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仆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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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仆之妻-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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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

    “实非故意,而是不知不觉走岔了路,只殿下之话,我记住了,必不会再有下回。”凌玉忙道。

    “你方才说王妃胃口不好,这是怎么回事?可曾请大夫瞧过了?大夫怎么说?”齐王想到她方才那番话,连忙追问。

    “殿下如今有爱妾娇儿,却还记得王妃?”凌玉一脸的诧异。

    齐王沉下了脸,厉喝一声:“放肆!”

    凌玉抿了抿双唇,道:“不是什么大毛病,许是天干气燥,食不下咽,王妃也不让请大夫。”

    齐王眉头皱得更紧,往正院方向走了几步,忽地想到那张冷漠的脸,便又停下了脚步。

    “你回去吧,且记着下不为例,不要到处乱走,否则,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便是王妃也救不得你。”他寒着脸,警告着凌玉。

    凌玉温顺地颔首应下:“知道了。”

    看着她提着食盒渐渐走远,齐王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

    这个妇人,或许还能有点用处。西南大捷,程绍禟一战成名,在军中威望必然大增,加上又有镇宁侯支持,若能收为己用,必是一大助力。

    他隐隐有了个计划,却又一时打不定主意,决定稍晚些再问问晏离的意见。

    凌玉若无其事地挽着食盒走路,一直到感觉不到身后那道灼人的视线,暗暗松了口气,这才发觉竟是惊出一身冷汗。

    她拭了拭额际的汗渍,待心跳声渐渐平复下来,揪着帕子若有所思。

    那座瞧着不起眼的小院必定有些古怪,会不会是齐王在里头藏了些什么秘密?

    她思前想后,也没能猜得着里头到底藏着什么,所幸如今她在王府的身份便是侍女,四处走动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总会有机会再探个明白。

    ***

    唐晋源没有想到有朝一日齐王还会再传召自己,一时心中难掩激动。只是当他听明白齐王话中之意后,整个人便愣住了。

    “程绍禟乃是你的结义兄长,若是他能归顺本王,你们兄弟亦能再次并肩作战,亦不会有兵刃相见之时,岂不是妙哉?”

    唐晋源迟疑片刻,道:“殿下有所不知,程大哥此人,性情忠直,既奉新帝为主,必会忠心不改,再不会另投他人。”

    “事在人为,赵赟性情残暴,实非明主,良禽择木而栖,程绍禟自然也不会例外才是。”齐王又道。

    唐晋源张张嘴,想说如今朝廷大军形势大好,程大哥又得新帝看重,前途大好,凭什么要另投他主。

    可这番话他到底没有说出来,只是心中疑惑却更甚。

    齐王若没有底气,必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明明长洛军三战三败,形势大为不利,他又有什么把握让程大哥‘另投他主’?

    难道这当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么?

    此刻凌玉却硬着头皮迎着齐王妃怀疑的目光,努力作出一副坦然之样。

    良久,她听到齐王妃缓缓地道:“我不知你最近在谋划什么,只是玉娘,我虽不喜齐王,但他终究是我的夫君,既为夫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凌玉如何不明白她这是在警告自己,若是自己做出些危害到齐王之事,她必然也不会坐视不理。

    “打自一开始,娘娘便该明白你我立场不同,凌玉感激娘娘多番回护,只是有些事却不能不做。”

    “身陷长洛王府,实非我所愿,京城家中,父母稚儿翘首以盼”

    想到家中的亲人,她的喉咙有几分哽,自己失踪这般久,音讯全无,也不知他们会担心成什么模样。

    齐王妃沉默良久,轻声道:“你便当是我自私吧,长洛王府,你暂且还不能走。”

第93章() 
凌玉对她这番说法丝毫不感到意外;诚如她所言;毕竟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齐王有个什么;身为他的正妃,她自然也逃不掉。

    她只是没有想到齐王妃会这般直白地道明她不喜齐王。

    “不管怎样;若是没有娘娘多次出手相助;凌玉未必能有命活至今日;娘娘之恩,凌玉必不敢忘。”

    齐王妃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有些话;彼此心中有数便可,实在无需再多言。

    接下来的日子;凌玉也没有放弃打探那小院的情况;每日都会借着帮侍女们做事的机会;有意无意地在那附近经过。

    有好几回,她看到齐王气冲冲地从里头出来;而隔得好半晌,晏离的身影便也出现了。

    她越看越是奇怪,原本还猜测着齐王会不会偷偷在这院里养了位小娘子;可当她接连看到晏离跟在他身后出来后;便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有晏离;便代表着这当中关乎某些大事,必然不会是儿女私情。

