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负责天/牢/守卫、尤其是负责看守庆尚侯的暗卫扮成了/狱/卒的模样,走到了梅凡的身边,微微的弯了一下腰,小声的说道,“已经把庆尚后带来了,就让他等候在院子的门口。不过庆尚侯爷的脾气不太好,为了让他不要太吵闹,我们使了一些小手段。”
“这样做很对,侯爷肝火旺盛,说话总是口无遮拦,你们这样做是在救他。对了,没惊动李尚书吧?这个天/色,尚书大人应该刚刚入睡吧?”
“是,尚书大人刚刚睡下,这两天他在研究一个车弩,还特意请了轩辕大将军过来商议,属下有幸旁听了几次,觉得很厉害,若是真的能变成实物,一阵冲锋过后,北狄那帮孙子,大概会变成刺猬了。”
“那可真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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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听了梅凡的话;庆尚侯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还有一丝丝的警惕和防备,不过,这种变化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瞪着梅凡的眼睛依然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似乎一点都没听到梅凡说了一些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只是;庆尚侯自己知道心中的隐隐不安,他不确定梅凡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知道点什么,还是胡说八道的。要是梅凡真知道点什么;那么,他想要出去的愿望彻底完蛋,就不用做梦了;肯定皇上也会收到这个消息的。毕竟这个小子和左相家的混世魔王是穿着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两个小兔崽子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不过,庆尚侯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觉得梅凡肯定是诈他的;这个小兔崽子肯定什么都不知道;若最大的秘密真的暴露出来,这会儿他就不会待在这儿了;恐怕是要交给暗卫;由他们来负责的;而不是站在这冰天雪地里受罪了。
要说庆尚侯对于梅凡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不确定;主要根源就在他实在是不怎么了解定国公家的这位世子爷,只是知道他和左相家的混世魔王是金陵年轻纨绔中的翘楚,他们掀起的风浪可是让他这位纨绔界的前辈都自叹不如。若是给纨绔们分个类别的话,人家是很高端、高雅、高级的纨绔,他自己恐怕就是纨绔界的中下层人士了。
当然,更多的时候,侯爷都是躲在侯府里,暗搓搓的在看定国公府和左相府的笑话。毕竟在外人的眼里,庆尚侯府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典范,他爹老侯爷就是个纨绔,他也是个纨绔,这是非常正常的。可是定国公和左相就不同了,人们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但用在这两个府邸,还真不是那么的准。定国公梅敬轩和左相萧胜都称得上是朗月清风一般的人物,既能上得了沙场杀敌,又能入得了/朝/堂议事,可谓是文武双全。但他们的儿子却是个惹祸精,和他们的老爹完全不是一个路子,这让庆尚
第一百二十一章()
“咱们言归正传。”梅凡轻轻的拍了拍手;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裘衣,还是觉得有些冷;让暗卫拿了一条毛毯盖在腿上。这几天因为下雪;简直是出奇的冷,甚至比真正的数九寒天还要冻人,就连他这种身体倍儿棒的小伙子都有点扛不住了。梅凡喝了一口热茶;看了看随着寒风呼啸而左摇右晃的庆尚侯;轻笑了一下,说道;“侯爷;受冻挨饿的滋味儿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令你印象深刻呢?”
庆尚侯被点了哑穴;只能瞪着眼睛;朝着梅凡发出自以为很凶狠的目光。
“从本世子懂事开始;每年的冬天;本世子都是穿着单衣过冬的;这一点;全金陵城的人都知道。大家都以为;我不怕冷;就算是大雪纷飞的季节,都可以如此的潇洒,很多人都非常的羡慕,从而本世子也多了不少的爱慕者;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可大家又真的知道,本世子是为何变成这样的?但凡是生活在这个世上的人,都是知冷知热的,更何况是本世子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呢!”梅凡看了看庆尚侯,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轻笑了一声,说道,“我父亲从我四岁开始,就命府中管事,即便是这样的大雪天,也不许给我的屋子里添炭盆,不许给我添置冬装,这裘衣、毛毯什么的,一概没有。若不是怕我真的会冻出个什么好歹来,怕是连棉被都不会准备了。”
“世子,这这是为什么啊?”暗卫有些不明白,定国公府就算是再穷也不至于连世子爷冬天必备的炭盆、冬衣都没有钱买,而且,定国公就世子爷这么一个儿子,又当爹又当娘的给拉扯大了,这么瞎折腾,难道就不怕出点什么意外嘛?
