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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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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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片玉兰花林,林间花瓣如玉,丛丛簇簇盛开在枝头,林子里影影绰绰有个女子,纤腰一束,长发如乌,而她身上穿着一身衣裳,让秦湛颇觉眼熟。

    等那女子于花间露出一点侧脸,元宝道:“是韩大小姐。”

    秦湛唇边露出一点笑意,因为今日人多眼睛杂,他没有开口喊韩清澜,追了上去。

    元宝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韩清澜似乎在找什么,脚程颇快,一直和秦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七弯八绕之后,身影消失在一堆山石后头。

    秦湛很快跟上去,转过那块山石,乍一看,韩清澜垂头扶着山石,另一只手按揉着右脚脚踝,秦湛连忙伸手去扶,“可是崴脚了?”

    眼前的姑娘抬头,眉毛似蹙非蹙,眸中水光融融,面目姣好的脸庞现出这种神情时,总是容易令人动容,但秦湛却神色一冷,收回了自己的手,“你是谁?”

    因为秦湛骤然收回了自己的手,钟茉莉伸到一半的手便格外尴尬,然而更叫她心凉的却是,秦湛根本不记得她。

    明明,她和韩清澜有几分像,明明,他还出手救过她,怎么能毫无印象呢?

    她虽然比不上韩清澜的姿容无双,但也算的十分秀丽可人,钟茉莉收回自己的手,涩声道:“我是是韩家的婢女,因为想寻净房,一时迷了路就走到了这里。”

    秦湛这才想起来,韩清澜身边是有这么个人,便道:“不能走了?”

    钟茉莉听得秦湛关切,想起秦湛方才伸出来的手,连忙回道:“是方才走的急,脚下滑了一下,恐是崴到了。”

    秦湛点头,随意朝元宝打了个眼神,然后自顾自地转身走了。

    “哎,三”钟茉莉全然没料到秦湛如此冷漠,眼里泪花不住打转,心里涌起一片羞耻。

惊艳() 
韩清澜在路边石桌旁很是等了一阵;钟茉莉才一瘸一拐;由一名宫女扶着回来;韩清澜讶然:“你怎么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谢谢小姐关心;茉莉无碍;只是方才崴了一下;不大好走路了。”钟茉莉对上韩清澜关切的眼神;以及那副和自己相像却又明艳许多的面容,一触便垂下头,轻声回答:“给小姐添麻烦了。”

    韩清澜见钟茉莉脸上神色愧疚有之;羞耻有之,安慰道:“无妨,只是你既然不便行走;还是回咱们马车上歇着吧。”

    “谢谢小姐。”钟茉莉的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韩清澜以为她是还没好好逛过,就崴了脚的缘故;没有多想。

    韩清澜想给那扶着钟茉莉的宫女赏一颗碎银角子;好拜托她送钟茉莉回马车上;谁料手伸到腰间摸了个空;低头一看;原本挂在腰间的香囊不知所踪。

    “劳烦这位姐姐了。”韩清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从手指上撸下一枚戒指作赏赐物,那宫女不意韩清澜如此大方,欢欢喜喜地接了;扶着钟茉莉朝外头走去。

    韩清澜这才起身;弯腰在身周尤其是方才摔倒的地方搜寻,那香囊是她自己所绣,行针走线的手法一对比便知是她的,而且上面绣有她的名讳“澜”字,若是落到有心人手里,难免生出些文章来。

    却是无果,她想了想,朝着下车之后的行进路线原路返回。

    春日里花草葳蕤,韩清澜唯恐香囊落入哪处草丛,不易发觉,因此一路低着头,未曾留意路旁行人。

    忽然,有人问道:“小姐,可是在找这个?”那人虽然说着中原官话,语调却有些奇怪,发音也十分生涩,

    韩清澜方才频频探头朝路面看,一见便是个找东西的模样,因此有人这般问也不稀奇。她抬头一看,只见她丢失的香囊被一个皮肤黝黑,虬髯遮面,矮壮粗犷的男子手中。

    联想到今日是为着招待藩国使者,韩清澜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约莫是哪个国家的使团官员。

    “正是,多谢您。”韩清澜行了一个礼,却不见那藩国官员将东西还来,于是又道:“这位大人,这个香囊是我的,多谢您拾起来还我。”

    那藩国官员却仍是未动,只管直愣愣地看着她,韩清澜微微皱眉,这种行为已是有些轻浮了。旁边一个着中原官服的连忙小声说了两句话,那藩国官员才恍然反应过来,将香囊还给了韩清澜。

    “这是南趾国的王子,不大懂咱们的官话。”中原官员指着脚下的地面,对韩清澜道:“这香囊是王子方才行至这里,在地上捡到了。”

    那所谓王子的目光让韩清澜不大舒服,她收回香囊又行一礼,便离去了。

    朱益芝一直立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到韩清澜的身影,方才失魂落魄地道:“竟然有这么,这么这么好看的女子,真是那个什么月什么花来着?”

