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以为我是有别的目的才录用你的？”
“不是……”十一干笑一声，“知道了。”
第833章 833 梦想是奢侈的（）
无论怎么看，这个时机都太巧了，这个时候说她通过了试镜，她就是再自信也是会怀疑的。
何况导演对她的态度的确是更好了，并不像她的错觉。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也不知道如果自己身份没有暴露，导演会不会用她这样的情况了。
“你想啊，如果我是那种只看演员背景的导演，昨天之前我总不知道吧？难道那时候让你去试镜只是为了敷衍漫漫？肯定是觉得你非常符合那个角色，所以要给你一个机会，你说是不是？”
十一不知道，但点了点头。
……
“太太，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不是拿到电视合同了吗？应该高兴地庆祝才是啊。”
“不知道……就是觉得很渺茫……”
因为今天之后，所有找她合作的人她都会怀疑是不是因为顾连城的缘故。
“怎么就渺茫了呢？”苏青不明白。
“小青，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上西影吗？”
“为了当演员？”
“为什么要演员？”
“因为梦想？”
“梦想？”
十一一听，笑哈哈的。
“我哪有什么梦想。梦想对我来说是奢侈的。没想过这种虚无的东西……很小的时候就觉得，钱才是最重要的。妈妈若不是因为没钱，也不会抛弃了我。当演员也是，认为可以成为明星，赚很多很多钱，才是最终目的。”
苏青又笑说：“那不是挺好吗？现在正在实现的途中啊。太太一定会红的，这完全不需要担心。”
“我没在担心这个……”十一摇摇头，“不知道……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得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得到似的。”
她或许是在思考，演员究竟是不是她未来最想走的路了。
她问过菲儿，为什么上西影，菲儿的答案是，抓阄！
是的，抓阄，有钱任性都菲儿小姐上哪所学校都是靠抓阄的，抓到了西影就来西影了，大小姐说，梦想？那东西我没有。
和十一一样，没有梦想。
为什么每个人都必须有梦想呢？
十一觉得，顾连城也没有梦想。在那种环境中成长的他，所谓梦想大概也只是拥有很多很多钱吧。
“你的梦想是什么？”十一问苏青。
“突然这样问起来……我好像也没有梦想啊……哈哈，”苏青大笑一声，“也可能是太久远了，谁还记得小时候有过什么梦想啊。反正现在能够解决温饱问题，过得幸福就行了。要说现在的梦想是什么，那就是找个老婆，组个美满的家庭啊！”
“去第二医院吧，好吗？”
“诶？”
话题转得太突然，苏青一下子愣住了。
随后他确定她说的是第二医院。
因为那是商夫人所在的地方。
……
她到了第二医院，也找到了罗清所在的病房。
她一直觉得，对她无情的生母就算死了，她也不会动容，可最后自己还是来到了这里。
十一没有进病房，站在外面，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里面的情况。
罗清住院了，瞒着大家的病情也被揭开，商家不许她出院，要在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方案。
第834章 834 没有那种圣母心存在（）
十一的手机忽然响起，一旁路过的医护人员看了她一眼。
“对不起我马上关机。”
挂断之前看了一眼，是哥哥商景阳打来的。
这个电话提醒了她。
他应该是想告诉自己母亲的情况吧，或许也正往这边赶来，她得快点离开才是。
前面有人经过，让十一愣了一下。
不是萧漫么？
萧漫看见右侧有人，往那边看的时候并不知道是认识的人，仔细一看：“十一？”
“漫姐，你怎么来医院了？”不想被她发现自己在探视谁，便朝萧漫那边走去。
“我来看望朋友，你呢？”萧漫看了一眼她的身后。
“也是朋友，正要走呢。”
“这样啊……你赶时间吗？不赶时间就陪我一起去吧。”
“啊？哦好啊！”
虽然她既不知道萧漫喊她一起去的原因是什么，也不明白自己就这样过去的理由是为何，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跟着她走了。
“她住在最尽头的病房里，有点远。”
“没关系，反正我今天没什么事。”
萧漫忽然打开手机，递给她：“剧组群。这是帆帆的号，你看看吧，有个心理准备——如果你还打算来剧组的话。我想今天导演已经联系你了吧。”
“是啊，刚刚一起吃了点心，把合同拿给我了。”十一把手机接过来。
群聊：
“我刚不小心听见马导的助理说的，导演去见她了，连合同都准备好了。”
“真是没想到啊，所谓的顾太太居然会是她……”
“她还进军娱乐圈干嘛？不是有人会养她么？”
诸如此类的言论，都在讨论她。
