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你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
“哦?”陆非辞眉尖轻轻一挑,“看来我还是别等到那天了,最好现在就把你撵出去。”
“你不可理喻!”狐狸一跺爪子。
它这次伤势过重,要想恢复到巅峰时期,少说也要十几年。
不过杀鸡不用宰牛刀,对付眼前这个废柴通灵者,根本用不了几天。
狐狸气呼呼地趴了回去,心想到时候再惹我,要你好看。
“对了,我明天可能要晚点回来。”陆非辞换了个话题,“你在家乖乖的,我如果任务顺利,就让你吃顿好的。”
“切,谁稀罕!”狐狸扭头不看他,毛茸茸的大尾巴却摇了起来。
陆非辞笑了笑,下床又画了几张符咒,这才睡去。
周四一大早,他心情颇佳地出了门。
对于晚上的任务,他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任务地点位于南关路的一座古宅,宅子坐落于吉方,吸收大地灵脉,久而久之,很容易形成“怪”。
驱怪也不是什么麻烦事,要么将它们赶走,要么将它们封印。
怪按照能力高低分为五级,这次的任务目标被公会初判为二级小怪,如今的自己应该可以对付。
五点钟下班后,余小寒开车过来接上他,两人直接前往南关路,就近找了一家餐馆解决晚饭。
余小寒刷刷点了四五道菜,还要了两瓶酒,然后抬起头对陆非辞说:“从哥,我昨晚查了查那个古宅资料,宅子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了,主人换过好几个。如今的房主从五六年前开始将宅子出租,这么多年一直平安无事,直到最近一个月才开始出问题。据里面的租客反映,他们每晚都会听到敲门声,和闹鬼似的。其中一户租客甚至在某天夜里看到了那房怪的真身,说是半透明的银色生物,来去像一阵烟,去通灵者公会报案的时候一描述,才知道那是怪。”
“你查得倒挺仔细。”陆非辞点了点头,“还有呢?”
“还有,那宅子虽然建在风水宝地,但房主之前请人来看过,却说宅子阴气重。”余小寒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从哥,你说这房中怪是最近才形成的吗?会不会已经恶化了?”
普通的怪不会伤人,恶化后的怪就不好说了,它们受到了各种不确定因素的影响,导致戾气缠身,不易相处。
“形成多久不好说,但应该还没有恶化。”陆非辞说,“毕竟它还不曾伤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闹事。我们现在得到的信息太少,多猜无义,等去了再一探究竟吧。”
余小寒点点头,给他倒上一杯酒:“来,从哥,我们喝一杯,预祝这次任务顺利!”
晚上六点半,吃饱喝足的两人走出了餐厅,动身前往古宅。
房主匆匆忙忙地接待了二人:“不好意思二位,我今晚还约,一会儿就要走,驱怪的事就麻烦你们了。”
“没事,交给我们就好。我还有几个问题想了解一下,不知耽不耽误您时间。”陆非辞说。
房主点点头:“您问吧。”
“这房中怪确定是最近一个月才开始闹事的吗?之前的租客有没有遇到过灵异现象?”
“这个没有,至少没有租客反映过,都是最近一个多月才开始的,转眼租客都已经走光了。”
“您之前也找人来看过是吗?对方说这里阴气重?”
“对的,我之前找过一位风水大师,对方开始还说这里位置好,可进去转了一圈后,又说有阴气,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趟,也找不出缘由,我就只好去通灵者公会寻求帮助了。”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们进去看看。请问这里的房间都可以自由出入吗?有没有什么不能进的地方?”
“这个没有,租客都搬走了,你们可以随意查看,房间没有上锁,除了地下室,那里的门锁坏了好几年了,里面堆的都是些废旧物品,我也懒得找人修了,所以废弃好久了。”
“嗯,明白了,那您去忙吧。”
“好的好的,谢谢二位,拜托你们了。”
陆非辞和余小寒走进了古宅。
这是一座三层高的老式阁楼建筑,风格简约古朴,带有地下室和庭院。
外墙上遍布着青苔与黄皮的斑驳痕迹,看得出来有些年岁了。
陆非辞倒不急着逼那房中怪现身,而是先带着余小寒楼上楼下逛了两圈。
余小寒问:“从哥,你看来看去的找什么呢?”
“找这房中怪突然发疯的原因。”
“那你有什么发现?”
