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梅在爸爸怀里眼睛都是闪亮亮的。
嘉禾着实无奈。
她就知道以后管教女儿绝对不能在顾怀笙面前,否则只要小不点撒个娇什么严肃的场合都继续不下去了。
冬天白日变得格外短。
黄昏时分,顾怀笙带着小女儿在书房里看着她让她做一下简单的数独,忽然看着梅梅凝神细想的模样,实在是像足了曾经的嘉禾。
梅梅安静极了,是个听话的孩子。
只要不招惹她让她有小情绪,她能一直安安稳稳的堆积木、拼拼图,做些简单的数独题目。
顾怀笙喜欢女儿的安静,可以很长时间和她待在一起,不论她问什么无厘头的问题都会耐心解答。
临近夜晚的时候又下了场雪。
梅梅嚷着要出去继续堆雪人,嘉禾路过书房门口听到拒绝,“不可以,外面太冷。”
小丫头在顾先生的怀里扯扯他的衣领,撒娇似的糯糯叫他,“爸爸——”
“外面太冷穿厚一点就可以了。我带着她出去就待一会儿。”
嘉禾看着丢下书房地摊上散乱的积木的父女俩,像是早已经习惯成自然,对于顾怀笙对梅梅的妥协已经完全到了她不可控制的地步。
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开始对书房进行整理。
却在将一些书重新归类放回书架的时候,从书架上碰落了一本顾先生用于财经杂志的剪报收集,只是嘉禾从没想到随着剪报掉落下来的同时也落下来了很多信封。
发旧泛黄的信封,还有蹩脚歪歪扭扭的法文。
让嘉禾瞬间愣了愣。
这些信件全部都来自于一个孤儿院。
正是她十几岁待过的那所。
那几年蒋宏芝病重,收养她的姜家国内出了事,没办法再继续支付她们在法国的生活费。
嘉禾为了节省开支重新申请后住到了孤儿院,十几岁的小女孩儿一边做义工,一边生活在这里。
“这位先生,谢谢您愿意资助我让我继续上学。”孤儿院:ann。(嘉禾的英文名字)
……
“先生您好,我已经从孤儿院搬出来住到学校去了。”孤儿院:ann。
……
“先生我已经顺利毕业成年,谢谢您让我顺利从巴黎第五大毕业。”孤儿院:ann。
……
嘉禾像是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实习的那年,年仅19岁的她就能被顾怀笙一眼看中作为医生。
原来他早已经知道她就是学医学出身的,而且在所有人都不看好她的时候,他还是没有犹豫的选择了她。
对于她的专业没有丝毫的怀疑。
将所有的东西都收好了重新放回去重新压好。
此时,正是晚上夜幕降临。
嘉禾从书房出来,看到围巾和肩头落满雪花的父女两人。
小梅梅不忘向她炫耀,“我和爸爸堆了很高的雪人,妈妈要看看嘛?”
被小不点拉着去看雪人,嘉禾只是感叹,“别感冒才好。”
顾怀笙和梅梅都属于支气管不太好的,冷空气不能接触太久,嘉禾观察了一晚上小女儿没发现她有异常安心的哄她睡觉后。
却再回主卧室的时候听到了某人的咳嗽声。
她推开卧室的房门说道,“早说了,你别惯着她,你看看你们没一个人省心的。”
顾怀笙看着她一边抱怨一边去取医药箱,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杯温水。
还一本正经地说道,“梅梅不能这么惯着的。”
“她还小。不要紧的,女孩子还是要多疼一些。”
多疼一些?
嘉禾看他是要彻底把小女儿给惯坏了。
嘉禾看他起身吃药,修长的指骨握着水杯,明明一个男人却生的比骨骼清奇线条异常优雅。
“总看我做什么?”
“你五年前选我当医生,是因为你早就见过我吧。”
握着水杯的男人眉宇沉了沉很快抓到重点,“你看到书房的那些你自己的亲手笔记了。实话说,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一个小女孩儿的字怎么能丑成这个样子呢嘉禾?”
