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起身试探着问小十七,“敢问十七爷,您老人家大驾光临,有什么要指教奴才的?”
小十七懒散的一笑,似乎十分不乐意,“唉,我能有什么事情,说起来也是我该着,起个大早去给皇阿玛请安,正遇上皇阿玛在书房骂人呢?我正准备开溜,不成想被李德全那个眼尖的瞧见,只好硬折头皮进去,好在皇阿玛并没骂我,只是让我无事到步军统领衙门来逛逛,看看有些什么新鲜的事儿,回去讲给他老人家听,这不我就来了。哦,还有这个小东西,是老佛爷让他出来转转,也叫看看有没有新鲜的事儿,回去好逗老佛爷一乐,我们就凑一块来了。”
小十七装完蒜,一看隆科多问,“大冷的天外面围了这许多的人,难道你这真有什么新鲜事?”不等隆科多答话,拿眼一扫我,连忙起身对我弓身一揖,“该打该打,刚才嫩没看见,盈嫂子您怎么在这儿?小石头刚刚还跟老佛爷闹腾来着,哭着喊着找您来。”
小石头也似乎刚刚看见我,扑过来跟我撒娇,“妈妈,您出来玩干吗不带我?您难道也是来给老佛爷找笑话的?”
这两个人精,如果不是我了解事情的始末,真会被他们骗到。
小十七再一看那位管事,“这位是干什么的?怎么跟这杵着,连个安也不会请了?”
那家伙刚刚被小十七小石头搅得淅沥糊涂,这会儿被小十七挑了理方反映过来,连忙过来叩拜,“奴才鄂都拜见十七爷,十七爷吉祥!”
“哦,你是哪个府上的?来此做甚?”
等那管事絮絮叨叨表完家门,说明来意,小十七笑得欢畅,“哈哈哈,小爷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谱‘,你什么东西?竟然敢指教步军统领衙门如何办差?哈哈哈,老多子,你越来越长进了,被个奴才提着玩儿!”
隆科多那个老泥鳅眼珠子一转,“回十七爷,奴才正准备发签再次前去兆佳府提人,您就进来了。”
小十七含笑点头,“哦,这样呀,看来是我耽误了你的事情,那赶快去吧,不过你得客气些,好好的把人请来。刚才哪个啥啥管事不是说他们主子不能动弹么,最好预先准备好个什物把他好好的,啊,记得呀,好好的抬了来。”
隆科多应声道,“奴才这就按十七爷的意思去办。”
小十七一个哈哈推的一干二净,“老多子这样说就不对了,你的衙门你做主,我不过一看热闹的闲人。你办你的,拿我当个稻草人便是。哈哈!”
兆佳府的管事欲溜走,被小十七给隆科多一使眼色,隆科多一把薅住那管事交给一属下,“来来来,大冷的天,管事年纪大了,跑来跑去的冻坏了可了不得,你带他到偏厅好好歇着。”
小十七看他带来得一小太监一眼,小太监忙捂了肚子叫唤,“呀哟,主子见谅,奴才肚子闹得慌,要出去排解排解。”
小十七笑骂,“妈个懒马犊子,就你事多,到处现眼。滚吧!”那外面立卫个猴崽子见了,立马往上凑,“哟,海公公,小的服侍你去。”两人去了良久,小太监与李卫挤眉弄眼回来了,小太监与小十七一番耳语,小十七便满脸的笑意了。
隆科多赔笑着在小十七跟前东扯西拉的往宫里那位身上扯,想必是想套点什么出来,小十七对隆科多态度貌似亲切,却嘻嘻哈哈没一句实话,间隙与小石头逗乐子,隆科多回头见了我,一拍自己脑袋,“看我这个武夫,忘了给福晋让座了,来呀。。。。。。”
我笑着一福身,“大人客气了,您免了民女的杀威棒,民女已经感恩不尽了。”
隆科多干笑,“福晋您这是骂我呢,奴才行伍出身,缺少见识,擅长的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皇上错爱,委以重任,不怕两位主子笑话,这些细致活儿,奴才还没摸出点门道,难免有疏忽之处,您好歹见谅。”
我笑看他,他缺少见识?哼哼,他缺少见识能爬到今天的地位?心里打着官司,口里跟他客气再客气。
说话间关柱被抬回来了,哈,丫头婆子小子一大阵子,众星捧月一般,那关柱头上缠了厚厚的皮毛,身上裹了不知几层毛皮子,跟随的使女揭了他头上皮毛,只见他死歪歪的坐在抬椅上,对小十七与隆科多眼皮也不抬一下,脸色蜡黄,眼圈乌黑,一味的大声喘气,有进气没出气,像是病得只一口气了。
只见小十七上前围着关柱转了几圈,仔细的看了又看,对翻翻眼帘,扒扒嘴唇,那神情倒像是再集市挑牲口似的,“哟,这样子真是伤得不轻,请了好看病先生没有?”小十七反身一挥手,“来来来,杜太医,给他把把脉,看看他到底那里不舒服。”一白胡子老者上前弯腰就地把脉,那关柱叫唤得越发厉害,太医闭目半晌,同样翻翻关柱的眼皮,回身禀告小十七,“回十七爷,这位爷脉象很怪,似有似无,老朽看了一辈子病了,这种脉象头一次见到,老朽没发断定这到底是何病症,惭愧!”
