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我的妹妹小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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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起我的妹妹小霉-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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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这块玉光泽比起鹿蕴那块更加耀眼,明显做工精致且年头不长。应该是奶奶特地从庙里拿来的吧。

    男人和并非明媒正娶的女人产下的孩子,本没有资格获得这块祖传给贞洁女性的玉石。

    可是,家人这东西,真搞不懂。

    明明是以血缘关系维系的群体,却依靠日益增进的感情来决定亲疏:就算除了妹妹本人之外,我们都对她的身世了如指掌,可这个家庭从未因为这种身世而有过一分一毫的不自然。

    可能这就是家庭,这就是亲情,这就是家人。

    不问理由,不求回报,仅仅凭借爱就能把如此不堪的立场化险为夷,建立起如今这么牢固的家庭关系。

    我扬眉看了奶奶和鹿霉异曲同工的笑颜,心里稍许安慰:我自顾自感慨了这么多,说是矫情也是实在的真话。

    阳光洒落,雪势再降,透过这慢慢悠悠的时光,我能确切的把握到未来的旅途。

    希望和现在一样,都有那么多爱着我们的,和我们爱着的人,聚在一起,互相给予对方最熟悉的温暖。

第一章 写一本自己的故事() 
盘旋着的时光,有点寂寞的在我们周身缭绕而去。

    有时候让我们把日子过得像一首歌,有时候也让我们觉得度日如年。

    时间到底是怎么流过去的呢?要是执手寻觅也找不到踪影,要是不动声色的任他流逝也觉得可惜。

    我想,这半年大概就是这么度过的吧。

    我仍然在两份兼职中沉浮,在夜以继日的工作中我又像是要透支自己剩余价值般的偷偷写起了。

    在ktv冷清的时候,在酒吧只响着舒缓的纯音乐时,我都把备忘录打开,往里面掺杂一些我能想起来的故事。

    “鹿凶,你每天这么累还有体力玩手机啊?”

    同事的小姑娘在每天上班下班的时候,总是还能看见我捧着手机打字打个没完。

    每当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我正在写一本书,总觉得这件事并不是值得光彩或者炫耀的事。

    写书这件事,本来也不是难以启齿的。像是描述一个人流落异世界慢慢磨炼成为强者的故事,分享给别人反而能得到赞许或者建议之类的,何乐而不为呢?

    “我看你总是在打字哎?到底在写什么呢?”她是刨根问底的姑娘,所以不依不饶的继续询问着我。

    我不想把这本正在茁壮成长的书分享给别人,原因其实早就明确了。一方面是因为文笔确实拙劣,人物也有点崩坏,不觉得给别人会觉得有趣。

    另一方面啊。

    可能因为我一字一句写在备忘录的都是我自己的故事吧。

    从一年前暑假那次起床开始,由一种举世瞩目的药物催化的,有点不一样的恋爱故事。

    这个恋爱故事,没有剧情大纲,因为回忆本身就是这个故事的灵魂核心;这个恋爱故事,没有主角和配角,他们共同组建了这个有点温馨的回忆。

    有点温馨的,我和妹妹相爱的故事。

    “哼哼~我知道你在写什么了,是给女朋友的情书吧?!因为你平时根本就不笑,一写起来就有时候开始自言自语一样的笑起来——只有写情书的时候才会这样!”

    同事姑娘自鸣得意的,猜测着我写这本书的用途。

    酒吧木质的的吧台总是散发着些许雨后天晴的味道,我也微笑着把手机放心的搁置在上面,身子微倾,想了想便回答道:

    “嗯,聪明,这就是情书。”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一封后知后觉的情书——没有华丽的信纸装饰,没有甜言蜜语的雕磨,没有凄美动人的词藻的情书。

    但是呢,那些都是真实的。

    真实得像是,在雨中流泪的眼睛一般。不会矫揉造作,不会无病呻吟,不会迎合别人的心意但却是真实的。

    从无忧无虑的起床开始,到我们一家四口人在电视前看夜间新闻,到中秋前夜我和妹妹在浴室里谈起的豪言壮志,再到中秋节前夜翻天覆地的畸变。

    最后呢,再到现在这种半城风雨半城阳朔的平淡日子。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掐指一算却惊现它都是发生在同一年的事情。快乐的事,悲伤的事,都发生在了同一年;最爱的人,最爱我的人,也出现在同样的时光中。

    每天不写书,不上班的时候,我全程都是陪着妈妈在医院度过的。

    顺便提一下,最近老妈的情况在我夜以继日的呼唤下已经好转了太多,医生经常夸她平时身体锻炼还算健康,说不定再过不多时间就能完全苏醒。

    我也是,对医生的话深信不疑。老妈她,最近在我牵着她的手时,总会心跳加速。说不定现在可以听到我说的话,只是眼皮睁不开而已。

    我一直都相信她会醒来,跟我谈论昏睡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很想儿子女儿,夸夸我这一年也小有所成的学会了在社会上立足,然后

