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动地的震了一下旁边本来就破败陈旧的桌子。
他那愤怒的语气，针锋相对于我，也是剑锋直指我们这不堪入目的反伦理恋情。
“身为哥哥你还不知道，你妹妹啊！就是因为你这种想法，你这种态度逼到现在这个样子的，还不知道吗！？”
那声音，几乎让我担心。
但更多的是，我到底。。。是怎么像他说的一样，把鹿霉逼到了怎样的绝境。
“你说什么呢。。。。什么我逼他。。。。。”
“就是你那种态度啊！做哥哥就只负责照顾她不就够了吗？做哥哥的不是应该支持她到外面去交更多朋友吗？你那样金屋藏娇一样，还能叫哥哥吗？”
我几乎是瞬间把攻势掐灭，一下子仿佛就忘记了该怎么回复他激进崩坏的咆哮。
怎么了，那意思是我封闭了鹿霉外向性格的可能性？
“从一开始就想好了吧。。。。你。”
“什。。么？”
他抬起头攥着桌子角因为胸腔中的怒火而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你就是想让她总是保持内向，不和别的男生说话，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的说，没办法，鹿霉不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了对吧？！”
“没有这种事！闭上你那嘴！！”
我几乎也是，把刚才还垫在屁股下面的凳子一脚掀翻，拳头也毫无保留的砸在桌面上。
说我不够朋友也好，说我伦理道德也好。
“说好像是我弄得我妹妹变成现在这样子一样，你有没有搞错，啊？陈宇恒，我是她哥哥，她亲生哥哥！我希望她比谁都活的开心知道吗！”
嗓子几乎都喊的破了音，我歇斯底里的冲这个本来是要道歉的对象一边怒“”吼着，一边朝他一步步前进。
“别什么都不懂就在那揣测了。。。。陈宇恒。”
我皱着眉，心怀激烈的痛苦，向着这张曾经身为我最好的朋友的人，对视着。
“。。。。。你知道吗，大凶。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跟我说。。。。。你什么都不懂了。”
我一瞬间错愕了一下。
可是一瞬间那语气又转换得更加强烈。
“我就是因为什么都不懂，那么自卑，才那么信任你，每次每次看见你都感觉自己能安心了啊！！”
后面几个字，都没有听清。
只知道，自己腹部遭受了重击。
第十三章 本来就不是拳头能解决的事（）
被——重击了。
腹部被那拳头恶狠狠的重击了一下，打得我甚至没办法喘过来气。
这样啊。。。。这个人的怒火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啊。
“为什么你就能装作不知道呢。。。你妹妹在学校有多难过你不知道吗？吃饭的时候只会找到后院的长椅啃面包，你住宿之后就只能自己慢吞吞的走回家，就连高一的时候被混蛋痞子盯上也是我来解得围。。。。。那家伙到最后都没有跟你说，怕你担心。。。。。。”
他猛的一把抓拽住我的衣领，尽管眼睛里有水光在打旋，但仍然更多的提高音量。
“你还想让她继续这样吗！鹿凶——！”
又是奋力迸发的一拳，要是我不做防备的话，肯定就会被打烂了脸吧。
可是，很抱歉，我挡下了他。
他说的那些话，大部分貌似都是完美无瑕的正确。我。。。会因为这些话动摇，毋庸置疑。
“说的没错，宇恒。我就是这么不负责任的哥哥啊，本来应该由我来保护的妹妹，却因为我的保护，一步步陷入了这种性格。”
非要这么追究责任的话，那我也未必不承认。
和鹿霉在中秋节暧昧一夜之后，因为害怕承担责任选择了逃避。
躲避，住宿，和妹妹商榷称呼的改变。
这些都是我做的混蛋事，我全供认不讳。我像是个实实在在的渣男，完成了一个渣男能做的标准流程。
可唯一不变的是，我无论再怎么不堪，也希望着妹妹能幸福的。
我无论再怎么不是人，也绝无可能像你所说的那样，故意让妹妹过于依赖。
“但是果然，你又明白什么！”
就像他刚才对我做的一样，我冷不丁也挥出拳头。
“我就是因为希望我妹妹从今以后能顺利的生活下去，才决定和大家坦白，想得到你们的认可！她说得不到别人祝福的话就算想结婚也没有意义了。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决定跟你说的！”
他本来是一个踉跄，倚翻了周侧的桌椅，才勉强站住脚。
随即他连我的话大概都没有听完，就又神速般冲过来给了我一记重拳。
“不会有人祝福的！你们的这种胡思乱想。。。。。结婚？别开玩笑了！三代以内血缘就算近亲，你跟我谈亲兄妹？”