跟随的一小头目摸样人跪地回话,声音里倒带了三分哭腔,“我们小主子那天回家就就是这副摸样,还望大人能够体恤,案子牙后再审。”
小十七眼里七份怒气,却有三份杀气,只是脸上依旧言笑着盈盈,“别家,既然来了,老多子,我看你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隆科多答应一声让人去提小满,小满来时,虽然走路一瘸一拐,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可是精神头还不错,不过披头散发有些狼狈。小鱼的伤就重得多了,不但走路不利索,一只膀子搭拉着想来是断了,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一只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逢了,不知眼睛还保不保得住。
隆科多一拍惊堂木,“下跪罪人报上姓名。”
我一听就恼了,眯了眼睛瞪着隆科多那滑泥鳅,说谁是罪人呢?
只听小满不慌不忙侃侃而答,“回大人话,小民岳小满,前日无端被人围殴,后被衙役无端拘到这里,乃无罪之人,正要请教大人何事拘押草民?另有一事请教大人,小民一向安分守纪,就算犯事也应该是顺天府衙门理事,怎么就被大人无端逮到了统领衙门来了?”
隆科多这下来了精神,“现有案可查,有岳子风之女岳思盈,子岳小满于康熙五十年奉恩旨抬入镶白旗下。”
小满疑虑看我一眼,见我点头,磕头口称,“小子冒昧,大人见谅。”
隆科多客套一声再次发话,“罪,疑犯岳小满,本官问你,可认得那躺着之人?”
小满仔细的看了几眼摇头禀告,“小子不认得。”
关柱的随从跳出一个,指着小满发刁,“好你个贼子,把我们主子打成这样还敢说不认得?”
小满似乎被吓一跳,“他就是当街行凶之人?为何变成此等摸样?”
隆科多也不多言,一拍惊堂木,“带证人!”
霎时间踢踢踏踏来了三十多人,一个个缩头缩脑,搓手蹬足。隆科多又一拍惊堂木,“跪下!”两边衙役喊的山响,“跪下、跪、下跪下。。。。。。”
待他们跪下,隆科多发话,“你们既是画押的证人,就将当时的请奖当时情景复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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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三十余人鱼贯而入,待他们跪下,隆科多发话,“你们既是画押的证人,就将当时的请奖当时情景复述一遍。”
那些个兵丁七嘴八舌,矛头一并指向小满主仆,言说岳小满先是如何的不识抬举,后来又是如何可恶,如何的凶残,见面不由分说,动手就打人,把他们的主子打成了残废等等云云。
小鱼气得几次要插嘴,都被小满拦了。
隆科多正要再拍惊堂木询问小满主仆,未料小十七笑了起来,手指小满,“没想道呀。你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你还是个人才,一个毛头小子竟然大战三十几个正白旗兵丁还占了上风,把人家的小头目打得只剩一口气了,英雄了得,好!有你祖宗的气魄。哈哈,老多子,你这一案审的好,给朝廷审出个小巴图鲁。”
反身走到那几个口若悬河的病油子面前,提腿就是几害脚,“老子|操|你大爷,把旗人的脸都丢光了,三十人围殴一个黄口小儿还让人把主子个打残了,我大清养你们作什么,吃干饭啦?来人,把这些个光吃白饭不干事,弃主而逃的脓包拉出去,每人赏二十大板,打完再回来说
话。”
那些人起先没当会事,等到隆科多发下签子,外面噼里啪啦打起来,再一个个半死不活血淋淋的拉进来,那些个还在充英雄的顿时冷汗下来了,一个个哆嗦起来。有胆小的爬地磕头,“大,大人容禀,有,有下情禀,禀,告!”
隆科多惊堂木一拍,“说!”
那家伙哆嗦着言道,“回禀大人,那天与小满爷相斗,那岳小满并没讨到便宜,我们主子更本没动手,岳小满也根本没进我们主子的身,所以奴才等护主不力之罪实在冤枉。”
隆科多又一拍惊堂木,“好你个狗奴才,竟敢说十七爷的是非,质疑十七爷,你活的不耐烦了,来呀,给我拖下去重重的打。”
那兵丁哭天抢地,“大人开恩,奴才句句属实。决无半句虚言。望十七爷、大人明查。”
小十七此时方闲闲的发话,“老多子,你这就不对了,不能为了维护我不让人说话吧!”
