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到僻静的小巷子里狠狠的揍一顿出出气。当然,后者的次数比较多,他一直都认为,能动手就绝不动嘴,拳头才是真理。
“我看啊,你就是想太多了,这又不是宫宴,不过是一家人凑在一起吃个早饭,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呗,还研究个什么劲儿!怎么,你还怕御史参你?”赵祁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赵裕,也跟萧仲青一样翻了个白眼,哼哼了两声,说道,“参你,你就打回去,就他们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你揍他们不是轻而易举?”赵祁哼哼了两声,拿起勺子开始喝汤,“皇上,臣跟您先打个招呼啊,今儿早朝上的那几个货,臣是绝对饶不了的。要是明天的早朝,您看到那几个变成了猪头什么的,可不要觉得惊讶。”
“皇叔请便,该教训的时候是该教训的,这帮人不好好教训一下是绝对不行的。御史虽有监察百官的权利,但皇叔可不在他们的职权范围之内的。就算是他们有这个职责,在参奏之前也要掌握确实的证据才行,而不是整天在那里捕风捉影。皇叔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整个大楚国的人都清楚,偏偏他们要跳出来找茬儿,依着我看,他们就是欠揍。既然是欠揍,皇叔就尽管放手去做,出了什么事儿,有朕给皇叔担着!”
“皇上英明!有了皇上这句话,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赵祁拿着勺子,把碗里最后一个云吞给捞上来,“看来,皇上也看他们不顺眼了!”
“怎么可能顺眼呢?皇叔,他们可没少给朕找麻烦,从朕登基到现在,联名上书参他们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他们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利,什么龌龊的事儿没有做过啊!朕不搭理他们,不过是看在他们祖上的面子上,他们还真以为自己多本事呢!幸亏啊,他们都是一帮文臣,虽然身上有功夫,也就是三拳两脚的花架子,不顶用。碰上那些个脾气大的勋贵,不给打死也是半残。他们倒也有自知之明,不去招惹那些人。朕就像啊,要是有个言官,还是个功夫不错的,估计都能趴别人家房顶去了。”赵桓宁已经吃掉了一个虾肉云吞,他本来以为包在云吞馅儿里的会是虾泥,但没想到居然是一整个的虾子,而且虾子是非常的入味,真的是口感好、味道更好,真的是太惊喜了。
“诶,你和青儿倒是想到一块去了,他刚才也是这么说的。幸好,勋贵家的孩子都顶看不上那群人,没想着把自己往那堆人里面送,也算是大家躲过了一劫。皇叔,我也支持你狠劲儿的揍他们,越疼越好,上次青儿和梅凡把他们揍得半个月没出门,估计也没多大的用,还是要您出马才行。”
“放心,定然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就等着本王的好消息!”
萧胜笑眯眯的朝着赵祁点了点头,转身看了看一直站在旁边的御膳房众人,说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们跟着青儿忙活了那么久也该饿了,青儿在膳房里给你们留了面条和云吞,只不过都是生的,还需要你们自己煮来吃。”
“对,左相大人不说,朕都要忘记了,现在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快去吃饭,别饿坏了自己,那可就不好了。”赵桓宁朝着立在一边的福庆公公使了个眼色,笑呵呵的说道,“也好好品尝一下青儿的手艺,朕要是哪天馋了,青儿又不能进宫给朕做,朕可是要找你们的。要是做的不好,那你们可要受罚的。”
“是,臣等遵旨!”庖长领着其他的人向赵桓宁行了礼,跟着福庆公公走了出去。
“我就说,总觉得这屋里那么的热,敢情是人太多了。”赵裕吃掉了碗里的云吞,又开始跟他的面条相亲相爱去了,不过,有吃的也是堵不上这位王爷的嘴,他一边吃一边开始念叨赵桓平,“小平儿啊,你看看你旁边的青儿,人家比你还小呢,吃的都比你多,这么半天了,连五个云吞都没吃完。我是真觉得奇怪啊,你的饭量这么小,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啊?你不吃东西,怎么上/阵/杀/敌啊?”、
要是赵裕不说,萧仲青还真没注意,忙活了一个早晨,他真是饿坏了,再加上刚才吃了一碗汤药,胃里不怎么舒服,急需热乎乎的汤面来温暖一下。所以,他根本就没注意桌子上的其他的人,只顾着埋头吃自己的。现在听赵裕这么一说,萧仲青抬起头,放下了筷子,看了看赵桓平的碗,倒不像赵裕说的那么严重,面条都吃干净了,只是云吞没少几个。萧仲青眨巴眨巴眼睛,这是不喜欢自己的手艺呢?还是单纯的不喜欢云吞呢?
