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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两团雾气散了开来，露出被雾气包裹着的两颗珠子。
左边的珠子是漂亮的金红色，右边的珠子是纯黑色。
林灵看着漂浮着的两颗珠子，眼瞳一缩。
像是为了验证对方所言不虚，林灵蕴养在灵魂深处的本体蓝色珠子无视主人的意愿冲了出来，原本灰蓝色的珠子大放光芒，表面的灰色褪去，变成了柔和的天蓝色。
见到这枚蓝色珠子，黑色珠子震惊了，金红色珠子则替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希望？这真的是千月大人的真神之泪吗！”
但跌坐在地抱着头的林灵没法分神听它们吐槽了，此刻她的脑海里充斥着许多熟悉又陌生的记忆。
第236章 真神之泪（2）（）
脑海里的记忆并不完全，但足够她拼凑出真相。
她看到一身华服的小千月坐在王座上俯视着她的臣民。
她看到高举长剑的小千月杀死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
她看到踏着鲜血在战争中成长的千月一个人坐在王位上，听着臣民歌颂着她的丰功伟绩，面对众神之皇依旧不减傲气。
林灵听到了别人对千月的称呼——
至高第一强者、唯一的兽神，战神凤千月！
在拥有三十七亿创世年历史、历经和平的万神时期、动荡的堕魔之战和九次神魔之战的至高位面里，无数神灵逝去，除却已不知去向的三大创世主神外，只有八个诞生于堕魔之战的神灵完整地经历了九次神魔之战并活到现在。
他们受到万神和所有生灵的敬仰，而凤千月就是这八神之一。
作为最古老也是最强大的神灵之一，凤千月拥有无尽的寿命，甚至连她自己也无法杀死自己。
而漫长的生命等于孤独，从小就拥有着顶尖天赋、注定能站在顶点的她一直都是高傲的。
无论学什么都很快、无论再强大的敌人都能被她反杀。
骄傲刻于骨血，堪称恶劣的性格导致她没有朋友。
虽然有两个同为八神之一的哥哥会照顾她，还有一群愿意为她肝脑涂地的忠心属下，但她依旧是孤独的。
于是孤独的兽神创造了能陪伴她的伙伴，也是后来被称为最纯粹的光明、被凤千月称为妹妹的凤曦月。
曦月公主受到凤千月的保护平安长大，她美丽善良，坚强勇敢，拥有着一切美好的品质。
她一直都生活在凤千月掌管的兽界里，直到某一天她趁千月不在前去人界游玩。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犹如八点档一般狗血——单纯的曦月公主从未经历过黑暗，在兽界又因为被千月宠爱而没有人敢动她，所以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美貌会吸引某些人的注意。
差点被人拐走的曦月被一个人族王子救下。
当然，就算哪个人族王子没有救她，被千月全副武装的曦月也不可能受到伤害。
但就如命运的玩笑，被英雄救美的公主爱上了挺身而出的王子。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又理所当然，相爱的公主和王子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等千月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挽回，何况那是被她当成女儿来养大的孩子，自然是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为了公主的安全千月隐瞒了曦月的身份，给她按了一个强者妹妹的身份，而那个强者自然由凤千月扮演。
当时的千月并没有想到，自己以为的保护害惨了她心爱的孩子。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天长地久的感情呢，特别是最容易消耗殆尽的爱情，那个已经当上国王的王子想拥有更大的权利和力量，但王后的娘家却只是一个经常见不到面的普通强者。
另一边被千月在历届神魔之战杀死无数魔皇的魔界查到了曦月的身份，他们引诱了已经有所动摇的国王，让他重伤了毫无防备的公主，并用公主来引出闭关的千月。
第237章 真神之泪（3）（）
闭关中的千月感应到曦月受到伤害，不顾反噬强行撕裂空间来到曦月身边。
暴怒的兽神无人可敌，将几个妄图算计她的魔族撕碎后朝呆愣住的国王发动了全力一击。
而这一击被曦月挡了下来。