我被打得后退很多步，倚在后背顶着的讲台桌。
“你也跟我说过，鹿霉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成为喜欢的人的新娘吧？第一次听你说过这个，我几乎是被激励了好几天。”
“到底怎么样，我才能让她成为我的新娘呢？就因为这个，对你是那么感激。可是就算不是我也没关系，换个别人也好。。。。。跟你又不能结婚的话她那愿望该怎么办？”
“以后到了三十岁，四十岁，难道你还让她能跟别人兴高采烈的说我要跟哥哥结婚，而且还是遥遥无期那样的话吗！？”
他的一字一句我都记在心里，一句一句都痛击着我的心。
一字一句都那么似曾相识，好像不久之前的我刚刚说过而余音绕耳。
“别以为自己是哥哥，就太自以为是了！”
“你说的那些事，我全都知道。但是，如果能先给她短暂的幸福，以后再慢慢想办法的话也行。如果你真的希望她开心的话，那就应该承认她啊！”
我们再次，不再是你一拳我一拳，而是扭打了起来。
“我不承认！我永远不承认！你应允给她的都是假的！她现在只是活在自己的美梦中而已！”
“是吗。。。真是自私啊陈宇恒！”
几乎是拼了命一样的厮打，几乎是想让对面永远退出自己的世界一样的厮打。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几乎与世为敌的样子我都不知道。
只是。
“已经够了！”
一拳一拳咆哮着砸向对方，我们仍旧是清楚听到了刚刚走进教室焦急女孩子的声音。
“已经够了啊！”
鹿霉跑过来死死抱住陈宇恒的胳膊，同时马思渔也跑过来拉住我。
但是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男人之间的战斗不是说拉开就能拉开的。
随着陈宇恒仍然执意挣脱鹿霉小小的拉扯，想要再跟我继续争斗的时候。
那娇小的身体，被那胳膊刚一起好带翻，几乎是一瞬间倒地，在地上翻滚了接近两圈才停住。
“喂！你在干什么啊陈宇恒？！”
马思渔见状厉声责备着陈宇恒，同时欠身去扶起鹿霉。
“陈宇恒！——！”
我也是几乎没法控制怒气，而使劲抓住了已经呆滞住的他的衣领。
第十四章 收场（）
医务室。
我攥着鹿霉的手腕，那已经苍白到了病态的境界。
鹿霉有低血糖，有时候剧烈运动后就会晕倒。再加上她平时不好好吃饭，所以昏倒这种事也是时有发生。
不能全怪陈宇恒。
马思渔要是跟鹿霉一样虚弱的话，我大概也会让她受伤吧。
因为毕竟，我们两个当时都一样成为了发狂的狮子。
让两个女生来拉架，实在是太过于失态。我倒是无所谓，陈宇恒平时都很谦逊，没想到这时候却被发现了另外一面。
“没什么问题。歇会就好了。”
马思渔从校医那里走回来，叉着腰驻足观望我们两个。
“你们两个也真是的。我是让你们两个和声和气的谈谈，又不是让你们比武。”
“对不起，思渔。还有大凶鹿霉。”
很出乎我意料的，陈宇恒低头道了歉。
他好像在这短短几十分钟内老去了，就连抬头的一瞬间，都能看到那发红的眼袋。
明明面对女孩的眼泪，我可以无动于衷的。可是一旦看到平时根本想不到“这个人也会哭”的男人掉眼泪，就至此不得不于心不忍。
他说话的时候，甚至都带着哭腔。
“但是，真的是很奇怪啊。我无论如何都没法想像，跟哥哥结婚真的能幸福吗？”
我低头不语，我根本就没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换句话说，怎么想该道歉的那个人都应该是我才对。他所有的行为都是正常的，相反看起我这边，一切都不合常理。
和妹妹恋爱、先撮合别人再占为己有。
别从我的角度设身处地，多从大多数人的眼光去看。
我是坏人，没错。
“谁知道呢，但是只要能开心不就好了你？”
马思渔坐下来，顺了顺鹿霉的头发。
那孩子，睡得还真深。明明我们已经为她的事忙活了半天。
“思渔，你能接受大凶他们吗？”
他也索性不从我这征求意见，直接向马思渔咨询。
“没有理由不接受吧？就跟最近空间里满天飞的，恋爱也不一定是为了繁殖，两个人在一起开心不就好了吗？”
她揉搓着鹿霉细碎的马尾，只是轻轻向陈宇恒看了一眼。
虽然他没有回复，可是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又分明说着自己不愿意苟同马思渔的观点。
我想，两个人立场根本上就不一样。
陈宇恒喜欢鹿霉历史都已经有点悠久了，那种近乎痴迷的喜欢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
