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容文清听见,肯定立马回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恐怖笑容。
秦林昌可没心情欣赏书法,他陪着穆鸿璋在避暑山庄的几日,整天都在上火。“父亲,谢伯父之前不是说要给太子一份大礼吗?皇都如此平静,哪儿来的大礼?”
秦诚发出一声轻笑,他挥动手中笔杆,在纸上留下两道深深的墨印,将好好的一幅字毁了。
“他倒是想送礼,也要看对方配不配合,拿杀俘的事当借口,也不看看盛宣华那个老狐狸动弹吗?”秦诚将笔扔在书桌上,他的脾气和他儒雅的外表完全不一样,十分火爆。
他和秦林昌才是亲父子,脾气秉性一模一样,秦林昌在避暑山庄上火,他在皇都也是不安稳。
“容文清和穆鸿珏两个小丫头在青岚一番折腾,将青岚的布局完全毁了,夏元和东庆最近很不满,还将皇都的细作撤出不少,看样子他们要打退堂鼓。”
秦林昌张张嘴,他突然想起那日太子设宴,林贤妃说的话,“父亲,我们还是不要和夏元东庆有联系了,毕竟”
“你在怕什么?”秦诚瞪一眼秦林昌,他对自己大儿子处处满意,就是秦林昌谨慎的性子,不是很得他心,“只要我们秘密行事,不会有人发现,先祖当年就是太过鲁莽,相信外人,才会功亏一篑!”
“父亲,我们是大穆的子民,和东庆夏元联手,无异于引狼入室!”秦林昌还是不同意,怎么能因为内战而联合外敌呢?
“引狼入室?呵!若不让这匹狼进来,我们就被老虎吃了。”秦诚完全不理会秦林昌,他坚持将近五十年的想法,怎么会因为大儿子的几句话而动摇。“穆鸿珏就是只老虎,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士族,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就能在我们身上咬下一块肉!”
秦林昌张张嘴,想要接着说,但最后也没说什么,他明白,不管他说什么,秦诚都不会听。
这样的对话,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你不用管其他,谢伯荣此次走错一招,他想害容文清,结果不光没害成,还让容文清在文人中的名声又升了一阶。容文清不是个简单人物,必定会反咬他一口,我们就在一旁看着,不要牵扯进去。”
“谢伯父身为司文大人,容文清只不过是一个司工士,她有什么能耐反咬?”秦林昌有些疑惑,他刚回皇都,还不是很明白其中的事。
“曾荣康是穆鸿珏的人,他的年龄已到,明年就会致仕。容文清此次独身保住都林,如此大功,陛下应该还会再升她的官职。”
“还升?容文清入朝不过一年,难道要成为正三品?”
秦诚沉吟不语,正三品?如果容文清反咬成功,怕不止是正三品啊。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小天使说太子确立那一段看不明白,我就又改了改,希望大家能看明白些:3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见新封面呀
粉嫩嫩的颜色哈哈哈,还有我专栏的头像和封面,橙色的
好亮啊,我果然好萌。
和群里小天使说来着,不知道怎么的,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花钱养小天使,不亏!等以后没钱了,可以卖小天使过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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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稳住太子,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能让太子介入其中。”秦诚想起穆鸿璋如今的模样;心里也是无奈;“给太子找几个美人,好好安抚一番,不要让太子如此颓废下去了。”
秦林昌气结;父亲当他是什么?“太子心结难解,找再多的美人,也没法让他开怀!”
秦诚被秦林昌的话气到;双眼一瞪;强硬的说道:“我让你找你就找!怎和你弟弟学的一样,不分上下;竟还与我顶嘴!”
秦诚生起气来十分具有威严;秦林昌也不敢再多说,只能憋着气行礼告退。
“大少爷,谢家嫡长子拜访。”
秦林昌刚走出书房;他的贴身小厮就跑过来禀报。
“谢恒?稀客啊!”秦林昌脚下不停;直奔见客的大厅;“他一人前来?”
“并非,谢公子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公子;看年岁和长相,似乎是谢家的小公子谢毅。”
秦林昌闻言,停下步子,“你看清楚了;当真是谢毅?”
