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我的妹妹小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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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起我的妹妹小霉-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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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却噗嗤一声笑了,差点把刚刚吃进嘴巴里面的一大口苹果喷出来。

    “你这话是认真的吗……怎么感觉那么二呢?难不成你还能拿着大菜刀去找人家拼拼剑术?”

    “我也没说是拿大菜刀去的吧?你把我想的太low了,又不是屠户,我再不济也得拿个水果刀什么的啊……”

    她仍然还是笑着,甚至笑到眼角泛起了水波,荡漾起来发出了点点的星光。

    像个孩子那么笑着,捂着嘴巴把在我身上搭着的腿蜷缩起来。

    “真傻,太傻了。等我结婚之后也轮不到你管了吧,干嘛还要这么犯傻?”

    “笑话,你是我姐,我不来保护那叫谁来?老爸都快五十岁了,没余力去管你家的家长里短了。我们也没什么别的可以依赖的亲人了吧。”

    至于鹿霉,应该也帮不上什么忙。一个家倒最后还是必须靠男人撑起来,这点我从一开始舅深信不疑。

    她慢慢得贴近,轻轻靠在我胸口上,持续抚摸着我还不算宽敞却能撑下她的臂膀。

    不知何时,曾经我充满着憧憬仰视的姐姐竟然也有一天会以这样娇小而脆弱的样子倚在我胸口上。

    “是嘛,你已经这么厉害了吗。那这下子,我也能放心的把妹妹托付给你了吧。”

    “没问题,交给我吧。”

    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屁话了。明明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她说的这话有什么让我害怕的意义。

    明明是那么敏感的话题,我却凭着潜意识大义凛然的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总感觉是鹿蕴的话,就什么都不用隐瞒,全都告诉她也无所谓。

    总觉得是鹿蕴的话,多渺茫的希望也会随着一个又一个人的温暖给逐步拉近。

第二十七章 梦()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但是其实我也并不能一口咬定那就是梦。也没准是在启示我的什么年代的记忆吧。

    ……

    “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这样的结果你以为我想啊!”

    只听得到男人的怒吼声。

    那声音太过于熟悉,以至于我在惊诧之中还是觉得莫名其妙的的亲切感。

    “你还有脸说!两年!两年了!现在孩子都两岁了,你跟我说是过去的事?你还有点良心吗?!”

    随即不绝于耳的是另外一个亲切女音的悲戚回响。天旋地转间我不禁颤抖,体会到了某种威胁着什么的紧张感。

    “我承认没告诉你是我不对。”

    声音突然缓和下来,我也只是稍稍的缓了一口气。因为记忆仍然没有保存,我是以一个十八岁的成年人的感官来体会这个气氛的。

    之后传来的呜咽声也凄切地巍巍传出。

    “但是现在首先的是解决问题,不是追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现在应该想想到底应该怎么办。”

    男声温柔下来,女声的呜咽也渐行渐远。我即使是保持着清醒,照样也没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既视感。我确实知道这段与其说是梦境不如称之为记忆。一种在清醒的时候完全遗忘,却在潜意识中苟延残喘的——幼年时候的记忆。

    因为我在梦里感受得到我自身实实在在的存在,并不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支配四肢的感觉,但却被莫名的胳膊环抱住了。

    那种环抱,尽管并不有力,但几乎是让人窒息的。柔软纤细的胳膊,紧紧与我相拥,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感受得到一种无比珍惜的温度。

    “不要怕……我一定能把她带回家。”

    带着浓重的哭腔,抱着我的人尽力压抑着悲伤的情绪,还是嘱咐我不要害怕。

    心里告诉自己这里无比虚幻,可是潜意识却知道这应该是真实发生的事。

    在她怀中保持着十八岁成年人意识的我,却不受这成熟意识的控制而进行着歇斯底里的嚎啕。奇怪的是,我尽管连发生了什么事都模模糊糊,仍然感到了些许的悲戚。

    我确实是处于一种丢失掉的记忆中了吧。

    因为那哭泣的声音逐渐从我拓展到拥抱我的那个人,她也忍不住哽咽,和我在黑漆漆的小屋子中失声痛哭起来。

    这正是我稀薄童年记忆中的一部分,直到我的唇齿之间被那熟悉亲切的稚嫩两瓣嘴唇给紧紧贴合起来我才如此的清楚。

    这便是我的记忆,我和鹿蕴儿时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瞬间。就算我记不得太多,可是鹿蕴那个吻却依然让我魂牵梦萦,没法忘记。

    ……

    可是在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呢?

