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一件人鱼形大拖尾长裙上,“要不然我先来试试这个。”
“小姐这边请。”婚纱店的店员将时微凉让进了更衣室,人也跟着踏了进来。
“不用了,不用了。”时微凉拒绝了她的好意,虽然平日里做造型的时候都是助理帮忙穿戏服,可是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袒露身体,还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店员退了出去,岳季谣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时微凉看着她发笑,“那么大的肚子不会将门开大一点吗?”
岳季谣笑了笑,“我怕你刚好脱了半截衣服,被狗仔队拍了照片去。”
“去,你这个狗仔不拍,没有人能拍到我。”时微凉将婚纱拉上来,岳季谣替她拉上了后面的拉链。
上身的效果还不错,时微凉从镜子里照了照,就想出去给薛慕枫看。
只是她已经打开了门,岳季谣却仍在发呆没有半点要动的意思。
“谣谣,你怎么了?”时微凉好奇。
“”岳季谣还没来得及答话,时微凉就听到曲灏在外面说,“阿慕,你穿上这套结婚礼服,连我这个影帝都要自愧不如。”
第98章有多恨就有多爱()
时微凉皱了皱眉头,曲灏怎么来了?
她回头去看岳季谣,岳季谣咬了咬下唇,勉强的勾起了唇角,“我没什么事,我们还是出去吧!”
她不能一直躲在更衣室,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时微凉穿着婚纱出来,已经换好礼服的薛慕枫正站在门口。
只是这还是自己的薛慕枫吗?他是那么耀眼,就算时微凉已经穿上了婚纱也依然觉得自己会被比下去。
“快去。”岳季谣将她推到了镜子前,镜子里的两人一黑一白一静一动,俨然一对璧人。
时微凉扬起唇角,薛慕枫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指。
“来,先拍个照吧!”岳季谣拿出手机,时微凉和薛慕枫配合的回身。
“咔。”手机屏幕上留下了两人的第一次合影。
“我看看。”时微凉将岳季谣的手机拿过来。
薛慕枫也将目光凑了过去,虽然是一张随手拍来的照片,可是两个人的甜蜜和幸福藏都藏不住。
时微凉用微信传了一张给自己。
“给我也传一张。”薛慕枫在她耳后吹着气。
时微凉听话的传过去,又提了一个无礼的要求,“我要你把它设成手机桌面。”
薛慕枫将手机交给她,“想设什么就自己弄。”
时微凉的眼睛一亮,随后又蔫了下去,“我又没有密码。”
薛慕枫按开手机,在安全设置里输进了时微凉的指纹,做好这一切后他勾起唇角看着时微凉,“这次有了。”
“哧——”时微凉笑起来将眼睛弯成了月牙,薛慕枫是打算在婚后将自己变成妻管严吗?
薛慕枫敲了敲她的脑门,“别美了,这么多婚纱再去试试别的。”
“哦。”时微凉答应着想把手机递还给岳季谣,一扭头却发现岳季谣和曲灏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时微凉的心“咯噔”一下,岳季谣现在根本受不得任何刺激。
她赶忙走了过去,将手机递给岳季谣,“谣谣,你要是累,就坐到沙发上喝杯水。”
岳季谣不自在的转过身,“被你这么一说,确实挺累的。”
她拽了下时微凉的胳膊,想去沙发上坐会儿,可是时微凉还没有动,曲灏已经托起她的胳膊将她送到了沙发上。
“天这么热,想不想喝杯果汁?”很难得的,曲灏不仅对岳季谣温声细语,还照顾有加。
岳季谣抽动了下嘴角,“我喝白开水就好。”
“还是喝点果汁,你不是最喜欢苹果汁吗?”曲灏叫店员去拿了杯果汁,小心翼翼的递到岳季谣的手中。
“现在这个时期最是需要补充营养”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岳季谣圆滚滚的小腹上,“要不然你回来吧!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有些不放心。”
岳季谣本来正喝着果汁,曲灏这么一说,她握着杯子的手使劲颤了一下。
细长的玻璃杯一下倾斜了下来,果汁顺着杯口流了岳季谣满身。
“额。”感受到身上的湿意,岳季谣慌忙起身,却不想果汁杯直接从手中滑落到地上,“砰”的一下摔碎在地板上。
“小心。”曲灏拉住岳季谣将她牵到了一边。
店员见状连忙叫来了保洁。
曲灏本想让岳季谣坐到别的地方,可是那个一直埋头收拾的保洁莫名的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已经收拾好了。”女保洁始终低着头,就连声音都刻意收敛。
“帮这位女士把鞋子也擦一下。”店员是个很细心的人,一早就发现了岳季谣鞋子上的污渍。
女保洁的手指死死的掐着抹布,犹豫了半响后还是蹲下身子去擦岳季谣的鞋。
只是她还没有碰到岳季谣的鞋子,瘦弱的手腕上忽然多出了一只大手。
她的身子狠命一震,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曲灏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
她出于本能的就想把手收回,曲灏却已经失控的嘶吼起来,“宋了,怎么是你?”
