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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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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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家刚出了门,那原先默然抹地的如玉,却就雀跃跳了起来,抱住丁一的臂膀拼命地摇:“就知道少爷最疼奴了,下午少爷让剑慕捎的糖葫芦可好吃……”只是本来就是起夜,如玉穿着小衣,外面罩了件厚重披风,此时入内抹地自然是解去披风的,结果丁一只觉得小小蓓蕾在臂上摩擦着,本来傍晚就看着天然呆那玲珑身姿有念想了,此时被如玉这么一撩拔,只觉一团火在烧,这回却不是在有心头,而是在下腹。

    丁一禁不住将如玉搂入怀中,低头看去,若是如玉有那么几分投怀送抱的意思,丁一也不至于迂腐成柳下惠,但那白瓷一般的光洁小脸,眼神尽是纯净的喜悦,却不曾掺杂半分其他的东西。

    这却便让丁一不得不控制自己的冲动,轻轻把她推开,你情我愿倒也罢了,霸王强上弓这么一个小萝莉,丁一实在干不出来。但是紧贴着丁一的如玉叫了起来:“少爷你藏了什么兵刃这里?不用担心,您只管放心去睡,奴奴坐在外间看着的!”

    “好、好。”丁一有些尴尬,只想快点把如玉支去继续抹地。

    谁知她却来了兴致:“少爷您这是什么兵刃?”

    “枪。”

    “这么短的枪?那就个枪头吧?能抵什么用!不如把奴奴的短剑给少爷防身,这枪给奴奴用好了。”如玉不以为然。

    丁一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怎么要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呢?但这时也不由得他不编下去:“你不懂的,这枪从少爷出世就带着的。能长能短,能屈能伸,跟你说不明白,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给奴奴看看嘛!”似乎如玉对于兵刃有着格外的兴趣。

    “此枪一出,无血不归。不能乱看,等你长大了少爷再给你看,乖,听话!不许再问,这是咱俩的秘密,你要是再嚷嚷,我带剑慕上京,你留这里看宅院!”丁一真是无法了,总不能对一个这么点大的小萝莉露械吧?人家只不过是个冷兵器狂热者,又不是说真有那绮思。

    “不要!奴奴自小就服侍少爷……”

    “停!要不你接着嚷,我带剑慕走;要不你得听话。”

    “少爷好坏!”如玉终于不纠缠了,接着抹地进行毁尸灭迹的工作去了。

    丁一欲哭无泪,连忙借口透透气,走出了卧房。

    “少爷好坏!”这台词不对啊!怎么能用在这里?别人听见了还以为要强行将小萝莉收房了呢!冤啊,怎一个冤字了得。

    忠叔也在院子里,他看到丁一出来,却是劈头问了一句:“风家镖局怎么办?”

    “慢慢来,不要弄一夜之间全家死绝的,那样没意义。关键是那风家少爷,到底是谁指使的?”丁一发现自己也许真的如老管家所说,很合适去当一个江湖人。因为忠叔凭空这么一句,自己居然完全无阻碍听懂。

    忠叔点了点头,却又问丁一道:“少爷要上京,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没有?”

    “有没有锋利的短刀,不要太长。”

    “没有。”忠叔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我和大哥都不是刺客,用不上那玩意,要上好的环首刀还是百炼的八面剑,哪怕弓弩家里都还有各备着十具,短刀之类却是没有。”

    丁一点了点头,拍着忠叔的肩膀说道:“不碍事,杀人不一定非得用刀。”

    有些事,丁一感觉要先安排了。

    那幕后黑手要逼自己投入权阉门下?

    丁一无声地弯起嘴角,某些时候,也许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开场,但不见得最后就是布局者想要的结局……

    看着假惺惺来送别的彭樟,丁一脸色如常地应付着,心里却是不住冷笑,他可不是那个上吊的秀才公,会被逼到自杀。彭樟的脸色不太好,无论谁起床发现被窝有着两个陌生男人的头颅,都大约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这派人去阉丁一的事,当然不是他一个充当传话人的小小秀才能知晓的事。若是他主使的,倒也就是事败罢了;偏偏这茬他一点也不知道,是以他愈更莫其妙吓了个半死。到底是谁这么干?为何要这么对他?对方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报官?衙门的人来了,自然要让他去过堂,先说说怎么人头会在被窝吧!彭樟又不是傻子,这年头的衙门怎么断案他也不是不知道。无端端父母官治下出了两桩人命案,明府可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的,要是到时上头催得紧,给彭樟来个屈打成招也不是不可能,那让他办事的人,会替他扛下这命案?彭樟可一点把握也没有,所以他能做的,是悄悄把那两个人头埋在自家后院槐树下。