    “回王子,是闭月羞花。”跟随朱益芝的中原官员暗道这韩家小姐果然容色无双,一见足以倾人,“王子好眼力,这位小姐是京中最美的女子。”

    “最美?确实是”朱益芝颔首,回过神来,方才的女子是京中最美,岂不是就是那位才情也很好的韩大小姐?

    想不到这韩小姐才情已是绝佳,容貌更是倾国!

    中原官员一边引着朱益芝往别处去,一边打量着这藩国王子的脸色,状若无意地道:“王子有所不知,在咱们中原,闺阁姑娘遗失锦帕、绢扇这些小物件儿,那都是有典故的。”

    作一副引经据典的样子,讲的却都是落魄书生们写的,什么莺莺什么燕儿,看上了哪家公子而又含蓄难以言明,于是遗以贴身物件儿,最后成就美满姻缘的故事,总之,全都是些不入流的话本子上的。

    朱益芝却是听得入神,一张黑面渐渐泛起红光。

    *

    韩清澜找回了香囊,心中却不知为什么有些不安。

    她今日下马车之后并没有往哪里闲逛,是直接走到和钟茉莉分开的地方,因此香囊理应掉在这条线路上。而她方才遇到藩国官员时,那官员一行所站之处,乃是一条和她所在的那条路相交的岔道,从一行人的行进趋势看,是从别处过来的。

    香囊不应落在那个地方,况且,韩清澜摸着香囊上的绳子,这绳子原本十分结实,此时却已经断了。

    她想了片刻,先进了秦画的彩棚。

    “哟,来得不巧。”秦画见到韩清澜,先说了这么一句。

    韩清澜道:“怎么,公主这会儿忙着?那我等会儿再过来。”

    “不是不是。”秦画大马金刀地坐着,嘴巴含着根不知哪里扯的野草,“我是说,方才三儿过来,想让我把你约过来见一见,不巧这会儿你来了,他又被皇兄叫去了。”

    韩清澜心头一松,她心中犹豫未决,这会儿可不想见秦湛,“公主,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秦画将支在凳子上的腿放下来,站起来摸一把韩清澜下巴,调笑道:“美人所求,无有不应。”

    韩清澜忽然莫名地觉得,秦画和赵子登怎么这么像,如果这两人在一起,也不知是谁调戏谁

    “澜澜?”

    “哦,是这样的。”韩清澜回过神,将方才过来时,先是被人撞了一下,然后就发现香囊遗失,最后在藩国官员那里找到的事讲了一遍。

    秦画出身宫廷,敏锐性自然不低于韩清澜,听完之后不待韩清澜说,就接道:“我马上就叫人去查一查撞你的是哪家的小孩儿,以及那藩国王子身边的中原官员是谁。”

    这事儿若叫韩清澜做,自然人手有所不及,但于长公主秦画而言,并不是难事,她虽面色凝重,却只是吩咐了一个可信任的大宫女出去查探,然后对韩清澜道:“比赛就要开始了,你反正只有一个人,索性陪我一起看得了。”

    韩清澜反正也想早点知道结果,于是笑应了。

    *

    今日盛元帝亲临,又是接待藩国使臣,场上的两只马球队都卯足了劲儿,将一场比赛打得高。潮迭起,精彩绝伦。

    便是韩清澜原本无意比赛,也看得兴致高昂,最后比赛结束了竟是觉得意犹未尽。

    秦画和韩清澜下注的红队赢了,秦画随手将彩头赏给自己的侍女,向韩清澜点评起来:“蓝队的先锋准头好,但是马术差了一点,要不然,比赛结果还不一定这样。”

    韩清澜接道:“我倒觉得,红队的赢面始终要大一些,因为红队的队员没有明显的弱处”

    “公主,王福公公来宣皇上的口谕。”守在外头的宫女打断了韩清澜的话,朝秦画通报道。

    盛元帝对秦画可谓长兄如父,兄妹俩十分亲厚,盛元帝寻常并不爱摆那些天家威严,有什么事儿都是让小太监跑腿说一声,很少这般郑重其事。

    秦画心中有些惊讶,正襟坐了,示意韩清澜不必避讳,对外头道:“请王公公进来。”

    王福深得梁三喜真传,进来先腆着笑脸,给秦画和韩清澜请安,秦画颔首,道:“皇兄找我何事,怎么还让你过来了?”

    太监王福是盛元帝的总管太监梁三喜的徒弟,让他亲自跑腿来传的口谕,必不是芝麻小事。

    “皇上的口谕是给韩大小姐,不是给公主您的。”王福笑眯眯又行一礼。

    这下轮到韩清澜惊讶了,她一个闺阁小姐,全然想不到有什么需要盛元帝亲自着人来请的。

    秦画和她对视一眼,安抚道:“没事儿,我同你一块儿去。”又道,“王福,皇兄找韩大小姐做什么?”