“问的好!”梅凡拍了拍暗卫的胳膊,“本世子小的时候,也很想不通这一点,甚至还曾经恨过我爹,有一次我闹的狠了,他才说出原委。”梅凡看了一眼暗卫,“每年的这个时候,边关早已是大雪封山了,什么东西都送不过去,边关的守将、军士们只能靠着自给自足来度过寒冷的冬季。虽说每年临近入冬之前,兵部都会派去几批/军/需物资,但北边的冬季要比我们金陵漫长,北狄的那帮王八蛋也不会因为下大雪就眯在家里不出门的,所以,就算是多少的物资,都不够用的。在最寒冷的时候,将士们能有件棉衣过冬已经是很好了。”
“国公爷是明白人,确实是这样的。”暗卫轻轻的叹了口气,“属下有几个兄弟现在跟着定安王殿下,最近才返回金陵,不要说普通的将士了,就是尊贵如定安王殿下,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只有挨饿受冻的份儿,听起来很是凄凉,但也让人肃然起敬。”
“我爹说,我早晚也要走这一步,与其以后难以适应,不如现在就开始行动起来。我深以为然,就这么坚持下来了。其实,咱们左相大人也想这么对待萧少卿的,可惜啊,萧少卿的身子骨儿还没左相大人硬朗,左相大人只能罢手。”
“世子爷说的没错,萧少卿身体不好,整个金陵城都知道。”
“所以,本世子也托了好兄弟的福,上街惹事生非的时候,必定要拽上萧少卿,大家看到萧少卿这么文弱,自然也不会计较什么了,本世子因此也占了不少便宜呢!”梅凡看了看庆尚侯,话题又转了回来,“说起来,庆尚侯府也是勋贵之家,第一、二任庆尚侯爷也是沙场上独领风/骚/的大将,为大楚立下了汗马功劳,后世子孙也因此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祖先的功绩,仗着先祖的功劳,横行霸道。这大概是那两位侯爷先祖没有想过的,谁让他们没有把自己的亲身体会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要不然,也不会导致最近这一两代的庆尚侯皆是顽劣不堪之人辈,生生的毁掉了传承近百年的侯府。”
“世子爷说的是,属下曾经听闻过侯府第一、二位主人的故事,很是令属下向往。”
“现在也只能向往了,庆尚侯府败了,败在了不肖子孙的手里。侯爷,相信现在老侯爷在下面的/日/子不会太好过,毕竟他罪孽深重。”梅凡换了一个坐姿,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说道,“老侯爷做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也不是什么特别高雅的事情,一般的纨绔或者败家子儿都会做的。比如仗着家里的势力,在几个重要的部门安排自己的亲信什么的。就我知道的,老侯爷在户部安排的人最机灵,帮他搜刮的油水最多。”
“户部?”暗卫有些惊讶,“钱大人居然允许有这样的人在他手下任职?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应该早就被钱大人发现了吧?”
“那个时候,咱们的这位姓钱的铁公鸡大人还不是户部尚书呢,好像还没有出仕呢,不是在家里闭门苦读,就是跟着同样没有出仕的蔡大人一起闲逛呢!所以,就算是有什么不满,也是说不上话的。不过,那个时候的钱大人应该也不会抠成这样,再怎么说,他也是清贵人家的孩子,不至于把银钱看得这么重要。”梅凡看了看庆尚侯,挑挑眉,说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安排在户部的人应该是令堂娘家的远房亲戚,因为用着很得力,令堂在老侯爷面前也很有脸面。所以,就算令堂虐待府中小妾、通房丫头、苛待庶子庶女什么的,老侯爷完全不放在心上。只不过,这样的好/日/子没过多少时间,安排在户部的人就被远调了,听说还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老侯爷再想要安排人进去,就比较难了。他就动了其他的脑筋,甚至还打了/禁/军/的主意。不过,禁/军/向来都是陛下和轩辕家说了算的地方,没有他们的允许,任谁也无法靠近。所以,老侯爷的努力注定是失败的。但是他需要银子啊,所以,只能以身犯险,以官身去开买卖。幸好老侯爷夫人娘家的亲戚多,能帮的上忙,在金陵里开了几个不大不小的铺子,青楼、当铺、赌场之类的,所有一本万利的生意他们都掺和进来了。”
“后来呢?”
“自然是查封了,老侯爷也因为这件事情被先帝训斥了一顿,闭门思过三个月。”
“可是,世子爷,属下有一事不明。庆尚侯府不缺银子啊,老侯爷的俸禄不少、庄田也不少,怎么感觉这么缺钱呢?”
“你这话是问到点子上了,庆尚侯府的的确确是缺银子啊,他们的开销可大着呢!当然,他们可不是自己用,而是攒好了,毕恭毕敬的送给别人用。别人要是用的高兴呢,他们满心欢喜,要是不高兴呢,他们就诚惶诚恐了。”梅凡朝着已经脸色铁青的庆尚侯挥了挥爪子,“侯爷,我没说错吧?老侯爷过世之后,侯爷接了老侯爷的班,继续走老侯爷走过的路,甚至更加的变本加厉,不管是欺男霸女,还是纵容恶奴草菅人命,亦或是通/敌/卖/国!”