放下水杯他伸手却捏她的脸,嘉禾后退了一下,忽然撇嘴心虚,“还好吧,哪里有那么难看。”
回忆着往事,顾怀笙一脸认真,“我们女儿绝对要好好教写字,不能像你。”
嘉禾:“……”
室内一片宁静。
他靠在床侧翻着一本书,嘉禾看了半晌忽然记起曾经生活的艰辛困苦,没有人懂她这样的孩子出生后又没有父母的绝望。
还好,顾怀笙给了少女时期的她一个支撑。
在和国内养父母联系不上的时候继续念书。
不然很难说,那个年纪的她会变成什么模样,也许会颓废堕落,也许会走上弯路甚至误入歧途。
但是在他的资助下,她重新回到了学校里,和别的孩子一样,甚至比别的孩子还要用功。
有段时间,她刻苦努力着,未成年少女对未来迷茫又无助。
如果不是因为有和他的约定,也许她没办法变得像今天这样有这么充足的医学知识储备。
“谢谢你,怀笙。”
她站在牀侧难得认真。
顾怀笙轻笑了下,将手里的书放在一旁合上,“你救我那么多次,就算说谢谢也是我来说。”
嘉禾还是好奇,“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资助我的人?”
“可能是怕你为了报恩和我在一起,那也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一直以来,他只要最纯粹的感情。
嘉禾忽然觉得其实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要纯粹的多。
她站在牀头关了灯只剩一盏台灯,不忘叮嘱顾怀笙,“别总什么都答应梅梅,这样的雪天她让你带她出去,你就带她出去玩儿。明明感冒才好没几天,你要又病了怎么办?”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上牀。
温热的唇就在她耳侧,“我不是还有你么?”
“嗯?”
“有你我什么都不怕,禾禾,你是医我的药。”
雪夜窗外的雪花飘飘洒洒还在下,嘉禾缱绻进顾怀笙的怀里,夫妻安然入眠。
睡梦里她听背后的人抱住她告诉她,“明天醒来,一定是个晴天。”
“一定。”她浅笑着,嗫喏了一声,转过身抱住了他。
紧紧地。
(完)
《许你漫漫情深》001()
s大美术学院,画室。
长廊的等有些昏暗,沈曼妮扶着墙壁向里面走,两分钟前闺蜜钟繇给她打电话说,“陆俨在她们学校,302画室。让她速去。”
沈曼妮虽然在国外修油画,但是国内她最偏爱的还是国画。
陆俨对于现代国画界简直就是‘神人’一样的存在,沈家同辈属她最败家买过很多他的画,却从未见过他一面。
绘画界的前辈师哥师姐都叫他陆俨。
不过是他的艺名,真名是什么?
目前没人知道。
闺蜜钟繇做学生会会长多年,给她打听清楚陆俨的行踪后就把她放了进来。
就要见陆俨,其实她有点心虚。
见面要怎么开口?第一句要说什么?
总不能说,“陆先生,我崇拜您很久了。”这话太直白也太呆傻,她说不出口。
可事实证明,她这些胡思乱想纯属多余。
302画室内光线极其昏暗。
落地窗被遮光帘挡着,曼妮依稀记着美院落地窗外有大片的芭蕉叶苍翠欲滴,室内有她熟悉的颜料味道,画室很大。
她站的位置像是类似讲台模样的地方。
‘讲台’下有画架撑起的巨大画板,昏暗中大致可看见画板后坐着个男人,他在抽烟指骨十分修长。
不见真实面孔。
她想要向前走,却听画板后的人说话了,“就站在那个位置。”
“嗯?”
曼妮不懂他的意思。
那人依旧坐着没动,轻弹了弹烟灰,简单一个字,“脱。”
曼妮蓦地脸红:“……”
这下她彻底明白,为什么她能进入陆俨的画室了,钟繇所谓的摸清底细和陆大神零距离接触的机会竟然是让她当模特!
不行。
她做不来这个。
可又没办法解释,要是让校方知道了钟繇行使私权把她放进陆先生的画室,钟繇会死定的。
她试探性的问了句,“是……是全脱么?”
对方用指间的香烟指了指更衣室的方向,“全脱。”
坐在画架前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了些许异样,他慵懒地抽着烟翻着手中的画册,淡淡地添了句,“出来的时候靠在静物台上,只要背影。”
人体写生是件很严肃的事情,沈曼妮是美院的学生能适应这门艺术,但是让她真的由画画的人变成模特。
她没办法淡定。
什么都不能说,怕钟繇被开除。
等她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披了件画室里为模特专门准备的白色绸缎画布。
画架后的人似乎对于自己专业领域的东西太熟稔,他在不远处冷淡的做指挥,“躺在景物台上,身体侧转背对灯光。”
曼妮内心极度紧张,手指一松。
身上唯一的遮掩物顺着女孩子白皙曼妙的身体滑落了下去。纤细的身体,背对侧转的缘故可以看到她精致的蝴蝶谷,饱满丰腴的匈。
“不用心急,还没有开始你会着凉。”
曼妮:“……”
等终于开始画,画家后动笔的人很快发现台上人的不适,她有些轻微的颤抖。
“你不是专业的?”
