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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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华记-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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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也短暂,很快就消失了在半空中。

    “真的好漂亮。”谢涵自言自语道。

    “奇怪,我看了这么多年的焰火,一直觉得很平平的,今儿被你这么一说,也觉得是不错。”朱如松也笑了。

    原来好看的不是焰火,而是身边这个肯陪自己看焰火的人。

    “一会又有动静了,要不要替你捂住耳朵?”细心的朱如松见谢涵方才被不期然的巨响吓到了,问道。

    “不用了,方才是没准备,这会知道了就不害怕了。对了,说到这个焰火,我倒是想起了一段话,好像是我父亲的笔记上有过记载,说是他听别人说过,说这个火药不仅可以用来制造鞭炮,还可以用来制造什么炸药,而炸药是可以用到战争上的,可我翻遍了他的笔记,也没有找到这段话的出处,更没有找到做炸药的方法。你说,这火药真的可以用来做炸药?”

    “论理,应该是可以的,不说别的,鞭炮就可以把人炸伤的,我小的时候就被鞭炮炸伤过,幸好我自己反应快,才没有酿成大祸。”朱如松认真思索起谢涵的这段话来。

    既然鞭炮可以炸伤人,就说明火药可以伤人,可具体要怎么做就得去找做火药或鞭炮的人商量商量了。

    “你这一说到鞭炮可以伤人,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你说,如果知道鞑靼人什么时候出兵,我们在路上伏击他们,直接埋上火药,等他们经过的时候点燃,这样的话岂不事半功倍?”

    “这倒是个好主意。”朱如松听了眼睛一亮。

    谢涵自是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却帮了朱如松的一个大忙。

    不对,今晚的她应该是帮了朱如松两个大忙,还有一个就是抓到了几个鞑靼的细作。

    原来,那两个侍卫偷偷溜回去之后躲在一旁一直观察着那个摊位。

    来来往往有过很多拨人,谁都没有猜中那两盏鲤鱼灯,而别的花灯已经被小老头或卖或送出去大半了。

    快收摊的时候,才看见两个个子高高长得有几分粗壮的人大步走来,两人直指那两盏鲤鱼灯,说第一个谜底是“粮食”,第二个谜底是“可汗大点兵”,老板当即把两盏灯取下来给了那两人。

    随即,朱如松的两个侍卫跟着那两人到偏僻处,趁其不备便把那两盏灯抢了过来,这才发现灯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详细地列着周边村庄的名称、位置、路线,每村的大户都有谁,估计有多少囤粮。

    其中还有谢涵的名字呢,说她有田地千亩,还有一个庄子,囤粮约有三千来石。

    看到这张纸条,朱如松的侍卫当即把这两名提灯的人和卖灯的人一起扭送进了衙门口。

    谢涵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是正月过后了,彼时朱如松已经去了海宁,而她也忙着给谢澜选书院。

    正月过后,她征求了谢澜的意见,打算送他去书院正式进学,可谁知因谢澜年龄太小,没有书院肯正式接收他,都建议她最好请一个西席自己在家教授他。

    可谢澜自己不愿意,他渴望和同龄的孩子一起学,说这样才能知道自己和别人有多大差距。

    其实,谢涵猜想谢澜多半是渴望同龄的玩伴,在家虽有她这个做姐姐的陪伴,可她毕竟是女孩子,不可能像男孩子一样陪他玩陪他闹。

    这一点她从元宵节那天谢澜和杜廉、李幽以及谢泽、谢潇、谢鸿几个玩投壶便看出来了,那天的谢澜特别兴奋,最后送这些哥哥们离开时眼睛里的不舍让谢涵心疼了好久。

    因此,谢涵不忍心让他失望,相对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什么的来说,她更希望谢澜能平安健康且快乐地长大。

    所以思忖再三,谢涵拿上自己的名帖,亲自带着谢澜去书院见山长。

第四百五十八章、新发现() 
山长见到谢涵的名帖,倒是也拨冗见了他们姐弟一面,得知谢澜是当年探花郎谢纾的遗孤,也是去年赏菊宴魁首谢涵的亲弟弟,在家又曾由谢涵亲授,已念过《三字经》和《百家姓》以及《千字文》等启蒙读物,甚至也粗读过《论语》,于是,山长在当场考验过谢澜之后,很痛快地答应收下他。

