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的快意人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嫡女的快意人生- 第7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是儿媳没有端稳,和太太无关。”韩清茹撩起半截袖子,只见胳膊上面细嫩的肌肤被烫红了一大片,她衣袖上挂着茶叶,滴着茶水,整个人形容颇为狼狈。

    韩清茹说完这句话,竟然一个摇晃,身子歪倒在了地上。

    唐氏吓了一跳,继而怒道:“怎么,在我面前使苦肉计?”

    “太太”旁边一个丫头小声道,“少奶奶今天跪了一上午,恐怕是真的昏过去了”

    唐氏想想也是,心中觉得晦气,转念一想,大房如今时时都盯着想寻自己这一房的错处,杜衡子孙根受伤的消息约莫就是他们放出去的,若韩清茹当真因为被自己罚跪就出事,大房定会揪着不放。

    “罢了罢了。”唐氏看着地上的韩清茹,勉强道:“把她抬回她屋里去,让王姨娘那边的大夫过去看看,别就这么死了。”

    王姨娘原先是杜衡屋里的大丫头,二月的时候查出了身孕,算一算正是在杜衡成亲之前有的,因为杜衡至今没有治好下。身之疾,这丫头肚中怀着的说不得就是他唯一的血脉,因此母凭子贵,唐氏如今什么都紧着她。

    近日王姨娘说胃口不佳,唐氏今日替她叫了大夫看诊,既然韩清茹昏过去了,就顺带让大夫看一得了。

    唐氏心里想着应该是死不了的,因此也每当回事儿。

    却不料,唐氏还没喝完重新沏的那碗茶,就有丫头着急忙慌地跑来,在院子门口就嚷嚷:“太太!”

    唐氏不悦,拿眼风扫过去,那丫头却是韩清茹的陪嫁,平日里跟着主子一样夹子尾巴做人的,这会儿竟不顾规矩,横冲直撞地跑进来,道:“太太,给您道喜了!我们小姐我们少奶奶,有身孕了!”

    唐氏愣了一下才想起,她这儿媳妇是成亲以前就和杜衡苟且过的,心中先唾弃一番,继而又喜上眉梢,“快带我去看看!”

    “去和太太说,我要出去上香。”韩清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如今已经四个多月,但因为她生的纤瘦,因此还不大显怀。

    她终究是有福之人,先前的局面眼看烂透了,近日靠着这肚子,已然重新翻身,唐氏每日流水似地往她屋里送补品,便是杜衡,也被唐氏按着每日过来点卯,只不过,光是这些怎么够呢。

    “就说昨夜有菩萨给我托梦,若要保得小少爷平安,就得去庙里边儿上香祈福。”韩清茹受韩怀远的影响,不大信神佛一说,而她肚子里的嫡孙可以用来承爵,唐氏待她这一胎远比王氏那个贱婢更好,因此随口扯谎。

    果不其然,因为大夫说韩清茹腹中胎儿已经坐稳,要去的寺庙也不远,唐氏听了丫头的话,多派了几个自个儿院中的老嬷嬷,同意了让韩清茹出门。

    偏院的王姨娘屋里,丫头小声回禀:“姨娘放心,已经传到少爷那边儿去了。”

    “拿去吃吧,这可是老夫人特意赏赐下来的。”王姨娘心喜丫头的差事办得好,指着几上一盘紫玉葡萄道。

    时下才三月,远不到吃葡萄的季节,这葡萄乃是昨年采摘,放在冰库中储存,富贵人家才造得起冰库,况且如今几个月过去,能存下来的不过十之二三,王姨娘自己能得着,也还是仰赖腹中胎儿。

    想到腹中孩儿,王姨娘的眼神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杜衡如今能治好的希望渺茫,原本她腹中的是一棵独苗,将来要承袭整个安平伯府,如今韩清茹却也查出来有孕在身,她再不得宠那也是正室,自己孩儿身份上就差了一截。

    另外一个丫头从外面鬼鬼祟祟地回来,王姨娘连忙问:“怎么说?”

    那丫头回道:“少爷悄悄跟在少奶奶后面出去了。”

    王姨娘笑道:“那就好。”

    王姨娘伺候杜衡许多年,最是了解这位少爷的性子,外表看似斯文清雅,实则心性狭隘自私,如今他不能人道,又在外头受了许多冷言冷语,自己心中早已难堪不已,而韩清茹怀着身孕还要往外头跑,只要旁人稍微煽风点火,杜衡肯定会疑神疑鬼。

    不管韩清茹是出去做什么的,反正杜衡闹上一闹,对自己总是好事,若是运气差些,将那胎儿闹没了也不一定。

    韩清茹毕竟怀着身孕,没有去京郊山上的寺庙,而是去了内城的的小觉寺。

    进入寺内之前,先借口扰不得佛门清净,让唐氏派来的几个嬷嬷都侯在外头,她自己则带了陪嫁的两个丫头入内。

    韩清茹出家时,靠着往日的情分求得韩怀远心软,虽然召不回绿云,但也没要韩老夫人调给她的金巧,而是从槐树胡同选用了两个人。

    韩清茹走到一处知客小院,命丫头守在门口,自个儿进了院子。院中立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神情有些不耐,“你找我作甚?”

