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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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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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连韩怀远都深深地皱起眉头。

    在场只有张玉莲知道,那是她放的引蛇药粉,但她绝对不会吭声,只作出和其他人一样惊骇的样子。心中暗笑郑春晗天真,一个戒指就妄想定她的罪。

    郑春晗若有似无地扫了张玉莲一眼,安抚韩怀远,“老爷别担心,先前我着人去请了大夫,等大夫来了,刚好让大夫辨认一番。”

    韩家在内城显贵们聚居的东城,府外不远处就是京城最好的医馆,因为事出紧急,并没有去请太医,而是往那医馆找了个医术最好的老大夫过来。

    老大夫是个人精,对佛堂不和谐的情形视若无睹,韩家人让辨香灰里的东西,就专心辨认。他先用半碗水化了一些,拿银针试过,并无反应;又另用分药的小勺取了一撮,放到鼻端,以手作扇,闻取味道。

    最后用手指捻了一星放到舌头上,尝过之后沉吟片刻,道:“是引蛇的药粉,尤其容易引来铜钱花、银环蛇、竹叶青等品种。”

    稍微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老大夫所说的几种蛇可都是有毒的!

    这佛堂平日里都是韩老夫人在用,韩清茹被关进佛堂是个很偶然的意外,那么这引蛇粉是针对谁,不言而喻。

    有人想明白了,发出了抽气的声音。

    “叮”的一声,有什么金属落到了青石地板上,发出一串清越的相击声,众人看过来,原来是碧月被吓住了,手上一抖,那枚戒指掉到了地上。

    那戒指咕噜咕噜地滚到韩怀远的脚边,韩怀远捡起来,联想到前头各人的说辞,寒声对张玉莲道:“你竟然敢害老夫人!”

巫蛊() 
老大夫再三确认香炉里的粉末;又见无人受伤生病;知趣地离开了韩家;只剩下韩家人在佛堂里站着。

    “毒妇;你竟然敢害老夫人!”

    韩怀远怒目瞪着张玉莲;他本是清儒温和的长相;但毕竟自打出生就是上位之人;此时动怒起来,竟然骇得张玉莲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郑春晗叹声气,对张玉莲道:“老夫人此前罚你;乃是一片教导之心,没想到你因此对老夫人产生了误会。”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坐实了张玉莲害韩老夫人的动机。

    张玉莲心里又气又恨;此前竟是全然低估了韩怀远这新进门的夫人;以为是个年轻面嫩的,没想到手段竟然这般老辣。张玉莲“扑通”跪在地上;向韩怀远膝行而去;“冤枉啊老爷!”

    她想膝行到韩怀远跟前;作一个哀哀哭诉的模样;“这戒指是奴婢的是真;但奴婢并不知道戒指为何出现在香炉里;况且奴婢进府之后就一直被禁足在自个儿屋里,无事不得出门,哪里有机会去弄这劳什子的引蛇粉?”

    “奴婢幼时被卖到戏班;后来虽有幸遇到老爷;却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张玉莲泪光盈盈,拉住韩怀远的裤腿,语气十分哀戚,却突然转身对着郑春晗磕头,“太太饶了奴婢吧,奴婢身份低贱,只要有片瓦遮身,能为老爷太太端茶递水,就心满意足了,绝不会碍着太太的!”

    “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就日日待在屋子里,绝不会和太太争抢。”张玉莲头磕得嘭嘭响,旁人听着都觉得痛,又因她生得柔弱,看起来当真哀婉动人。

    张玉莲先撇清引蛇粉这事儿,尔后以向郑春晗表明忠心来提醒众人,她和郑春晗的妻妾关系,最后再诚惶诚恐地求郑春晗饶恕。

    ——这些话似乎没头没脑,却是用心险恶,妻妾自来难以相宁,众人自然就想到引蛇粉一事,不过是郑春晗作为正妻,用阴私手段对付张玉莲而已。

    一时之间,有下人悄悄用异样的眼神打量这位新来的主母。

    韩怀远见张玉莲额头一片殷殷血迹,忍不住有些心软,却又疑她当真算计韩老夫人,一时别过了头,不愿看张玉莲。

    突然,张玉莲“啊”的一声痛呼,竟是韩老夫人手中的拐杖直接打了下来,她连忙收回了攀扯韩怀远的手。

    韩老夫人道:“你能进这府里不过是仗着我这儿媳妇心软,连个正经的妾都算不上,凭你也敢说什么争不争,抢不抢?”