陆非辞停下了脚步:“根据目击者描述,这房中怪可脱离房屋本体,已经是个二级怪了。可我刚刚看了一圈,宅内并没有什么镇宅的宝物,地理位置也只尚佳,称不上真正的风水宝地。这意味着它是凭借年岁熬到二级的,至少形成有三四十年了。”
“这么久?”余小寒吃了一惊,“不会是最近突然恶化了吧?”
陆非辞摇了摇头:“它这种情况,一旦开始恶化,用不了一个月就会堕落成凶怪,开始伤人性命。可是事发时间已经超过一个月了。”
说到这里,转头问余小寒:“半夜装鬼敲门,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这房中怪嫌日子过得太无聊,想搞点恶作剧?”
陆非辞:“”
余小寒挠了挠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答案不太靠谱:“那从哥你说是因为什么?”
“我猜它就是想把租客吓走。”陆非辞环视四周,缓缓道:“一个多月前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这房中怪突然开始驱赶租客的。”
天色缓缓暗了下来,随着最后一丝日光从地平线上落下,红霞逐渐被夜幕取代。
古宅内变得一片阴暗。
“从哥,你绝不觉得冷啊?”余小寒抱住了胳膊,“要不要我去开个灯?”
“不用了。”陆非辞随手点亮了一张照明符。
“我们现在怎么办?逼那怪现身吗?”
话音刚落,走廊里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声音从黑暗中由远及近,余小寒蹭地躲到了陆非辞背后:“从、从哥,你听!”
“听到了。”陆非辞掀起眼皮,直视前方,“看来不用我们去找,它自己送上门了。”
与此同时,在城南市郊的破旧小单间内,休养数日的狐狸懒懒地起身,爪子一跺地,身上的绷带便尽数脱落。
仔细一看,它除了背上那道伤口恢复较慢外,其余的小伤竟都几近愈合。
小白狐抬头看了眼窗外月色,身手矫捷地跳出窗,消失于黑夜之中。
秋醒刚抽完一根烟,正坐在窗边的藤椅上喝小酒。
忽听“吱呀”一声响,店门被推开了。
“抱歉,我们晚上不营业”古玩店老板回头一望,话音戛然而止。
“哟。”他看着蓦然出现的白毛团子,怔了一怔,继而笑道:“稀客呀——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收起你那幸灾乐祸的嘴脸。”狐狸撇了撇嘴,“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没换地方?”
“亏得我没换地方,不然你今日还找得到吗?”秋醒起身去打开了自己的小酒柜,“想喝什么?”
“我来不是找你喝酒的——你这里还有九转还魂丹吗?”
“嗯?”秋醒转头看它,黑眸微微一窄,“这么严重,怎么伤的?”
狐狸哼了一声:“你猜不出原因?”
秋醒砰的关上了酒柜:“数日前的天雷是你引来的?你疯了吗?”
顿了顿,又问:“你做了什么?”
第66章 通灵小分队(8)()
本文晋江首发防盗比例50希望小天使们能支持正版么么“没事。”陆非辞强自镇定地摇了摇头。
他脑中思绪几转;种种可怕的猜想纷至沓来;沉甸甸地压在心间。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平姨进来了。
她端着那种欧式下午茶专用的三层瓷器托盘;托盘的每层都摆放着精致的糕点。
“小少爷;来朋友了呀。”平姨看起来四十出头;长着一副温和的笑面。
“嗯,谢谢平姨。”余小寒朝陆非辞招了招手,“来啦从哥;别发呆了;吃点儿东西吧。下面这个杏仁巧克力酥是平姨自己做的,可好吃了。”
“谢谢。”陆非辞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倒没再拒绝;随手拿起一块巧克力酥。
咬开酥脆的外壳;一股入口即化的甜蜜夹心流入嘴中。
味道比他吃过的任何蜜果都更美妙;甜意从舌尖直达心底。
陆非辞眨了眨眼:“好吃里面这个馅儿就是巧克力?”
他来现世一个多月了,虽然知道巧克力是什么,却还是第一次吃到实物。
“是呀;用比利时进口巧克力做的;平姨的拿手点心,好吃吧?”
陆非辞将剩下半块放入口中。
他其实从小就有好甜食的“毛病”,不过家里长辈说男孩子这样不好;因此也不常给他吃。
后来八岁那年;意外发生;他被师父带走收养,师父虽然不管这些,但那时的陆非辞已经知道了“这样不好”,因此对这一爱好十分克制。
不过,现代人似乎不以为然?