小厮仔细回想,心中几番确定,“属下看清楚了,确实是谢家的小公子。”
秦林昌神色几变,随后他微微挥手,“你出去打听一番,之前容文清是如何解决在她府前闹事的学子,还有,她有没有扣押闹事的主使,那主使又和士族中的谁有过接触。”
“是。”
小厮疾步出门,秦林昌揉揉下巴,“谢恒竟然把自己的宝贝弟弟都带出来了,看来此次谢家惹的麻烦不小啊。”
想到父亲的嘱托,秦林昌将心里的好奇按下,太子的状态不好,不能让太子卷入此事,身为太子一系,他不能碰谢家的事。
秦林昌知道自己不是谢恒的对手,只要他同谢恒见了面,谢恒绝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拉到局中,这面不能见。
可谢恒摆明是来找他的,躲得了初一他躲不过十五啊。秦林昌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躲避谢恒的好办法。
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去见谢恒。
秦林昌是如何同谢恒打太极先且不提,在此同时,正如秦诚所想,容文清正在思量如何坑谢伯荣一把。
席竹身为东征令,权利甚大,再加上他一直是太子之师,不管是穆鸿珺还是穆鸿璋,都是他名义上的学生,身为清贵世家的家主,席竹在文人中的地位实在太高,科举舞弊最多让他苦恼一番,想伤筋动骨是不可能的。
所以容文清一开始就没把目标定在席竹身上,她主要的目的,就是谢伯荣。
坑害谢伯荣要注意两个人,或者说,是两个势力,一是秦家秦诚,二是文成帝。
谢伯荣同秦诚一直是狼狈为奸的一对,谢家比起秦家底蕴上差了些,谢家以书法闻名,在朝廷上的势力实在单薄。
因为底蕴的不平衡,谢家与秦家的关系也一直很微妙,秦家视谢家为下属,谢家又不喜秦家的强硬做派。
貌合神离的一对搭档,容文清仔细分析谢秦两家的关系后,下了这样一个定论。
貌合神离好啊,就怕他们同心同德,到时就不好办了。
第一个势力秦家,多半会隔岸观火,再加上太子如今状态不好,秦家焦头烂额,哪儿有时间管他们的世交。
至于第二个势力文成帝嘛,容文清轻扣桌面,仔细想想,谢家似乎是唯一一个家中没有女儿在后宫为妃的家族。不是他们对女儿好,不让女儿跳进火坑,而是他们谢家连着两代都没有女孩。
要是远亲有同辈的也行,结果他们族谱上,硬是连着两代,一个女孩都没有。
说好听的,这叫子嗣旺盛,说难听的,就是一和尚家族。
后宫无妃嫔,注定他们无法从文成帝一边得到强有力的支援。
容文清叹口气,虽然她很不喜欢联谊和利用女子去操控他人,但她不得不承认,对付男人,女子是最简单的路径。
当年秦家犯下叛国之罪,后来是如何保全家族的?除了他们及时将叛国的族人驱逐外,后宫的秦家贵女也是出了不少力,直接影响了皇帝的决定。
美色,是男人无法过去的一道坎。
秦家同年,向宫中送了将近五名家中贵女。
士族有卖女儿的传统,此次太子妃一事,不就是最好的表现吗?
容文清心中已有定夺,她只需要稍作布置,秦诚与文成帝就不足为虑。
司文的陈启然与卓东来不合,此次会试考题泄露一事,直指卓东来身边人,不管结果如何,卓东来是绝对会被拉下来的。
虽说卓东来是秦家女婿,可卓东来也是谢伯荣的亲传弟子,真论关系,秦诚只能算卓东来的远房表亲。
这个关系在平时足够卓东来站位秦家,一旦出事,这份微薄的亲缘关系,也足够秦家将卓东来甩给谢伯荣了。
论才学,盛宣华的弟子陈启然不输任何人,只因他是寒门出身,再加上卓东来背靠秦谢两家,他会被卓东来压一头,而且一压就是将近十年。
从三品司文士的位子,陈启然坐了十年,他早已经不耐烦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容文清觉得,搞事情的人越多,事情才会越好玩。
一张拜帖,送到了陈启然府上。
“容文清的拜帖?”陈启然今年三十八岁,他也曾是少年天才,如今已被蹉跎成官场中不起眼的芸芸众生之一。
“上面写着从三品司工士容文清,皇都,应该没有第二个容文清吧?”陈启然的儿子,今年十七岁的陈胜义一脸懵比。
身为和容文清同龄的少年,陈胜义被容文清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刺激的不要不要的。
去年陈启然还为容文清揭晓名次,今年容文清就已经和他平级了。想到这里,陈启然微微沉吟,容文清确实是奇才,虽说她作风大胆,仗着有穆鸿珏撑腰,怼人从来不虚,非常不讨人喜欢。可她的才华与运气,无人能与之比肩。
“她什么时候来?”陈启然脑中过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将容文清的来意猜了个**不离十。
容文清来拜访他,应该是来拉盟友的。
陈启然有些心动,他看卓东来谢伯荣不爽很久了。
“上面写着,未时初会来。”陈胜义将拜帖放桌子上,跑到陈启然身边,“爹,你不会真的要见她吧?”