    王福能当上梁三喜的徒弟,自然是个精乖的,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当下面色不改,小声道:“南趾国王子向圣上求亲,想要娶韩大姑娘为妻。”

出家() 
“南趾王子夸韩大小姐才貌双全;欲求娶以为正妻。”王福一边在前头引路;一边小声回答秦画的问题。

    韩清澜先前就留意到方才南趾王子拾到她香囊的地方;并不是她先前走过的路;因此并不觉得这南趾王子只凭她取回香囊时那一眼就一见倾心;或者说见色起意。

    她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镯子;塞给王福:“王公公;才貌双全可是那南趾王子的原话?”

    王福笑了一笑,推了那镯子,如实回到:“正是。”

    韩清澜和秦画对视一眼;这就不对了,容貌可以凭一眼所见,至于有才;那王子又是怎么评定的?

    王福在前头引路;秦画见并不是去观看比赛的彩棚处,问道:“皇上不在彩棚里?”今日既是招待藩国使者;盛元帝当然以国事为先;按理应该和使者们在一处才对。

    “方才宋昭仪娘娘因室内气闷;身体微恙;皇上就陪着一道出来了。”王福说完这一句;却是不肯再说别的;秦画也没有为难他,过分打听御前的事,很容易犯忌讳。

    韩清澜和秦画跟着王福走过一段风雨廊;最后在端上的八角凉亭停下。

    盛元帝坐在凉亭里的上首位置;左右两边分别是张皇后和宋云乔,许贵妃则坐在张皇后的下首,实则还不如宋云乔的位置离盛元帝近,叫人不得不感慨,不过短短几个月,盛宠多年的许贵妃的势头就被宋云乔压下去一截。

    至于那南趾王子,因为委实黑的太显眼,韩清澜一眼便瞧见,他此时正立在亭中一侧,看到韩清澜去了,立时张嘴一笑,黑皮虬髯,白牙森森,活似寻常百姓贴在大门上的凶煞门神。

    秦画和韩清澜方给盛元帝和几位妃嫔行过礼,后头另有一人道:“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给母妃和宋昭仪请安。”

    声音朗朗清清,一听便是秦湛。

    要说众人都知道秦湛圣眷优渥呢,他一来,盛元帝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就现出了笑意,继而却若有所思地,在秦湛和韩清澜之间看了一眼,“都免礼吧。”

    许贵妃脸上表情有点不自然,但还是赶紧出声:“湛儿——”

    秦湛应了盛元帝的话之后就立在一旁,并没有理睬许贵妃。

    许贵妃脸上那点笑意就越发勉强了,旁人只以为是她声音小,秦湛没听到,许贵妃自己却知道,这是自打年前的赏月宴之后,秦湛和她生分了。心中不住地埋怨陆沅无用,传出了于陆沅自己名声有碍的传言不说,还让一向听话的秦湛和她生分了。

    秦画和秦湛站在一处,朱益芝站在对面那一侧,韩清澜因是盛元帝口谕所宣,站在中间听凭盛元帝吩咐。

    朱益芝不等盛元帝开口,就叽里呱啦地道:“是她,就是她!”

    盛元帝清咳一声,心中着实觉得虽则南趾偏远,但从前所见的大王子尚通礼仪,这二王子却太过野蛮无状了,只不过南趾北接中原,影响南地边疆安泰,又每年进贡大量珍奇珠宝,须得给些颜面,“王子莫慌,总要问清楚了才好。”

    “韩大姑娘,南趾是我朝藩国,一向忠心耿耿,谨守本分。”盛元帝怕韩清澜一个姑娘家,被朱益芝冒然求亲,一时激愤说出不好听的话来,先解释了两句,才问道:“你家中可曾为你定亲?”

    韩家是皇家近亲,韩清澜又生得这般模样,求亲的人很多,但韩老夫人说要多留孙女在家疼两年,因此一直不曾定亲。今日这情形,多半是被有心人算计,如果她撒谎,欺君不说,那有心人定然会揭穿她。

    听说这王子要留在京中读书,到时候定然不肯罢休。

    韩清澜心里揣摩着盛元帝的意思。

    盛元帝既叫她来问话,而不是直接下旨,可见此事有转圜的余地,但是诚如盛元帝所说,南趾国是重要的藩国,若盛元帝直接问愿不愿意嫁给南趾王子,韩清澜回“愿意”就是卖了自己,回“不愿意”那就会伤了这堂堂王子的颜面。

    “不曾。”韩清澜如实回答,她看了秦画一眼,已经想好了推脱的理由,“但是——”

    先前那陪朱益芝闲逛的官员早将盛元帝的话用南趾复述了一遍,而“不曾”两个字简单,朱益芝自己就听懂了,当即嚷嚷:“我要,娶她!”

    秦湛凉凉地看了朱益芝一眼,向前一步,“父皇——”

    宋云乔心中一紧,秦湛身为皇子,若要开口替韩清澜解围,定然是要说娶韩清澜的话,盛元帝疼爱秦湛,不可能不允,而朱益芝不过一藩国王子,以后断然不敢纠缠为难秦湛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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