隆科多对小十七一拱手,对那哭嚎的兵丁言道,“好,我问你答,你最好不要有半点不实之言,你若撒慌,别怪我步军衙门的板子不留情面。说,你们为什么与岳小满发生争执?”
“那天奴才跟着小主子去前门大街的雅竹居饮茶,因他们的茶水不似家里的团茶,黑糊糊的,味道清香,汤水翠碧,惹人眼馋,因为老主子极爱茶,小主子便问那里买的茶叶也想买些,小二说是他们自产之物,外面没得买。小主子便要小二引见主人,小二说刚出门的就是小主人,我们就赶了上去,见那主仆两人手提茶叶却是不卖,无论小主子如何引诱许以重金,从一斤十两涨到一百两了,那楞小子应是不卖,小主子火了,动手开抢。不料那小子文弱不堪,手底下还有几分功夫,小主子一时不得手,那楞小子且战且逃,小主子下令叫围起来。后来。。。。。。那小跟班旧劝说他小主子说不过几斤;犯不着拼命惹的小姐不开心;那小子茶叶原本要交出茶叶。。。。。。”
他忽然吞吞吐吐的停住;看看不住咳嗽的关柱;再看看满眼冒火的小满;低头连连磕头;不再言语了。
隆科多见他不说了奇怪的追问;"怎么不说了?这就完了;你主子怎么受的伤?还没打呀?他们怎么打起来的?说!不说是吧;来呀;拖出去打四十大板!"说话就要丢签子;那兵丁抖抖嗦嗦接着言讲;“不料我们小主子多说了一句话;那岳小满就跟发了疯似拼命也不交茶叶了。”
小十七走近那兵丁插言,“哦,是什么话?”
那兵丁抖的厉害,“回。。。。。。回十七爷,小主子说,不识抬举的东西,别说爷看上的是你几斤茶叶,就是看上你家姐姐妹妹,你也得洗干净了剥光溜了,香喷喷的双手奉上。”
我气得发愣,世上怎么有如此混帐的东西!是人养的么?“啪,啪!”两声脆响,小十七甩手就给了兵丁两个嘴巴。
那兵丁捂着脸哭起来,“不是奴才说的,是奴才的小主子说的呀。”
小十七冷声问隆科多,“都记下了?”
笔录师爷点头,“回十七爷都记下了!”
“好,老多子,让他们一个个画押,不画押的狡徒,再拖出去往死里打,打死了爷顶着。”
“是,可是,十七爷,这关柱也是。。。。。。这关柱的伤如何善后?”
“哦,爷来给他治,来人拉,抬缸水来!”
等水抬来,小十七一挥手,“把关柱的头摁进水里!”
没人敢动,小十七一瞪眼,“都反了,谁敢不听爷的吩咐,马上滚蛋,爷再招那听话的新人。”
叫小海的小太监一挥手,顿时上来两人去拖那关柱,刚才还大声叫唤关柱拼命的挣扎,那里还有半点病人的样子,几个反映过来的衙役也一哄而上帮忙,把个嚣张的喊着“谁敢,谁敢,爷正白旗佐领,我看你们些下贱东西谁敢?操你们大爷!”的关柱的头死命的摁进水里。
衙役有看他不顺眼的,摁的时间又长了些,等一提起来,他又开始“操呀日”的骂起来。隆科多这下反映快,“十七爷面前也有你称爷的份,给我掌嘴。”
那关柱刚被摁了冷水,有被人噼里啪啦打了好几嘴巴。
小十七等打了十几嘴巴了方懒懒的喊声“停,都是有身的人,给他老子留几分面子,不然呀都打掉了,委实不好看。”。
隆科多让人把状纸递到关柱面前,“你看看,如果属实,就请画押吧!”
“爷。。。。。。我不画,你们屈打成招,是那些狗奴才诬陷我,我要上告!你们肆意妄为,我要告御状。”
隆科多有些愣神,小十七一挥手,“带进来!”刚才带出去打得半死之人,一个个好好的走了进来。那老管事也进来了,冻得只哆嗦,人却是完好无损,“小。。。。。。小主子,奴。。。。。。奴才着了他们的道,奴才对。。。。。对你起您,对不起老主子。。。。。。”
小十七拍拍关柱猪肝色的脸旁,“谁屈打成招了?恩?十七爷屈打谁了?老多子,你看看该如何判吧!”
隆科多让人把记录给小满看过,“岳小满,你可看真了,如果没有异议,就签字画押。”
让给关柱画押时,他马上叫嚣起来,“事情是老子做的,我兆佳满门功勋,老子就是不画押,你们焉敢判决!”
见小满画押,隆科多一拍惊堂木,“你不画没关系,就是这些旁证也能证死你!堂下听判,岳小满被人诬告入狱,现已查清实属冤枉,当堂释放。诬告人关柱。。。。。。”
关柱再次发了疯似的鬼喊,“老子没画押,你们些贱民想干什么?能把老子怎样?”
隆科多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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