就算拥有千月给的法宝护身，曦月也很快灵魂泯灭而亡。
魂飞魄散只要能拼好灵魂就还有的救，但灵魂泯灭却是让灵魂永远消散，强大如千月也无能为力。
绝望的兽神流下了眼泪。
神灵的眼泪自然不是普通人的眼泪，对感情并不敏感的神是没有眼泪的，只有在感情到达一个极点时才会流下眼泪。
这种眼泪被称作“真神之泪”，是连真神都稀罕的宝物。
但这些蕴含着浓烈情感的珍贵眼泪却掉进了空间裂缝。
在记忆的最后，林灵看到的是准备拿整个世界给妹妹陪葬的千月，她也是那个时候掉进了混乱的空间里。
作为千月的眼泪，她是拥有一部分千月的记忆的，但这些记忆却在这三百万年的时间流逝中被尘封了起来。
自此所有的谜团都有了解释。
千月的帮助，还有不受自己控制的强大力量，以及自称同类的那两颗珠子。
她想起了自己是为何诞生的——是千月希望曦月活下去的执念凝聚而成的泪水。
所以在自己即将死去的时候，这股执念硬生生地控制着她活了下来。
因为那是千月的期望。
消化完记忆的林灵沉默地看向面前的两颗珠子。
得到记忆的她也能感觉得到它们并没有说谎，它们的确是“同类”，而且也是千月的真神泪之一。
“没想到你已经见到过千月大人了。”黑色的，代表“绝望”感情的真神泪低声叹道，刚刚林灵消化的记忆它们也都看到了。
作为凤千月的真神之泪，它们自然是想要回到凤千月身边的。
只是它们虽然拥有灵智，却终究只是颗眼泪，根本没有什么力量破碎空间回到至高位面。
林灵算是幸运的，不仅生出了灵魂，还拥有了身体，而它们却只有一缕灵魂罢了，一个不小心连这缕灵魂都会消散。
“那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大概是因为同出本源，林灵也差不多猜到它们的计划——毁掉这个位面，然后吞噬这个位面的位面之力，这样它们就有足够的实力去至高位面了。
反正在位面进化中失败而消失的位面有很多，它们也不怕规则找上门来惩罚它们。
至于那些丧尸，其实就是魔族，只不过是低等级的魔族，就连那些八九阶的高智商丧尸在魔族里也是劣等的存在。
血统在高等位面是非常重要的，这些无法控制情绪只知道吃人的丧尸连混血种都不如，放在至高位面的魔界大概也就是奴隶和炮灰的地位。
但它们却是位面进化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林灵现在所在的位面是三等位面，三等位面都只有一界，也就是人界。
要进化成拥有三界的二等位面，就需要一个代表光明的神界和一个代表黑暗的界面。
第238章 真神之泪（4）（）
在和平的万神时期二等位面的配置普遍是神界人界妖界或是神界人界冥界，但在堕魔之战后就大部分二等位面就变成了神界人界魔界。
而这个三等位面的进化方向估计就是神界人界魔界了。
当然，主要看最后到底是丧尸还是变异动物更胜一筹，如果变异动物赢了估计就会变成神界人界兽界或是神界人界妖界了。
位面进化成功的标志是神阶的出现。
在位面进化中诞生的第一个神阶，无论是人类也好，丧尸也好，变异动物也好，只要达到“神”这一标准，都将会成为这个位面的主人——这大概就是千月同意她留下的重要原因之一，她希望她能成为这个位面的主人。
以千月的能力自己创造出几个位面，甚至是一等位面都不算难事，但没人会嫌钱多，林灵掌握了这个位面之后会得到这个位面给予的力量和祝福，实力会大涨，而且可以让位面保护林箫他们，也就能安心和千月离开了。
成为位面之主的前提条件是被这个位面所承认的“居民”，不然高等位面的大人物送几个快神阶的后辈来夺取位面主人的位置也是可以的。
林灵在这个位面已经生活了三百万年，早已得到位面的认同被划作这个位面的生灵之一，自然是有资格去竞争这个位面之主的位置的。
“千月大人在你进阶成神后就会来接你离开，”自称“墨渊”的黑色珠子淡淡地道，“那我们就跟着你吧，到时候就能见到千月大人了。”
自称“赤血”的金红色珠子考虑了一下，同意了：“既然现在有更省时省力的方法，那我们就不浪费时间了，把这些人踢出去吧。”
赤血口中的“这些人”自然是进入赤红之狱的人们。
得到千月记忆后林灵也不惊讶它们对人类和低等魔物丧尸的鄙夷和厌恶，千月憎恨算计她的魔族，也同样憎恨利用曦月的人类，特别是人族男子，而作为千月的一部分，它们和她也遗留了这部分感情。
从那部分记忆中可以看出凤千月是个相当自我任性的兽神，然而对方拥有高傲的资本，就连年长她几十万岁的帝神都拿她没法，更何况其他人。
千月是真正的至高第一人，除非三大创世主神出面，不然没人能阻止千月兴风作浪——然而三大创世主神一死一禁闭，还有一个不管事了。