    可到底是什么大事呢?她却一时猜不透。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想着寻个时机潜进院子里看个究竟,却苦于侍卫们巡逻得太紧密,教她始终想不出行之有效的方法。

    这日,机会终于来了

    凌玉如同往常那般,主动提出帮屋里的侍女去后厨取午膳,而后又绕了一圈,走到那座小院附近,透过繁茂的花木,竟外地见院门前竟是只得一名侍卫,不似往日那般有着两人。

    她想了想,一咬牙,决定赌上一把。

    打定了主意,她若无其事地提着膳盒往院门方向走去,离那院门越近,她的心跳便愈发跳得厉害。

    三丈、两丈、一丈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走到门前,忽地听那侍卫喊道:“可是送膳的?”

    凌玉心中一喜,连忙应道:“是是是,是送膳,途中出了点儿事耽误了,烦劳诸位大哥久候,当真是对不住了。”

    “罢了罢了,下不为例,快快进去吧,里边的人已经催了好几回了。”那侍卫催促道。

    凌玉压抑着狂跳的心房,低着头连连称是,提着那笨重的膳盒急急忙忙地迈过了门槛,立即便有一名高高瘦瘦的内侍走了过来,一边念叨着‘今日怎的这般慢’,一边领着她往里边走去。

    凌玉又拿出方才的说辞道歉,寸步不离地紧紧跟着他七拐八弯,进了一间宽阔空广的厅堂,便见里面坐着两名黑脸男子。

    那两人瞧见她手上的膳盒,当中一名年纪稍长的便不耐烦地道:“还不把东西拿过来,在那傻站着做什么?!”

    凌玉微微垂着头,迈着步子上前,把膳盒里的膳食一一摆放上来。

    “就这么点儿?如何够吃?”年长的男子沉下了脸。

    另一名侍卫的打探的男子探过头来一望,皱眉道:“这些许不是给咱们吃的,怕是给里边那位的吧?瞧这精细的程度,哪是咱们这些大老粗吃的。”

    里边那位?凌玉心思一动,随即道:“我也不知是给谁的,只知道让送来给什么金贵人物。”

    “那便是了,公公,你把东西送进去吧!”

    凌玉一边将饭菜重又装回膳盒里,闻言忙道:“不敢烦劳公公,我送便可。”

    “如此机密之处,岂是你一个小小女子所能轻易进去的!”那内侍瞪了她一眼。

    凌玉有几分失望,都已经到了这此处,难不成还是要功亏一篑么?

    怕对方怀疑,她也不敢反驳,老老实实地把那膳盒递给那名内侍。

    内侍伸手接过,瞧也没瞧她一眼,转身便往里边去了。

    凌玉想了想,仍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却是不动声色地注意着那内侍消失的地方,不过片刻的功夫,一阵笨重的开门声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她微微有几分诧异。

    只听这开门的响声,她便能猜得到那扇门到底有多么重,可如今谁会在屋内装一扇这样笨重的门。

    应该是在屋里吧?方才她便留意,整间厅堂唯一的出口便是她身后的这扇门,其他地方应该不会再有了。

    “你怎的还不走?”见她只是怔怔地站着,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那名高高瘦瘦的侍卫问。

    凌玉忙道:“嬷嬷吩咐过,让我顺道把膳盒带回去,上回有好几个姐妹没带回去,还被嬷嬷处罚了。”她的语气有着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神情更是带着几分恳求。

    “罢了罢了,她爱等着便等着呗,多大点事。”另一名侍卫不以为然地道。

    高瘦的那人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嘴巴动了动,终是道:“那你好生在此候着,不要乱跑,否则殿下怪罪下来,谁也保不住你。”

    “知道了,多谢这位大哥提醒。”凌玉立即笑盈盈地道谢,又不着痕迹地把两人上上下下夸了一通,直夸得两人通体舒畅,望向她的眼神不知不觉地少了几分防备。

    突然,一阵嘈杂声从里头隐隐约约地透出来,那两名侍卫彼此对望一眼,立即起身便往里头快步而去。

    凌玉见机不可失,亦连忙跟上。

    当她看到屋内突然出现的一道石门时,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紧接着,她看到那两人急急忙忙地进了石门,想也不想地同样跟了进去。

    走了进去便见一条长长的石级,顺着石级而下,那嘈杂声便愈发清晰可闻。

    “滚!朕乃天子,岂容尔等所亵渎!”

    当那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边时,她呼吸一窒,不敢相信地循声望去,竟然在里边一间牢房中看到了赵赟!