“微博上看得蛮多的了，免疫了。”十一把手机还给萧漫。
“恩，给你打剂预防针。不过你要知道，这些都是以后要经历的，等你走到了我这个位置，议论声就不止这些了。”
“哈哈，你是说，那些黑色的言论么？”
“大概？”萧漫微笑着。
“漫姐要是担心我会被这些言论伤害，那就是小看我啦。我在中学时代就已经经受过相似的时期了，无所谓了。”
她们停在最尽头的这件病房门前。
萧漫抬手，打开了那扇门。
十一才看到，她的朋友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身上固定着各种仪器。
“她怎么了？”十一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是我的好朋友，梦瑶。”
萧漫跟她讲：“你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会针对董燕吧？大众也很好奇。我身边的人把这种好奇分割为无数个版本，大多为黑色言论，擅自给我们的故事编造开始过程和结尾。”
“难道……”十一已经猜出了什么。
“是，董燕让我的好朋友梦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她还活着，却如同死了一般，再也醒不过来。原谅？”萧漫嗤之以鼻地笑了一下，“没有那种圣母心存在。我为什么要原谅她？让她死也是很容易的事，但我不会那样做。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太轻松。”
“她做了什么？”
林梦瑶……
早些年的确有她的新闻出现过，有一年出了意外之后，就再也没什么消息了。
第835章 835 我回不去了（1）（）
当时她只是一个新人期的艺人，她出了意外，新闻也只有寥寥数语，关注的人不多。自己当时也只是随便看了一眼新闻，就没有再去看了。
至于发生了什么，恐怕也和现在的情况一样，没什么人去关心吧。
“是舞台意外。本来躺在那里的人是我。”
“是董燕动的手脚？”
“是。当时数我们三个最有潜力，梦瑶如果不是因为躺在那里，她现在应该也和我一样。”
“那董燕为什么没事？她不是应该被抓起来，受法律制裁才是么？”
“没有证据，”萧漫的眼神一直落在林梦瑶身上，“没办法拿她怎么办。我至今仍然记得，董燕用她那张恶心的嘴脸站在我面前嚣张地说没有证据，法律都不能拿她怎么办，我又能怎么着她的时候，那时候，我真的很想杀了她，很想很想。”
她说得咬牙切齿。
十一想起在片场的时候，萧漫可以忍林蔷，忍一切，唯独不能忍董燕出现在她面前。
现在她可以理解了。
“可是后来我改变主意了，生不如死，会比死更痛苦。现在的她，穷困潦倒，为了钱要去做任何事。她在这个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仍然没有出头，以后也不会有，只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她得逞。我存在于这个位置上并不如世人所想的那么快乐，但我不想下去这座神坛，是因为我只要在一天，我就还有捏死董燕如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罪孽？那又如何，我所做的，都不及当年她的分毫。
“累？会。偶尔会疲倦自己做的这一切，可只要回到这里，站在梦瑶的面前，看着她这副样子，我所有的善心都会被淹没。不能放过她，只有她比死还痛苦，梦瑶才能得到安慰。”
“恩。”
十一听完，只是点点头。
她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是有因果的。
所以她也不会同情董燕，她自己以前作的因，换来了如今的果，罪有应得罢了。
就好比白潇潇，她现在能当她是陌生人，是因为她做的那些事还不足以让她变成恶魔。但如果，她曾经因为要对付她而伤害到了菲儿，那么……
她会不会变成第二个萧漫，几乎是肯定的答案。
“就是……恩？”萧漫说完，脸上的戾气褪去，剩下柔和的微笑。
“不然该有什么反应吗？”
“不觉得我很恐怖什么的么？至少也给我一点害怕的表情吧，不然我一个人在这里说得跟鬼来了似的，多没意思啊。”
“哈哈，”十一笑开，“因为我们是同类人啊。”
萧漫也笑，然后看着十一，淡淡地说道：“不，你不会和我是同类人的。好好和四爷过你的小日子吧，变成我这样也没什么好的。”
首先要经历痛苦，其次要承受痛苦，最后要与痛苦一起生活。
每一点，都让人恶心透顶。
……
出了病房，萧漫本想请她喝点东西，再聊聊。
“不了，我还要去一趟律师事务所呢，把合同给他看看。”
“哦对了，还没恭喜你呢，恭喜你通过试镜了。”
第836章 836 我回不去了（2）（）
“恭喜什么啊……”十一为难地笑笑，“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才通过的，这感觉一点都不好。”