    丁一看着彭樟脸上的忧虑和惶恐,却对他没有什么怜悯:有胆逼人当卧底死间,就要承受这后果。这,只是一个开始。

    所谓约好上京的伴当,除了彭樟,其他几人摆明了就是看管他的打手,个个都是手提朴刀、挂着腰刀,就差没在额上纹下“不是好人”四个字了。

    相形之下,瘦瘦高高的丁一,颇有些羊入虎群的味道。

    至于背着书箱的如玉,看上那跟一小鸡子没啥分别。

    华夏的两轮马车,走在这个年代官道上,对于丁一来说,是极颠簸受罪的事。丁一虽然不能夸口,马术如这个时代草原上的民族一般,但他自恃至少会比那几个打手骑术好上许多。他之所以忍受马车,是因为彭樟不会骑马,也坐在车里。

    “敬先贤弟,你我相交莫逆,为兄希望你给我一句实话。”丁一拿捏着腔调,对彭樟这么问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会让我来这个死间?论文名也好,论谋略也好,丁一自问不是上上之选,为何一定要选我?”

    这其实是一个很有技巧性的问话,丁一没有问他幕后指使是谁。见识了昨天那两个江湖豪客,刀口舔血的汉子,被洗脑到觉得阉了丁一是为国为民,还至死不悔!丁一觉得背后的指使者,绝对是极为高明的角色,至少不是彭樟这个层次能接触得到、能知道的人,问了也是白问。

    为什么选上丁一,这个问题,应该是彭樟能回答的事情。或者,丁一怀疑,是不是彭樟把自己卖出去的。否则,例如寡婶名节、仆人祖坟、指腹为婚的妻子这一众的事,这幕后黑手是如何知晓?

    “如晋兄,说来却是令尊在生时交游泛广,故之,小弟才找你来做这件事。”彭樟原来那因为埋在后院的人头而有些发涩的脸皮,此时听得丁一问起,却是便放松了下甚至还泛起了笑意,只因说起这事便使得他想起那人答应他的前程。

    二月的天气里,彭樟就弄把折扇在手上,风雅得让人起鸡皮疙瘩:“你要去投奔的阉狗,当年是教过书,而在他落泊时,令尊多次资助过他。”

    丁一闻言无语,。

    做好事做到泪流满脸到也罢,这丁秀才的爹可好,这做好事做得遗毒后代!

    听过坑爹坑得掉乌纱帽的,还没听过坑娃坑到差点被阉掉。

    这真是不知道对逝去的丁父如何评价才好。

    出乎彭樟的意料,丁一接下去,并没有问他到底是谁指使让丁一去卧底的,而是问他:“贤弟可曾听说过公元历法?”

    “不曾,典出何处?”彭樟愣了半晌才开口,一开口就问丁一是在哪本古籍上看过这种历法。

    丁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彭樟再问,丁一便只推托自己忘记了,所以才问他。

    现在是正统十四年,昨晚丁一就弄清楚了,但正统十四年,到底是公元那一年?他换算不出来,至于皇帝叫什么,管家忠叔也不知道,其实丁一知道,就算忠叔能说出皇帝叫什么名字,自己大抵也弄不清在哪个年代的。

    “敬先贤弟听说过海瑞么?”

    彭樟一脸的愕然:“这位是谁?如晋兄从何处看来的?唐人笔记?”

    丁一强笑着道:“听说此人字写得极好,但问了许多人却不认得。”

    除了朱元璋、建文、燕王、崇祯,其他明朝的皇帝,丁一又不是历史系毕业的,真的不是太懂,甚至连崇祯叫朱由校还是朱由检,他都不太能确定。倒是海瑞这位历史名人,丁一是认得的,此时海瑞还没出现,那说明离崇祯年间还是很远的,丁一记得海瑞死时是万历年间,然后又换了几任皇帝才是崇祯年间。

    这时丁一却觉身边倚来一片温热,却是如玉不知为什么抱着他的肩头,丁一虽然看着车厢里的彭樟如同死人,但毕竟这人现在还活着,这么看着多少还是有些不雅,便轻拍了一下如玉的肩膀,对她好声说道:“累了?一会咱们就打尖休息。”

    “不嘛,奴奴就要抱着少爷。”如玉嘟着嘴呢喃着。

    车厢对面的彭樟笑了起来:“如晋兄风流如故啊,看来昔日难题今日已是烟消云散,怪不得风兄以家业相胁,如晋兄也不肯放手啊!雅事,可以浮一大白!”丁一听着跟吃了半只苍蝇一样的恶心,看来这位丁秀才以前真不是什么好货色啊。

    尽管彭樟说得兜兜转云里雾里的,让丁一听得脑仁生痛,但意思还是明白的,不外就是丁秀才以前就想对如玉这丫头下手,搞不好还想用强吧,结果不知道是小丫头不肯还是忠叔从中做梗,才没能得逞……这得多禽兽啊?