    “多谢母亲。”被韩老夫人如此维护,郑春晗心中一暖,她这婆婆虽然算不得聪明,好在心还是正的。

    多亏前些年日日面对恶毒的继母,早磨砺出了心性,郑春晗这会儿被张玉莲攀诬一通,脸上全然没有恼意,反而笑着道:“银杏姑娘是母亲屋里的人,她和张氏到底谁在说谎,还是母亲来断吧。”

    这句话提醒了众人,若真是郑春晗诬陷张玉莲,那银杏就是在为郑春晗办事,但银杏是仙木堂的人,而且是家生子,郑春晗进府不久,在场谁都不信她的手有那么长。

    片刻,韩怀远突然道:“找人去抄张氏的屋子,若当真心术不正,定然还有别的马脚。”

    “噗——”韩清澜差点笑出声,还好自个儿捂住嘴巴,背过了身子。她爹这糊涂性子竟然歪打正着,说了句合她心意的话。

    槐树胡同的宅子在张玉莲的名下,她进府时不知里头水深水浅,并未带全所有家当,去她屋子里其实抄不出什么,但是前头挨过板子,如今再抄检一回,那就是彻底把脸面丢到地上了。

    张玉莲连忙反对:“不,老爷”

    韩怀远是个有孝心的人,以为张玉莲心虚,顿时就沉下了脸,冷冷地道:“张氏,你当知道以你的身份,去你的屋子抄检,其实是给你一个自白的机会。”

    张玉莲往日一边借着韩怀远耳根软捞了许多好处,一边嫌弃他性子糊涂,如今韩怀远突然强硬起来,她心里却又十分恨气,但此情此景,打落牙齿也只能和血吞。

    这场合没有韩清澜说话的份儿,她乐得冷眼旁观,本来是全然依赖于郑春晗,没想到她的糊涂爹今儿突然脑子好用了些,心里简直忍不住给他鼓掌。

    张玉莲见势无挽回,转念一想,抄家若是郑春晗提出,那恐怕有诈,但既然是由韩怀远临时提出的,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在其中做手脚。因此哽咽了几声,换了口风:“既然老爷如此说,奴婢自然信服,只是老爷说话算话,若是奴婢的屋子干干净净——”

    “看在奴婢曾经为老爷生养孩儿的份上——”说到这里,张玉莲意有所指,“还望老爷相信奴婢是清白,不要再相信别人对奴婢的污蔑。”

    韩怀远见她说的笃定,丝毫没有心虚,又想起张玉莲毕竟给自己生了个女儿,便脸色缓和些,应了一声,“好”。

    抄检一个通房的屋子,不适合韩清澜这样未出阁的姑娘在场,因此韩清澜回了自个儿院子。这种事儿自然劳动不得韩老夫人,而韩怀远身为男子,带人抄检后宅也不像话,因此他对郑春晗道:“夫人带几个人去吧。”

    万一郑春晗做手脚怎么办,张玉莲急了,“老爷——”

    郑春晗似笑非笑地看一眼张玉莲,打断了她的话,捂住胸口对韩怀远道:“老爷,我约莫是昨夜着凉,这会儿有点胸闷,不若让母亲屋里的丫头去抄检,咱们去母亲屋里等着。”

    “让郑妈妈也去!”张玉莲向韩怀远求道,她知道郑妈妈是韩怀远书房的掌事娘子,在韩家十分体面,郑春晗不可能这么快就笼络了她。

    郑春晗无所谓,韩怀远便允了张玉莲,一行七八个丫头婆子,浩浩荡荡地往刘姨娘、张玉莲的屋子去。

    仙木堂中,韩老夫人坐在上首,韩怀远和郑春晗一次列在下首,张玉莲则站在一旁。

    半盏茶的功夫,抄检张玉莲屋的几个丫头婆子回了仙木堂,只是她们个个都面色不大好。带头的郑妈妈在丫头通报之后,进了韩老夫人的正房,进门之后先呈上一个用布帛包着个东西,“这是在张氏的屋子里找到的。”

    张玉莲一惊,全然想不起自个儿屋里有什么值得郑婆子这般郑重其事。

    上首的韩老夫人先看了一眼,立时气得脸色涨红,不住地粗声喘气,一旁的韩怀远见势不好,赶忙上前帮韩老夫人拍背。等韩老夫人平静下来以后,往郑婆子手里看了一眼,只一眼,气得立即抓起那东西朝张玉莲面上摔过去,“毒妇!”

    “咝——”张玉莲之前为了用苦情计,额头已经磕破,这会儿才勉强止住血,被韩怀远扔的东西一戳,立时钻心地痛,又开始涌出鲜血。

    张玉莲见韩老夫人和韩怀远的反应,立知不妙,无暇顾及额头的伤口,连忙去看掉在身旁的东西,这一看,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身旁躺着一个巴掌长的白布小人,小人手脚齐全,头上简单画了五官,可怖的是小人手脚和肩背上扎着几支针,叫人一看便知这小人是用作诅咒的。

    张玉莲脑中念头急转,骇然匍匐在地,“这东西不是我的!”

    “从你的屋子里搜出来的,不是你的是谁的?”韩怀远怒气冲冲,虽然他不信这小人当真能诅咒到韩老夫人,但这并不能减少张玉莲的恶毒用心,他从张玉莲手中夺过那小人,指着小人背上一行字:“这小人背上写的乃是老夫人的生辰,你真是太歹毒了!”

    韩怀远惯常斯文,这会儿气急了翻来覆去也只会骂那两句话,但是张玉莲听得心惊胆战,知道韩怀远这态度就已经是彻底被激怒了。

    张玉莲不住地回想,这东西定然是之前别人就放进去的,但是她自从挨板子以后几乎一直待在自己屋里,只有中秋夜出了一回院子。

    忽然,她脑中闪过中秋夜里,她回院子时和银霜迎面相撞,当时银霜步履匆匆、面色有些不自然,当即道:“是银霜,一定是银霜放进去的!中秋那夜,我撞见银霜独自一人溜进了院子里!”