    清醒过来之余,回想着外面吵架的男女和鹿蕴那一吻的悲戚抚慰,恍若隔夜之事,一切好像都历历在目。

    我不住敲打了两下脑袋,想尽量理顺现在的思路。如果事情发生在我还没有明确开始记忆的时候,那么就一定是五岁之前。

    可以肯定的是,五岁之前,我没有离开过家。家里的来客不可能会在客厅里吵架——答案就只能是老爸和老妈了。

    再仔细思附一下梦里内容: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还有脸说、两年、两岁的孩子。

    这么串起来之后,我几乎不再敢相信自己的感官。只要这个梦只是我幼年记忆的回响,那这个事实未免太过于残酷了。

    对于家庭,这是一种变故;对于孩子,这是一种伤害;对于某个当事人,这是一种惨淡又不可直视的现实。

    一滴汗水慢慢看买买买密密麻麻竟缓缓爬过脸颊滚落在了床单上,很冷的一滴汗内心完重叠了起来。心里不断警告着自己不要主观臆断。

    “哥哥,还没起床吗?我进来了……”

    门外传来鹿霉仍旧稍显懦弱的声音,把我心绪不宁的考虑打断了。

    门吱呀一声被少女缓缓打开,雪白的细腿畏缩的悄然踏了进来。一步步,直到她精致的面容也都映入眼帘之前,我还对刚才的梦境心有余悸。

    她穿着轻薄的睡裙,胆怯的挪动步伐到我身边,好像也碰到了什么不安的事情一般,眼睛一直在躲避着什么。

    “我做噩梦了。”她咬牙说道。

    从某种意义上讲,不光鹿霉,连我做的也是一场恍若隔世的噩梦。

    因为只要那段回忆是千真万确的,那尚且两岁的孩子就肯定毋庸置疑指向了身边的妹妹。

第二十八章 恐怖与困惑() 
“我做噩梦了……”

    她咬着牙说道,手足无措的使劲拽着自己的裙角。

    鹿霉每次觉得极度不安都会把裙子给抓到开线,我也没法忽视她惊恐万分的表情。

    “没事……没事。”

    我强装镇定的拉过她抓着裙子的手,把她揽到怀里。

    没准这样也能缓解我对于刚才那梦的恐惧感。要是能跟妹妹贴近在一起,烦恼也能分担成一人一半吧。

    “梦到了什么啦?不会又是什么自己一个人在一片漆黑里走来走去走不到头的梦吧?”

    那是她在一年前就常常提起的噩梦。

    时常会出现孤独行走在不见五指黑暗中的梦魇,她从匀速行走再到歇斯底里的奔跑的画面。

    黑暗中不知道有什么,没准有鬼吧?有妖狐?也可能连个蚊子也没有吧?

    但是仍然害怕,一想到那令人窒息的无尽黑暗把一个人不死不漏的包裹起来,也开始理解起来这个梦。

    “嗯……可是不光这些。”她还是一丝不苟的抓着我轻薄的背心,吞吞吐吐的说道,“这次我走到了终点,我在那黑暗里走了很久,因为习惯了,所以也冷静了下来。我看到一个白色带着口罩的男人对着我笑,然后又看到一个红色的女人对着我笑。”

    “那个女人一边笑一边流泪,我这时候感觉头很疼……醒过来已经是三点半了。”

    ……

    心中不免就有点嘲笑的意思。这不明所以困扰了她两年之久的梦魇,结果倒还是个小孩子对鬼怪的恐惧。

    梦到凶杀案什么的倒还显得高大上一点,可要是论起鬼怪,那就荒谬绝伦了。我相信的道理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要不就是潜意识在作怪:要是平白无故就梦见这梦见那,那就还只是小屁孩而已。

    “你都这么大了,还害怕那些鬼不鬼妖不妖的东西么?”

    我勉强扯出一道生硬的戏谑,希望能把她脸上的泪痕彻底清理干净。

    “下次再梦见这玩意儿,就喊一句妖魔鬼怪快离开就行啦……要不然你就蹬腿踹他们两脚!叫你们装神弄鬼!”

    我装作很有精神,瞪大了眼珠子饶有兴趣的盯着她轻咬着的嘴唇。

    这种强装精神是最煎熬的。为了不让妹妹替我担心,我特意没有提及我那真是称得上梦魇的奇异梦境,谁又知道我实际上在乎得不得了呢。

    “可是那个女人分明笑得好幸福,一边笑一边说着什么,说的话我也完全听不见。我只知道害怕,但是却不由自主的哭出来,根本就没有理由的哭出来了……”

    ……

    我一刹那试着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把我的梦和鹿霉的梦试着联系在了一起。没成想这个假设竟然如此触目惊心。

    “那个地方,让我害怕。我觉得那里只有我是最无力的一个,他们想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我,我又除此之外别无选择,所以只能不由自主的哭……”

    这个梦着实对她的感染很深了,好像直到现在她也没能从阴影里解脱出来,不住的颤抖着肩膀。

    “大凶,你说我会不会是有了点妄想症?总是梦到一个画面,可是就跟连续不断的梦一样,每次又好像不是停滞不前。”

