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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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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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并没有撤退,也没有崩溃,丁一虽人不在此,但丁一亲手授予他们的战旗在此!

    “不能退!今日退了,有何面目见制军!”、“以死报知遇!”、“制军!小的们先下去给您净道了!”更有人吼起丁一以前呤出的诗句,“旌旗十万讨阎罗!杀他娘啊!”、“他老母的!死就死,顶硬上啊!”宫聚很惊讶地望着身周的士兵,他从来没想到,大明的军队,这时候的军队,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勇气和斗志,哪怕是他这段时间里,亲手训练出来的兵。

    而火力营的营长看着口瞪目呆的刘铁,自作主张下达了命令:“快!阵前十步,投掷!”

    阵前十步,就是在战象狂奔而来的前方,他希望能在战象的前面,制造出爆炸,而使得那些大象受惊改道。其实作用并不太大,因为这些金属小型投石机,本身就是被大明第一师淘汰的装配,通过弹簧储力的投石机,能投掷的最大距离,不是有效瞄准距离,而是最大投掷距离,也就是把一颗手榴弹投出一百五十米远,而且就算有火力组井井有条的配合,十秒一轮也是极限了,随着投掷的次数增加,这时间还会接着增加,因为摇动棘轮的士兵,很快就会力竭。而这一轮,已经是第七轮了,只有十来架金属小型投石机,在十秒内把手榴弹投了出去,而其他的士兵,根本就没来得及完成棘轮的储力,战象就冲到离他们不到十步了。

    “为先生赴死!”火力营的营长,眼看来不及了,双手各持着一颗点燃的手榴弹冲向了战象,他还没靠近就被大象强有力的鼻子狠狠抽飞,但他扔出的两颗手榴弹,终于爆炸,让那两头冲着火力营过来的战象,因为疼痛而不得不停下步子。

    在这位营长身后,是连、排长的效法,“为先生效死!”、“为先生赴死!”这样的声音连接在混乱的战场上响起,他们用自己的性命,七条活生生的性命,二十颗手榴弹,让七头冲着火力营这边而来的战象,终于掉头转向,而让火力营三百多名战士幸免于难,也让火力营的士兵,在这一瞬那,明白了什么叫牺牲。

    而宫聚那二千下马骑兵,在付出第一、第二列非死即残的代价之后,被宫聚一众老行伍感叹的钩镰枪,良好的钢口切割了几头大象的鼻子,有两三头不但是割伤,而且是直接切下了一截,大象愈更疯狂,高高扬起肥大的象腿,跺向地面,而后几排不断捅出、回收的钩镰枪,持续给予大象的鼻子、前腿以伤害,这要比以黑火药为动力的手榴弹预制破片,针对性和持续性更强一般,在象牙撩倒了第六列的士兵之后,大象退却了。

    事实上百多头大象,真正逃走的并不太多,至少有五十来头大象倒卧在地,就算是黑火药驱动的弹片,也仍然有着穿透性和杀伤力,只不过大象那庞大的身躯和生命力,让它们除非直接被攻击到柔软处之外,很难马上死亡罢了。当疯狂过后,溢出的血液同样也在慢慢地带走它们的生命,有一些大象是在离阿瓦城十几里的地方,被找到的,在疯狂地把驭手也甩飞之后,这些大象在狂奔十几里之后,也倒卧毙命于道了。

    但二千骑兵的近三百人的阵亡,数十重伤,轻伤无数的损失,却是不可逆转的结果;而火力营的营长、副营长、营管理员、两名连长,三名排长的牺牲,也是不得不接受的局面。这让领兵赶来的王越,整张脸都阴沉得几乎能拧得出水来。

    “两个容城书院一期的学生,三个南京书院一期的学生,还有三个在广西集训表现极优异,被列入以后炮兵部队军官的排长。子坚师兄,你自去木邦,与先生解释吧!”王越气得胸膛如风箱一样起伏,任他是进士出身,养气功夫颇为不错,也很难抑制这种愤怒。

    特别是在打扫战场,发现莽纪岁已死在第一轮的手榴弹爆炸之中时,这种怒火更瞬间填满了王越的胸膛:“宫总镇,此战老都督居功至伟,烦请老都督领一百骑兵,护送子坚师兄至兴威,到先生帐前把这一战如实禀报!”