    不过丁一也懒得去跟姓彭的嚼舌,只笑了笑,却也便任如玉抱着自己。

    颠簸之中,丁一只觉耳边一热,却是如玉吐气如兰,压低着声音如蚊蚋般耳语:“奴奴知道公元历法。”

    丁一顿时背上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

    难道这如玉也是穿越而来?

    不然彭樟这秀才都不知道的事,她一个丫环从何得知?

    。。。

第十四章 进京(二)(求收藏求推荐!)() 
正统十四年是哪一年,皇帝是谁,丁一弄不懂;但大航海时代丁一可是知道的——万历年间西洋传教士才来到中国的,现在这正统纪年,肯定要比万历年间更早!为什么呢?因为至少海瑞还没出现在历史上,那就还不到万历年啊。若是这如玉不是穿越者,她便是走遍神州大地,也不可能遇见西洋传教士,那这公元历法她从何而知?

    丁一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那是在特种部队充任狙击手养成的习惯,叩动扳机之前,调整呼吸以减少枪身晃动,以便锁定目标。不论丁一承认与否,这一切,他隐隐有了杀念,若果真的有必要下手,丁一绝对不会因为对方的躯壳是一个可人小萝莉,便心软。

    至于为什么起杀念,丁一并没有细想,事发突然,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前年奴奴和忠叔出去办事,逢着白莲教要去逼问公晓先生海图下落,据说想去海外建国……奴奴悉逢其事,便与忠叔把那些个白莲教高手做了……公晓先生人可好了,还教奴奴说大食话,听先生说,占据了忽鲁谟斯的佛朗机人,就是用公元历法的……”

    “公晓先生?”丁一听着这名字,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觉在嘴间念了起来。

    倒是坐在对面的彭樟笑道:“呵呵,那可是如晋兄的同行前辈……小弟自行掌嘴,失言、失言!”说着轻轻用手在脸上比划了两下,又是带着挪喻说道,“费信费公晓,跟着三宝太监下西洋嘛,写了本闲书叫作《星槎胜览》,倒是消磨时间的好东西……”所谓同行,意思大约就是嘲讽都是跟着太监混的。

    丁一没空去理彭樟这贱嘴,却听如玉在他耳边说道:“这恶人这回说得是,便是费信费公晓。”这年代一般士子阶层不会直接叫别人的名字,通常都是自称已名,尊称人字,一旦直呼其名,大约是极大的仇怨。例若那姓风的上门闹事,又与丁一割袍断义,始终也是呼丁如晋、丁某人、姓丁的,而不是直呼丁一。

    费信,随郑和下西洋的费信,明朝有几个皇帝丁一搞不清,费信丁一倒是知道,因为他是特种兵啊,总不至于南沙群岛都不知道吧?而南沙群岛里,便有一个以费信命名的费信岛!这位费公晓还活着,大约离郑和下西洋的时间不是太远,郑和下西洋到底是哪一年丁一也弄不懂,但至少离崇祯那年头还有好大一截,这总算让丁一放下心来。

    而如玉所说的话,也让丁一的身体放松。

    如玉知道公元历法,那是不可思议的事;费信知道公元历法,而且还是通过忽鲁谟斯的佛朗机人,那就绝对是合情合理了。

    丁一看着肩头那白瓷般小脸,真的怎么也看不出来,这小萝莉居然是动不动就能“把那些个白莲教高手做了”的女悍匪啊!丁一禁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真的么?没想小如玉还这么有见识。”

    “少爷,奴奴没有骗你,公晓先生还送了一本书给我呢,奴奴随身携着,唤作《天心纪行录》……”如玉委屈的争辩着,若不是顾忌着彭樟还坐在边上,指不定又要抹起眼泪来了。

    丁一只好哄着她:“好了,少爷相信你,乖,到了京城,少爷带你去全……全京师下馆子,看杂耍……”这方才把如玉哄得高兴起来,丁一却偷偷抹了一下额上的汗,刚才差点说出全聚德了,这年头全聚德创始人都还没出世呢。

    “这位大哥请了。”丁一突然对马车边上骑着马的打手招呼了一声,这倒让对方很是受宠若惊,毕竟是秀才公,进了京城大约秀才多如狗,举人满地走,但对于这些外地来的江湖汉子,他们并不知道丁一要去投权阉,他们的任务就是看管好丁一。

    所以,秀才,也是有功名的人,好声好气地跟他们说话,还是很受用的。

    “不知道能否教学生骑马?子曰:礼、乐、射、御、书、数,这御也是必习之艺……”丁一侃侃而谈,这是昨晚杀完人之后,专门翻书记下的,要不一个现代人,又不是文科生,真要凭空说出六艺,那还真是难为人。

    但如果半夜跳出两个人,说是阉了自己,乃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别人怎么想丁一不清楚,但对他说,这就是战争的开始了。丁一是行伍出身的人,逢战之前,先做好任务计划,怎么进攻,怎么撤退,都习惯于事前安排好,包括现在这句话,也是计划之中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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