对方一边开口一边冷冷的问。
“不是。”
“新晋的模特也有一个适应过程,你会慢慢习惯的。”
曼妮死死咬着嘴唇,虽然是背对着,但是她能感受到静物台下那双看过他身体的幽深眼瞳,后来她像是听到了脚步声,对方走过来,她的视线陷入黑暗。
有什么自她背后蒙住了她的双眼,“看不到,会让你舒服一些。”
她怔愣着,感觉到握住她肩膀的那只手,凉凉的,却透过她的肌肤烫进她的心底。
“不用紧张,慢慢来。”他的嗓音低哑醇厚。
……
……
“曼妮?曼妮?化妆师要进来了。”
门外沈妈妈的敲门声,让沈曼妮从牀上起身。
她环抱着被子想着自己做的那个近似旖旎的梦,不行,她不能想了。
因为,今天是她的婚礼。
《许你漫漫情深》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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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上面?”……看了眼身边被砸中的尊贵男人,秘书白帆最先开口。)
茂密的亚热带乔木,经年生长躯干近似盘虬卧龙。
曼妮心有余悸地,企图这苍翠繁茂的枝叶能遮掩住自己的身体。
但,等她看到自己空空如也的左脚,又叹了口气,怕是不得不现身出来了。
“先生,如果砸到您非常的不好意思。我很抱歉。”
即便白秘书知道树上有人,可就这么骤然发声出来也是怪吓人的。
相比白帆被砸中的男人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个插曲。
将那只下意识接住 chistianlouboutin红底女鞋交给身边的人,他却在不经意间看到那树冠的枝丫间坐着的女孩子。
白纱裙。
具体说应该是婚纱。
已经走出几步的男人,脚步就此停了下来,他遥望着树上窘迫浅笑的女孩子眼瞳瞬间沉了几分。
早已经见过曼妮的白帆站在男人身边,压低嗓音好意提醒,“是太太。”
慕千寻瞬间皱了眉,“什么太太?”
“就是您早在墨尔本和她办了结婚证的那位。”
慕千寻因为工作回国,没想到这形式婚姻到像是真的。还要举行婚礼?
如果他今天没回来……家里的那些人准备打算怎么安置这位看似还很稚嫩的小姐?
不,让他这么匆匆回国。
家里人是有意的。
曼妮被对方看得有些尴尬,半晌后终于听树下的人开口说话。
“你是怎么上去的?又打算做这么?”
透过绿色树叶的间隙,曼妮恍惚中可以看得出对方穿了件很随性的藏蓝色衬衣,袖子松松垮垮的挽着……语调很沉稳,即便是隔着距离,也让人被他身上的气场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像是不得不回答问题了要。
“我只是……额……”
情况有点复杂,要想找个合理的理由只能拼命的编,“其实,我是来附近拍照。”
白帆笑着插话,“拍照要穿婚纱踩着高跟鞋爬到树上?”
曼妮解释不下去了,瞬间涨红了脸。
一紧张就脸红的毛病,自小就有。
可看样子,这两个人没有西装革履也没有打领带,倒不像是来参加婚礼的。
抓紧时机,曼妮问,“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的?”
不能单单被对方提问,要掌握主动权。
树下的人不回答,她黛色的眉轻锁,“是住在庄园附近的吗?”
“我们不……”
白帆刚要发声,被一旁的男人摆手示意,“是,我们住在这里。你打算什么时候下来取回你的鞋?”
曼妮无奈,“我原本想下去的,但是现在下不去了,因为……”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了树枝的颤抖摇晃。
紧张中,她的身子一个后仰,就彻底踩空掉了下来。
“喂——小心啊——”
白秘书叮嘱着,被炸出了一身冷汗。
一切都发声的太突然,曼妮被吓得连惊叫都忘记了。
死死闭上眼睛的同时,拼命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好在有人似乎已经预计到这一点,反应很快地,将从乔木上摔下来的女孩儿抱了个满怀。
这树算不上很高,可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
夏季穿着都很薄,极力掉落的缓冲力度中,男女身体的区别,像是柔软的软绵绵身体直接撞在了坚硬上。
胆战心惊后只剩下窘迫和尴尬。看清爽的就到【顶点网 o】
《许你漫漫情深》004()
……胆战心惊后只剩下窘迫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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