“这东西,不合王爷的胃口?”
“面条太多,撑!”
萧仲青狂汗,很是无语的看着赵桓平,一般人都是先喝汤、吃云吞,最后吃面。这位爷倒好,全部都跟人家是反着来的。
“王爷”萧仲青看了看赵桓平,轻轻的叹了口气,“算了,不如我陪王爷出去转一转,等消消食,我们回来再接着吃?”
“行!”赵桓平从椅子上站起来,把自己的碗都放在赵桓宁的面前,“皇兄,你吃,不能浪费!”
说完,就拉着萧仲青的袖子,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阿胜!”赵桓宁一脸蒙圈的看着萧胜,“刚刚我是不是被那个混小子给鄙视了?他那个意思,是不是在说,我其实是个饭桶?”
“没有,你多想了?”
“真的?”
“嗯!”萧胜伸手摸了摸赵桓宁的脑袋,“能者多劳嘛,你的胃口确实比他大一些,他吃不了,为了避免浪费,自然会转给你的,对不对?至于其他的嘛,你就不要太在意了!”
第四十章()
“你”刚张口;赵桓平无意中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一点一点挪着走、还揉肚子的萧仲青;莫名觉得这个样子的他有点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也吃撑着了?”
“那可不是嘛;我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特别佩服我自己。”萧仲青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琢磨着一会儿是不是去做点消食儿的东西来吃吃。刚才真的应该少吃点的,贪吃的下场就是现在胀得难受。“其实;要是依着我平常的饭量;这点东西还不够吃的呢。可我现在不是病着呢;脾胃很虚弱;吃点东西就觉得多。”
“每次少吃点;吃的次数多一些。”赵桓平看到萧仲青呲牙咧嘴的样子有点心疼,从自己随身带着的香囊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颗枣红色的小药丸;一颗自己吃了,一个递给萧仲青;“吃;消食的。”
“王爷,你怎么还随身携带这个东西?”萧仲青接过来;闻了闻味道;这个味道很熟悉;应该是类似大山楂丸的东西。
“很多时候,我吃下去的东西都不容易克化,吃了它能稍微好受一点。”
“以红果为主料,里面应该还有消食的药材。”
“果然是行家。”赵桓平轻轻的点了点头,稍稍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四下无人,问道,“青儿,有个问题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你是不是不怎么喜欢祁皇叔啊?我看你对他的态度和裕皇叔完全不同,不冷不热的。”
“王爷,今天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祁王爷?怎么会这么问呢?”萧仲青把药丸吃掉,继续揉自己的肚子,两个人在皇宫里漫无目的的溜达,这种感觉还挺不赖的。“王爷,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不如先说说你的感觉,看看我们两个的感觉是不是差不多。”
“说不清楚。”赵桓平摇了摇头,拉着萧仲青的胳膊拐到了通往御花园的小径,“前几天早朝,我没见过他,今天才真正见面,要不是有人参他,估计见面的时间还要往后退。见面的第一感觉是这个人还挺阳光、开朗的。”
“我的第一感觉也是这个,不过咳,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他,主要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确确实实没什么交情。说句有点冒犯的话,除了宁叔、裕王爷,从小到大,我基本上不怎么跟宗室子弟有什么来往。就算是案子牵扯到了,也是公事公办,案子结了,就江湖不见了,没什么私/交可言。”
“所以,我这个案子,你最开始是不打算接的,对?”
“没错!”萧仲青很坦白的点点头,“我们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跟王爷说过了。”
“我记得,你说过会担心我脾气不好、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不配合你办案子。”
“王爷,记这么清楚做什么,小心眼可是会伤了我们之间嗯,兄弟情的!”本来萧仲青想说的是伤了我们之前的感情,可觉得这么说有点过,话到嘴边就改成了兄弟情了。他朝着赵桓平笑了笑,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倒是没办过跟祁王爷有关系的案子,主要这位王爷也不算多能惹事,偶尔惹出来的麻烦,通常都是皇上给处理掉了。”
“是吗?听你这口气,似乎还挺失落的?”赵桓平挑了挑眉,朝着向他们行礼的小太监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问道,“难道你不觉得他有点怪?”
“怪?”萧仲青看到赵桓平点了点头,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王爷,祁王爷一直都挺怪的,整个大楚皇室,他应该是最怪的那个了。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宁叔就说过,特别羡慕祁王爷,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自由自在的,过得特别的潇洒。我爹也跟我说过,祁王爷有两个志向,两个方向完全不同的志向,一个是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一个是劫富济贫的江湖大侠。”
“啊?”