    尽管那二千骑兵死的人更多,但王越倒是没有责怪宫聚,因为这完全是刘铁搞出来自打巴掌的事,而在听军兵的汇报时,宫聚是决心断后赴死的,而事实上他也维持了军阵的不溃。那八名火力营的军官却就不同,王越很清楚,丁一教他们过来缅甸,是因为尽管现在没有炮,但丁一的时间很紧,不可能装备出来再慢慢磨合,肯定是要求一旦列装,就要形成战斗力的,所以让他们来,是想让他们熟悉炮火支援部队在实战之中的作战指挥,谁知道这么一下就基本全玩完了!连王越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跟丁一交代。

    刘铁完全象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任由着王越训斥,根本就没有抬起头来面对的勇气。

    不论是宫聚还是那一百骑兵,对着刘铁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尽管知道他是丁一身边常年侍候着的弟子。行伍之中就是这样,如果指挥官拳脚不行,骑射不行,真的也没什么,不见得督师的文臣就个个都是老王骥七十多还能纵马舞大刀的角色,也不见得有明末卢象升那本事。指挥官和士卒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身手真的是很次要,但弄出这种明明胜券在握,硬搞出伤亡的事来,谁能服气?丁一为何能在大明军队里,有众多的赞叹和崇拜者?不单是丁某人能打,而是丁某人不会出这种糗主意,不会让自己的军兵无缘无故去送死啊。

    护送着刘铁往木邦而去的队伍,说好听是护送,说不好听就是押送。

    宫聚对于王越把自己调离前线,直接接手全部兵权并没有什么意见,哪怕老亲兵雷子在行军路上咕噜着道:“这也太狠了吧,借个由头就把将军踢走,自己就把握了兵权,他娘的,读书人真是心硬……”宫聚也马上就叫他住口,因为丁一订下的章程就是这样,阿瓦城一下,就由王越全盘接手,所以宫聚并没有怨言。

    刘铁一路上倒是一句话也没有,如果不是雷子受了宫聚的叮嘱,仔细领着人看守着他,路上扎营的当夜,刘铁就打算自杀了,连上吊的树和绳子都弄好了,遗书也是写好的了,要不是雷子看得紧,马上发现割断了绳子,再迟些就吊得断气。

    这不是刘铁害怕面对丁一的惩罚,他又没有家小,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惩罚?主要是他完全没有办法,去直面自己干出这样事情的事实。论跟随丁一的时间,他比任何人都久,比胡山他们都要长久;论丁一的教导,因为常在身边的关系,也要比其他人都多;刘铁也自诩聪明的,迎来送往那是长袖善舞,在关外那一战里,他也没有怯战……

    他真的在军事上的天赋,就是比其他人弱了许多。

    而这就是他无法面对的问题了,因为现时丁一的系统里,无非就是分成几大块:政府方面、工业方面、经济方面、医疗方面、后勤方面。政府方面这一块,基本广西就是徐珵和杜子腾在负责了;工业方面,是由着身兼苍梧县令的杜木和李匠头在操持;经济那块就是柳依依说了算;处于雏形的医疗保障,是由天然呆在折腾;后勤海外是忠叔在操持,华夏原先是王越在弄,现时是杨守随负责。

    那么还有发展空间,就是军事这一块了,广西在军事方面的资源,已被杜子腾和丁君钥、胡山、邢大合他们分完了,如果刘铁无法在云远这边出来独当一面,那只怕很长时间里,他就没有什么机会可言,而对自诩聪明的刘铁,他如何接受得了?

    而当谭风见到刘铁时,问他的第一句话,却就让刘铁愈加后悔在路上没死掉。

第四章 云远承宣布政使司(十二)() 
这一点石亨也很以为然,他们并不知道,那只是诉苦大会的变体。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包括丁一在内,看到大明第二师对于整个明军的意义,因为事实上丁一并不认为大明第二师是符合他要求的部队,相反在二万多人里,丁一看上的只有那现时归属陆战第一旅的五千人。

    不过,不论大明第二师的军兵是否达到丁一要求的操典标准,重要的是,他们见过了光明,于是,便无法再忍受黑暗了。蝴蝶的翅膀,却是在不经意之间,掀动起未来的风暴。

    因着丁一的缘故,大明第二师的军兵看到了世上有不吸兵血的上官,特别是在田丰被押解上京之后,除了漂没以外,基本粮饷就足额发放下来,而且他们更看到天天训练的新军,连吃上两顿干饭还管饱,而且还有各式的奖金拿,按着他们自己的话说:“有赏钱拿,王八蛋不愿意出操?”很糙的话,很实在的道理,没有什么为了大明或是为了谁,就是有赏钱可以拿,出操就出操啊,花点力气换银子,又在上峰眼前露脸,华夏的汉子,没啥不乐意的。

    在云南的时节,他们习惯性的感觉自己训练不好,所以对于那五千新军也并没有太多的妒忌,有的只是羡慕。但到了宣大,就不一样了,至少他们每天都有早操,平时看着当时的新军训练,自己也在营外练了练体能——很纯朴的目的,便是看能不能教宫聚看上眼,也弄进新军里混个饱饭吃。所以大明第二师这些军兵,他们体能上有着比边镇军兵值得炫耀的本钱,他们就开始期待着,如同那五千新军一样的待遇。可是没有,发到手上的,依然是层层克扣的可怜一点钱,依然是只能吊着命,饿不死也吃不饱的饭,他们便无法忍受了,忠义社和天地会的成员,更在其中煽动着,到其他军镇串联着同老旧友,他们包围了军将的住所要求给予一个说话,而很明显这不是丁容城的总督行辕,回答他们的是棍棒……

