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时汕答应。
然后被他牵着手,一边上楼一边说,“谁让你不在家里丢衣服?”
说着,慕郗城就皱了眉。
他太太,几乎从不丢太多衣服在慕宅,住慕家,像是住旅馆。
本想给她买。
可她,一定不要,相反说不定还会觉得被他管制。
上楼去,到客房,给她挑了一件简单的白色居家裙。
慕郗城站在门外等她换,时汕却看着这样学生时代的校服,总有种异样的熟稔。
到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自从见了慕郗城,包括和他有关联的人,都让她心底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阿汕,好了么?”
“好了,就出来。”
时汕出来,站在门口的人睨了她一眼说,“这件足够保守。”
时汕疑惑。
对方又继续漫不经心道,“质地好,不透,再深的吻痕都能遮住,不错。”
见他笑,时汕别过脸,不再看他。
却还是被他带着,想到今早起来,在穿衣镜里看到的自己。
让她看一眼,都觉得羞涩。
旧的吻痕还没有退却,新的又附着上来,尤其是月凶口的位置,太旖。旎。
每次情事,他实在太喜欢揉她的……
无奈,尴尬。
让她不得不想到陆芜跟她说得话,男人都喜欢月凶大的女人,一个个月凶控。
这些言辞,对于解析两。兴关系,太过直白。
更是时汕,最不了解的领域。
算了,这问题,她还是不想了。
一边走,一边想思忖:从对男女情谷欠毫无兴趣,到现在次次不得不被压迫体尝,然后深陷。
她是正常人,再冷淡,也有欢愉感。
她不否认。
只是,突然和一个男人身体纠缠极致,跨越度太大,让她受刺激太多。
思绪凌乱的厉害。
总之,慕郗城总是有本事,让她的生活从仅仅有条,变得一团糟糕。
躲,都躲不开。
……
……
中午,陈屹舒留下来用午饭。
毕竟碍于长辈在,让原本有点小矛盾的慕郗城和时汕,难得和睦相处了一上午。
吃了午饭,他们依旧坐在餐桌前。
喝茶。
这是邹家的习惯,陈屹舒喜欢饭后用茶。
她喝茶,慕郗城和时汕一起陪着长辈。
顺便,聊一聊。
陈屹舒看着面前的时汕,轻微动作间露出了脖颈上清透的翡翠玉观音。
上好的翡翠,很精致。
可陈女士却拧眉,道,“玉观音很好,男戴观音女戴佛,换一个配饰。”
听陈屹舒的话,时汕低头去看脖颈上的玉坠。
她不懂这些。
脖子上的翡翠观音,也不是她要戴的。
一。夜醒来就在她的脖子上了,红丝线系了个死结,根本解不开。
陈屹舒说,“改天,我送汕汕一个佛坠吧。”
时汕还没出声,慕郗城就直接打断了陈屹舒的话。
“姑妈不用费心了,我们阿汕戴的是送子观音。”
时汕:“。。。。。。”
陈屹舒一怔,想到翡翠玉坠没有这么多说法吧,佛像观音像全部都差不多,有分的那么清楚?
后来见慕郗城笑,陈女士刹那间想明白。
这,又是在说玩笑话呢。
既然是玩笑话,那就继续说,陈屹舒问,“什么时候,让我看到这‘送子观音’的结果?”
时汕被这么一问,彻底羞红了脸,尴尬至极。
这时候搂着她的人更不知道收敛,“姑妈别急,我和汕汕每天都在努力。”
就算时汕再淡静,一来二去的调侃总离不开她。
慕郗城的话更是直白的让人受不了,羞愤交加。
餐桌下,伸手捶了一下他的垂在一侧的手臂。
不痛不痒的,慕郗城感觉到时汕的小动作,然后将她的手收入掌心,轻轻地抚摸。
时汕有些不甘愿,被他这么暗不做声的戏。弄,窘迫的厉害。
可碍于陈屹舒在场,她又真的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表现。
谁知道,就是因为她的这份不抵抗,不抗拒,让坐在他身边的人,更加肆无忌惮。
“阿汕,帮我倒一杯水。”
淡漠的嗓音,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她怔了怔,没有动手的意思。
难道,他自己不能……
刚想到这儿,时汕的脸,蓦地燥热起来。
餐厅长桌下,搂着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指顺着腰线下滑,不再碰触她的手,又开始抚摸她的腿侧。
居家睡裙,裙摆不会很长,坐下很容易露出腿。
这男人,就着她白嫩的腿侧,慢慢抚摸。
让时汕,刹那间羞恼。
“乖,帮我倒一杯水。”
有点威胁地捏了捏她。
“你——”
无赖!