    “怎么会。身体不好也不代表精神也有问题吧。是不是小时候跟爷爷奶奶玩捉迷藏的时候走丢了,被陌生人照顾过也说不准。”

    我紧紧拥她入怀,细细来回抚摩着她的后背和后腰,这样的抚摩应该能给她一点安心感吧。

    “只是个梦而已,别太在意它。以后跟我一起睡之后,我还怕你半夜突然吓醒连带着吓死我呢……”

    如果连我都惊慌失措了,谁还能来安慰鹿霉呢。我不是个成熟的男人,我无比确定这一点,可是在恋人面前,就算是装也要装出个样子来。

    她在我怀里稍稍有些安然的呼吸着,我俯下身深深的亲吻还因为紧张而颤抖不已的显眼丹唇。本来不应该再这么刺激她,亲吻这件事本来就对她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保护作用。

    亲吻只是我聊以***的行为罢了。真正害怕的人是我,不清楚真相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她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可是我清楚。我把梦境拼错在一起得到了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猜测:这个猜测才是最可怕的。

    把这个猜测代入到这几年的生活之后,几乎天衣无缝的吻合了所有迹象。举一个最为典型的例子,也就是我这些年一直有困惑的问题。

    ——油漆中的甲醛对所有人都有危害,尽管由于年龄差距,儿童和成年人的抵抗能力参差不齐。可是两岁的差距几乎可以看做零。

    就算是害怕装修刷墙时候甲醛会危害孩子,那四岁的孩子和两岁的孩子为什么不一起避开装修的地方?而只是把那个两岁的小女孩留在了乡下?

第一章 世界的终结() 
自从鹿蕴回来那日起到现在,已经从周末跨越到了星期四的上午。

    我已经是完全扛不起来凛冬将至时节这浩大萧瑟的寒冷。连十一月都已经快要过去了一半,心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没能振作起来。

    那两个梦,实在是让我深感疲惫。有时候回想起来还是糊弄自己这件事只是我多疑了,但良心上可明白的很:这绝对没那么简单。

    事物都是普遍联系的,各种事物之间都存在这样或那样的联系。联系的普遍性要求我们在联系的观点看问题。

    如果马克思没说错,我把这种偶然联想成必然就有了理论上成立的可能性。

    ——屋子外面的男女吵架声肯定是老爸老妈。凭借身边流着泪的鹿蕴和尚且不具备太深刻自我意识的我就能认定了。

    老爸在婚姻生活中曾经犯了错误,以至于在外面某个未知的角落酿下了对老妈不忠诚的恶果。在我印象里和鹿蕴亲吻的那时间大概是在上幼儿园之前,也就是四岁左右。

    梦中所出现的“孩子都两岁了。”表示的肯定就不会是我和鹿蕴之间的任何一个人。因为当时我四岁,鹿蕴七岁,那个孩子

    肯定另有其人。

    我四岁的时候孩子两岁,婚姻里面出问题的是有四分之一白种人血统的老爸,房子装修却把我和鹿蕴留在里面吸着那真假难辨的油漆味……

    种种可疑的迹象,我想矛头都毫无偏差的指向一件事。

    ——妹妹,是老爸和别的女人在外面生下来的吗?

    从老妈老爸在梦里的对话来看,婚姻上出现的问题肯定是出轨或者不忠这件事。但老爸的态度诚恳,想要去解决问题;老妈也并没有多怪罪,表示她可能并不觉得责任全在老爸。

    但从老妈的话来考虑,是孩子已经两岁了他们才得知这个孩子的事,这就很说不通了。

    弄得我茶不思饭不想很多天。作为男性我优柔寡断,又不愿意太过相信那虚无缥缈的梦,也不愿意推翻从那晚上到今天所做的一切假设。

    ……

    直到星期五,世界崩塌的那一天。

    清晨罕见的万物蒙霜,透明的惨白覆盖着整个瑟瑟索索的校区。醒来的时候刚拉开宿舍的窗帘就被这一片惨白给怔了一下。

    我有点不安的拿着盆走到盥洗室,匆匆洗漱完毕就甩着书包走了出去。从来也没有在七点之前过起床,这次我首次感受到茫茫大地上只有我一个人的感觉。

    我在食堂用大饼卷了一些土豆丝和火腿,要了一杯鸡蛋汤,自顾自在早间的食堂里默不作声吃完了早点。肚子里有了食,从起床开始那种摇摇欲坠的心情才或多或少得到缓和。

    直勾勾盯着马思渔的后背盯了两节课,心绪不宁。托着下巴转着圆珠笔,脑海里那个问题一朝一夕困扰着我,让我无时无刻不觉得蹊跷。

    等到第二节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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