他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余小寒,头一次生出一种志同道合的欣慰来。
他回味着巧克力酱的馥郁甜美,想,算了,不管那“血月之变”是因为什么,如今的自己只要努力修行就好。
实力达不到一定级别,就接触不到那个级别的事。
何况他死而复生,多活一天都是赚的,胡思乱想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及时行乐。
于是又拿起了一块巧克力酥。
陆非辞心满意足地连吃两块,才又道:“刚刚说到哪了?昨晚的异象绝不是天罚,不然你我哪还有命在?”
余小寒:“也是,可我看大家说得都可玄乎了。”
陆非辞:“是挺玄乎,说不定真有高人招来了天雷,但天雷不是天罚。”他顿了顿,又自顾自地摇头道,“话虽如此,天雷也不是谁都能抗下的好了,不说这事了。我拿上符纸赶紧回去吧,晚了怕又要下大雨。”
“好吧,稍等一下。”余小寒走进书房,拖出一个万向轮行李箱,“从哥,你直接把箱子带回去吧,不然下雨天我怕弄湿了。这里面不仅有我们昨天买的东西,还有我之前的囤货,够你用好一阵子了。”
“谢谢。”陆非辞轻轻一笑,“我等回去再多画几张符给你备用吧。”
他拖着箱子离开了别墅,紧赶慢赶,终于赶在暴雨来临前上了车。
雨水冲刷着公交车的玻璃窗,陆非辞坐在倒数第二排窗边,看着外面灯红酒绿的世界在雨中变得模糊。
下车时,狂风已止,雨势也弱了许多,小雨点“滴答滴答”地打在伞面上。
陆非辞拖着一箱子符纸,走在雨夜的泥泞小道上,又忍不住回想起昨夜布阵失败的情景。
聚灵阵是他加速修行的关键,可前提是这个捷径不能危害到他自身安全。
昨夜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是阵法的问题?不,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自己绝没有画错。
是身子的问题?可他住进这具躯体一个多月了,一直安然无恙,为什么偏偏昨天出了意外?
是时间地点的问题?
陆非辞思考着这些问题,不知不觉就朝布阵方向走去。
“诶?”
他走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地转身,脚步却突然一顿。
不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鼓鼓的一小团。
天气这么恶劣,总不会是有人来扔垃圾吧?还刚好仍在他的聚灵阵旁。
陆非辞举伞走了过去。
结果那不是个“东西”,而是一只脏兮兮、湿漉漉的泥毛团子!
雨水将大地冲得泥泞不堪,这毛团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未卜,是个多“干净”的模样也可想而知。
小狗么?
陆非辞上前一看,黑眸蓦地睁大了几分。
这是一只狐狸?
他怔了怔,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和狐狸还真是有缘。
蹲下身仔细一瞅,总觉得这狐狸有几分面熟,不知道是不是天下狐狸都长差不多的缘故。
再伸手一摸这只小可怜的胸口居然还活着!
陆非辞将它翻了过来,一股血腥气突然飘入鼻中。
他打开手机探照灯,这才发现,狐狸的背部泥泞与血红混作一片。
受伤了?
陆非辞四下张望了一番,不会是去哪户人家里偷肉被打出来的吧?
他稍作检查,发现这家伙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焦味,只是因为实在太脏,也看不出是什么伤。
小雨还在继续,陆非辞举着伞,拿着手机,身后还有一个拉杆箱,做什么都不方便。
他望着这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有些犹豫。
还活着,但是气息已经很微弱了,要不要救?
万物生死有命,且不说救不救的下,这大雨天的,把它弄回去也挺麻烦。
又是一道惊雷划过,在黑暗的雨夜中照亮了狐狸那张脏兮兮的小花脸。
真的有点像陆非辞默默地想。
三百年前,他也曾救下过一只白狐,是只灵狐,修为不高,不过能吐人言。
他叫它小年糕,因为那家伙趴下时就像条年糕一样,白白嫩嫩的一小团,又馋又懒,成天无所事事地跟在他身边。
陪着他走过了千山万水,直到那日,自己葬身妖王之手
陆非辞轻轻叹了口气,师父说过,相逢即是缘,何况它还顶着一副这么有缘的面孔。
同样的闲事,既然三百年前都管过一遭了,今日就再管一下吧。
他收起伞,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将那脏狐狸裹了起来。
然后一手拖箱子,一手抱狐狸,将它揣在怀里抱回了家。
回到那个破败的小单间时,一人一狐都已经湿透了。
陆非辞点燃一张照明符,打来了水,开始清洗狐狸。
随着泥泞与血渍缓缓褪去,他发现这也是一只白狐狸,只不过刚刚脏得看不出颜色。
最终换了三盆水,泥狐狸才彻底白了回来,而它背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