马思渔喜欢我，喜欢鹿霉，喜欢陈宇恒。她喜欢着她所认识的所有人。
就是这样的立场差别，才带来这样的结论区分。
我唯一能做的，是让他认可自己。
“诶。。。。”
过了一会儿，伴随着稍微惺忪的睡眼，鹿霉从昏迷中抬起了头。
“哥哥。。。。你在这里啊，太好了。”
我摸着她瘦削的下巴，强颜欢笑的歪了一下嘴角，表示我确实在这里。
为什么不说话好好回应她呢？
如果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对她太过宠爱，对于身边的陈宇恒来说，未免也太过于残酷了。
这点良心我还是有的。不管之前犯下多少错，到现在就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
这时候的陈宇恒，已经完全的抬不起来脸，死死的抓着铁床架。
鹿霉困惑的从我目光里退出，回首就瞥见已经痛不欲生的陈宇恒。
相信相比于我，鹿霉的话更能有点说服力吧？
“嗯——对不起呢，陈宇恒。”
很温柔的声线。一丝一毫我也听不出这是我那个任性成习惯的妹妹。
努力的，做着自己能做到的事。
“为什么你要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我跟你哥打架，诋毁你们的关系，甚至还误伤了你。。。。”
他连眼睛都没能睁开去看鹿霉，仿佛成了个金盆洗手的罪人，不敢再去面对亲友一样。
“我明明最喜欢你了。可是却不断做着伤害你的事。”
鹿霉只是静静悄悄的倾听着。
“大凶也跟我说过你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做喜欢的人的新娘，就一直尽量向着你可能会喜欢的样子自我发展。”
“所以，我不能理解。兄妹在一起也不能结婚，你们真的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吗？”
真的是，已经伤心到了顶点的这么说着。
我没说话，马思渔没说话。
“谢谢你喜欢我那么久，所以放心。我绝对会实现自己愿望的。”
第十五章 这是一张好人卡（）
“谢谢你喜欢我那么久。”
说出来了，多狗血的一句话呀。
不禁让我想起来一二年沈佳宜跟柯景腾说过的“谢谢你喜欢我。”
有时候狗血也算不上，顶多也就是发的一手好卡。
“我也知道，兄妹谈恋爱很困难。不会像小说动画里那么惬意又轻松就能修成正果。。。。。光凭喜欢肯定不够，还老是要承担好多方面的压力。”
她目光先是对着陈宇恒，再是马思渔，环顾一周后面对对我时又稍稍温柔的合上眼眸。
“我觉得大家的反对都是对的。我也是，自己纠结了很多很多年。经常质问我自己——我是变态吗？被哥哥知道后是不是该被嫌弃了？”
“但是呢，最后果然还是放弃了。喜欢一个人的话，都没有理由就喜欢上了；我本来是那种，经常选择困难的人，但是喜欢上哥哥以后，就没有过选择的动摇。”
鹿霉一板一眼的，又像申辩，又像劝导，总之就是不遗余力的把种种真实的自我输送给陈宇恒。
“我们确实是兄妹，实实在在的亲兄妹。兄妹不能结婚，结婚没准就会被抓到公安局呢。。。。。反正肯定不能变成法定夫妻了，我又总是说想结婚。。。。。想起这个哥哥也老是头疼。”
“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呢？想结婚也不能结，不是很难受吗？”
要说是难受呢，还是不难受呢？
——这种事还是，得看看自己有多执迷不悟了。
执迷程度深不见底的话呢，难受不难受都会变成幸福。
“没办法，因为喜欢啊。”
鹿霉只是轻描淡写，但是又情深意切。
虽然难以置信，陈宇恒确实传来了鼻子堵上的声音。
那个床帘遮挡着日光，然后阳光也不再旋转，只能感受到无尽的沉默。
我隐约的预知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既视感。
“呐，陈宇恒，拜托你。”
如果是平时的陈宇恒，要是见到鹿霉这么柔和恳求自己的样子，肯定会心花怒放，跟我炫耀好几天的吧。
“——接受我们两个好吗？”
不像我优柔寡断，妹妹反倒是老老实实的交待此言的目的所在。
就是得到他的认同而已。
尽管在鹿霉眼中他也并不是一个非要不可的认同，不过显而易见的是，陈宇恒的认可对我有沈重的含义。
不光包含伦理道德，友情爱情，还有一大段关于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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