环视四周,还以为踏入了鬼门关,见到了地狱。

    墙上、地上,甚至头顶,都有溅上去的血迹,大部分已经干涸发黑,好像是木头本身长出的斑块一般。墙角散乱堆放着一堆堆骸骨,有些显然还是新鲜的,连着皮肉带着血。

    宇虎紧紧的咬着嘴唇,不断将涌入喉间的干呕压下去,痛苦难当的感受让他涕泪涟涟。

    边戍努力忽视桌上被剁碎的肉块,用袖子掩住口鼻,朝木屋里的几个房间探寻。

    宇虎跟在边戍身后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东张西望并警惕着身后,偶尔被房梁上悬垂下来的破烂布条吓个半死。冷不防身前的人突然驻足,他一下撞到了边戍的身上。

    若是平时,他早就对边戍大吼大叫,但现在他连屁都不敢放。

    越过边戍的肩膀向前看去,宇虎的瞳孔蓦然放大——浅草就倒在阴暗的角落里,身上被绳子牢牢捆住,嘴巴也被堵住,正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他们。

    边戍眉心动了动,将匕首倒转递给宇虎道:“去吧。”

    宇虎十分震惊,万没有想到边戍会将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让给他。单凭这一点,宇虎觉得二人之间的恩怨,便可一笔勾销了。

    他感激的接过匕首,上前割断了浅草身上的绳子,将她口中塞着的破布扯掉,紧张的询问浅草有没有受伤。

    然而边戍心里却松了口气——看来并非是什么陷阱。

    浅草泣不成声,脸上沾了不知是泥土还是血迹,经过泪水冲洗,更是花乱一片。许是惊吓过度,她无法回答宇虎关切的询问,只是不住的用手指向隔壁。

    边戍让宇虎安抚照顾浅草,自己去隔壁瞧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里,地面正中嵌着带有铜环的木门,表面沾着一个血手印。

    那手印虽不完整,却也可以看出大的离奇。边戍将手虚放在上面比量了一下,内心顿时一沉,立即转身回去找另外二人,叫他们不可再耽搁,须得赶紧离开。

    三人匆忙向门口走去,敞开的木门近在眼前,边戍一只脚都已踏出门外,眼前的光线却在眨眼间落入黑暗。

    随着一个重物击落在地,地面猛的震动起来,木屋摇摇欲坠,三人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一个高大的阴影如倾倒之山般笼罩在三人头顶,粗重的呼吸间满是熏人的酒气。他正如宇虎之前描述的那般,身高九尺,面容凶狠,一双狼目散射出凌厉如刀般的目光,赤丨裸的皮肤上纹着一圈圈黑色如蛇行般的线条,仔细看去,却是写满了经文。

    浅草惊声尖叫,宇虎面色如土,二人被男人一手一个轻松抓起,毫无挣扎之力。

    边戍趁机反握匕首,纵身跃起,拼尽全身力气朝男人下腹刺去。

    男人却不躲不闪,周身倏然显出一圈妖邪的红光,不仅挡住了匕首,还将边戍弹了出去。

    男人发出一连串狂妄的笑声,房梁上积压的灰尘洋洋洒落。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三个少年捆好,一并抗在肩上带入了地上的暗门里。

    门下没有梯子也没有石阶,男人从两三米的高度轻松跃下,把肩上的三人丢到一旁。

    边戍耳中听到一阵微弱的啜泣求饶声,他仰起脸环视四周,发现这分明是一个地牢。挂着铁锁链的一个个牢门后,关着不知多少年轻貌美的姑娘,一个个失魂落魄,衣衫不整,偶见一两个眼神清明的,也是充满了凄惶和绝望。

    身形异于常人的男子打开其中一个牢门,随着哗啦啦的锁链声,姑娘们纷纷惊惧的向后躲去。

    男人就如同进了羊圈的屠夫,面对一群待宰的羔羊,毫无怜惜之色。他伸出大手抓出一个姑娘,再次将牢门锁好,然后便在少年面前对姑娘施以暴行。

    浅草很幸运的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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