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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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娘子-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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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前一丛翠竹,有不少新竹,鲜嫩的新绿,又有几根竹笋蹿了老高,眼瞅着过几日就要成为那坚挺的竹子,与这些老竹一起,繁茂成一片 。。。。。。

    他收回目光,终低声:“你祖父也回来了,你抽空去一趟 。。。。。。 既定下,就须好好计划,必要周详!”

    郑卓信收了笑脸,难得正经起来,低头说:“是!”

    郑启华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他率先迈出门去,郑卓信忙跟上,两人往东边的草堂子而去。

    老国公却不在,万伯正在修一个葡萄架子,说刚出去。

    鹤祥院内,大郑氏一脸笑意地望着老太太,亲自给老太太又续了一回茶。

    她眼角不时瞄一眼端坐一旁,流连不去的韩氏,心下狐疑:“今儿这二嫂,怎就这般坐得牢?是有什么事?有什么事,就不能先回去,等她走了,再说么?这天天在一处住着,哪日不好说?偏要与她抢,她也不是天天过来 。。。。。。 ”

    可她又不能开口赶人,说到底,这里是郑府,她再得宠,也是一个外嫁女。任是再金贵的公府小姐,如今已成王家妇,韩氏虽为七品官之女,但是却是郑家二夫人。

    她进得门来,就得与这两个嫂子的关系搞好,再说,韩氏,她可还得巴结着呢?

    就这样,一直到了金氏等人过来,大郑氏也没说出她想说的话来。

    。。。。。。

030焦心的韩氏() 
郑卓信也抬脚往回走,圆门外有小厮三儿探头,见他望过来,缩了回去。

    他脚下一拐,三儿候在道旁,待得近了,跟在身后,往前院去,轻声说:“少爷,老爷回来了,现正在书房呢,有客人 。。。。。。 ”

    郑云玲待得郑卓信走远了,才一扯王晴的手:“走!”

    却是发现王晴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唉”,不满地碰了她一下,王晴方回过神,笑了一笑,一齐走了。

    郑启华送了金大人出来,就见那道边石凳旁正站着一人,一只脚懒懒地踏在青色的凳子上,阳光下,乌银绣金靴碍眼地翘着,双手环抱,正盯着墙上的镂空墙发愣。

    见他们出来,陡地转过头来,展开一个笑颜:“父亲!表舅!”

    正是郑卓信。

    他已在外面等了足二刻钟,正不耐:他的耳力极好,这金大人就是个话痨子!一个大男人,整天像个妇人似地,鸡毛零碎的事情挂在嘴里,一唠就是半日。偏他又是母亲的堂弟,一有空就往这里跑 。。。。。。 很是热情,赶又赶不得,

    金大人见了他立时眼睛一亮,呵呵笑着说了两句,无非是这些话。他微笑着,极有耐心地应答着,可那挑着的眉却是泄露了他的心绪。

    郑启华一见他这样子,知道他有事,忙拉了金大人,送他出去,回身往屋内走:“过来!”

    郑卓信赶上两步,与父亲并肩,歪头说了一句。

    “你真要去么?”

    郑启华肃脸,盯着郑卓信,微仰了头,郑卓信比他高了半头,他下意识地又后退一步,看得舒服点。

    郑卓信还是报了名,然后 。。。。。。。 人就跑去了东大营 。。。。。。 他得到消息,怔忡了半天。

    他望着嬉皮笑脸的郑卓信,气不打一处来: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老子了?这事,他与父亲,就连一向违护郑卓信,惯于支持他的父亲这回也与他统一意见:这回的武试,郑卓信不能参加!

    这个风险他们郑家不能冒。又不是没有先例,历年有多少人折在了擂台上?庆元二十年万家的嫡次子就 。。。。。。

    。。。。。。

    他叹了一口气,瞪了他一眼,往门内去了。

    郑老太太歪在榻上,阖眼,四周安静。只闻得窗外有风吹过窗下的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春日的阳光最是暖人,也最是容易让人磕睡,阳光从镶着琉璃的窗户里透进来,晒得小杌子上的喜梅也是头一点一点的,几番要睡了去。

    门帘子轻轻被人挑起,向里探了一探,又缩回了头。

    刚还鸡啄米样的喜梅蓦地抬起了头。见是红梅,又转回头,继续抱膝发呆。

    “如何?”

    韩氏一脸焦急地问红梅。

    她来得不巧,老太太刚眯着,看来,这会子又走空了。

    她前日回了一趟娘家,与嫂子说了那件事,嫂子听了也心动。只说与他哥哥商量了,再给她回话。她也知是这个理,还是不放心,又把这件事的利害掰碎了,揉烂了,再三说了一遍。

    嫂子自然慎重点头应是,说一准把话儿传到。

    韩氏今儿正等消息呢?谁知,却听得报说,大郑氏有意送自己的庶女去。

    她当即就火烧似地,这怎么行?