简直隐忍着,又不能发作,只能照办,白净的脸上氤氲出浅粉色的晕泽。
羞涩,又无奈。
*
吃过饭,在慕宅外看着陈屹舒上车,时汕礼貌地朝对方挥手。
摇下车窗,陈屹舒说一句,“行了,回去吧。”
看着邹家的车从前庭院驶出去,莫名地对于这样坐在车内的陈屹舒,时汕有种异样的熟稔。
见她出神,慕郗城问,“怎么,人刚走就舍不得了?”
“也不,只是突然觉得姑妈很亲切,好像很久前就认识一样。”
慕郗城因为她的这句话怔了怔,搂在她腰际的手,顿时抽紧。
被他抱得这么紧,两个人的身体几乎没有缝隙的贴合,让时汕清丽的眉微皱。
不明白,他突然骤变的情绪。
长指轻抚着她的面颊,慕郗城问,“汕汕,有没有觉得我们也是很久前就认识的?”
认识吗?
时汕抬眼,映衬着午后明媚的阳光,看眼前这个男人。
似乎从他们见面后,他就处处为难她,又处处帮她解围。
完全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时汕睨着他,嗫喏了句,“谁要认识你。”
搂着她的腰,他说,“反正已经深入地认识过了,可不能再忘了。”
“讨厌。谁要记得你。”
慕郗城浅笑着,将她搂到怀里,靠在他的身上。
原本戏谑的眼瞳,骤然多了几分黯淡。
她当是和她开完笑,可哪里是玩笑话,都是真的。
记不起来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原本时时刻刻惦念着他的人早已经将他遗忘。
一边牵着时汕的手,带她向室内走,慕郗城想到前些天问过江川医生的话。
——“怎么才能让她记起来?”
——“一个因为心理创伤遗忘的人,其实对她来说,记起来倍受折磨。”
就因为江医生的这句话,慕郗城想要和时汕回苏州的日程,一拖再拖。
希望她到苏州,能记起来一些东西。
可,又担心,记起来,她会痛。
第194章:太太也陪我回卧室换件衣服()
几天后。
最近海城市,总是阴雨连绵,像是老天有数不尽的思绪,难以诉说。
慕宅。
时汕一大早就离开,到f大去了。
说是今天考试,考试罢就完全进入暑假假期。
慕郗城处理完公事回来,听章理事打电话给他。
“董事长,您和太太后天回苏州市机票已经订好了。”
慕郗城站在巨大的内室落地窗前,看着清透的雨丝,一点点砸在玻璃上,滑出水痕,却安静的没有丝毫声响。
一如时汕,即便就在他身边,却感觉不到她真的和他在一起。
人在;心,不在。
“董事长?”
听筒另一边,听不到慕郗城回应的章远又叫了他一声。
“知道了,再推两天,不急着回去。”
“嗯?”
章远纳罕,明明前两天催促着他赶快订票的人,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终究是不懂上司的心思,章远只好应声,“好,按您说的办,订好后的机票我交给简,再有问题,您直接支会他就好。”
“嗯。”
慕郗城淡漠地应了一声。
刚才夹过烟的手指,带着清冽的薄荷烟草味道,终究没有点烟,将之直接丢尽了水晶烟灰缸。
女管家吴岚,见他一回来就在接电话。
便没有上前打扰。
现在,看她将手机放下。
吴岚走过去,接慕郗城手里的西装外套。
“太太呢?不是说今天已经下课了。”
看慕郗城清隽的眉皱在一起,吴岚说,“太太说,被市中心医院应招做实习医生,下午过去看看。”
“她跟你说得?”
倚靠在沙发上,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他一向冷俊的脸上,略显疲惫。
“没。”吴岚回应他一句,“是我问,太太才告诉我的。”
“原来是这样。”
了然后,慕郗城冷讽的勾着唇,笑了。
她一贯如此,行踪自由,回来早了,回来晚了,从不说。
不会哪天主动报备一声。
也更不明白,这样的雷雨天,他会担心她,所以提早回家看她。
算了,她愿意,随她。
单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慕郗城上楼去。
吴岚看着他的背影,怔了一下。
怎么太太不在?
