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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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花开-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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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陆风三人回到锦瑟绣房。白陆风对何啸天的提议不置可否,何啸天也不敢轻举妄动。当日下午,白陆风一直呆在王忆竹房间喝茶,眉头紧锁,想来是为青梅的事烦心。这时下人来报,冯老板登门拜访,正在锦瑟绣房门口等候。

    “没搞错吧!这冯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知道小爷我今晚要去灭府,提前过来求饶,这也太自觉了吧。”何啸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王忆竹的房间门口。这家伙边说边自恋地抚摸腰间的宝剑,“冯胖子肯定是被我这宝剑吓住了。”

    不理会何啸天的自恋,白陆风来到大厅会客。

    “白老板,我们还真是有缘,上午刚在蜀香阁喝茶,这会又在贵府相聚。”此时的冯魁满脸堆笑,哪里还有上午怒气冲冲的样子。冯魁身后跟着十余个下人,其中四人抬着一顶轿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冯老板来访,想必不会是和我叙旧吧!我们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旧可以叙!”白陆风笑言。

    “白老板果然是爽快之人,冯某此次专程前来向白老板赔礼道歉。上午从蜀香阁离开,冯某思前想后甚感惭愧,所谓君子不夺他人所爱,冯某岂能苦苦相逼。还望白老板不计前嫌,宽恕冯某的莽撞。”冯魁言辞恳切。

    如果是外人听了,必定认为冯老板痛改前非。但三人知道,冯老板绝对不会做亏本买卖。但凡反常之举,背后必定有原因。

    见白陆风不吭声,冯魁唯恐对方不相信他的话,立即让人将轿子抬上前来。冯魁主动上前挑开轿帘,满脸堆笑迎接轿内之人出来。但见轿中人缓缓出来,一生粉色衣衫,不是青梅是谁。此时的青梅不仅面色红润,衣衫也是全新的,整个人神采奕奕,全然不见上午的凄惨。

    “表哥!”青梅出轿,飞奔过来,跑到白陆风身边,“表哥,我回来了!”冯魁耗巨资邀请武林高手出马,好不容易才将青梅捉住,成为要挟白陆风的砝码。现在却突然将其送回,其中缘由难以猜测。

    “青梅,这些日子没受苦吧!”白陆风问道。

    “冯老板为人还算不错,这些日子虽然不自由,但吃住上倒也没有苛刻。表哥,冯老板说有生意和你谈,你死活不答应,这才出此下策将我绑去。他已经向我赔礼道歉,你就别为难他了。”重获自由后的青梅为冯魁说起了好话。青梅的话不假,从之前三人打探的情况来看,冯魁确实不曾亏待青梅。

    “没亏待你,上午咋哭得那么伤心,肝肠寸断似的,听起来怪渗人的。”插话的是何啸天,此刻他白陆风身边,冷冷地盯着青梅,用质疑的眼神上下打探。王忆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上次逍遥公子送回一个假青梅,保不准这次冯魁又送来一个假青梅。

    “死黑子,你也太狠心了。好歹我们一起长大,你不但不来救我,还说风凉话。看我以后怎么折磨你!哼——”青梅还嘴。青梅和何啸天一向不和,三句话不到,必定吵成一团。

    仅凭这几句话,王忆竹就判断眼前的人确实是青梅。这时,青梅也留意到了王忆竹,朝着王忆竹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王忆竹点头回应。见青梅无恙,白陆风立即叫下人将其带下去休息。

    “没想到冯老板如此大方,竟然亲自将表妹送到锦瑟绣房,白某甚是感激。来人,备下好酒好菜,今日我与冯老板不醉不归。”白陆风大悦。下人闻言,立即忙活起来,为夜间的宴会做准备。

    冯魁道,“多谢白老板款待。白老板年轻有为,短短几年时间便夺得靖国四分之一的绣品市场,今后严某还要向你多学习,还望白老板不吝赐教。”“冯老板客气。冯老板驰骋苏州商场数十年,积累了丰富的人脉和资源,是白某学习的榜样。此次权当误会一场,今后你我还是生意场上的好朋友。”白陆风道。

    “那是自然,冯魁今日在此立誓,从今以后,你我便是兄弟。要是有人敢欺负白老板你,就是欺负我,我冯某第一个不答应。”冯魁声音极大,站在数十米开外,都能听到这句话。相信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遍苏州商场,苏州两大老板以兄弟相称,从今以后谁敢怠慢。

    何啸天半天没回过神来,冯魁真是一日三变,先是威胁,接下来是愤怒,后来竟然变成了讨好,变脸比变天还快,让人摸不着头脑。这要是传出去谁会相信?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和何啸天相比,白陆风淡定得多,似乎冯老板此举并无让人意外之处,“能交上冯老板这位朋友,白某真是三生有幸。希望以后,白、冯两家能够常来常往,加深感情。”冯魁朗声笑道,“这是自然,冯某必定常来锦瑟绣房看白兄。”