    “父父亲。”韩清茹心中仍是当韩怀远为父亲,喊常正业到底有些别扭,但还是忍着道:“如今母亲被送去安乐堂,女儿只剩下父亲了,求父亲帮帮女儿!”

    常正业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韩清茹,原先瞧她生得绝色,以为是能有一番作为的,这才会主动相认,又想着或许能和张玉莲里应外合,从韩家的富贵上头咬一角下来,没想到张玉莲这么快就败落,而韩清茹又嫁给了杜家那没用的嫡长孙。

    “生恩虽大,但到底不及养你十几年,论起来,韩大老爷才是你正经的父亲。”常正业心中不耐,但也怕闹出什么来,因此出言相哄。

    韩清茹一愣,常正业这话中之意,是不愿管她。

    杜衡一路跟着韩清茹,眼睁睁地看到韩清茹进了一座小院,两个陪嫁丫头守在院门口,过得良久,出来的却是阳武伯常正业。

    阳武伯沉迷酒色,京中人人皆知,杜衡咬牙,韩清茹生得那般风流样貌,自打外面传他不能人道,便是当着面说浑话的也有不少。

    男人那点心思和手段,他最懂不过。

    “贱妇!”杜衡怒的双眼血红,但是寺中不时有人来往,真闹出来,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等到常正业远去了,杜衡从藏身处走出,怒气冲冲地往韩清茹所在的院子里冲去,门口的陪嫁丫头伸手来拦,那两个丫头皆生得鄙陋,杜衡毫不留情,当即一人踹了一脚。

    韩清茹坐在院中石凳子上,她有些彷徨,母亲去了安乐堂,韩怀远对她灰了心,没想到常正业也一点儿都不愿意帮她。

    “贱人!”耳朵里听得一声怒斥,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先挨了一巴掌。紧接着,就看到了自己那成亲以前就相看两生厌,成亲之后更是势同水火的丈夫。

    *

    韩怀远来小觉寺中找方丈下棋,前头有小沙弥引路,春日光景好,他不由得打量寺中的花草。

    方丈院在寺中深处,知客院在寺中靠近山门的地方,要至方丈院便要经过知客院前头。

    韩怀远眼角余光瞥到有个女子的身形颇为熟悉,很像韩清茹,那人形色匆匆似乎有意避人,同下人一道迅速消失在拐角。韩怀远不由得皱眉,杜家送来消息说韩清茹怀有身孕,她鬼鬼祟祟在寺中作甚?

    若是按着从前的慈父心肠,韩怀远定然要跟过去看一看,但如今这女儿多番叫他失望,他倒是很有些踟蹰。

身世() 
韩清茹脸上火辣辣地疼;怔愣了一瞬才看清眼前的人是杜衡;成亲之前觉得尚且能入眼的清秀样貌;如今竟生生扭曲成一幅可憎可怕的模样。

    “你凭什么打我!”韩清茹被这一巴掌打得气性也上来;指着杜衡道:“你疯了不成!”

    “我疯了?你才是疯了!”杜衡一腔怒气;听得韩清茹的话;气得又挥手出去。

    韩清茹为了避开这一下;身子往旁边扭了,这一下显出了她小腹的隆起,杜衡到底顾忌韩清茹腹中的孩子;杜家早已没落,他想以二房长子承袭爵位本就已经很难,而即便他承爵;若他只有庶子;将来杜家依旧只有被夺爵的份儿。

    杜衡气得全身发抖,却只能硬生生收回了要打耳光的那只手;道:“你倒是说说;你一个有夫之妇;私下里和外男相会;还在里头待这么久;到底在做什么勾当?”

    “你跟踪我?”常正业已经走了有一小会儿;韩清茹没料到杜衡竟然看见了,她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愣了片刻;硬生生道:“反正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杜衡见韩清茹说不出理由;断定是她心虚,“常正业是什么名声,香的臭的,自家的别人的,向来荤素不忌,你打量我不知道?”

    “夫君,你信我一回纵然你不信我,想一想其中的道理。”韩清茹自知理亏,脸上的神情瞬间软下来,双目挂泪,神情哀怜,过去抓着杜衡的袖子:“你是伯府嫡长孙,又是有功名在身的俊俏郎君,那常正业一把年纪,儿女一堆,我怎么肯舍夫君而去和他不清不楚呢?”

    韩清茹额头的疤痕被额发遮住,巴掌大的小脸十分娇美,如今怀孕之后又添了一重夏桃初熟的风韵,杜衡被她这般柔声祈求,眼看就要心软了,却忽而从韩清茹的话中品出些别的滋味儿:“那换了别人,换了别的年轻俊秀男子,你就肯了是吧?”

    “你!”韩清茹没料到杜衡现如今和一个市井泼妇般胡搅蛮缠,她索性起身挺起身子,将肚子送出去:“那你打啊,你打死我,也打死你唯一的嫡子,一尸两命最好!”