宋了没有出声,而是后退了一步就想逃开。
曲灏冲上前去握住了她的双肩,平日里那双迷人的眼眸也跟着变成血红一片,“你一个堂堂的宋氏千金,一个精通五国语言的海归硕士,竟然来当保洁?”
“当什么是我的自由。”宋了使劲挣扎,只想从这个害的他一无所有的男人手中逃开。
可是曲灏的手劲很大,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使劲的戳自己的伤口,“我成了现在这样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你现在有了女人,又有了孩子,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难不成一定要我和小禾死了,你才肯松手?”
“不是,了了,你听我说。”曲灏拼命摇着头,“我只想照顾你,照顾小禾”
“呵呵——”宋了一声冷笑,“照顾我减轻你的罪恶感?曲灏你不会如愿的。”
宋了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片碎玻璃。
“你要干嘛?”曲灏伸出手臂想要将宋了手中那片碎玻璃抢走。
不想宋了却忽然反手,将碎玻璃片扎在了他的手臂上,“曲灏,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恨不得你立马去死。”
曲灏皱起眉头,殷红的血便顺着玻璃片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曲灏。”一直默不作声的岳季谣忽然往前,“你有没有事?”
她害怕的将一张张纸巾裹上曲灏的胳膊,声音里是藏都藏不住的担忧,“别怕,我这就和你去医院。”
“呵——”宋了看了眼岳季谣笑的绝望又心疼,她往后退了一步,“曲灏,忘记我,好好的和你的女人在一起。”
话音落下的时候,宋了一转身跑到了楼下。
“不。”曲灏好像忽然醒悟过来,他一把推开岳季谣疯了一般的往外追。
岳季谣并没有被他推倒,而是“噗通”一下跌坐在了沙发上。
“谣谣。”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时微凉忽然觉得所有的安慰都显得多余,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她抱在怀里,告诉她除了曲灏,她还有自己。
岳季谣闭上眼睛,声音里却是让人惊心动魄的平静,她说,“薛慕枫,曲灏和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慕枫的脸色也不好看,“阿灏的父母因为宋氏而死,阿灏回来复仇,先娶了宋了,又毁掉了整个宋氏。”
“我知道了。”岳季谣抽动了一下唇角,想要露出一个笑来,可最终只有眼泪无声的滑落。
“谣谣。”时微凉试着去擦她的眼泪,她却含着眼泪冲时微凉露出一个笑,“凉凉,我今天不能陪你试婚纱了,我得回去休息一下。”
“我送你。”
“不用。”岳季谣摆了摆手艰难的起身,只是她怎么越来越无力,身下似乎也有什么东西正在“哗哗”的往外流。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犟什么犟。”时微凉拉住她的胳膊,“你等我一下,我把衣服换了就去送”
时微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沙发上大片的血迹惊的禁了声。
她慌乱的向薛慕枫望去,薛慕枫只说了句,“我们赶紧去医院。”
“嗯。”时微凉点了下头。
薛慕枫过来帮着时微凉去扶岳季谣,临走时还不忘告诫店员,“想让你们店继续开下去,今天的事就给我当哑巴。”
适才的店员早已经被吓傻,除了点头再也做不出其他动作。
到了医院岳季谣被直接被推进了抢救室,一番抢救之后,时微凉被告知岳季谣和孩子都没有事。
时微凉长长的吐了口气,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了薛慕枫身上。
薛慕枫揽了揽她的肩膀,“没事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低下头吻了吻时微凉的头发,“等一下你进去看她,我去找阿灏。”
“不用找了。”时微凉抬起眼眸,“我想谣谣不会再想见他。”
“病人家属。”两个人正说着,岳季谣从抢救室推了出来。
“这里。”时微凉赶紧迎了上去帮着护士一起将岳季谣推进病房。
岳季谣脸色苍白,只有狭长的睫毛一下下抖动着,她颤抖着声音和时微凉道歉,“对不起,今天害你没有试成婚纱。”
时微凉握住她的一只手,“所以你要赶紧好起来,陪我去试第二次。”
岳季谣扬起唇角,“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脸色越来越白,时微凉忽然有些害怕,“谣谣,你还记得我被陆展推下楼的时候吗?”