    那是王子平的一个通房生的女儿,比王晴大了4岁,却一直未定亲。

    模样么,长得倒清秀,生母早逝,一直被大郑氏养得唯唯懦懦地,跟在王晴身后,轻易不多说一个字的。

    这个大郑氏倒打得好算盘,这样一个庶女送了那郡王府里,还不是由她说了算?

    这个搅事精、外嫁女 。。。。。。 她恨得咬牙切齿。

    什么事都有她的份?这也要插一手,真当她是死的么?

    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拔了头筹,不行,决对不行。

    她望了眼红梅,眯眼招手,红梅会意往前靠了一步,韩氏双手一合,拍了拍红梅的手,笑:“醒了唤我!”

    说着轻笑一声,抬步离去,红梅拢了一个荷包在袖,进里间候着去了。

    。。。。。。

    韩氏刚转过回廊,出了院门,正往夹道上去,老远见得一人急急走来。

    可不就是大郑氏?

    见她一脸笑意,身后跟着一个丫头并一个婆子。

    她眼尖,那丫头手里竟提着一个红漆食盒。

    她立时警铃大作:这是?这大郑氏只第一次三朝回门时带了东西回娘家,之后从来都是空手来,打包回去的。哪次不顺点东西回去?弄得她有哪一次不拿点东西回去,都心惊肉跳地:不知她又看中什么东西了?

    她悄悄地探回脚,蹑手蹑脚地退了回去,闪到一座石柱后,眼瞅着大郑氏兴冲冲地从面前走了过去,方走出,也悄悄尾随了去。

    这大郑氏出马,老太太这午觉也不用睡了:这就是媳妇儿与女儿的区别!

    韩氏一路跟着大郑氏又回到了鹤祥苑 。。。。。。

    书房内,郑启华望着郑卓信的面容,虽笑着,但那双眼睛却是透着坚毅。知他定是决定了,他别过头,不去看他那碍眼的笑容。

    窗前一丛翠竹,有不少新竹,鲜嫩的新绿,又有几根竹笋蹿了老高,眼瞅着过几日就要成为那坚挺的竹子,与这些老竹一起,繁茂成一片 。。。。。。

    他收回目光,终低声:“你祖父也回来了,你抽空去一趟 。。。。。。 既定下,就须好好计划,必要周详!”

    郑卓信收了笑脸,难得正经起来,低头说:“是!”

    郑启华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他率先迈出门去,郑卓信忙跟上,两人往东边的草堂子而去。

    老国公却不在,万伯正在修一个葡萄架子,说刚出去。

    鹤祥院内,大郑氏一脸笑意地望着老太太,亲自给老太太又续了一回茶。

    她眼角不时瞄一眼端坐一旁,流连不去的韩氏,心下狐疑:“今儿这二嫂,怎就这般坐得牢?是有什么事?有什么事,就不能先回去,等她走了,再说么?这天天在一处住着,哪日不好说?偏要与她抢,她也不是天天过来 。。。。。。 ”

    可她又不能开口赶人,说到底,这里是郑府,她再得宠,也是一个外嫁女。任是再金贵的公府小姐,如今已成王家妇,韩氏虽为七品官之女,但是却是郑家二夫人。

    她进得门来,就得与这两个嫂子的关系搞好,再说,韩氏,她可还得巴结着呢?

    就这样,一直到了金氏等人过来,大郑氏也没说出她想说的话来。

    。。。。。。

031姐弟() 
廊柱后的韩氏总算吁了一口气。

    瞅着大郑氏提着空食盒出了角门,她一转身,也回了院子,招来心腹张妈妈,耳语几句,张妈点头而去,回房略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院子,叫来车夫,往韩府去了。

    。。。。。。

    郑国公府东南角:

    这里四周围墙高筑,足有半顷的地,全是一垄垄绿油油的菜地,当中搭着一个草亭。

    有那黑叶青杆的白菜长势良好,还有一角正在搭建的小竹架,正有藤蔓在上面爬。

    郑卓信一身华衣,垂首立在地当中,一个须发半白的老者,体态肥胖,蹲在当中拿了一把小锄低头专心翻找着什么。须臾,在一片菜叶子下揪出一种叫做“地老虎”的虫子,捏了起来,丢入身旁一个小罐子里。

    郑卓信望着蠕动着的软体虫子,已是第5条 。。。。。。

    足足数够了十条,郑老爷子才起身,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巴,往草堂子里走去,郑卓信忙跟在后面,双手托了那罐子。

    他殷勤地给老爷子倒了一杯凉水:“阿翁!”

    老爷子净了手,接过去:“你父亲与我说了,说说你的打算?”