“有什么关系啊，傻丫头，”萧漫比她高，轻而易举地拍拍她脑袋，就跟大姐姐似的，没有一点违和感，“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管你是怎么开始的，只要日后人们看到你的光辉，谁还关心？”
“总觉得违背了初心。”
“初心是什么？能吃吗？”萧漫笑，“不瞒你说，我当时有底气跟董燕说那些话，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有多大的能耐，一定能够大紫大红，而是因为，厉斯年给我的一句承诺。”
“你那时候就已经认识他了？”
这么说……
萧漫和厉斯年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了她的想象？
“恩，”萧漫点点头，“他跟我说，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就会保我安全一天。我想要什么，他都会给我。”
“真好……”十一不自觉地就做出了感叹。
“真好？”萧漫一听，微微笑起来。
十一没说的话是，她不知道萧漫和厉斯年之间算什么，有爱情吗？但她知道，这样也很好。
没什么不好的。
“我跟他说，我要董燕活着，但要活得没有未来，”萧漫说到这，笑了笑，“然后董燕就真的活得如行尸走肉一般。她吸…毒，堕落，卖自己……等等，她跟过很多有钱有势的男人，但他们都拯救不了她。恨吧，她肯定很恨我，我不止一次跟她说过，她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
“前些年，她也曾想要过我的命，跟我同归于尽……”萧漫的声音有点抽搐，“她不该这样的，为什么要破坏游戏规则？她不该不自量力地想要碰我。厉斯年会放过她吗？他记得跟我的那个承诺，一旦游戏开始，就不是我能结束的了。我阻止不了他……董燕的父母出车祸，不用去问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是么？很长一段时间里，董燕的确活得生不如死，也自杀过，被救下来了。她现在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是因为她的孩子吧。”
“漫姐……”十一有点担心，“别说了，我们到一楼了。”
她打开的记忆匣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十一没能阻止她，萧漫陷在了自己的回忆中。
“我没能早点知道……人做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的，董燕生不如死，但我有比她活得更好吗？没有……我也差点坠入深渊，因为自己身上背负的人命而精神压力过大，我也碰过那些脏东西……”
萧漫在哭，让十一不知所措。
“漫姐，别说了，别想了，都过去了。”
“可是我回不去了……”萧漫看着她，双颊都是泪，“我回不去了十一……梦瑶不会醒，她也是我的罪孽啊……她是为了救我才会变成这样的……”
她蹲了下去，像个孩子一般无助地哭着。
路过的医患人员都在看着她，十一更是无措地蹲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拿出手机想给苏青打电话，让他来帮忙的时候，抬头就看到了医院门口站着的一个男人。
第837章 837 她想他的时候，他就回来了（）
一瞬间十一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是厉斯年？
他不是应该已经去了墨西哥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擦了擦眼睛，确定站在门口的人是他。
这也就是说，要么他没去，要么就是去了又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
十一看看萧漫，再看看厉斯年，总也算放心了些。既然他回来了，有他在萧漫的身边，就不用她担心了。
“漫姐，”十一蹲在萧漫面前说，“厉先生回来了。”
萧漫把脸从膝窝里抬起来，看着十一。
“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就手机联系，我有新手机了。”十一微笑着，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十一离开的时候和厉斯年打了个照面，礼貌地跟他打了声招呼：“厉先生。”
原本以为厉斯年会和从前一样，看到她也当没看见，听见也当没听见，就这么直接走过去的，没想到这次却喊住了她，清冷的声音在说：“发生什么事了。”
“诶？”十一愣了一下，反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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