    和他一起进书院的还有司画的弟弟双平,陈武的儿子双夏,此外高升的儿子和奶娘的儿子以及谢泽、谢潇、谢鸿几个都在这个书院,谢涵倒是也不担心谢澜会被人欺负。

    谢澜进学后,谢涵空出了大段的时间,她又开始翻看父亲的笔记和书札来。

    上一世这些东西没在谢涵手里,故而谢涵上一世也没有看过这些东西,还是那年在扬州整理父亲的遗物时无意中翻到这么一句话,只是彼时的她并没有看懂,也没大往心里去。

    她也是那天被焰火的声响吓了一跳才突然想到这段话的,怕记不真切,想重新翻找一下,看看会不会有别的线索发现。

    还别说,还真有点意外之喜。

    从父亲的笔记里谢涵发现他和明远大师居然是半师半友的关系,说是明远大师曾经指导过他画画,可惜,笔记里没有详细记载是什么年份在什么地方。

    不过这个发现也够意外的。

    也就是说明远大师的画技在父亲之上,联想到那一张没有署名的芦苇图,谢涵觉得八成是出自明远大师之手。

    只是明远大师为什么要把那幅画送给父亲呢?

    还有,这明远大师和徐王妃之间又有什么牵扯呢?

    还有,夏贵妃的和夏王妃的不孕症是不是都和徐王妃以及这位明远大师有关联?

    父亲、明远大师、徐王妃,这三个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还有,这位明远大师出家之前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可惜,谢涵无从得知。

    不对,有一个人应该知道,京城的玄智大师。

    想到这,谢涵想偷偷去京城见见玄智大师。

    可是她实在是抽不出人手来陪她走这一趟,陈武要忙着接送谢澜上下学,高升、李福几个忙着找人把地租出去,这一冬天,高升听从谢涵的建议又买了两处大庄子和两千亩地,有的已经种上了冬小麦,有的还闲置着,因此,他们得把地赶紧佃出去,别耽误了春耕。

    思来想去的,谢涵只能暂时放下这件事。

    她怕万一她走了,朱如松那边有什么消息来她接不到,而朱如松若知道她出门了只怕也得分心。

    于是,她只得按捺住自己的好奇,继续从父亲的书堆里去找寻答案。

    没两天,她又在父亲的笔记里发现了一段比较奇怪的话,也就是在那段关于火药的文字记载后面,有几行字,大意是火药的发明属于华夏的四大文明,可悲的是国人却只会用于玩乐,止步不前,而别国却知道用来制作炸药用于战争,最终称霸列强等等。

    谢涵看了半天,这几个字的笔体不太像是父亲的笔体,奇怪,这会是谁的字?

    还有,这个别国是哪个呢?

    此外,称霸列强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夏要被他国灭了?

    谢涵百思不得其解。

    可惜,目前为止谢涵还没有找到相关的记载。

    谁知就在谢涵苦苦研读父亲的文稿、笔记、藏书时,徐王妃命人把她接进了王府。

    这一次,徐王妃是在上次办赏菊宴的凉亭里接见谢涵的,这个凉亭正对着山下的芦苇荡子,而且这个凉亭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四周的景色一目了然,肯定不会有人来偷听的。

    所以谢涵一看这次会面选的地方,便有几分猜到了徐王妃今天要说的是什么。

    “来了,坐吧,正月里吃年酒的时候本就想好好和你说说话,可人太多了,我实在是抽不出空来。”徐王妃亲自给谢涵倒了一杯热茶,示意她坐下来,并挥了挥手,身边的几个丫鬟婆子都散了开去。

    谢涵见她说话的口吻不再是“本妃”,而是改成了十分亲和的“我”,忙屈膝福了福身子,“多谢王妃垂怜,谢涵以一农家孤女的身份进了王府成了王府的宾客,已是王妃开恩,哪敢奢求别的?”

    徐氏听了这话拧了拧眉,“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不用和我这么客套,我虚长你几岁,也算是你的长辈了,你呢,和我两个女儿也算是手帕交了,所以我也拿你当女儿看待了,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

    “王妃请讲。”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家里没有正经的女先生教导你,而你在诗词和画画上都略有点欠缺,我的意思是想把你接进府来和几位郡主一起进学,当然了,你愿意住进来就更好了,我求之不得呢。”

    谢涵不期然徐王妃提的会是这个要求。

    略顿了顿,谢涵笑道:“多谢王妃厚爱,只是这件事关联比较大,谢涵得回去禀报祖母之后再回复王妃,此外,家祖母自年后以来,身子一直抱有微恙,请医延药的,到现在还没大全好,就算是要来,也得等祖母痊愈之后,这点还望王妃体谅。”

    “哦,令祖母到底是什么毛病?”