    她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赵赟将看守他之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那些人却是敢怒不敢言,低着头一言不发。

    陛下怎会在此处?又是什么时候被人囚禁在这里的?她每日均留意着城外的战事,可是从来不曾听闻朝廷大军丢了皇帝。

    可偏偏,皇帝却又出现在齐王府的暗牢里!

    她到底不敢久留,在那些侍卫察觉前快速离开。

    接下来,她一直心神不宁,脑子里总是闪现着在暗牢里看到的那张脸庞。

    “玉娘,你在想什么?”齐王妃疑惑的声音忽地在她身边响起,也让她瞬间便回过神来。

    “也没什么,只是在想这场战事到底还要持续多久?”凌玉若无其事地回答。

    齐王妃笑了笑:“估计不会太久了,我听闻新帝的态度仿佛有些缓和,而殿下为着满城百姓着想,想必也会希望能够平息这场战事。”

    “齐王殿下宅心仁厚,处处替百姓着想。”凌玉随意夸了几句,话锋一转,又问,“再过两日小公子与小郡主便要满月了,却是不知府里可会借此机会大办一场,以好让大伙儿同乐同乐?”

    “殿下的意思,只相熟亲近之人聚于一处吃个便饭就好,毕竟如今是非常时期,着实不适宜大办宴席,柳侧妃温和体贴,想来也不会驳了殿下的意思才是。”齐王缓缓地回答。

    “言之有理。”凌玉微微颔首,心思却是飞快转动着。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新帝又是什么时候被齐王生擒了,而朝廷大军居然毫无反应,此等反常情况,若不能尽快把新帝救出来,只怕不妙。

    或许两日后齐王那双儿女的满月礼,便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心里有了主意,她便暗中开始筹划,原本府里她可怜相信的只有一个唐晋源,可如今两人立场不同,她自然不能找她前来帮忙。

    至于齐王妃,那便更不可能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赵赟原本还能保持冷静的心绪便愈发焦虑了,他知道自己久久不归意味着什么,若是再不能逃离此处,只怕到时候皇位便是易主了。

    他心中又急又恼,可也不知为何,原本隔几日便会来讽刺他几句的齐王,却有好几日不曾出现了,不但是他,便连他身边那位晏离亦然。

    他暗地蹙眉。

    莫非战事有变?这才使得他二人无暇分身?

    他如今不在军中,就怕汪崇啸那叛徒从中作梗,坏了大事,到时纵然他能安然归去,只怕亦会遇上一堆麻烦。

    又隔得两日,依然未见齐王与晏离的身影,赵赟更是狐疑。

    “今日这饭菜瞧着倒是丰富了不少,可是有什么好事?”不远处,一名负责看守的侍卫笑着问同伴。

    随即,他又听到另一道声音回答:“你可是忘了?今日是小公子与小郡主满月的日子啊!虽说不能大摆宴席,只是府里头弄两顿好吃的却是不成问题。”

    “原来如此,龙凤双胎,可当真是好福气啊!”

    那两人又说了什么他也没有请注意听,只是皱紧了眉头。

    赵奕那厮竟是得了一对双生儿女?这老天着实是瞎了眼,那样的人伪君子,合该让他断子绝孙才是!他恨恨地想着。

    “哎呦,肚子疼,你且守着,我去去便回。”

    “别别别,你先守着,我也要去”

    突然,他便看到方才还吃得满脸满足的两人,均捧着肚子急急离开。

    他并不在意,缓缓地盘膝坐下,阖上眼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飞快地想着脱身之法。

    赵奕儿女满月,以他的性子,加上如今城中状况,必会不会大摆宴席,但也会尽力邀请自己人聚于一处恭贺一番,好教他们知晓,他终于有后了。

    过得约莫一刻钟,那两名侍卫又陆陆续续地回来了,脸上均是一副终于得以舒解的满足模样。

    赵赟只在听到脚步声时睁眸瞥了他们一眼,随即又再度阖上眼眸。

    此刻的齐王府,必然会有不少赵奕的亲信,但同时也会是府里守卫最松动之时,若能

    “不行了不行了,他娘的又疼了”

    “等等,我也去”

    半刻钟都没到,他又听到那两名侍卫痛苦的哼叫声,随即便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他皱了皱眉,再度睁开了眼睛,望着不远处圆桌上的残羹剩饭,表情若有所思。

    两刻钟时间不到,那两人终于回来了,只是这一回,两人双腿均有几分发软,便连走着路都似是在打着颤。

    “会不会这饭菜不干净啊?”终于,有一名侍卫迟疑地道。

    “可是同样的饭菜,外头老孙两个吃着倒是没事啊!”另一人回答。

    “难不成是咱们早前吃错了什么东西?”

    “谁知道呢!只盼着千万莫要再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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