    “啪!”

    韩怀远再也忍不住,往张玉莲脸上抽了一巴掌,“你要污蔑也挑个人!银霜是老夫人屋里伺候的大丫头!”

    “是她!”张玉莲被韩怀远打蒙了,连“太太”都不称,直接指着郑春晗,道:“是她指使银霜的!”

    “够了!”历朝历代的皇族之人都很忌讳巫蛊,何况那小人身上扎着针的几处,正是韩老夫人近日身上不爽利的地方。韩老夫人平缓了情绪,威严的声音响起:“张氏心术不正,手段恶毒,明里攀诬主母,暗里诅咒本宫,拖出去乱棍打死。”

    张玉莲顿时吓得神魂俱散,仅有的一丝清明告诉她,求韩老夫人定然没用,她赶紧膝行到韩怀远面前,“老爷,救救我,不是我做的,我不想死啊”

    韩怀远虽然也怒极,却没想到韩老夫人下令直接打死,念着扶云居里的韩清茹,终归有一丝不忍,犹豫着道:“母亲,按律主子是不能私下处决下人的”

    韩老夫人闭目捻动佛珠,冷声道:“我把她打死了,言官若要弹劾,衙门若要拿人,尽管来找我。”

    郑春晗这些日子也算是把韩怀远的性子摸透了,又有韩清澜所告知的信息在先,这会儿看丈夫神色便知其顾忌韩清茹,于是出声道:“母亲,咱们府里建有佛堂,在府里杀生终归不太妥当,儿媳有个建议,不知——”

    韩老夫人见儿子的外室闹得这么难堪,难得郑春晗竟没有委屈,因此对她格外有几分好脸色,“你说。”

    “把张氏送到安乐堂去,两厢便宜。”郑春晗轻声说说了个地方。

    安乐堂名为安乐,实则是高门大户不愿将犯下重罪的妇人交于衙门处置,暴露自家丑事,便私下送到安乐堂,那地方一旦进去就再不能出来,并且死生再不和原族相干。

    韩老夫人满意地点头,如此一来,既能惩罚张氏,也不必造杀业。

    韩怀远向郑春晗感激地投去一眼,默认了这个处置方法。

    张玉莲从前在京城待过,自然知道安乐堂是个什么样处所,据说进去那里之后日夜都要做苦工,简直恐怕生不如死。登时抱住韩怀远大腿,痛哭出声,“老爷救救我,我不去!我要是去了,女儿——”

    韩怀远大惊,张玉莲竟然连女儿都不顾忌,他赶紧拿手捂住张玉莲的嘴巴,对郑妈妈示意:“快把她拖出去!”

相杀() 
郑妈妈做韩怀远的掌事娘子也有些年头了;最善察知这位主子的心意;而且反应也很快;听了韩怀远的话;在屋子里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张玉莲后面说的是什么时;已经往张玉莲嘴里塞了一块手绢。

    “唔!”张玉莲不住地挣扎扭着身子;但她从小待在戏班;为了上台好看,一直尽量保持纤弱的体态,赎身以后为了以柔弱动人;依旧保持着原来的习惯,这下子是全然不敌郑妈妈,被郑妈妈硬拖出了韩老夫人的屋子。

    一出了屋子;郑妈妈使个眼色;两个婆子拿绳子上来将张玉莲的双手反绑在背上。

    忽然,张玉莲的眼睛看向院门口;变得十分激动;嘴里“呜呜呜”地不知在说什么。押着她的婆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上都有些惊讶;原来是府中的二小姐韩清茹;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神情惊慌,涕泪横流。

    “娘”韩清茹也看到了张玉莲,见她额头血迹斑斑;一身衣裳满是脏污;便是这院中最下等的婆子,也比她体面整洁许多。韩清茹心头一痛,忍不住喊了一声,但是院中嘈杂,被遮掩住了。

    “二小姐,老夫人有令,少爷和小姐们现在不得入内。”守门的婆子态度坚决,伸出手拦住了韩清茹。

    韩清茹硬闯不成,干脆在门口下跪,高声喊道:“祖母,父亲!”

    “放肆!”出来的是韩怀远,冷声打断了韩清茹的话,“休得胡闹!”

    韩清茹从小就生得好看,又承袭了张玉莲小意温柔的性子,韩怀远在她面前多半时候是慈父,直到因为杜衡的事对她失望透顶,才动了几回真怒。

    但是,韩清茹突然发现,韩怀远此刻的怒气远胜于以往任何一回。

    韩清茹怔了一下,一旁的张玉莲的动静让她回过神来,于是继续抹着泪哀求:“父亲,求求你——”

    “张氏是为父的外室,而你却是韩家二小姐,你当真要为张氏求情?”韩怀远沉声问道。

    他多年以来虽然说不上多喜欢张玉莲,但一直以为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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