这下林灵更好奇三百万年前到底是何方神圣阻止了千月毁灭世界，要知道至高位面是其它低等位面的根，至高位面被毁其它位面也别想独活，而现在看来千月似乎没有像记忆最后的那样真毁天灭地了。
但要说千月良心发现也不太可能，最任性妄为的神可不是说笑的。
至于被其他神灵阻止那就更不可能了，千月实力有多强她也是记得一点的，更何况千月的背后还站着绝对忠诚于她的兽族以及两个同样实力强大的哥哥——妖神妖华月、修罗神修罗暗月。
第239章 真神之泪（5）（）
大哥妖华月或许会反水，毕竟妖神心悦天神的事至高位面的人都知道，但他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凤千月的事来。
而双胞胎哥哥修罗暗月虽然比凤千月还冷酷无心，却一定会保护好凤千月。
撇开这两人不谈，林灵也不认为其他五大上古神灵就能阻止得了凤千月了，要是他们能阻止得了，凤千月也不可能嚣张了那么多年。
她心里已经有所猜测——大概是凤曦月有机会复活吧，就像对她使用的时光回溯一样。
不过林灵自然是比不上被凤千月亲自创造、继承了完整兽神血脉身份和血统都高贵的多的凤曦月，复活灵魂尚在的林灵、改变一个三等位面的历史对于凤千月来说很简单，复活灵魂泯灭的凤曦月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就算倒流时间，换回来的只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凤曦月。
不然当年的凤千月不可能绝望到准备毁了整个世界。
凤千月可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古老神灵，统治着数量庞大的兽族，就算再疼爱看重凤曦月也会保持一定的理智，在凤曦月受伤死亡的时候想的绝对是怎么救活她，只有完全失去希望、明白已无可能的时候才会不管不顾发泄自己的怒火。
不管怎样，凤曦月活着就好，只有她活着凤千月才不会生无可恋地去破坏世界。
收回思绪，林灵看着墨渊和赤血收敛了光华变为两颗普普通通的小珠子，感慨道：“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没什么特别的小珠子，只是幸运地修炼出了灵智，没想到我还是个挺珍贵的宝物。”
赤血无语：“你若真是个随处可见的小玻璃珠，你在这灵气匮乏的位面别说三百万年里，就算给你三百亿年也未必能生出一缕灵魂。”
所有生灵都有可能生出灵智，除却人类，动物、植物和一些死物也能在漫长的时光得到开灵智的机会。
动物是最容易开灵智的，其次是植物，最难得的是连灵魂都没有的死物，要先凝聚出灵魂。
死物间也分个高低贵贱，而真神之泪是天生的神器，诞生之初便有着一缕灵魂。
其他神器的本命器灵都有主人用灵力蕴养，没有灵力的神器诞生地也都在有着丰富灵气的至高位面和一等位面，很快就能补全灵魂并生出灵智。
林灵和赤血墨渊她们就很倒霉了，刚诞生就被卷入空间裂缝，这缕灵魂没有在流浪中被撕碎就已经算非常幸运了。
“倒霉的可不止我们三个，”墨渊说道，“没记错的话当时和我们一起掉进空间裂缝的还有七个，也不知道她们掉哪里了。”
“别废话了，走啦！”赤血落在林灵手心，“等等你的空间我怎么进不去？”
“你没好好修炼空间法则吗？”墨渊补充。
林灵抽了抽嘴角：“我的契约灵兽灵植都进的去啊。”
“但人类进不去？”赤血道，“一开始人类和相当于魔族的丧尸自然是进不到我们的空间里的，但在修炼了空间法则后可以暂时压制千月大人遗留下来的意志。”
第240章 真神之泪（6）（）
“我们进不来纯粹是因为我们是同等级的空间系神器，同等级或是高等空间系灵器无法放入低等级空间系灵器是规则，但法则掌握到一定程度也能无视这条规则，就像我们，不然你以为你和那些人类丧尸怎么能进入赤红之狱？这地方可是我和赤血联手开放的空间。”
林灵额上滑下三条黑线：所以怪我咯？
“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墨渊叹了一声，幻化成一枚戒指，赤血见状也化为一条手链。
林灵把手链和戒指戴上，突然想起了什么：“话说，每次杀戮之后你们给的‘奖励’没什么副作用吧？”
“哦，你说那个啊，那是一种高等级法阵，死掉的人类魔物兽类会被法阵转化为等量的精纯灵气，我们拿走八成，剩下的给活下来的人分，副作用应该是没有的。”
林灵抽了抽嘴角。
八成真黑啊。
不过
“你们确定没有副作用？”林灵又问。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