    一笑泯恩仇。当晚,白陆风在锦瑟绣房高规格宴请冯魁,两人畅饮数杯,兄弟相称,好不融洽。临走时,冯魁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刚起身就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在地,还好身边的人赶紧扶住。担心途中出意外,白陆风特地派人将冯魁送回冯府。

第七十八章 吃醋() 
当白陆风走进王忆竹的房间,已是夜里子时。王忆竹睡意全无,满脑子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冯魁的变化太大,其中必定有诈,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何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夫人可真顽皮,越来越不听为夫的话了,不是让你提前离席回来休息吗,怎么眼睛还睁得大大的。”白陆风上前,坐在床沿,摸了摸王忆竹的额头,“快睡吧,有些事想不明白,就不要再想了。”

    “别叫我夫人,你的夫人现在已经回到你身边了,当心她吃醋。对了,还有那个‘菲菲’,数日不见,是不是特别想她,蜀香阁的老板娘可是对你熟悉得很。”王忆竹的话听起来酸溜溜的。上次假青梅回来,白陆风就搂着抱着睡了一晚,这次货真价实的青梅回来,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夫人吃醋了?”白陆风也不恼,柔声问道。

    “谁吃醋了!赶紧去找你的表妹吧!别打扰我休息。”王忆竹下起逐客令。王忆竹不止一次对白陆风下逐客令,白陆风每次都会耍赖,以各种理由赖着不走。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门外传来了青梅不知疲倦的声音和敲门声。

    “表哥,我知道你在王姑娘房间,赶紧出来。这么晚了,呆在王姑娘房间像什么话,你忘了伯父的嘱咐?”青梅的声音大而响亮,估计不少人都听到了。王忆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白陆风夜晚呆在她房间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从来没有人大声说过。

    白陆风气极,快步上前打开房门。青梅立即扑上来,勾住白陆风的脖子,“表哥,我们回去休息吧!你和王姑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明天再商量。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白陆风连推几次,都没能将青梅推开。王忆竹见状,起身重重地将房门关闭,“两位早点回房休息!”

    这一晚,王忆竹几乎没合眼。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青梅攀着白陆风脖子的画面,这样的爱情才叫光明磊落,不用担忧外人的指指点点,不用考虑父辈们的意见,因为他们原本就是一对。直到天快亮的时候,王忆竹才进入梦乡。

    晚睡的结果就是晚起,第二天,王忆竹破天荒地睡到日上三竿。直到房门被敲得“咚咚”响,这才起身开门。门刚打开,一个身影就冲进来,抱住王忆竹,“丫头,你没事吧!怎么现在才起床,吓死我了。要是再不开门,我就要破门而入了。”

    王忆竹一把推开来人,那人却使出更大的力气抱住王忆竹。

    “放开!让人看见不好!”王忆竹皱眉。

    “看见就看见,你是我的夫人,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看见!”白陆风着急起来。昨晚被青梅拽着回房间,他已料到王忆竹会生气。今日一大早就来到王忆竹房门外等待,希望解释清楚。昨晚他和青梅确实什么也没干,青梅一直找话题,他一直敷衍,青梅也觉得无趣,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让白陆风没想到的是,其他人都起床了,王忆竹的房间依旧没有半点动静。这可不像王忆竹的一贯作风!一想到种种可能,白陆风心乱如麻,这才大声敲门。

    “我不是!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王忆竹有些失控,昨晚对她而言是莫大的煎熬。如果每天面对那样的情景,王忆竹肯定会发疯。谁能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女孩亲热!白陆风不语,只是用力抱着她。

    直到王忆竹冷静下来,白陆风才柔声安抚道,“丫头,别这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青梅的事我会处理好,你要相信我。丫头,答应我别胡思乱想好不好?”

    “表哥,你们——”突然,门外响起青梅的声音,“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快放开!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白陆风并未放手,而是转过头,冷冷地看着青梅,“我再告诉你一次,王姑娘是我的心上人,也会是你的嫂子,希望以后你能放尊重一点。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妻子,我会补上风风光光的婚礼。”

    “你胡说,我没有听到!”青梅捂住耳朵,失声尖叫起来,“你骗人,我不相信!”这一声尖叫,迅速吸引众人围观,其中就包括何啸天。“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赶紧回房去。公子和王姑娘两情相悦,你又何必如此!”何啸天上前,将青梅拉走。众人这才散去。

    “好了,别难过了。再难过就变成小老太婆了!”白陆风拥着王忆竹走进房间,“我和青梅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丫头不要为此耿耿于怀。我白陆风今生绝不负你!”说完,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套进了王忆竹手腕。

    这是一枚翡翠镯子!“你这是?!”王忆竹不解。

    “这可是我白家的传家宝,只传给白家的媳妇。”白陆风一幅奸计得逞的样子,“现在你就是我白家的人了,这辈子也别想逃!”