“什么真的假的,人家把拜帖送上,还能有回拒的道理啊?”陈启然被陈胜义的不着调气到,抬手轻打一下陈胜义凑到跟前的脑袋,“到时同为父一起见见容文清,也许你小子能走狗屎运,被容文清看上呢。”
陈胜义闻言直接炸了,“爹啊!我是你亲儿子不?不应该是我看上容文清吗,怎么能说是容文清看上我呢!再说了,啥叫走狗屎运,你儿子我样貌堂堂,不知有多少名门贵女等着嫁我,您当儿子没人要吗?”
“说话别带着乡音,说了多少次了,就是改不了!你娘真是把你惯坏了。”陈启然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但他还是选择嘴硬。
“还说我娘,我娘知道您就这么把儿子扔给一个五大三粗的女子吗!”陈胜义看出陈启然的心虚,立马将腰杆挺直。
陈启然被噎得一愣,随后大怒,“容文清长相秀丽,什么五大三粗,下午容文清过来,你要是还敢这么说,看老子不打死你!”
“切。”陈胜义完全不在意,他老子打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身为逆子,他早习惯了。
正如陈胜义了解自己老爹,陈启然也了解自己儿子。
“在容文清面前,谨言慎行是必须的。你应该知道她杀俘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吧?那些学子如此大闹,不也没伤容文清半分?容文清还反打一杷,让那些学子直接闭门思过去了。”
陈启然说起此事,勾起陈胜义心中的好奇。
“爹,容文清不过是一从三品司工士,她哪儿来的这么大权力,又是剥夺学子考试资格,又是命令学子闭门思过的?便是谢大人,也不敢如此啊。”
陈启然叹气摇头,他这个儿子啊,半点也没遗传到他的政治头脑。
“她没权利,长公主有啊!”陈启然为自己的傻儿子解惑,“容文清同玉珏长公主乃是莫逆之交,再加上此次是学子犯事到容文清头上,玉珏长公主直接插手,也无人能说什么。”
“哦,所以容文清还是全靠玉珏长公主。”陈胜义对容文清的做法表示不屑,有能耐自己上啊,总靠着女人算什么事儿!
陈启然被陈胜义的语气气的一巴掌扇过去,直接打在陈胜义的后脑勺。
“容文清是玉珏长公主的心腹,此事谁不知道!你还不屑?你要是有本事,你也找个靠山靠着啊!到现在才考过院试,人家容文清都是三品官员了,你才考过院试!人家是院试榜首,是状元,你是个啥!”
“哎呦,我的亲爹啊!别打了,再打你儿子就不聪明了!”陈胜义赶紧求饶,等陈启然气哄哄的罢手后,他还不知死活的嘟囔道:“还不让我说乡音,爹你这乡音比我还重。”
“逆子!!”陈启然再次气结。
容文清踩着点来到陈府大门前,包末上前敲门,为她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富贵的小公子。
容文清一眼就看出这位小公子的身份,和陈启然长相相似,十七八岁,唯有陈启然独子,皇都出了名的逗比,陈胜义。
看陈胜义气鼓鼓的模样,容文清恶劣的一面悄悄冒头,她就喜欢逗熊孩子。“现在的门房,都如此富贵了?”
“什么门房!本公子相貌堂堂,看上去像是个门房吗?”陈胜义被老爹撵过来给容文清开门,本就一肚子气,容文清一说话,他都快被气炸了。“容司工士可别装傻,你肯定知道我的身份了。”
陈胜义眼珠一转,心上一计,“小子能不能冒昧问一句,容司工士今日为何前来啊?”
包末看出陈胜义有意为难,想上前搭话,容文清微微摇头,示意他后退。
她会对付不了一个熊孩子?
“文清是想拜访司文士一番,当年我于睦洲城院试考取功名时,正是陈司文士为我揭榜。”容文清选择性遗忘当时真正为她揭榜的卓东来。“如今文清也算是功成名就,自当来答谢陈司文士一番。”
容文清的话说的很合理,若她直言不讳,说是为了拉盟友而来,陈胜义有一百个借口搪塞她,让她离开。
可她说自己是来答谢陈启然的,这个理由,陈胜义不能回绝。
每年来答谢陈启然的学子有很多,那都是陈启然的人脉,他若是帮陈启然将人脉推出去,陈启然绝对会打死他。
陈胜义一时想不出借口,只能看着容文清脸上的笑容,心里憋气。
“来答谢啊?可带了谢礼?”借口不能挑刺,就从其他地方下手,陈胜义深谙找茬一道。
“自是带了。”容文清挥手,包末从马车中拿出一个锦盒。“陈小公子可否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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