    告诉她我跟妹妹的事。

    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非法占用了女儿的事,想必她听我说完就可能还会变成植物人吧?所以我想还是姑且不提,总之来日方长。

    医院里的护工跟我也很熟悉,中午有时候也会邀请我到食堂一同进餐,我当然也欣然接受,和她聊一些新闻或者我自己的事。

    真奇怪,我之前明明那么讨厌和陌生人相处。

    用老爸的话来说,有时候依赖他人不是软弱,而正是内心强大的体现。我突然一瞬间就明白了,人不能孤傲的活在世界上这个道理。

    就跟参悟了一样,年轻轻轻这思想就未老先衰。

    时不时发呆,时不时开心,成熟了之后就像个傻子。

第二章 要是进京赶考那天下起雨() 
转眼间冬去春来,崭新的日子伴随着春水一同珊珊到来,过得还是那么悄无声息。

    我也日复一日的继续着工作。现在即使是兼职,老板也很人性化的为我上调薪水。

    有我辅佐老爸,经济上不成太大问题。能保证稳定的供给老妈的医疗费用,也能保证鹿蕴在英国的开销,总之日子已经稳定下来好久。

    鹿霉高考那两天,我过得很浮躁。

    2017年7月8日,我把那日期记得比鹿霉还要熟悉。我到头来还是没能释怀,高考在我心中也算是根深蒂固,所以我想个大妈一样每天催促妹妹复习。

    虽然这么讲,可我那些催促也是多此一举。因为打四月份开始,我就没能跟她一起入睡过一次:她总是打着台灯,彻夜伏案苦读。

    到了高考那天,老板还特意给我放了假,叫我去等妹妹凯旋归来。尽管我百般推辞,他们还是只拍拍我的肩膀。

    “鹿凶,你妹妹考完试出来看不到家人,会很难过的。”

    两个人如出一辙的奉劝着我接受这样的好意,在考场外静心等候妹妹从教室凯旋归来。

    我有点感激的像他们道了谢,早上就偷偷骑着自行车从酒吧跑到了考场。

    天空正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人手一把伞,各自安好的站在考场外等待着命运的抉择。有穿着随意的主妇,有西装革履的精英,也有年尚总角的孩子。

    唯独没有,像我这样正值成年的辍学者。

    我挠了挠头,好像有点懊恼,但又完全不后悔。

    是我太不学无术了吧?已经接触社会这么长时间了,仍然对校园生活十分抵触。调酒接客的时候也常常这么想:还好,早日脱离了苦海。

    iphone听腻了的来电铃声在吵闹中突兀的响了起来。我冷了好久才意识到那是我的电话,于是手忙脚乱的用左手接过雨伞,掏出电话。

    “喂?大凶啊。小霉进考场了嘛?”

    是鹿蕴,从英国不远万里的黑夜打过来的吧。

    对付她可要一定装作坦然的样子。我屏气凝神,握了握拳头,缓缓开口道:

    “我哪知道,我这才刚到考场外面,也没看见她进去。怎么了?”

    “是嘛,早上有没有让她吃奇怪的东西?比如一根火腿肠两个鸡蛋那样的?”

    “怎么可能我们煮了点热挂面,然后一人吃了一个烧饼夹鸡蛋。”

    这样的食谱不尽人意,但是自从听说高考饮食不能大惊小怪之后,我就决定今天不给她弄什么山珍海味了。

    鹿蕴这半年来经常会联系我,不像之前留学那样一声不吭了。而且每次打电话来的时候都是中国的早晨,换言之也就是曼彻斯特的深夜。

    某种意义上,她几乎每日一次的电话,竟然成了我心理上举足轻重的一道支柱——能提供给我力量和勇气。

    鹿蕴在电话那头沉默着不说话了,仿佛在沉思着什么。很久之后我觉得国际长途有点费钱,就只好开口:

    “鹿蕴?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啊!等一下!”她那边则传出很不甘心的声音。似是而非的喘了一口气,抑制着自己的不安,准备说出一段抑扬顿挫的话来。

    “今年,辛苦你了我觉得我们都得跟你道谢。”

    我目光飘散在周围的水雾中,思绪稍微飘散。飘着飘着,飘到高中的操场,飘到三年前刚从中考考场出来的那一刻。

    上大学对现在的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要是以前的话,我肯定会不假思索的表示:大学不就是搞对象,做兼职,打游戏?不就是浑浑噩噩的混四年再出来重新开始么?

    但是,真是这样么?