    王忆竹赶紧滑动镯子,准备摘下来还给白陆风,“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收!”但那镯子仿佛生根了一般,一动不动,任凭王忆竹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白陆风看着王忆竹的举动,哈哈大笑起来,“这枚镯子可是宝物,一旦戴在手上就无法取下来!”

    “你无赖!”王忆竹没想到白陆风会来这么一招。

    “我怎么无赖了?送夫人礼物,这也叫无赖!”白陆风抱紧王忆竹,“虽然丫头今天害我担心了一早上,不过我还是挺开心的,这说明丫头的心里有我。”

    “谁心里有你?”王忆竹别过脸,不看白陆风,随即又补上一句,“那个‘菲菲’是怎么回事?”

    “‘菲菲’是蜀香阁的一位姑娘,家境贫寒,母亲死后,被嗜赌成性的父亲卖到蜀香阁,身世极为可怜。我和啸天同情其遭遇,每次到蜀香阁都会让她作陪,权当是照顾她。我们之间可什么都没发生过,不信你可以问啸天。”白陆风赶紧解释,唯恐王忆竹误会。

第七十九章 死心() 
自打这日之后,白陆风日日呆在王忆竹房里,不曾单独和青梅接触。青梅也曾来闹过几次,但无济于事。发展到后来,白陆风和王忆竹只将青梅当隐形人,不闻不问,不管不看。青梅讨了个没趣,也消停了下来,日日呆在房里生气,有时还会摔东西,伺候她的下人无不战战兢兢。

    除了这件事外,锦瑟绣房还发生了一件让众人津津乐道的怪事——大名鼎鼎的冯魁冯老板自打和白陆风称兄道弟后,每日必到绣房“报到”,而且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冯魁除了和白陆风大谈生意经之外,和下人也特别热络,加上出手大方,不少下人乐意和他聊天,能够攀上冯家这层关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冯魁在苏州城可谓臭名昭著,恶习连篇,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翩翩君子。每次到锦瑟绣房,他都面带笑容,态度谦卑谨慎,完全没有让人拒绝的理由;对待下人也是一幅和善模样,让人感到亲切自然。

    “冯胖子太可恨了,今天居然在我的房间呆了一天,掌灯时分才依依不舍地离去,还说‘明日继续前来叨扰’。”何啸天来到王忆竹房间,抱怨道,“他不仅逮着我聊天,还四处查看我的房间,这里摸摸,那里瞧瞧。再这样下去,估计我存的私房钱都会被他找到!”

    冯魁在寻找什么?锦瑟绣房藏着什么?白陆风和何啸天身份多变,藏着秘密也极有可能。王忆竹打趣道,“冯老板必定是看中了何少侠这位大帅哥,准备将他那小女儿嫁给你,这才到你房里细细考察一番。”

    冯魁的小女儿是苏州城内出名的老姑娘,外貌、体重完全沿袭了冯魁的特征,这姑娘不仅人胖,性格也相当蛮横霸道,家中下人没少吃她的亏,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愿娶这位姑娘回家。于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年的花季少女已经到了二十五岁,成了老姑娘,依旧待字闺中。

    “不会吧!我承认虽然我很帅,但我对肥婆不感兴趣。公子,求求你,救救我!”何啸天做出一幅可怜样,凑到白陆风身前,拉住白陆风的袖子。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滑稽。王忆竹不禁笑出声来。

    白陆风唇角上扬,也被何啸天逗开心了,“好了,别闹了!不过这冯魁确实古怪,这几****派人跟踪,发现他每日出了锦瑟绣房,都会直奔府尹陈大人家,一呆就是两个时辰。陈大人和我颇有些交情,不至于让冯魁到绣房打探情况。”

    “说不定和之前那顶奇怪的轿子有关!”王忆竹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梳理了一遍,发现只有这样才勉强说得过去,“那顶轿子的主人身份成谜,不早不晚恰恰在这时候出现在苏州,还住进府尹陈大人家。冯魁的变化也是在这之后,这其中必定有着某种联系。”

    “丫头所言正是我所考虑的问题!”白陆风接着说道,“冯魁是商人,无利不起早,如果对方只是小角色,他不可能如此大费周章,刻意讨好巴结我们。对方是谁?为何紧盯锦瑟绣房?这一切都不得而知。接下来大家万事小心,不要露出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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