岳季谣没有睁眼,只是微微的点下头。
“我那时候也是很害怕,很绝望,甚至根本就不想活下去。”时微凉哽咽起来,“是因为有你,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岳季谣笑了笑,“你可不是因为我,你是因为有了薛总裁。”她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儿,“薛总裁是我们两个人的贵人。”
她回握了时微凉的手,“再说我还有宝宝,我得让他活着。”
“嗯嗯。”时微凉点着头,眼泪却早已经模糊了双眼。
“让她睡一会儿吧!”薛慕枫握住时微凉的双肩,将她从病房里推出。
一出来时微凉便爬到薛慕枫怀里哭了,她那么好那么乐观的岳季谣怎么就变成今天这样?
“慕枫。”时微凉一边哭一边说话,“等瑶瑶出院了,我想把她接到家里照顾。”
“好。”薛慕枫将时微凉往紧一揽,“所有的痛苦都会过去,以后有我在会越来越好。”
时微凉吸了吸鼻子,环住了薛慕枫的腰,“嗯。”
她一直都相信,有薛慕枫在会越来越好。
“微凉,我可找到你的了。”时微凉和薛慕枫正说着话,风风火火的苏离已经站到了他们身边。
第99章时耐的死因()
时微凉放开薛慕枫,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苏离看了眼薛慕枫,又将目光落在时微凉身上,“陆展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你是委托律师,还是自己亲自出庭?”
时微凉想了想,“我想亲自出庭。”她想亲耳听着陆展得到应有的惩罚。
“你确定不用和薛总商量一下?”苏离再次看向薛慕枫。
薛慕枫将手搭在时微凉肩上,“微凉自己做主就好,我也相信有林律师在,陆展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
证据确凿,陆展以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印象里这也是时微凉第一次反击成功。
从法庭走出来的时候,大片的记者围上来,他们用话筒将时微凉挤到中间,问的问题虽然千奇百怪,却只有一个意思,那便是,“亲手将前夫送进监狱,有什么感想?”
时微凉没有回答,而是任凭助理给自己开出一条路后上了保姆车。
她什么感想都没有,她只想守着她的薛慕枫快快乐乐的过完下半生。
时微凉掏出手机,手机桌面上她和薛慕枫的那张婚纱照笑的格外甜蜜。
时微凉弯一弯唇角,刚想给薛慕枫拨个电话,汽车玻璃被人从外面敲响。
“谁?”时微凉往外看了一眼。
“好像是陆展的律师。”助理扭头对时微凉说。
时微凉皱了皱眉,将车门打开一条缝儿。
陆展的律师立马坐了上来,“时小姐,我的当事人马上就要正式收监,在收监前他想见你一面。”
“不见。”时微凉想都没想的拒绝,如果可能,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陆展。
“时小姐,到底夫妻一场,你又何必这么绝情。再说,他托我转告一下,说是有一件与时老先生有关的事,时小姐一定会感兴趣。”
时微凉握了握手指,一脸平静,“你就回去告诉他,不管他用什么借口,我都不会再见。”
“”律师沉吟了一下,“我可以转告,可是时小姐也要想清楚,放过了这个机会,可能就真的错过了时老先生的死因。”律师一边说话一开门下车。
“等一下。”最后关头,时微凉喊住了他,“我就去看看,他这个罪魁祸首还想怎么狡辩。”
“时姐,我和你一起去吧!”助理明显的有些不放心。
“没事,一会儿苏离回来让她等我。”时微凉带上墨镜,跟着陆展的律师下车。
因为还没有收监,陆展仍然留在关押室里。
长长的大桌子那边,胡子拉碴的陆展是时微凉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颓废。
见到时微凉进门,陆展带着手铐的双手抽动了一下,慢慢的站起了身。
“坐下。”有人一声喝止,陆展立马规规矩矩的坐好。
“你见我想干什么?”时微凉坐在他的对面,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
陆展勉强的笑了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看看我曾经的老婆,在把我送进监狱以后会是如何的春风得意。”
时微凉一声冷笑,“现在已经如你所愿的见到了,我也可以走了。”
时微凉甩了甩衣袖,她早就应该想到,自己不应该浪费时间来这里和他斗气。
“等等。”陆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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