    我想,就算是浑浑噩噩的度过四年,那也是一种梦想吧,一种看起来唾手可得,却又杳杳无期的梦想。

    我真的甘心吗?以前也常常对自己的决定不断的质疑:没准我考上大学之后稍微一努力,就被某个国际大企业给收走了呢?没准能在鹿霉喜欢的城市,应允她一套婚房呢?

    不过呢,现在已经释怀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那条路,就算蜿蜒绵亘,就算荆棘葱茏,也依然赫赫矗立在未来,熠熠生辉。

    我用力吸了一口这久旱而来的甘露,果然淳朴的味道再次光临鼻腔,让人倍感安心。

    “不客气,鹿蕴。”

    如此装作漫不经心回答着,可是那之前有过多少次扪心自问自不必说——身为一个男人,本来就应该这样。

第三章 现在是不是开心到爆炸!?() 
我傻不拉唧的把脑袋趴在校外栏杆上面,使足了吃奶的劲往里面偷看,好像这样就能看见卷子似的。

    旁边等着的家人愤愤不平的投来责备的眼神:现在的无业游民真是闲的厉害。

    切,无业游民怎么啦?无业游民也有无业游民的乐子呢。我自欺欺人的戴上套头帽,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

    最后我还就真的在那边边听歌边等到鹿霉低着头走出来。

    没有怎么打扮,只套去年就一直在穿的白色连衣裙冒着雨慢慢走过来。压根没注意到我过来了,轻飘飘的白色身影跟着紧身裤的大部队,像个落魄的天鹅。

    “我靠”

    刚想跑过去迎着她,衣服却不偏不倚的让栏杆给挂开了线。我一边着急看不清妹妹,一边用蛮力把衣服扯掉一小块。

    我默默把伞扣在她脑袋上方,远远的看应该也有点偶像剧的潜质。本来昨天晚上还嘱咐她拿伞,可今天还是没带。

    未雨绸缪,我这句话她老不信。

    “你怎么来了?”

    她仰着头,不太乐意的皱起眉。我心情一度低落的看着她那表情:会不会太冷淡了?得亏我还特意跑过来惦着给她助威呢。

    唉,难得休息,那我还不如回家看会电视消遣呢,好在电视也不会对我跟我甩脸色。

    我说,我来给你助威的,我以前考试能考四百分,给你加上。

    而她的脸色却好像有点愧疚。

    她说:“助什么助,反正考得也不怎么样。”

    我愤懑的心情说时迟那时快的,马上就熄火了。想着上午第一科考的是数学还是语文来着,能把妹妹弄得这么沮丧。

    于是我笑着说:没事,我看你这几天英语看得最多啦,用英语把现在丢的分全都补回来不就完了嘛。

    “说的容易,我要是英语好还用那么死背么”

    于是我给她撑着伞,还得腾出左手摸她脑袋安慰她——说实话保持那体态真累的够呛。

    而且一路上还得无限听她抱怨这次的题目出得多变态啦,跟考纲完全对不上啦,没有什么盖上笔帽像是剑客收剑入鞘的豪迈感之类的牢骚话。

    只是不管再怎么烦,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她的抱怨有时候也挺高兴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一种旁观者的心态?可我又不是旁观者,不应该担心妹妹的考试成绩么?

    担心当然担心,但是说句自私话:我对之前鹿蕴告诫我的胡话还是耿耿于怀的。万一她考上清华北大之后就痛痛快快的把我甩了怎么办啊?

    鉴于这一点,后面三场我就没奉陪,去参加了一场免费的报考咨询讲座。因为我听说就算考得不行,报考上面也得多下点功夫,没准就捡个漏呢?

    然后这两天就圆满结束了。

    她也没提考得怎么样,可是刚考完就恢复了精神头,撂下书包就拉着我要买点水果去医院看老妈。

    她可是植物人啊你要从哪往里面塞水果啊。我暗暗嘲笑准大学生的无知,自己的护理知识还是中规中矩的。

    我把这个结束看做里程碑,等报考结束就差不多要进入新的生活了——鹿霉上大学,我就独守空房做一个留守成年人。

    于是那两天开始,鹿霉也频频向我提议要来店里跟我一块打工,不过我每次都婉言谢绝。

    她说:“大凶,我来帮你的忙吧?!”

    “不需要。”

    她又说:“大凶,ktv还是女孩子去比较能吸引客人吧!?”

    “没那事。”

    可任凭我谢绝多少次,她还是穿着衬衫短裙高跟鞋毕恭毕敬的站在了我旁边。

    嗯,坦率的说吧,确实好看得没谱。我一直以为她这个样子穿成熟女性的制服会显得违和感十足,可真是不想承认自己也看呆了。

    最能体现这一点的也就莫过于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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