    边镇之中,越来越多的军兵加入了忠义社和天地会,而有的士兵开始准备逃亡,没有家小拖累的人准备跑云南或广西找丁总镇,他们觉得在丁一麾下当兵的日子,虽然累些,但却是最快活的,至少能吃饱——其实这是记忆中的修正和美好,在云南的日子里,除了五千新军,其他这些人,就算到了田丰被押解上京之后,也只能说没有克扣,能不能吃饱,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反正他们就是在边镇的军伍里这么宣传开的。

    “军中有着一些敢战的勇武之士,往往要比小旗、总旗、试百户,更教那些丘八拥戴,这是有的。”石亨沉呤了半晌,慢慢吐出一口气来,“这等人,理应收入亲卫家丁之中,钱银、酒肉喂饱了,一旦临阵,也好教他们出死力。老夫知道这次需要收为亲卫家丁的人数,恐怕要较多些,一并收罗吧,不要犹豫了,怎么说也是丁容城练过的兵,能值当这个价的。”

    边上副参将听着,也点头道:“论战力,确是不弱,俺那十几个亲卫,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持了棍子,竟打不退他们领头的七八人,还被拖了两个进乱兵里,活活打残了……”这年代戚继光还没登上历史舞台,不,还没出世,大约连他爹都没出世,小队战术基本空白。

    大明第二师虽说不若陆战第一旅那样,有着严整的操典训练,每日都出操,但至少早操还是大部分人有出的,因为丁制军雷打不动的跑操,自总兵官田丰以下,不得不带着亲卫出来跟着跑操,下面的把总只要略有点上进心,都是会带着下面得力的士兵,也一样起来早操,上有所好,下必仿效,这真是华夏几千年来雷打不动的习俗了。

    这体能和耐力,怎么也比弄弄石锁打熬气力的家丁强多了,早操基本上五公里、单双杠之类一个流程下来,是有氧运动结合体能;打熬气力基本是无氧纯体能,这两者之间的高下,就不用说了。再就是大明第二师在丁一麾下,队列多少还是练了一点,而对那些家丁,那七八人是称得上阵列而战,跟那些亲卫家兵,凭着个人勇力,那是两回事了。

    石亨点了点头道:“不用太担心,收上来之后,出关几次,也就消耗得差不多了。”亲卫和家丁,是要用钱银和肉酒来喂饱,人数若是多了,下面军将也养不起啊。所以石亨就提出了这么一个说法:出关。出关就必定会和鞑子遭遇,一旦作战,就会有损失,就会有消耗。

    “其余的战兵营,看看,老夫上折子,看着调几个战兵营去安西都督府吧,到时把刺头都塞进调过去的战兵营里,至于那位结缚罗叉私,要把他们留在京师,还是派出关外,那就不是吾等头痛的事了。另外的战兵营,就闹腾不出什么事来了。”石亨也是久经宦海的人,拆分起来一点不慌乱,把领头的收了,把闹事的骨干拢在一处塞给丁如玉,其他就好管理了。

    他说的结缚罗叉私,指的就是丁如玉了。关外的牧民,就是这么唤着丁如玉的。

    “结缚罗叉私这个月升了左都督,真他娘,母鸡打鸣……”有副参将就忿忿不平地这么说。

    话还没说完,石亨一个茶杯就狠狠砸到了他的头脸上,一时间鲜血淋漓,那副参将吓得连忙跪下向石亨请罪。石亨冷笑道:“你母亲的,真出息啊?人家要不是女儿之身,岂会到这时才升都督?武将的官职又不是文臣,你能砍下多少人头,官就给你升到哪去的,丁如玉要是男儿身,早在平了广东之乱,就该封伯了!要到这时节才能升都督、封伯么?”

    那副参将不敢回话,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却听石亨犹是说道:“你去问问下面的军兵,他们是愿意跟着结缚罗叉私打仗,还是愿意跟你去打仗?身为武人,说出这等怪话,你也不觉得寒碜?滚、滚、滚!自个下去想清楚了,再来跟老子说话!”说着就把堂间的手下都轰了出去了,也不和平时一般,留下他们饮酒作乐。

    待得人都去尽了,石亨却就对着屏风说道:“思公,长此下去,只怕吾等愈来愈加势弱于丁容城了。”能被石亨唤作思公的,这大明除了杨善,也便再无他人了。

    杨善含笑在屏风后走了出来,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奴仆下人收拾着堂间的碎瓷,待得收拾妥当下去之后,方才施施然地落座,对着石亨说道:“你要是不爽丁容城的手段,自请领安西都督府嘛,或是请佩征南将军印,去任云远总兵官好了,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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