听到通/敌/卖/国这几个字,庆尚侯的脸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几下,他惊恐的看着梅凡,实在想不明白,那么隐秘的事情,是怎么被眼前这个小兔崽子知道的。他知道这个小兔崽子很喜欢打听、收集一些小道消息,暗卫有的时候还会从定国公世子这儿拿消息的,可是,那件事情,他们自认为做的很隐蔽,就算是先帝、陛下都怀疑他们跟庆安王暗通款曲,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再说了,和庆安王结交,压根就谈不上什么通/敌/卖/国。
“侯爷用不着惊讶,你们庆家是个什么样的家族,只要稍微查一查就知道了。”梅凡眯起眼睛,揣着双手,“至于那位的情况,在本世子这里也不是什么难查的事情。更何况,先帝对此早有定论,那位若是安分守己,不动那些歪心思,倒是能保他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可惜的是,那位野心不小,图谋不小,这一辈子,安宁和富贵都是享受不起了!”梅凡站起身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今天的谈心就到此为止吧,明天我再来看侯爷。”
梅凡朝着暗卫挑了挑眉,示意他们把庆尚侯带回去。看着他们走到小院门口,像是想起什么,梅凡叫住了他们。
“等一等,侯爷,本世子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觉得有必要跟侯爷说一声,如果这件事情隐瞒了侯爷,本世子的良心会很不安的。”梅凡慢慢的走到了庆尚侯面前,压低声音说道,“庆老侯爷最终决定起兵,是因为他得知了一个消息,废帝和穆亲王想要他手里的/军/权,所以决定以莫须有的罪名抄了庆宁将军府,换句话说,就是杀鸡儆猴。”梅凡重重的叹了口气,“庆叔,你应该知道庆宁将军府是什么,对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侯爷;小侄还有一句话要跟您说,或者说是一句忠告;不要做让庆家先祖蒙羞的事情。庆尚侯府的功勋卓着;侯爷和老侯爷如何荒/唐,先帝和陛下都不予以追究;也是因为庆尚侯府于大楚的功劳,是看在庆家先祖的份儿上。所以;侯爷,不要做的太过分。”梅凡难得正经起来,很严肃的看着一脸懵圈的庆尚侯;认真的说道,“还有;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侯爷能把它给找回来。您要记得;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说完;梅凡不再跟庆尚侯废话;转身就走;完全不在乎庆尚侯现在是个什么表情,也不在乎自己说的话对庆尚侯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的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就算是个傻子,估计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觉得萧仲青说的对;一剂猛药下去之后;总要给人家一个缓冲的时间;让对方好好的想一想,好好琢磨琢磨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是对的,真的能在百年之后,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梅凡裹着他的裘衣,摇摇晃晃的走在廊上,慢悠悠的往天/牢/外面走,一边走一边想,若是庆尚侯真的能幡然醒悟、真的能为他们所用,倒也是一桩幸事,若是不能,于他们也没有什么妨碍。认真说起来,庆尚侯不过是那位小皇叔整个布局中的一枚小旗子而已,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被毫不留情的丢弃。
他们之前曾经讨论过几次,一致认为,庆尚侯其实不属于小皇叔那个计划的核心成员,他的作用大概就是敛财、收集金陵的消息,其他的事情,应该是不清楚的。所以,庆尚侯知道的东西也是很有限的,甚至还不如他们知道的东西多呢!
况且,那位小皇叔,还有对他忠心耿耿的手下所谋划的、所牵扯的,与前/朝/有关,谨慎小心是必然的,用如履薄冰来形容,倒也不为过。所以,那位小皇叔不是很信任庆尚侯、老庆尚侯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这两个人的蠢笨在大楚也是赫赫有名的。
“这/审/问的活儿果然是既耗费心神、又耗费体力,小青青这几年也是挺不容易的,天天耗费自己的心神,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怪不得身体总是不太好呢!”从天/牢/出来之后,梅凡感到自己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脚步虚浮,走路都踉踉跄跄的,若非身边的小厮手疾眼快的扶住了他,恐怕就要从台阶上栽下去了。
被扶住了的梅凡,站在台阶上深深的喘了两口气,抬起头看了看还在飘着雪花的天空,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一点,吩咐自己的贴身长随去庆尚侯府跟定安王殿下复述这边的情况,而他自己则是被小厮扶着弄上了等在门口的马车,直接回家睡觉去了。
“你家世子爷这是怎么了?”刚从定国公府回来,准备巡视一番天/牢/就回/禁/军/营地的轩辕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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