先生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楼下复古的老式唱片机里还在唱:
……
时光已逝永不回
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
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春风又吹红花蕊
你已经也添了新岁/
你就要变心
像时光难倒回
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
很老旧的一首歌曲《往事难回味》,唱片机里女声甜美。
可,歌词恰恰相反。
吴岚听着这首曲子,不知道家里这曲子有什么不对,让刚回家的先生情绪不对。
甚至,脸色变得很差。
*
二楼,卧室。
慕郗城只身一直走到衣帽间,将那件前两天时汕穿过的衣服挂在衣柜里。
其实,衣帽间原本都是满的,为了她,特意让吴岚收拾,空出了两个最方便取衣服的立式衣柜。
回来的居家服,慕郗城会随手挂在里面,可时汕从没有一次将自己的衣服放在里面过。
慕郗城尝试过把她太太的衣物,取出行李箱,放在衣柜里。
可,第二天,那些和他衣服放在一起的衣物,又重新被时汕收了起来。
从来,不占慕宅的柜子。
衣物全安放行李箱内,完全像是住宿酒店,没有定居长住的意思。
而且,衣服是这样,二楼书房的书,也是这样。
她的书,从来都是放在一边,不和慕宅的书混在一起放在书架上。
一切井井有条,却刻意疏远。
她是连和他在一起生活的痕迹,都不想留下的。
慕郗城全都知道,只不过选择性忽略,当看不见而已。
维持这场婚姻,是他选得,永远不会后悔。
可,一个死都不怕的成年男人,他现在怕不能和他太太交流。
怕,得不到她的心。
回到卧室,躺在她和他的牀上。
慕郗城枕着自己的手臂,突然又想到吴岚的话,慕太太要做实习医生了。
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不跟他说?
他不再是她心里第一位的那个人。
……。
……
阴雨天,海城市市郊区,灵隐寺。
时汕撑着一把伞,踩过生满青苔的台阶,一路走,伞上落了沾着雨丝的竹叶。
合伞,进入供奉主殿。
大师温和浅笑,“姜小姐,又来了。”
时汕冲师父点点头,进殿上香。
额前的发丝沾了雨水,湿漉漉地沾在白净的脸侧。
佛前,长明灯的火焰被风吹得明明灭灭。
时汕跪在软垫上,用沾了墨的毛笔,在功德簿上慢慢落笔。
【十一,终于我也要成为医生了。像你救了我一样,救治更多的人。】
合上功德簿,时汕问师父,“我能不能再看看陆先生的功德簿。”
“别人不可以,你,可以。”
师父拿来后,时汕翻至最后一页。
在上面提笔:不论如何,活着就好。
这是他给她说得话,现在他失踪,她完全返还给他。
侧过脸,时汕问,“大师,我求一枚平安扣,放在陆先生的功德簿里,您能不能先暂时替他保管。”
“当然,可以。”
一样的白玉平安扣,师父问,“姜小姐求给对方什么?姻缘?”
时汕怔住,陷入无止境的沉湎。
她当然明白大师这么问的用意,陆时逸求给她的平安扣,上面富有合。欢花那么寓意浓深的图腾。
情感和乐,美满。
可,他和她,早已经缘分断了。
再没有姻缘的说法。
收回思绪,时汕对师父淡然道,“不,只求平安,求给对方安定,平安就好。”
——这辈子,再无其他。
“好。”师父含笑应声。
时汕却笑不出来,仰头看着殿内的佛像,拈花一笑,宠辱偕忘。
万事看开,不计较。
佛说,“缘起性空,无常无我。”
那她呢?
无常无我,却终究是做了慕郗城的妻子。
……
……
回去的路上,时汕坐市内地铁到站下,撑着伞向慕宅走。
步履轻盈,只因为她在想事情。
雨天,一路失神。
姜家她已经很久再没有回去了,不知道柳湘萍是不是依旧生她的气。
虽然养母偶尔开始给她传简讯,却有意避开慕家的话题不谈。
纠纠缠缠很多事情绕在一起,她想一想觉得头痛。
对,就是头痛。
走在路上,时汕最近两天开始偶尔的头痛,让她有点受小折磨。
没有风热感冒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