    杜衡确然不敢打,然而韩清茹的话中之意又深深刺痛了他,“唯一”,还不是在说他不能人道了!

    他气得直哆嗦,“你你你”地结巴了半晌,最后道:“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总归王姨娘肚子里还有一个,今日拼着得罪韩家,我也要把你休了!”

    韩清茹听到杜衡连孩子都不顾了,到底有些慌,“夫君,我和那常正业当真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咱们成亲之前,你就是个心思诡诈,淫奔放荡之人,现如今被我抓了现行,竟然还想狡辩?”杜衡掰开韩清茹抓他袖子的手,“你进门伤我在先,不守妇道在后,便是闹到金銮殿上,韩家也没脸与我争执。”

    “夫君”不管韩清茹怎么说,杜衡脸上的神情都很决然,竟不可转圜。

    韩清茹深知杜衡因为伤了男子最要紧的地方,现在格外敏感多疑,况且她私下约见常正业,确然找不到洗脱的理由。这种情况下,以韩怀远的性子,是不会护着她的。

    韩清茹咬咬牙,终于道:“夫君,那常正业其实是,是我生父,我见他只是”

    虽然让杜衡知道自己身世,是授之以柄,但若不这样做,杜衡今日就要闹大,况且杜家母子极其市侩,巴望不得从韩家多讹一些,为着他们自个儿的利益,断然不会宣扬她是常正业的奸生子。

    “你骗谁呢?你是韩家的义女,生父是蜀中一个姓张的平民,十几岁才来京城,常正业堂堂阳武伯,如何成了你的生父?你便是撒谎,也要撒得像样些。”杜衡闻言并未缓和神色,却变得更加激愤:“你如今不过是见我没了男人的威风,就瞎糊弄我罢了。”

    “我,我现在就回家,立下休书与你!”杜衡说着将韩清茹推到一旁,自顾自往门口走去。

    “啊!”韩清茹头撞到旁边树上,疼得登时叫出声来,外头守着院门口的丫头不明就里,怕韩清茹出事,立时跑进来扶她,“小姐,你没事吧?”

    杜衡回身过来一看,韩清茹磕到的是头,肚子还好好的,便又要往外头走。

    韩清茹见杜衡狠心至此,只得出声恳求:“夫君,我没要撒谎,我,我有证物!”

    杜衡终于停住脚步,半信半疑地走到韩清茹身边,韩清茹犹豫半晌,终究从随身的香囊里摸出一封信——正是从前张玉莲要她去寻常正业,着人送到扶云居的那封。

    杜衡伸出手去接那封信,没想到斜刺里伸过来一只手,抢先把信从韩清茹手里夺了过去。

    两人一惊,连忙抬头去看那人,韩清茹顿时面色如纸,惊呼出口:“父亲!”

    这一声父亲,比喊常正业的时候要顺口得多,因为面前这正在看信之人,乃是疼了韩清茹十几年的韩怀远。

    韩怀远方才准备去寻方丈手谈,路上隐约看到韩清茹身影,原是想着韩清茹和张玉莲两人的作为,硬着心肠不想搭理的。但到底是疼了许多年的女儿,许久没见,终究有些放心不下。人都走到方丈院门口了,又折身往知客院来。

    这一来,恰好听到韩清茹自陈身世。

    韩怀远几眼就扫完了信上的内容,然而却像是不识字一般,在信和韩清茹的面孔之间不停地来回看,杜衡在一旁讷讷,韩清茹张嘴说着什么,他全都听不到,全都不明白。

    眼前一黑,他们都渐渐地消失了。

    *

    韩怀远早上出门去小觉寺时还好好的,回来时却是被下人背回来的,韩家上至韩老夫人,下至门房婆子,无不是乱了手脚,好在郑春晗压的住场,一面吩咐韩清澜和韩清音管束下人不要乱言语,一面请了太医上门。

    “儿啊,你现下觉得如何?太医就在偏院里歇着,你那里不舒服就喊一声。”韩老夫人守在床边,见韩怀远醒过来,一叠声地问东问西。

    韩怀远睁开眼,眼神涣散地盯着帐顶,听到韩老夫人焦急的声音,只是轻轻地摇摇头,既不说话,也不看人。

    郑春晗在一旁小声道:“太医说老爷身体无碍,似乎是气急攻心,心里疏散了就好。”

    说白了,就是气到了,有了心病。

    韩老夫人闻言,立时又问:“儿啊,你出门时还高高兴兴的,今儿上午遇到什么了?”

    韩怀远老眼里流出眼泪,竟然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年至中年突放悲声,听得人格外心酸。

    今日跟着韩怀远出门的小厮长随都还跪在院子里,之前郑春晗已经问过一回,这几个下人众口一词,都说韩怀远出门就去了小觉寺,再没有去别的地方,而在小觉寺山门下马以后,韩怀远独自进入庙里,没有让人跟随。

    韩清澜默默地退出屋子,又问那几个下人:“今天你们在小觉寺山门,都见过哪些人进出。”

    几个奴才都是惯常跟韩怀远出门,京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