    “老毛病,喘症和胸痹,前段时间一直吃汤药来着,最近略有和缓,改吃贵府的丸药了。”

    谢涵本来不想提丸药这件事,可一想到上次她已经说了那对手套是尹嬷嬷送的,朱澘也问了半天她和尹嬷嬷的关系,谢涵猜想朱澘回去之后肯定会告诉徐氏,而徐氏肯定也会去查两人的交往。

    徐氏如今当着整个王府的家,肯定能查出来尹嬷嬷曾经从府里拿过丸药,也自然知道这些药送到谁的手里了。

    与其那样,还不如谢涵主动坦承,她不想给徐氏一个心机深沉的印象,毕竟她才十一岁,可不想被徐氏看穿她的重生身份。

    “哦,我们王府的丸药?谁给你的?”徐氏微微显得有些惊讶。

    这下倒是把谢涵搞糊涂了,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说错了话。

第四百五十九章、手套主人() 
因为徐氏的惊讶不似作假,那么只能存在两个可能,要么是徐氏根本没去调查尹嬷嬷,要么是尹嬷嬷有自己的心腹,把这件事瞒过去了。

    如果是前者还好一些,可如果是后者,她岂不是把尹嬷嬷害了?

    正琢磨该如何补救时,只见徐氏又开口了,“年前,我听澘澘说,尹嬷嬷曾经送了你一副手套?”

    谢涵点点头。

    “原本这事我不想提的,我知道你对我姐姐前夏王妃很有好感,可能是先入为主,也可能是听信了某些人的谗言,总而言之,你对我一直没有放下戒心。。。”

    “王妃明察,谢涵不敢,谢涵也委实没有,方才谢涵已经说过,谢涵感激王妃还来不及呢。。。”谢涵忙起身跪了下去。

    “起来说话吧,这里没有外人,不用动不动就跪。你先听好好听我把话说完。”徐氏打断了谢涵,并亲自上前扶起了她。

    原来,那幅手套是徐氏当年送给夏王妃的,她说夏王妃身子不好,畏寒,所以特地给她做了一对貂皮手套,既轻巧又保暖,夏王妃很喜欢,一直带在身边。

    这次夏王妃去世,朱泓回来守孝,清点母亲的遗物时见到这对手套,以为是母亲自己的遗物,所以带在了身边。

    “外人不理解我和姐姐的关系,总以为是我抢了姐姐的丈夫,可是你想想,如果姐姐也这样认为的话,她怎么肯把我送她的东西一直放在身边呢?”

    谢涵听了眨巴眨巴眼,低下了头,她委实不知该如何回答。

    要知道她才是一个刚十一岁的小姑娘,这些妻妾之间的争斗哪里是她可以插嘴的?

    “算了,我还是言归正传吧。”徐氏见谢涵羞答答地垂下了头,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过了,及时收住了。

    而她所谓的言归正传是指那对手套如今也算是二王子朱泓的东西,奶娘却拿来送给她,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我知道你父母走得早,身边虽有一个祖母,可年纪也大了,又是那样的出身,见识也是有限,因此,我才想着开口把你找来和府里的这些郡主们一起念念书,一方面可以提升你自己的素养,另一方面也可以开阔一下你的眼界。一个人的素养和眼界提升了,对事务的判断也就有了更高更清晰的标准。”

    说到这,徐氏略顿了一下,见谢涵似乎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又接着道:“换言之,就是一个人得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什么人值得结交什么人是真心对你好,你都得自己心里有一个数。说实话,你年龄也不算小了,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名声要是坏了,以后的路可就难走了。”

    说实在的,抛开徐氏和夏王妃之间的恩怨,谢涵承认徐氏的这番话很有道理,是真正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来关心她告诫她的。

    可问题是,那幅手套并不是尹嬷嬷送给她的,是朱如松送的啊,怎么又成了朱泓的?

    难不成是朱泓送给朱如松的?

    不应该啊,既然朱泓以为是母亲的遗物,怎么可能拿去送给别人?

    朱泓,朱如松,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道是同一个人?

    不对啊,朱泓不是去了京城吗?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谢涵再次被这两人搞得头大了。

    可再头大,她也得先把这两人放一边,王妃正看着她呢。

    “多谢王妃教导,谢涵明白了,知道该怎么做了,谢涵之所以收下那幅手套,是因为谢涵以为是尹嬷嬷自己做的。”谢涵敛了敛神,解释了一句。

    没办法,事闹大了,谎也越扯越大,还把无辜的尹嬷嬷牵扯进来了。

    好在谢涵先前已经跟尹嬷嬷打过招呼,尹嬷嬷倒是没说什么就应了下来。

    可这终究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如今更是连累到尹嬷嬷名声受损,谢涵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明白就好。对了,既然说到这,我也就想问问,你和我们二王子是怎么认识的?”

    “说实话,我真没见过贵府的二王子,和尹嬷嬷倒是来往过几次。”

    “真没见过?”徐氏有些不太相信,“没道理连面都没见过啊,一个奴才有什么胆子把主子的东西拿来送人?”

    这话把谢涵问住了。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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