    他一双眸子深邃,精芒闪现,盯着郑卓信,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孙子,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微笑。

    郑卓信敛了神色,撩了袍子,像小时回书那样,靠近老爷子,大致说了起来 。。。。。。

    这里除了爷俩轻悄的讲话声,寂静得很。间或外面有风吹过挂在屋顶的荒草,发出细细的声音。

    “容姐儿那儿你得去一趟!”末了,郑老爷子看着孙子,如是说。

    。。。。。。

    第二日,郑老太太并郑卓信进宫拜见郑贵太妃。

    帖子递进去,很快就得以召见,郑老太太年纪大了,郑容特派了一顶软兜子来接。

    老太太谢过,郑卓信扶了她上去。几个宫人抬了往西夹道而去,也只是行了约一箭之地,就下了轿,由郑卓信搀着,依旧缓缓步行。

    两人俱不出声 。。。。。。 有宫人老远望得,一老一少两人过来,知是郑国公老太太与四少爷了,立时有人飞奔过来,近前,笑着去搀老太太:“老太太来了!娘娘正等着呢!”又唤:“四少爷!”

    郑卓信也微笑:“墨月姐姐一向可好?”

    墨月笑得开心:“好!少爷这边走,娘娘盼着呢!”

    。。。。。。

    几人到了正殿,郑容早候在门外,见得两人,正欲下台阶,郑老太太忙上前两步,抓了她的手“容姐儿!”

    郑老太太因郑容是长孙女,孙子辈第一个,不免多了些心思与疼宠,后又进了宫,升了贵妃,更加的喜欢了。

    “阿姊!”郑卓信唤了一声,自去寻凳子去了。郑容斜了他一眼:才一年未见,郑卓信似乎又蹿高了不少。

    自14岁后,郑卓信就不怎么进宫。这个弟弟也只是逢年过节得以见上一面,郑容还停留在小时那抓着自己衣裙,巴巴地仰着脸望着她的小小男孩身上。

    郑卓信自小与她并不亲近,她们俩虽是亲姐弟,但年龄相差太大,她又急着准备进宫事宜,哪有功夫去关注这个幼弟。

    直到临进宫前一个月,她正在房里看书,郑卓信忽然一个人跑了来,胖乎乎的手拉着她的衣裙,仰头问她:“阿姊,你要走了么?”

    她才惊觉,自己要入宫了,以后,恐再无出来之日。眼前这个一脸稚气的小男孩以后就是自己的娘家靠山,她的嫡亲兄弟,以后郑国公府的当家人。

    她放下了手中的书,蹲下身,轻轻地把郑卓信拢在了怀里,柔声说:“慧可,你会想念姐姐么?”

    。。。。。。

    “慧可!”她柔声说,眼里都是笑意:“你且坐一坐,待会儿隽儿要过来,他可是想你想得紧 。。。。。。 ”

    郑卓信伸着手臂,走到窗前笑吟吟坐了,有小宫女上前斟茶,他含笑示意。

    小宫女微红了脸,忙退下。

    见郑容与老太太聊得入巷,又不时唏嘘,郑卓信转身往窗外瞧去:时值春日,偌大的院子里并无多少花草,只靠墙摆着一溜大花盆,种着一些山茶花,有些已经开败,倒是靠墙一篷月季,开得正旺。

    他看了一回,收了目光:郑容酷爱养花。家里落霞轩现还保留着她进宫前种植的一些盆花,俱是些难养,稀奇的品种。只可惜那些兰花,随着郑容的入宫,虽照料得精心,但陆续死的死,枯的枯,现在所剩无几了。他记得现在唯剩下其中一种称作虞美人的花,开花时那轻薄的花瓣轻盈如绸,艳丽的花冠就似朵朵红云浮动,颇为惹眼。倒是每年都开,他每次望着它,就会想起宫里的大姐来,想来她这般爱花的人,必是满园子里植满了各种花草的。

    如今,望着明显是疏于管理,连一向好养的山茶都养蔫了的院子,他抬头向郑容望去 。。。。。。

    那边榻上,郑容正浅笑宴宴地与老太太叙话,见他望过去,温和笑一笑。

    她今年30了,脸孔依旧美丽,一头如墨青丝乌碧亮泽,一双凤眼媚意天成。但身上却穿着一身深蓝色蜀绣衣袍,只在衣角,袖边用金丝绣成了缠枝莲点缀。笑容柔和,恬静,安详,竟比老太太还要无欲无求似地。郑卓信忽然披了眸子:姐姐的日子过得太静了 。。。。。。

    “母妃!”

    一声青涩,略带嘶哑的嗓音响起。

    珠帘一掀,四皇子梁隽大步走了进来,向老太太施礼后,就站到窗前:“小舅舅!”

    他满脸带笑地望着郑卓信,双眼发亮:“你怎的来了?”

    郑卓信与他一起出去了。

    屋内郑容望着老太太,继续:“ 。。。。。 家里众姊妹我也多年不曾见面,老祖宗与我说说,姊妹们平日里……”

    郑老太太听得问,自是打起精神,一一细说 。。。。。。 郑容只微笑听着,偶尔问上一两句,表情恬静,看不出情绪。

    郑老太太冷眼瞅着,心下暗自嘀咕:这容姐儿愈发贞静了,当真看不出她的想法。不由想起老国公的话:容姐儿的性子沉稳,可惜是个女儿,不过 。。。。。。 这样也好,那地倒是适合她,你莫拿那些糟心事烦她。此番,让信哥儿与她说说,她们是亲姐弟 。。。。。。 ”

    “姊妹们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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