赵桓平简直要惊呆了,一个好端端的王爷,做个英明的君王或者辅/政的贤王,要不然像他这样做个领兵的大元帅,怎么竟然想着要么做纨绔子弟,要么做江湖大侠?他的同胞兄弟也不是这个样子的,莫非是祁皇叔在出生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赵桓平真的没有办法理解。
“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惊讶?”萧仲青也是一脸的无奈,“王爷,我跟你说两个事情,你就知道祁王爷是个多么神奇的人了。虽然他一向混吃混喝,但人缘还是不错的。一来呢,他是王爷,辈分又高,一般的人也不愿意招惹他。可咱们庆尚侯不是一般人呢,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祁王爷,被祁王爷给揍的,那张脸都成猪头了。”
“是老侯爷,还是现在这个?”
“自然是现在这个了!”萧仲青清了清嗓子,“事情是这么回事,因为福庆公公的原因,宗室子弟似乎都不太待见庆尚侯府。我当时不知道是因为福庆公公的事情,就觉得好像勋贵们都比较排挤庆尚侯府。那个时候,我还小,对这些事情也不怎么关心,只是有人跟我爹说,我就听了那么一耳朵。说庆尚侯世子当街/调/戏/民/女,让祁王爷碰上了,祁王爷不是一门心思要抱打不平、拔刀相助嘛,就把这个女孩给救了。庆尚侯不乐意也没办法,只能暗地里散播谣言,把自己做的事儿全都按在祁王爷的身上了。祁王爷的脾气还是很大的,自然不会任由他这么胡说八道的。再加上,似乎是这位庆尚侯在宫里的宴会上侮辱了福庆公公,被祁王爷给撞见了。祁王爷不由分说,就直接打上门去了。”
“还真是圆了他当江湖大侠的梦,后来呢?”
“没什么后来了,后来就是庆尚侯道歉,被老侯爷锁在家里不许出门之类的。”萧仲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深刻的怀疑,之前陛下想要做闲散王爷,跟他脱不了关系。我爹说,他们小的时候,跟裕王爷、祁王爷的关系都很好,受了他们的影响也不是不可能。可能老天只允许大楚皇室有一个祁王爷这种任意妄为的,所以,陛下只能选择做一位明君了。”
“真是太惊喜了!”
赵桓平拉着萧仲青进了御花园,说是御花园,其实连朵花都看不到,这么大的园子,除了什么假山啊、石雕啊、流水啊之类的景致之外,花花草草一概没有。赵桓宁是孝顺的孩子,虽然娴太妃是爱花之人,但无奈患有严重的花粉过敏,每年开春的时候,为了让娴太妃不那么的难过,所以,才下令拔去所有的花草的。就算是御花园秃一点也没有关系,一切以母亲的身体健康为重。
虽然御花园没有花,但小动物还是有的,小猫小狗之类的比较常见,孔雀、仙鹤、各个品种的鹿也是应有尽有的。在整个御花园里,最最最稀奇的是,这园子里还住着一头真正的万兽之王,这位可不是动物园里或者动物世界里常见的那种金黄色的,而是那种无论在哪个年代都很罕见的白狮,纯纯粹粹的,一根杂毛都没有。
“听说,这头白狮是你救回来的?”
两个人刚一进御花园,就看到一个白色的庞然大物嗖的一下朝着他们扑了过来,赵桓平下意识的要拦在萧仲青的前面,没想到人家压根不领情,把他扒拉到一边。等他回过神来,就看到人家跟那团庞然大物已经蹭在一块了。
“是啊。”萧仲青搂着白狮的大脑袋蹭啊蹭啊的,一边蹭一边说道,“在它还只有一小团的时候,我把它从猎场带回来的。带回来的时候,这家伙右腿伤了,养了好几个月才养好的。我小的时候不是一直住在宫里嘛,这个家伙也一直留在这里。还好御花园里够大,够它疯跑的,它也是懂事的孩子,除非我带它出去,要不然,它也不会离开这里的。”萧仲青拍拍白狮的大脑袋,示意它去跟赵桓平打个招呼,看着它用大脑袋去蹭赵桓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王爷,不用害怕,它不咬人的!”
“这就小瞧人了?”赵桓平轻轻地挑了挑眉,抱住白狮的大脑袋,轻轻的揉了揉,“虽然白狮很稀少,但不是没有。本王在边关也养了一头,跟你这头是一样的,都是纯白色。”
“真的吗?”萧仲青的眼睛一亮,“王爷,公的还是母的?”说完,萧仲青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充道,“我说的是那头狮子!”
“母的!”赵桓平拉着萧仲青的袖子,拍了拍白狮的大脑袋,让它跟着他们,说道,“等有时间了,带着你和你的狮子去边关。”
“好啊!”萧仲青笑眯眯的说道,“那是求之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